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寄生兽是基德真爱粉 作者:柚之木亡 文案 破茧而出,我看到的是一只脚底板。 事实证明,脚底板再美她也是一具死尸。 分裂细胞,我把她救活,结果她是个无口妹子。 一体二魂?你可以当她不存在,她懒得只知道吃喝睡,啊不,吃喝都要我来做。 怪盗基德?他说话文艺腔太重,中二病晚期,精分万能。 你说我?我就是一只基德真爱粉,偶尔小偷小摸过过瘾,宝石什么的,顺几颗给人偶当眼睛。 自带特异功能,战斗力爆表,伪装力不亚于基德,泡妹子…… 我还没试过,但我这具身体就是妹子,所以这一项我一定也占优势。 我能当血牛,能当奶妈,能当输出,能当橡皮拉。 我和基德的23事 我们在厕所相遇,友好地打过招呼。 我们用滑翔翼双宿□□,打倒妖魔鬼怪。 我:不要在我身上乱碰。 他:这是什么魔术!手能拉长成这样还没有任何机关! 我:我只是单纯,不是目光短浅。 他:这个机关这么隐秘吗?究竟藏在哪儿? 我:小基基…… 他:你就不能换个称呼吗? 我:基基…… 他:…… 他:你怎么就喜欢这么个称呼? 我:因为我是寄寄,你是基基,我们寄寄基基基基寄寄…… 他:闭嘴。 ◆说明小手册◆ ◇1v1无误,HE无误,欢乐向也许无误。基德粉也无误。 ◇时隔七年再一次尝试第一人称,很有可能违和感满满,希望大家能陪着我一起成长喵嘿。 ◇轻松向的文也是第一次尝试,也有可能看起来没有那么轻松,希望大家陪我喵呜。 ◇本文预计一月底完结,喜欢的伙伴们可以养肥喵咪咪。 内容标签:综漫 少年漫 幻想空间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寄生兽(基德真爱粉),怪盗基德,三友晴空 ┃ 配角:泉新一,小右,各种人类 ┃ 其它:寄生兽,黑羽快斗,柯南   ☆、寄生兽——想笑就笑   我,不是人类。   啊……接下来要怎么说?让我翻翻字典。   “啪嗒——”   我合上字典,闭起眼睛,酝酿了一下。   我们需要把时间倒退到我破壳而出的那个时刻。   那时候,我只接收到一条命令,那就是剥夺他们的脑子,然后将其变成自己的。   在我的面前只有一种动物,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她倒在地面上,面部朝上,我能看到她雪白的脚底心,上面有几颗刚粘上去的灰尘,相对清晰的纹路让我一下子产生了归属感。   就是她了!   我原本软趴趴的身体,一瞬间像是汇聚了巨大的能量,三两下就刺穿她的脚心,融入她的血肉。   那是一种紧致又温暖的感觉,就像是在子宫中的婴儿一样,我感受到异常的踏实与舒适。   可这种舒适的感觉并不能使我忘掉要剥夺她脑子的使命。   吃掉她,吃掉她的脑子,然后成为她!   我是这么做的,在她的血肉里穿梭,一直往上。   可我突然之间察觉到强烈的危机感,这是属于我们的野性,我轻而易举地知道,她死了。   她死了……等于,我也将会死。   我不能让她就这么死!   我一阵阵懊悔,我不该只注视着自己眼前的东西,应该把眼界放得更宽,这样我就不会选上一位死人。   准确的说,是刚死的人。   难道我就是目光短浅的笨蛋?   不,我只是单纯,单纯地开始想尽办法救她。   我吃掉了她的一部分血肉,将自己和她融合在一起,又把自己分裂成无数份,通过她的血管,让她的血液再次开始循环。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分成了多少份,也许有几百万,几千万,甚至几亿……   当我发现她的心脏开始跳动后,也就在同一时间,我感受到她的意识。   明明是有意识的人,却什么都没有想,她的眼睛已经睁开,她直直地盯着天空。   我能够透过她的眼睛看到那片天空。   清澈澄亮,如同一块被洗过的碧玺,似乎伸手可触。   我看到她的手向上伸起,那正是我想要做的动作。   这种状况我还没多想,就被一个讨厌的声音打断。   “老大!这小妞没死啊!吓我们一跳,既然没死就让哥几个好好享受享受,当作压惊的赔礼。”那是一位胡子拉碴地中年男子,头发黯淡无光,就和他的眼睛一样,死气沉沉。   站起来。   我是这么想,她也这么做了。   身体有些晃悠,却是笔直地站着,脚腕处好像有扭伤,刺刺的感觉,应该是痛。   我对上那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一点也不美味,脑子里一定是一团浆糊。   泛黄的牙齿加上外露的鼻毛,不能再糟糕。   我只想断了他那像是机器崩坏后发出的噪音一样的声音。   “嘭——”我一拳揍上去,击中他的鼻梁骨,“嘎哒”一声,他的鼻子呈现出扭曲的形状,一股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鼻毛流下来,落在灰褐色的衣领上。   突然几股杀气袭来,我朝左侧弯腰躲过一拳,又一个小跳,踩在一旁的砖块上,脚下猛地一蹬,对着那人的腰侧踢过去。   “哇啊!”杀猪叫一般,他抱着自己的腰部倒在地上打滚。   我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看到他身边还有五六个人,刚刚偷袭的人,就在其中。   “这……这个黄毛丫头怎么变得这么厉害!刚刚看到她出门还要死不活的样子,碰了一下就倒在地上没了呼吸。现在,不会是诈尸吧!”其中一人又吵吵嚷嚷,我拍了拍耳朵,朝着那几人逼近。   我走一步,那些人就后退一步。   真搞不懂他们在怕什么。   他们一直退到墙角,无处可走,才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瑟瑟发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滑稽电影。   我一把抓住一人的头发,将他直接从地上拽起,让他与我平视。   因为……低头实在是太累了啊。   “你们能不能闭嘴。”   “呜呜哇……哇啊……”   还吵!   我拽着他的头往墙面上敲去,这下没有声音了。   白色的墙面上原本只有些灰黑色的痕迹,现在留下鲜艳的红色。   我觉得很美。   最起码,比黑白的画面要丰富。   我又看了一眼那几个抖得更厉害的人,光是衣服的摩擦就让我耳朵发疼,可我想,离远点一定就听不见了。   我转身走了几步,就听到他们嘀咕道:“不……不杀我们吗?”   我奇怪地转过头,眼珠转了几下,又锁定他们,“你们想死?”   “不不不!不想不想……别杀我们……别……”其中一位把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脸上的表情也极其惊恐,而另一位突然捂住他的嘴,却同样惊恐地道:“不想。”   我更加不解,“既然不想死,为什么要我杀你们?”   我看着那几个人几乎同时留下宽面泪,却没有再发出讨厌的声音,也不想和他们多缠,自顾自走。   就在我看着面前的三条路,在想着要走哪条的时候,她的意识终于有了内容。   ——回刚刚的地方,那间屋子是我的家。   ——家?那是什么?   ——大概就和我一样,你栖身在我的体内,我就是你的家,而我住在那间屋子里,那就是我的家。   我没有犹豫,回到刚刚的地方。   那几个人刚从墙角爬起来,还去扶了一把刚刚被我敲晕的人,可在看到我回来后,他们好像被人遥控了一样,齐刷刷膝盖一软,往前栽去。   骨头撞击地面的声音我听得很清楚,我想,那一定是和我的脚一样,会疼吧?   “咔啪——”关上门,我要往里走,她却提醒我,“换鞋。”   “原来你也能说话?”我这才发现,这具身体并没有被我占领,明明我可以协调地控制这具身体。   “能。”她又说了一个字,用她自己的身体。   “你能动吗?”我再问。   这次她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用她自己的身体走起来,来到盥洗室,打开水咀,把水往脸上泼。   她抬起头我才看到镜子里的女孩,长着一双湛蓝的眼睛,却冰冷无情,同色系的头发已经被水沾湿,软趴趴地黏在脸上,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有些痒,又有些扎人。   “脚很疼。”她面无表情地眨着眼,她像是在透过镜子里的人看我。   “哦,是疼。”我点头,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点头。   那么,就去处理一下。   她拿起纯白色的毛巾,将它浸湿,然后裹在脚裸处。   脚裸处一片红肿,有馒头那么高。我伸手按了两下,并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扭到。   “要洗澡。”她又对着镜子开口,我知道她这是想要与我面对面交流。   “哦,洗吧。”我又点头。   突然,她那面如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两团粉色,眼睛也往下垂。   我已经看不见镜子里的人,只能顺着她的目光看着脚尖。   小巧而白皙的脚丫……   “你刚刚就没穿过鞋。”我突然发现了什么。   “……”她无言以对,可意识却在。   ——我不是故意骗你,只是进门的时候习惯换鞋。   “你为什么不说出来?”我不解。   “累。”她又是一个字。   ——有那么累吗?人类还真是脆弱的生物。   ——你不是人类吗?   ——你为什么觉得我是人类?   ——这种情况,通常都是被死灵附身,没有之一。   “死灵那是什么东西?”我被这个新颖的词给吸引,拿起一旁的字典,将它带到浴缸旁。   她直接坐在浴缸里,打开水。   水很冷,我想要离开那种冰冷的地方,可她却死死地坐着。   我以为她想死。   可过了一会儿,水慢慢就热起来,只是身上的衣服让我觉得就是障碍,她不想脱,那么我就尊重她。   刚刚把字典看完,我又去拿其他书。   回来的时候看到她愣愣地看着手。   “你刚刚做了什么?”   “我?去拿书。”   “不,你让我的身体拉长了。”   “哦,是啊。”   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好问的,刚刚在她的几本书里看到的人类,都有各种各样的特异功能,我对其非常好奇。   “诶?你果然不是死灵。”她突然像是肯定了什么,也终于把累赘一样的衣服脱掉丢在一边,让温热的水浸泡这具身体。   “舒服吗?”她突然问我。   “舒服。”我点头。   “你很单纯。”她又开口道,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块小镜子。   “嗯,我单纯,但我不目光短浅。”我看着镜子里的人点头,而那张纯净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笑。   那个唇角上扬,眼睛微弯的表情。   我也可以,可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你也想笑吗?”她好像更欢乐了,唇的弧度更大。   我还没表示,她就又道:“笑是一种心情,你觉得想笑,才会让表情像笑。否则,就只是提线木偶一样,没有温度的表情。”   “那要怎样才会想笑?”人类真是好复杂的生物。   镜子里的那个人似乎有些苦恼,她皱皱眉,“我也很久没有笑过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会想笑……大概,就是想,想就好了。”   那一瞬间,我从她浮现出的意识中,看到了一个场景。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和一把刀的场景。   没有血。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怪盗基德   银色的刀刃很锋利,轻易就能将木块削成各种形状。   同样,在天然树脂上,也能刻画出各种形态。   那是一间透风性很好的屋子,三面都是窗,另一面是门。窗台上晾着好几只模型,手臂、腿骨、头颅。   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手中拿着一把铲刀,她的身后是一丛花,鲜艳夺目,晃人眼。她身形妖娆,面容……看不清,只能看到她横飞的眉。   面对着他的男人手中抱着一颗头颅,头颅上还没刻画五官,只是圆形球体。他像是急着解释什么,手舞足蹈,却没有靠近女人半步。   女人把铲刀扎在湿润的土壤中,离开了屋子,她的脚上穿着一双褐色板鞋,跑起来很快,没一会儿就失去了踪影。   男人后知后觉地追过去,一同失去踪影。   画面到此结束。   我把最后一本书翻完,打了个哈欠。我的感知度好像和她混为一体,她的疲劳感也带给了我。   “你的手皱了。”我提醒她。   她还坐在浴缸里,水是保温的,可她的皮肤已经受不了,她的头脑也被泡的有点晕。   “你不是可以用我的身体吗?”她反问道。   我没有迟疑,用她的身体从浴缸里爬起来,扯过宽大的毛巾把身体裹住,又抖了两下头发,将水甩掉一半,才跳上床。   床软得惊人,似乎是用特殊材质制成的,整个人都可以陷在里面,就像是在泡沫中打滚一样。   我直接将手伸长,把电视插头插上,又拿过放在电视边的遥控。   “看吗?”我问她。   “……”她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回答我。   ——随便。   啊,这真是最讨厌的答案,人类都是这么委婉的生物吗?   明明想看就说想,不想看就说不想,不就可以了?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可能够感受到她依旧平稳的心跳。   对开电视不反对,那我就开。   “呲——呲——”电视闪了两下才亮起来,有了画面后,我才发现屏幕上满满的灰尘,这台电视似乎很久都没用过了?   我想了一下,看着自己的手,直接分裂出一截,让它单独去找抹布。   我感受到心脏猛地跳动了两下,速度越来越快。   我另一只完好的手放在心口,深呼吸两下,“你怎么了?”   我很快就把心率调整好,恢复平稳,可她却夺回了身体操控权,她用那只完好的手摸上另一只被我分裂开的手。   眼睛睁得很用力,死死地盯着那只手,翻来覆去玩弄着。   手背上的筋脉在白皙的皮肤下若隐若现,她用手指捏住一块皮,轻轻扯了扯。   “咦……”   “刚刚明明手被分裂了,怎么现在又完好如初?”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又把手举到鼻子下嗅了嗅。   突然!   她张开嘴巴,咬了一下,咬得极其用力,牙齿陷在肉里,生生地沁出鲜血。   “呸呸……”她拿起放在床头的纸巾,擦了擦嘴,又将手背上的血迹擦去。   可她似乎咬得太深,刚擦去,鲜血又冒了出来,没一会儿,那张印花纸巾就已经变红,花朵倒是美了,可味道很难闻。   “这还是我的手?”她甩了甩手,似乎是觉得疼,又对着手背一阵阵吹风。   趁她放松,我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刺激血小板分裂,然后聚集在手背处,没一会儿,手背就停止了流血,而且迅速结痂。   那是肉眼可见的快,她像是被吓到,又伸手戳了戳那块痂。   “你到底是什么?长生不老之神?刀枪不入之仙?”   我看到远处被分裂出来的手已经顺利把电视屏幕擦干净,又把它召唤回来,与身体融合,顺便换起频道。   “神仙?不……我是会死的。”我把目光集中在频幕上,越发觉得新奇。   这种黑箱子通过无线电波的接收再转换成图像的发明,真的很伟大。   “……为……死……”   “怪盗基德的预告函又一次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史上最伟大的魔术怪盗,让我们看看他这次准备偷哪一枚宝石吧!”   “你……神……”   “玉盘挂天之时,天际边缘,我将迎着徐徐清风,前去领犬无色之石’。怪盗基德。”   “呲——”   电视突然闪了一下,变黑。   我这才发现她拿起遥控关掉了电视。   “怎么了?”我不解。   “电视太吵,遮住我的声音。”她一本正经道,可我却没有心思听她说什么,我想要看看那位怪盗基德到底是谁。   “快说。”   “你不是神仙为什么能够有如此逆天的恢复力,既然有如此逆天的恢复力,你又怎么会死?”她嘴唇动得飞快,字如同机关枪的子弹一样扫射出来。   我又打开电视,可电视上已经没有刚才的画面,也没有关于怪盗基德的消息,我有些失望。手指移动到音量键上,把声音调到最低,才道:“不知道。对于这些我还没有了解过。如果你能够让我用电脑,也许我能够尽快把答案找给你。”   她突然翻了个白眼,让我有些晕眩。   “那么你认识怪盗基德吗?”我反问她。   “我为什么要认识他?世纪末的魔术师,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整个人钻进被子,只露出一颗脑袋。   她很奇怪,不枕枕头。   我在书上看到,大家睡觉都会用枕头。   棉花枕、水枕、花籽枕、玉枕、膝枕?   总之,不用枕头的人,真奇怪。   “他很厉害吗?他能够告诉我,我是什么样的存在吗?”我追问,顺手把被子掀开一角。   夏天盖得严严实实……   她有病?   “你不舒服吗?心跳没有异常,头脑也不混乱,呼吸平稳……脚疼?”我细致地检查她的身体状况,一切都在平均数,我也没有觉得难受,啊……除了有点热。   她又翻了个白眼,让我有些恶心。   “你眼睛有病?”   ……   一阵沉默后,她突然开口。   “你才有病。”   我一愣,可下一秒我点头,“你这么说也是对的。”   我现在就是她,她有病就是我有病。   风似乎从窗口涌了进来,吹在侧脸,带走了燥热,很舒服。   我翻了个身,正面对上窗口。   风将头发吹得很乱,可我却觉得非常舒服,丝毫不管其它。   我看到窗外有一处花坛,里面没有鲜活的植物,只有一些枯萎的枝干,就连杂草都卷曲了边角,泛黄的叶子上被虫咬出许多窟窿。   花坛的白色瓷砖上还有几只蚂蚁排着队,似乎在搬运着食物,不知道是面包屑还是炸鸡块上的面粉。   紧接着,视线突然变暗,我看到手掌上的纹路。   “这也太恐怖了,我之前可是眼镜一族。”她放下挡在眼前的手,拉开抽屉。   那是一个椭圆形的眼镜盒,上面有个美少女的图案。盒内是一副圆形眼镜,并不是很厚,薄薄的一层镜片。   我下意识伸手想去摸,却被另一只手拍了一记,“别碰镜片,拿镜架。”   我听从她的建议,小心翼翼地捏住镜架,放在眼前左看右看。   然后将眼镜驾到鼻子上。   瞬时间,我向床头倒去……   天地都混为了一体,好晕!   比她翻白眼还要晕!   头像是撞到了床板,我没有觉得太疼,可手摸上去,却是肿了一个小包。   “就算你恢复力超强,也拜托你不要折腾我的身体。”她听起来像是在抱怨,语气比之前还冷。   “是我救了你,之前你已经死了。”我说出事实,按理说,这具身体应该是我的,我没有吃掉她的脑已经很失败,我不想连身体都控制不了。   “既然你已经说是你救了我,那么你就更应该好好对待这具身体。我本来已经不用再承受这样的痛苦,你却硬把我救活,你知不知道,这些都是你善做主张。”   她听起来只是在叙述,心跳也如同之前一样平稳,可我却觉得她在咆哮。   “你不能死。”我打断她,又将手贴在心口。   “你死了我就死了,所以你不能死。如果你只是想要失去意识,就让我吃掉你的脑吧。”我补充几句,已经做好冒险的准备吞噬她的大脑。   “呼……算了。你要去找怪盗基德吗?我带你去。”她这般说道。   我突然之间弄不明白她究竟是想失去意识还是不想失去了,人类……好复杂。   人类的情绪究竟是怎么运转的?   为什么我看了那么多的书籍,还是弄不懂?   “你果然认识怪盗基德。”我用的是肯定句,因为她说她要带我去找怪盗基德。   可下一秒就被她反驳。   “我不认识他!”   我更搞不懂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说会带我去找他。”   “预告函上写了时间地点,我会带你过去,让你看到他。”她像是有些累,解释的有气无力,将手遮住唇,打了个哈欠。   预告函……   ——玉盘挂天之时,天际边缘,我将迎着徐徐清风,前去领取“无色之石”。怪盗基德。   “可我还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你既然认识他就多告诉我点。”   一下子就要见真人,心里还真是有些小激动。   嗯……这句话这样套用可以吗?   “我说了多少遍我不认识他!”   啊……眼镜被砸到地上去了……   还好还好……没有碎……   她为什么要砸眼镜?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厕所初遇   我穿的是一件背带牛仔裤和白色泡泡衬衫,湛蓝色的发也用淡色发带扎成双马尾,刘海梳得很整齐。   “不用带装备?”这么平淡的穿着去见怪盗基德真的好吗?书上都说见重要的人需要穿得隆重,以表达自己的心意。   “穿裙子你行动方便吗?”她反问,又把白色的板鞋穿好,直接关上门。   “我们约定好,出门的之后我控制身体,你不准说话。”我不忘提醒她,她并没有异议,她本就懒,现在更是甘愿躲在身体里,不出来。   ——你这句话已经说了二十六遍,加上这次,是二十七遍了。   “书上没见过你这么好说话的人类。”我毫不避讳,直言。   ——书上也没见过你这么好说话的怪兽。   “知道我的好,就快点给我指路。”我并不熟悉这块地方,我没有看过地图,其实……就算我看过地图,我也不知道怪盗基德那句含糊的预告函究竟指的是哪里。   ——能看到那座最高的塔吗?它叫东京塔,你爬到顶端,等着就行,晚上八点怪盗基德就会出现。   “你那么熟悉怪盗基德,为什么要说不认识他?”我依旧很好奇,她究竟为什么要隐瞒。   “我已经说第两百遍了!我不认识他!”她突然大吼一声,街道两边顿时有人侧目。   “你不是说出门在外你不会用身体吗?怎么又说话了!”我小声嘀咕,然后对着那些人类笑了一下。   我对于笑容这个表情研究了很久,也对着镜子练了很久,总算看起来没有太多破绽。   她是说我这样皮笑肉不笑还不如冰山脸,可我在书上看过,笑容是打消人心底防线的好工具。   ——其实在外面说话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被抓紧精神病院,那里一定会有好心人看到我们把床位让出来。   我对于她时不时冒出些奇奇怪怪的话已经见怪不怪,这在书上叫个性!   ——哈呼……好累,我要睡了,你不要把身体弄残。   她打了个哈欠,留下这个想法后,就没有反应了。   我很高兴这具身体终于只有我掌控。   我一路上吃了很多东西,但都没有付钱,因为我知道怪盗基德也是小偷,而且他拥有很多追崇者,所以我也学他偷东西。   我相信我的手段比他高超,因为我不用任何道具就可以把东西吃掉。   为了不让监控拍到,查到我的身份,我还特意把脸变成了一个满脸麻子加上刀疤的样子。   嗯……这样不起眼一定不会让人发现!   可我走着走着,却突然发现有人跟在我背后,我每次回头,那些人都突然装作自己在做别的事,然后我继续走,他们又会跟上来。   我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我在某些侦探小说上见过这样的场景,原来我是被人跟踪了!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跟踪我?我不认识他们吧……   我的这幅容颜也一定没有和别人重复!这点我可以发誓!   不管这么多……被人跟踪,当然首先要做的就是甩掉跟踪者!   我加快脚速,“嗖嗖嗖”地飞奔起来,我相信凭我的速度一定能够逃脱这些人!   我很快就跑到了东京塔下,可我发现,身后的人并没有少,反而更多了,跟了好几百部警车,甚至有些已经在东京塔下等了很久的样子,他们已经彻底包围我。   天已经被夜色渲染成墨蓝色,星只有少许的几颗,零散的挂在天上,月却是极圆,如玉盘。   我看着东京塔被人堵住,有些烦躁,可我很快就冷静下来。   大不了把这些人都杀了,就不会阻止我登上东京塔顶。   “怪盗基德!你这次便装的真蹩脚。你不仅偷宝石,连吃的东西都偷了吗?你什么时候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哈哈哈哈!果然小偷就是小偷,本质上是不会有错的!”有着小胡子的大叔对着我大声说着,然后一声令下,就让大家都朝我扑过来。   他领头,可是他的动作很迟缓,我只是轻轻一跳,就踩到了他们的肩膀上。   我一乐,这样高出一截的路也挺方便。   我一路踩着他们的肩膀,直接走到东京塔的入口,可门紧闭……   我看了看手,又比对了一下门,最终把手形变成刀状,用力一甩手,直接砸向门。   “咔嘭——”玻璃迸裂开来,朝着我。   “哇啊!基德把门攻破了!”有人大叫,吵得我耳朵疼,可却不妨碍我躲过玻璃,轻巧地跳进东京塔内。   一到东京塔我就觉得肚子有些疼,好像要是要拉肚子,我很想就地解决,可人类却必须要找到“盥洗室”这种地方,真是麻烦。   盥洗室很好找,我按着塔内的标识,很快就到达。   我蹲在马桶上,一边用卫生纸折着飞机,一边在想刚刚听到的话。   好像是有人说我是怪盗基德?我和怪盗基德很像吗?是因为我偷东西?可是我明明已经伪装过,偷东西的时候速度也够快。   说起来……我到底是吃了什么吃坏的!   我开始进行身体检查,突然发现是一种辣刺激了肠胃。   那就是……水煮鱼……   原来我是不能吃水煮鱼的体质啊,下次要注意。   怪盗基德……   会不会是我的同类?   我一定要见到他,好好问问他!   我把生理问题解决完后,刚准备打开门出去,就听见一串脚步声,越来越近。   难道是那些人找到我了?   要不要杀了他……   我还在犹豫,可那人已经进入盥洗室,打开一间,进去。   那人就在我的隔壁,我清楚地听到他在自言自语。   “喈喈喈!中森警官还是那么好糊弄,这次也不知道把谁错认成了我。到底是谁呢?嘛……不管这么多,有时候运气好也是一种实力呀。”   嗯……很显然……这个人……是怪盗基德!   可是……我并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同伴的信息。   我没有多想,踩在马桶盖上,直接一跃,跳到隔间里,而怪盗基德的反应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他在我下落的瞬间就打开了门,朝外冲。   我直接伸长手,抓住怪盗基德的脖颈,顺便绕上了几圈,然后整个人都黏在他的背上。   “你是谁!”   “我……我是……”啊咧……我好像一直没问过她叫什么……现在自己编一个?   “我是基德真爱粉!”   “……”   怪盗基德沉默了一秒,然后就猛地浑身冒出一股白烟,我明明用手缠着他的脖颈,可现在却只觉得一阵飘渺,待烟雾散去后,我看到我的手中有一张卡片。   ——亲爱的真爱粉,请在天际欣赏我为您带来的精彩表演。怪盗基德。   我的听力很好,虽然怪盗基德已经逃开,但我能够听到他的自言自语。   “那家伙是什么东西……怎么能够把我抓得那么牢……差点就没办法了。啊啊,扑克脸,扑克脸,不能忘了这点。”   “那家伙不会是中森警官请来的助手吧?不不不……不可能……中森警官的自尊心可不是能够轻易侵犯的,他不会允许借别人的手来抓我。”   “……呃啊……说起来那家伙的长相……是人吗?这世上有人能长成那副鬼样子吗?啊!我知道了,中森警官那个笨蛋不会以为我伪装成那副鬼样子吧?那最新传出的基德做起普通小偷的新闻也是那个家伙搞得鬼喽?”   “My god!真是碍事的家伙。”   “……”   声音越来越小……一直到我彻底听不见。   我没有多在盥洗室呆,洗了手就朝着东京塔上走去。   怪盗基德喜欢扑克脸……扑克脸就是冰山脸吗?   品味真差。   还有……我的长相……   我伸手摸上自己的脸,不就是鼻子上两道疤,左脸一个圆形疤,右脸一个方形疤,然后从眼皮贯穿整张脸有两个长条疤吗?难道是麻子太多了?   我把麻子变没,又往耳朵边多加了两道疤。   这样应该就不起眼了!   电梯是被停用的,我找到逃生楼梯,用手抓着上面的阶梯扶手,往上跳。   很快,我就又听到了怪盗基德的动静。   “好了……这里安装好,这边的线勾好……喈喈喈,月光下的魔术师登场。”   我速度更快,几乎是在瞬间就跳到了顶端,我看到被锁在展览柜中的宝石,是透明的。   展览柜附近全是警察,那名小胡子大叔也在,他靠在展览柜附近,警惕地看着周围。   “在那边!基德!我这次一定要抓到你!”   诶?什么?我不是基德啊……   我的身体还在空中,正要往下落,就看到一堆人已经冲到了我的下落点,虎视眈眈地等我落网。   啊呀!这可不行!   我急匆匆伸长手抓住展览柜的一角,然后整个人弹过去。   小胡子大叔还护在展览柜附近,我及时侧过身才没把他压成肉饼。   我刚站定,就看到小胡子大叔神色坚毅地朝我扑过来。   “保护‘无色之石’!基德要动手了!”   呃……小胡子大叔……我真的不是基德……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初战拉响   小胡子大叔显然认定我就是基德,不留余力地指挥人抓我,我被迫只能东奔西跑,可我知道怪盗基德就在附近,他的声音虽然已经被大家的声音遮盖住,但还有细微的一部分。   “那个家伙在捣什么乱!”   “啊啊……我的机关……线……线断了!”   呃……我好像无意中把他的部署破坏了?   他是不是偷不到‘无色之石’了?   不行……我一定要拿到‘无色之石’给他。   我原本远离展览柜,可这一会儿,我又跑过去,我的速度很快,我以为他们追不上。   展览柜附近只有小胡子大叔一人,我以为一切都没事,可谁知道我刚过去,小胡子大叔手上就按了什么。   突然!   一个铁笼从天而降,把我和小胡子大叔都罩在一起,连同展览柜也包括在内。   “咔嚓——”   诶?手铐?   “哈哈哈哈!我抓住基德了!我抓住怪盗基德了!”小胡子大叔突然大笑,把手举起来,而我的手也被迫上举。   他用手铐把我的手和他的手扣在了一起……   “我不是怪盗基德。”我提醒他。   “哈哈哈!怪盗基德!事到临头还要狡辩吗?看我来拆穿你的伪装!”他突然对着我上下其手,一会儿捏脸一会儿扯我的衣服……   “森川警官,对着一名女士这么做可不好啊。‘无色之石’我收下了。”   声音从我的后方传来,我和小胡子大叔齐刷刷回过头,就看到怪盗基德已经神不知鬼不觉进入铁笼,并把展览柜钻开了一个洞,直接伸手进去把“无色之石”取了出来,就好像取糖果一样轻松。   他对着我抛了个媚眼,又牵起我的一只手,吻了一记,才一阵白烟腾出,等到白烟散去后,我看到东京塔外,他用着白色的滑翔翼,翱翔在天际,朝着那玉盘一样的月。   啊!基德要跑了!   我把手变形,直接脱出手铐,又把身体变扁,从铁笼的缝隙中掏出,就冲到窗边,把玻璃敲碎,把手变长,够到基德的滑翔翼边边。   “嗖——”   我直接跃到滑翔翼顶端,伸长手脚,扒住滑翔翼的四周,整个人贴在上面。   风刮得真舒服,刘海都掀到头顶上去了,露出来的额头迎接着风的冲击,特别爽。   “哇呀……”滑翔翼突然抖动了两下,好一会儿才终于稳下来。   “你是谁?”怪盗基德落在一间平顶房屋上,已经将滑翔翼收了起来,他看着我,眼神我看不清,甚至连面容都看不清,他戴在右眼上的单片眼镜似乎配合着逆光,让人产生视觉误区。   我伸手就要去摘他的单片眼镜,我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手能够伸长。   “喂,别在我面前耍把戏,这是用支架伸长的假手吧。”怪盗基德并没有逃开,而是伸手抓住我的手臂,然后往后一拧,似乎想要把他想象中的机关拽开,可他拽了好几下都没有把我的手拔断。   趁他两只手都在我的那只手上奋斗,我用另一只手去摘他的单片眼镜。   他很警觉,一下子就挡住了我的手,然后后退数米,似乎不愿再和我纠缠,撑起滑翔翼,又准备离开。   我自然不可能让他离开,就算他逃得再快,也快不过我的手。   “别走,基德,我还没问你话。”   怪盗基德再次被我拽回来,他的滑翔翼在地上拖出一条痕迹。   “我也很想和你好好聊聊,但不是现在。”怪盗基德似乎不忍直视我的面容,他努努嘴,居然在我脸上揉起来。   “一直带着这样的易容你也受得了?咦?怎么扯不下来?”   “喂……喂喂喂……这不会真的是你的脸吧?”   “你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才会长成这种样子……”   我伸手摸上自己的脸,有问题吗?   “这样不平凡吗?”我问。   “……你哪只眼睛觉得这种模样‘平凡’?”他重读这两个字,可我却趁机扯下他的单片眼镜。   “……”   “原来这样才是‘平凡’。”我也重读这两个字,然后意犹未尽地继续看着怪盗基德。   他是个五官端正的少年,鼻梁骨很可爱,眼睛很漂亮,像大海,似乎有把人所有目光都吸引过去的功力。   他突然跳出数米,白色的披风直接遮住自己的脸,瞬间,他的脸变成了刚才那位小胡子大叔。   我愣了一下,拍拍自己的脸,在他面前直接把脸变成原样,“基德,不要怕,我不会告发你的,你看,我给你看到我原本的样子,这样你就有我的把柄。”   怪盗基德嘴角抽搐了两下,然后继续笑道:“哈哈哈,你真以为刚刚那张是我的脸吗?我只是习惯性用中森警官身边的人来作掩护。”   “那么再见,可爱的小姐。”怪盗基德背过身摆摆手,调整了一下滑翔翼,就朝着楼下飞去。   我这次没有追上去,他身上一点同伴的气息都没有,虽然变脸的技术用得炉火纯青,但和我是不同的。   我又把脸变了个样,和怪盗基德本身的样子有几分相似,因为我知道那样的脸才是平凡的脸,而不是像之前那样。   可我走在路上还是少不了侧目,我还是疑惑,为什么变了平凡的脸,别人的眼光还是那么诡异。   我找了面馆坐下来,点了一碗牛肉拉面,西里呼噜吃起来。   这东西味道很不错,高汤纯正,香浓之极,可见火候到位,我又多点了一碗,大口大口吃掉。   “呃……小姑娘,你胃口不错嘛。”邻座的一人道。   我看了他一眼,他的碗里还有一半面条没吃完。   “你也快点吃,凉了味道不好。”我催促他,这面条可是难得的美味,不能浪费。   如果他不想吃,我也可以帮他解决。   “啊……好好,我,我会快点吃的。小姑娘……你的嘴怎么能张那么大……”他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结结巴巴。   我歪头。   嘴巴大一点,才能防止汤汁漏出来,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奇怪,嘛,不管他,不然我的面也要凉了。   我准备点第三碗牛肉面,我加速了胃蠕动,这样消化起来就迅速,也能够把想吃的东西一次性吃够。   “呲——吱——”   突然!我感觉到身边有相同的气息!   我跳起来,把碗里的面条全部倒到嘴里,放下碗筷,朝着气息处赶去。   气息越来越近,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脚底的鞋子磨得几乎蹭出火花。   绕了好几个圈后,我站在小巷口前,停了下来。   血腥味很浓,令人作呕,我突然不理解我的同伴为什么要吃人。   明明拉面比这味道好得多。   “噢?同伴吗?”对方的脑袋分裂成三瓣,扭成一把锋利的镰刀状武器,刀身上是结实的肌肉组织,刀尖还刺在一名人类的口中,一直划过那人的上唇,将鼻梁切成两半,鲜血不断地从脑袋里溢出,带着一些白花花的浆液。   “这东西好吃?”我问他。   “噢!简直是美味,你没吃过?不可能,你没吃过怎么控制这具身体。”他又对着那具新鲜的尸体砍了两下,将头颅直接分离身体,又把尸体从胸口剖开,用刀尖把里面的内脏捣乱。   “很有趣是不是?呵呵呵……不仅有趣,也很好吃。”很快他就把那一具尸体给弄得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一块块散落在地上,引来了一群乌鸦,啄着那些尸块。   “怎么不说话?”他朝我走来。   “累。”我回答他,然后转身想走。   “混蛋!你不会是背叛者吧!”他速度飞快,眨眼就已经抓住我的手臂,他的脑袋就是那把刀,已经朝我手臂割过来。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这个时候早就被他切成了两半,但这些动作在我眼里却是极慢的,我完全能够跟上。   我的另一只手变换成刀状,比他快一秒挡在另一只手臂前。   霎时间火光四射,声音刺耳。   “我不是背叛者。”我平静地回答他。   可他却好像听不进我的话,我很奇怪,我的同伴应该都和我一样冷静,为什么会这么冲动没有脑子呢?   是不是他的身体原本就是个笨蛋?   “你要杀了我吗?”我继续问他。   “哈哈哈哈哈……”他笑得疯狂,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用他的行动告诉我,他是要杀了我。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这么麻烦的事,可他既然已经杀到我的面前,我就不能再懒下去,还好还好……我没有我这具身体的她那么懒。   我将双手都变成刀状,对上他的攻击,一招招还回去。   我的实战经验比他低,先开始处于下风,他的每一击都特别重,我用双手并拢一起对抗才勉强能够与之抗衡,可每一击都让我全身都“咯吱咯吱”作响。   他用脑袋的同时,脚速也很快,每一次都朝我极力冲过来,我却只能够通过跳跃或者侧身才能躲过,完全没有机会对他反击。   这样对抗了将近十多分钟,我隐约觉得身体有些吃不消。   这具身体……很弱……前不久就已经死了……哪怕现在因为我,细胞分裂,并且修补好了一些身体上的病症,可她依旧缺乏锻炼,无法承受这么强度的对战。   我会战败吗?我会……死吗?   我好想再吃一碗牛肉拉面……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一起获胜   脑中不断地冒出干扰信息,我似乎对这个世界有着深深地留恋,虽然我不清楚这具体是为什么,但我知道,既然留恋,那么就活下去!   我不想遗憾地消失,那么就只有战胜他这唯一的办法!   我一边尽全力抵抗他的攻击,查找他的漏洞,我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撑太久了。   最多五分钟……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上吗?”我想要扰乱他的思维,让他的攻击产生一瞬间的停顿,可他却好像丝毫不在意这个问题,大笑道:“杀,杀光这些人类!”   “不!你不知道!我们的意义!”我大吼了一声,然后继续奋力抵抗。   他原本攻击很单一,似乎想要切下我的脑袋,可现在,他却改变了攻击,像我全身攻击,似乎不想一招就将我解决。   攻击繁复,毫无章法可言,明明是最容易出现漏洞的。   可他的速度飞快,我只能跟着他的速度抵抗,却无法找出他的漏洞。   “那我就让你说完再死。”他似乎听进了我的话,动作比之前要松缓一些,我也得以休息。   我没有立刻就回答他,而是偷偷地调整呼吸,甚至把一只手停了下来。   “你快说,是我留着你的命,不要明目张胆地休息!”他似乎被我的反应刺激到,怒吼了一声,攻击瞬间又恢复到最快的速度。   我急匆匆启动双手,继续防御,然后把答案说出:“我们是来支援怪盗基德的!我和你说,怪盗基德一定就是我们来这个世上的意义!你知道吗?他明明没有我们这样的能力,却能够自如变换样貌。   他还能够在天空中飞翔,我们不能吧?而且他一放出那个白色的烟雾,就能够逃脱各种机关,连我的禁锢都能逃开!   魔术师……究竟是什么?是不是为我们所创造的存在这个世界最好的保护色?”   “……你耍我?”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暴跳如雷,攻击甚至比之前还要快,招招致命,可我也不是那么好惹的,招招抵挡住了。   “我怎么耍你了?你自己不能参悟,还怪我!不可理喻!”我白了他一眼,趁着他因为暴怒而冒出的漏洞,退出小巷子,朝外面跑起来。   打不过我还不能逃吗?   我是不知道我这具身体原本是怎么活的,总之她现在的脚已经全部磨破了,鞋子里全是血,湿哒哒的,很难受。   刚刚忙着防御不能调动细胞过去止血,现在只需要逃跑,当然可以分心做这件事。   可就算血止住了,跑了一会儿,又冒了出来。   我回头一看,地上都是血色的脚印……   这不是给他留线索嘛!   可恶!   ——呜……好疼啊……   听到这声音我差点扭了脚,我伸手拍拍自己的胸口,让自己恢复冷静。   ——怎么这么疼……你把我的身体怎么了?不会是解剖了吧?   ——谁有空解剖你这具废身体,你醒了就快帮帮想想办法。   我也不想再开口说话浪费体力,在心里回答她,她似乎刚醒,可却痛苦得很,一直哼哼唧唧。   ——我不是说过,让你爱护我的身体吗?怎么整个人都要废了一样……   ——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先帮忙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什么问题?你这是被人追杀?   ——被同伴追杀。   她突然没有回应,我等了一会儿,又一个急转弯,绕进一条小道中,希望可以借此躲开那个人。   只要超过三百米,同伴之间的感应就会消失。   可我怎么跑,他都紧紧追着,完全没有放过我的意思。   ——怪盗基德真是你同伴?   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我又一个踉跄,她哪只眼睛看到怪盗基德是我同伴了?   啊……她的确哪只眼睛都没看到……她现在才醒,也不知道刚刚我是在和谁战斗。   ——怪盗基德大人是我崇拜的人,才不会做出这种掉粉的事!   ——那是谁?   我被她问住了……我该告诉她,我的同伴杀人吗?   我看过很多的书,里面所有的人类都是同伴,同伴里除非出现背叛分子,否则是不会杀害人类的,而我的同伴却杀害了人类……她会不会要杀我?   我想了一下,突然放下心,现在这具身体主要的控制权在我手上,她那么懒,一定不会因为这种事而夺回主导权。   ——一个男人,刚刚在巷子里被我撞见他杀人。   ——为什么不报警?   ……我又语塞,报警有用吗?警察来了能抵挡住他吗?   呸!刚刚那个情况根本就没有让我报警的时间!   ——你不记得我的厉害了吗?警察对付不了我的同伴。   我突然想起她见过我打人的英勇场景,立刻搬出来。   ——也没多厉害吧?   她反问……   我一口血快要喷出来……我看起来有那么弱吗?明明之前把那些人吓成那副样子,那样都算弱的话……怎么样才算强?   ——你来打打看!   我第一次感觉到气愤的情感,那是一种……想要胖揍一顿别人的感觉!肺部阵阵地发疼,似乎全身的气都要喷薄而出。   ——你这样跑下去不行,我快累死了,你找块障碍多的地方停下,躲起来。   她提出这个建议,我想要驳回,可想了想,的确,这具身体快要受不了了,到了极限就真的一点回转余地都没有了,与其累死,倒不如背水一战。   “呼……这里,可以吗?”我喘了一口气,缩在一堆废钢后。   ——姑且就这里吧,等他到了你就战斗吧。   ……我简直气结,我用手指戳着心口。   ——你胡说什么,难道不是你有什么妙招可以指点我吗?   ——……   她沉默了,等到那人越来越近的时候,她才又回答我。   ——刚刚那个笑话不好笑吗?我还觉得挺好笑的。   ……你说的这句话才是在开玩笑好吗?!刚刚那是开玩笑的话吗?!你究竟是不是人类!你究竟懂不懂语言的艺术啊!   我很想咆哮一番,可我没有那个时间。   那人已经到了!   ——别动,他虽然能够感受到你在钢堆后,但却不知道你具体在哪一堆钢后面。   她提醒我,让我稍安勿躁,我这个时候也静下了心,书上都说……人类在危险的时刻,会爆发出,出乎人意料的能力。   对此,我深信不疑。   ——你把身体的主导权给我,我来。   她突然自动请缨,我吓尿。   ——你不是很懒吗?   ——再懒,你都把我救活了,就算我不想活,可你想活不是吗?   ——重点是,我都打不过,你能行吗?   我非常怀疑这一点,她看起来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那种弱女子,战斗这种事情,交给她真的好吗?   ——哦……也是,那你把左手的主导权给我,你控制右手,我控制左手,两个打一个总能打过吧?   我没有再反驳,这的确是一个可试的方法,两个,肯定比一个要强!   在那人一击推倒一堆钢后,我就从一边跳出来,对着他的心脏刺去。   ——我说……你既然能够分裂出一部分,为什么不直接把身体分裂成两个,这样我们行动会更方便。   ……我没空理她,分裂是这么容易的事我早就把自己分裂成百份来攻打对方了!   我专心控制一只手来抵挡那人的攻击,这样子,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倒真的效率上升,虽然身体已经能量透支,但抵挡起来却一点都没有之前费劲。   同时,她也没有闲着,时不时对着那人的心口和脖颈刺去,动作倒还算利索,虽然抵不上我这么熟练,可勇气可见。   ——你就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吗?   我问她。   ——能不能不要在这种紧要关头问我问题?   她似乎很无奈,我几乎能够想象出她叹气的样子。   我听她的话,没有再分心,更加专注地攻击那人。   两个人的攻击需要配合,她似乎很清楚这一点,做的比我还好,每次攻击都不会妨碍到我,并不会出现因为配合而更弱的情况。   我已经放下心来,这一战,我们必赢!   她似乎感受到我的信念,唇角往上翘着,我能够感受到她的愉悦,手中的速度更快,终于不是我在抵抗,而是对方在抵抗我的攻击!   他露在外面的眼珠似乎充满血丝,在一团肉里一点也不突兀,可我却看得一清二楚。   突然,他似乎疲惫了一样,攻击刺偏,我只是微微侧身就躲了过去,也就是这一瞬间,我终于刺穿那人的胸膛!   “噗——”鲜血像泉水一样涌出来,我跳了一下,躲开正面的冲击,只有左手的袖子上沾到了一点。   我呆立在原地两秒钟,然后把手变回原样,转身离开。   ——啊……你要不要去吃拉面?我刚刚路过一家店,哪里的牛肉拉面超好吃的。   ——现在,立刻,回家洗澡。   她似乎忍受不了袖子上的血迹,眉头深深皱起。   ……幸好,是洗澡。我还以为她要我把人埋了。   ——洗完澡可以去吃拉面。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   下一秒。   “咕噜噜……”肚子叫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内嵌宝石   “喂……你够了……”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   “拜托!再让我吃一碗!就一碗!”我双手合十,放在脑袋前,可怜兮兮地请求她。   她是我这具身体的小姨,开了一家拉面馆,拉面做得还真是有模有样,比之前那家面馆还要美味,面条非常有劲道,弹性十足,汤汁也很浓。   三友晴空,我这具身体的名字。   三友读作mitomo,而往里加上一个促音,变成mittomo意思就大不同,是不像样。因此,我给她取了个外号,不像样的晴空。   真的是不像样的晴空,明明是那么的蓝,那么透彻,就好像被这片天空覆盖到的地方都干干净净,但事实上却是血雨腥风。   “杏子小姨,再给我一碗吧!我真的是太饿了!”我继续恳求山户杏子,事实上,我的确吃的有点多,这已经是第六碗。   谁让不像样的晴空恐吓我,家里没有存款,不能大吃大喝,只能到她小姨这里来蹭吃蹭喝!   错过这次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拉面吃得这么尽兴!   “你这孩子……一向就古怪,怎么几个月不见,越来越奇怪了!你以前没有这么大的饭量吧!”山户杏子看了看我的腹部,似乎觉得我不是一个人,而是怀了孩子一样。   果不其然,她突然附耳道:“你不会和哪个男人有了吧?”   “除了怪盗基德!我不会喜欢别人!”我跳脚。   “嘿……怪盗基德啊,我也很崇拜他,你说他是怎么每次都能把那些宝石偷到手的?而且他好帅,就像是在耍着警察玩一样,偷到宝石后就把宝石寄回去或者丢掉。”山户杏子双手托脸,花痴尽显。   “啊,你怎么又偷吃!这是第几碗了?”山户杏子看到我偷偷用勺子去抄面,速度比我还快,一瞬间就按住我的手,狠狠瞪我。   我瘪瘪嘴,把手收回来,上面赫然一个红色的印子,倒不是山户杏子太用力,而是我这身体的皮肤太嫩。   “你说怪盗基德把宝石寄回去或者丢掉?”我对这个非常感兴趣。   山户杏子眼里带笑,像是回想起来,“对啊,他对那些宝石一点都不感兴趣,肯定是逗警察玩。多么有魅力的一个人呀。”   “杏子小姨你有见过他吗?”   “见过……我有一次出去采购食材,路过邮局,看到他正好往邮筒里投东西。后来我在报纸上看到,怪盗基德把宝石寄回去了。啊呀,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有魅力的人……”   我单手撑着脑袋歪头听着山户杏子的话,愈发觉得怪盗基德不简单。   看来他不是单纯的当怪盗,不是为了钱财,那就一定有别的原因,他不像是会以逗警察玩闹为乐趣的人。   可他看着也不像同伴……   啊……不管那么多,我一定要弄清楚他变样貌的办法,还有他是怎么放一个烟雾弹就能逃脱所有人的追捕。   说起来……我还没问他要签名。   我看到别人喜欢谁都一定会想方设法获得那人的签名!   ——你又要做什么傻事?   不像样的晴空突然在心里问我,我被吓了一跳,本来已经都快忘了她的存在,可她这么一开口,真是差点把碗掀翻。   “小空,你怎么了?你真的有点不对劲啊,是不是吃太多吃坏肚子了?”山户杏子眼里还有些关怀,我朝着她摆摆手,“没事,我只是觉得太好吃了,杏子小姨的手艺太棒!”   我给她点了个大大的赞。   山户杏子单手叉腰,单手拿着抹布对着我一挥,“哎哟,你嘴巴变甜了,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好吃啦。”   那娇嗔的声音让我瞬间鸡皮疙瘩冒出,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里冒出老鸨招呼客人时的样子。   “杏子小姨,我回去了,拜拜。”我挥挥手,没有多呆。   ——你要去哪里?   不像样的晴空问我,因为我走的不是回家那条路。   我在朝着东京塔走过去。   ——你家里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吗?家传之宝之类的?   我问她,脚步却转了一个向,回家。   ——有爸爸送给妈妈的定情项链,上面有一颗红宝石。   她似乎想了一会儿,可能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我。   ——那红宝石借我用用。   ——你不会是要用它引怪盗基德吧?我和你说,不可能!   ——别那么小气嘛,你看你之前都差点死了,那东西留着也是留着,没什么用的,倒不如借给我?反正怪盗基德偷完之后会还回来的啦。   我故作轻松地打开门,踢掉鞋子,赤脚走到抽屉边,开始翻起来。   ——在右边第三个抽屉里。我是说那颗红宝石引不来怪盗基德,说到底,都不知道是真宝石还是仿制品。   我很快就看到一个玫瑰色的盒子,手指轻轻一捏,打开。   “你在逗我玩吗?这东西算宝石?”我在书上的图片可比这个闪亮的多!而且……这枚宝石只有大拇指指甲盖那么点大!   ——我说了,引不来怪盗基德的。   我拿着红宝石项链走到窗边,透着月光看了一下。   还别说,这宝石很漂亮,成色还不错,很通透,颜色也够纯,被这月亮一照,里面还……   “哎……你看见没?这里面怎么还有一颗小宝石?”我的手腕一点点转着,让它对准月光,可以看得更清楚。   ——我从来不知道这红宝石里还有宝石……   她似乎也很惊讶。   ——你也不知道吗?嘿……别说,你爸爸妈妈还真浪漫。   ——怎么说?   ——你看,你爸爸当年肯定拿着这红宝石项链和你妈妈在月光下表白,说,我的心里只有你,我会一直保护你。   ——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又觉得凭着这样一个点,兴许能够引来怪盗基德!   “我就拿这个去引怪盗基德啦,你别阻拦我。”我又对她报备一声,以防人家说我是小偷。   ——你要怎么引?别把它弄坏。   她嘱咐一句,又用手摸了两下那颗红宝石,似乎在怀念什么。   “不像样的晴空,你是特意搬出来独居的吗?”我突然想到那次在她脑海中浮现的画面里看到的场景,那地方和这很像,却不是同一处。   “可以不要提这件事吗?我要睡了。”她突然说了一句,然后就不再吭声,我也感知不到她的思维,不知道她是故意什么都不想还是真的睡着了。   两天后,我对着怪盗基德气味的分辨,找到了怪盗基德所在的学校。   前一天的晚上,我本来已经准备把那串红宝石项链曝光出去,却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感官比一般人要强,又回忆了一番,终于想起怪盗基德身上的气味。   嗯……我就是有像狗一样的鼻子。   呸!   是像狗一样灵敏的嗅觉!   江古田高中……就是这里了啊。   我抬头看着高耸的楼房,不知为何,心底出现一丝排斥。   ——不像样的晴空,你是不是也是学生?怎么都没见你上学?   我突然想起来,她自从我出现,就一直没有去过学校,可看她的年纪,估计也是个高中生?   我看了看她平坦的胸部,顿时有些怀疑。   也许只是初中生吧……   ——你在看哪里?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我惊!   ——喂喂喂!别这样好吗?怎么说我和你也是命运共同体,你要是戳瞎我,你自己也瞎了!   她没有再回我,我也不再和她闹,刚要走进校门,就被门卫给拦了下来。   “喂,你,没有穿校服,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门卫大叔板着一张脸,不怒自威。   我挠挠头,灿灿一笑,“嘿嘿,我校服一不小心全部洗掉了,只能穿着自己的衣服过来了。饶我一次吧……”   门卫大叔又盯着我看了两眼,“几年几班,什么名字?”   我趁他准备回去拿记录本,一溜烟跑进学校,无视了后面的追喊声:“喂!站住!”   ——我会站住就是笨蛋了。   我在心里办了个鬼脸,走进教学楼,闭上眼睛,在空气中猛地一嗅。   在这边……   我跑上楼,跟着味道走到一间教室门口,我看了一眼,是二年B班。   “这位同学,你是来找人的吗?”一位扎马尾的学生问我,我点了点头。   “你找谁,我帮你叫。”她微笑着问我,非常亲切。   ——原来真有这种多管闲事的人……喂!不像样的晴空,你看见没有?人家多温柔善良,换你肯定懒得管。   ——我不仅懒得管,我还懒得理你。   “我自己进去叫他吧。”我掠过她身边,脚步飞快地朝着味道集中处走去。   直到我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我停了下来。   果然……怪盗基德的真面目就是他,他没有故意用别人的脸,或者说,他在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时间反应过来换别人的脸。   他看到我的时候,原本跳在空中的身体突然僵硬,直直地落在地上,完全没有用腿弯曲做缓冲,我看着都觉得疼。   “嗨,怪……唔唔唔……”我刚喊出一个字,就被他用手捂住了嘴巴。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碰见新一   “嘘——我是黑羽快斗。”他附在我耳边急促地说道,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到这种时候还装,真是天真,我可是对自己的嗅觉很有把握的,不管是谁的味道,我都能轻易分辨出来。   嗯……这么说,我是不是能做个品酒师?   啊哈哈哈,到时候肯定能够被评为史上最年轻,最美丽,最有作为的品酒师!   “美丽的小姐,这只玫瑰送给你。”怪盗基德笑嘻嘻地龇牙,将手中变出来的花递到我面前。   用这种东西贿赂我吗?   我凑近他,也附耳道:“放心……你就算不用这东西收买我,我也不会告发大家你是怪盗基德这件事的。”   “喂喂……我说了我不是怪盗基德。”他嘴角抽抽,眼睛像两颗黑豆,无语之极。   “我是来找你有正事的!”我一本正经道,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认真,实则就是把表情全部剥夺,嗯……一定能够和这身体原来一样,变得无口。   “……你……抽疯了吗?癫痫?”怪盗基德猛地后退一步,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我——眼珠歪斜,嘴角耷拉,好像还有口水要流出来。   等等等等!怎么和我脑补的画面不一样!   明明应该是冷艳、美丽、高傲、像女王……啊,就和那个同学一样。   我的目光锁住那位女生,她正坐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神抖抖地女王三段笑中。   我立刻把她的姿态学会,坐上一张桌子,“嚯嚯嚯——嚯嚯嚯——”   “嚯嚯嚯——”   “嚯嚯嚯……嗝!”   好像吃了风。   怪盗基德已经和他身边的一个女生咬起耳朵,说了什么我倒是听见了。   “她是来找快斗的吗?”   “呃……哈哈……大概是吧?”   “什么叫大概……快斗不认识她,她怎么会来找快斗!”女生朝着我看了一眼,我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嗝。   “啊哈哈……她应该是认错人了,让我看看青子今天穿的内裤是什么颜色……”   “笨蛋快斗!”那位叫青子的女生拿起一旁的扫帚就朝着怪盗基德砸去。   嘿……动作还挺快的嘛,也很精简,没有累赘。   ——你看人家女生看得两眼发直,你可别喜欢她。   ——你胡说什么,我只喜欢怪盗基德。   ——你也别喜欢怪盗基德,没看到他眼里全是那个女生吗?   ——别这么打击我,我还是有机会的吧?怎么说……我也是女生……   ——你看看你自己,平胸,个子也矮,长得也就那样,拿什么和人家比?   ——……你真好意思说这话,这身体原本是你的好吗?   我简直醉了,有谁会这么贬低自己!就我看来,这具身体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胸不平何以平天下!个不矮何以爱基德!   嗯……后半句好像不押韵……嘛,不管这些。   我冲去修罗场,抓住怪盗基德的手腕:“嗝……小基基……帮我签个名。”   怪盗基德的眉毛突然狂跳起来,然后“嘭——”的一声,他原本所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气球假人,“青子,帮我向老师请假,就说我肚子疼。”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被他反握住手腕,已经拖到了窗户口。   我倒是不怕摔下去摔死,只要我变换形态,在墙壁上横着走都没事。   当然……我会尽量不像个螃蟹一样横着走的。   “抓住。”怪盗基德让我抱住他的腰,随后“嗖嗖”几下就顺着绳子滑到地面。   回归地面后,我没有继续跟着他,而是拖着他走到一片树林,然后直接拉着他跳上了树。   他的力气没有我大,我轻轻松松抓着他坐在树干上。   这棵大树很高,足有几十米,枝叶繁茂,底下的人往上看压根看不清有什么。   “这位小姐,你是魔术师?”怪盗基德似乎并不打算逃走,而像是要和我好好聊一聊,我很开心,小基基终于认同我了!   “小基基,我是人偶师。”我回答他。   “……你可以换个称呼吗?”怪盗基德嘴角抽搐得厉害,我伸手拍拍他的脸,“别把脸崩坏了,不好看。”   “呼……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怪盗基德深吸了一口气,眉头轻挑。   我张开嘴巴,一口咬上他,把他整张脸都咬到了嘴里……   他突然猛地推开我,我差点掉下树,立刻让变成刀状的手插在树干上,重新坐回树干。   “你你你!你你!你是怪物吗?!”怪盗基德夸张地瞪大眼睛,伸手指着我,身体还在不断后退,完全没有发现他再退就要落下树。   我把手伸长,抓住他的腰部,把他带到安全地带,“小心摔个狗啃地,毁容就不好了。”   “你这手,到底是什么机关,可以自由伸缩!啊!我知道了!改造人吗?”怪盗基德伸手抓住我的手,扯了两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改造人吗?倒也有点像。”我重复这个词,想了一会儿,我的确是改造了不像样的晴空的身体细胞。   过了一会儿,怪盗基德总算放弃寻找我身上的机关所在,问起另一件事:“你为什么咬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怪盗基德还抖了抖身体,一副恶寒的模样。   “啊!你不知道吗?大家都说能够得到怪盗基德的吻就是得到了幸运哟!”我双手捧脸,笑嘻嘻地看着他,然后又抱着他的脖子,猛地蹭了两下。   他却好像狂盗汗,死命推开我,“你,你,啊……今天天气真好。”   我抬头看天,发现树叶把天空几乎都遮了起来,“是啊,天气很好。”   “……呲——”我刚想问怪盗基德为什么要把偷来的宝石还回去或者扔掉,就感受到了强烈的同伴气息。   不是怪盗基德,可人却越来越近……   两百八十米……   两百七十二米……   两百二十米……   ……   是来找我的?   “呃哈哈……小基基,我有点事过会儿再来找你!”我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本应该是这样的……可怪盗基德却抓住我,不让我离开。   “出什么事了?”   “呃……这件事和你无关……”我抓抓头,然后用手指捏着怪盗基德的手,想要他松开。   “为美丽的小姐排忧解难,是我的荣幸。”他半蹲在树枝上,行了一礼。   “你还是穿那件白色的像大鸟一样的衣服好看。”我伸手拍拍他的头,然后直接一跃跳下树。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不能再浪费时间,万一这人把怪盗基德给干了……   呃……好像怪盗基德比我厉害?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点,有些后悔那么把怪盗基德拖下水,毕竟……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与这位新同伴交涉好。   “新一,对方没有杀气。”   嗯……姑且……算是一只右手在说话……   很明显,对方是我的同伴无误,可看起来……它也没有成功吃掉对方的脑。   “新一……难道是工藤新……你是谁?”怪盗基德偷偷跟在我身后,听到对方的话,突然冒了出来,就像是魔术一样,可我却能够一直感受到他的气味在身边。   “你是普通的人类吧?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对方看向我,他面容严肃之极,我能够感受到他的敌意,却同样没有杀意。   “新一,杀了他。”那只右手突然变化成刀状,朝怪盗基德砍去,速度飞快,绝对是常人所无法看穿的速度,可怪盗基德比常人厉害百倍,他的身体被扎中,可下一秒……   “噗……错误。”一个人偶的脸上贴了这么一张纸。   “哦呀,差点就……少年,不要随意玩这么危险的道具。”怪盗基德指着那人的手,似乎认为变成刀状的手是用了某种道具。   不愧是小基基……就是非同常人!   “小基基……”我崇拜得对着他星星眼,可下一秒,那只右手又对我道:“你在做什么?杀了他!不然他会暴露我们!把我们抓到实验室,解剖我们!”   “呃……我觉得他自己就可以解剖我们,不用带到实验室。”我对着它摆摆手。   “你这家伙……重点错了吧。”它平静地看着我,我同样平静地回视它,“这种小事就不要在意了,总是他是不会告发我们的,说起来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是什么。”   “寄生兽。我们这种生物,寄生在人类身上。”它给我科普,我顿时有些郁闷,寄生兽?还没奥特曼、假面超人、皮卡丘好听。   “趁他们在聊,你是叫新一吧?我们也聊聊?”怪盗基德对着那人开口,他似乎不想理我和那只右手,又或者,他可能觉得那只右手不过是那人的腹语使然。   “泉新一,我叫泉新一。”泉新一,这名字真简洁,我又开始嫌弃不像样的晴空。   ——你不要总在背后想我的坏话。   ——有什么关系,你反正不介意。   ——你把怪盗基德拖下水真的好吗?那人明显想要杀掉他。   ——没事,怪盗基德比他强。   ——行行行……怪盗基德在你眼里比谁都强。   ——我是实话实说!你见过人类可以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吗?你见过人类可以自由变换长相甚至换掉着装的吗?啊……说起来,我都不能轻易换掉着装……反正他很强。   “我叫黑羽快斗,你认识这位小姐吗?”怪盗基德的手掌一张一合,瞬间变出两颗糖果,丢了一颗给泉新一,也丢了一颗给我。   我看了看手中的被彩色糖纸包着的糖果,叹了一口气,哀怨地看着泉新一。   “唉……没想到我的第一个情敌居然是个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总觉得崩了……   QUQ泉新一登场……   两个帅小伙~三友晴空其实不丑的!真的!只是寄生兽奇葩而已!   大家晚好~祝幸运~   ☆、寄生兽——蚂蚁食尸   泉新一有个幸福的家庭,恩爱的父母,父母对他也是百般关心,泉新一也是个听话的孩子,除了最近他的异常……   “新一,这是你的朋友吗?”泉新一的母亲很温柔,看到我们上门立刻满脸带笑。   “您真是个美人……”   “夫人就像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样。”   怪盗基德与我同时开口,声音重叠在一起,与我相比,怪盗基德还变了一朵玫瑰给她,我歪头想了一会儿,我总不能从身上拧一块肉下来变个花给她。   她的脸瞬间羞红,却接过这代表友好的花。   “新一君,你先带他们上去,妈妈待会儿送点心和饮料上来。”她又招呼了一声,并不打扰我们太多时间,把空间留给我们。   “泉新一,我能睡一会儿吗?”我跟着泉新一上楼后,就跳到了他的床上,床很软,铺得很整齐,我在上面打了一个滚,就不肯下来。   “……”泉新一看着我,一脸尴尬。   怪盗基德却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得仔细,“你喜欢这个女孩子啊……”怪盗基德正好翻开一本本子,上面写着一个名字,满页都是。   “啊,啊,不要乱翻。”泉新一原本已经坐好,却一下子跳起来,动作极快,却被我伸在床外的脚给绊了一下,踉跄过后,跪倒在地。   “抱歉,抱歉,泉新一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眼力太差。”我双手合十道歉。   “……”泉新一再次无语,他叹了口气,坐好后,转身盯了我两眼。   “你还保留着人的意识吧?”泉新一拿过水杯,准备喝,却发现里面一滴水都没。   “妈妈,饮料快点!”他喊了一声,声音响亮。   “你这样好吗?妈妈又不是保姆,你自己要喝为什么不自己下去拿。”不像样的晴空突然开口说话,我一愣,一时间只能把身体的控制让给她。   我不用看都知道不像样的晴空现在一定是个无口冰山脸的模样。   ——喂!不像样的晴空,他刚问过还有没有人的意识,你就冰山脸也太不给面子了吧!人类应该表情丰富!   ——究竟你是人还是我是人?   她反问。   我顿时语塞,呃……好像我才是后天形成的那个。   “……这是我家。”他理直气壮,又细细看着不像样的晴空,“你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我是三友晴空。”不像样的晴空立刻自我介绍。   “果然……你们也是共存。”他感叹一声,“它叫小右,你那位叫什么?”   “它叫基德真爱粉。”不像样的晴空平淡地回答,然后又一副兴趣怏怏的模样,瘫在床上。   “你为什么也躺下来?”泉新一轻咳了一声,毕竟,除去我,不像样的晴空也只不过是个小女生罢了。   说到底……人类的□□啊……   “新一,你心跳加速了。”小右提醒他,顺带瞪了我一眼,我感觉到了一瞬间杀气。   “困。”不像样的晴空伸手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顿时我什么都看不清,一切都变得模糊。   ——不像样的晴空!你真是睡虫转世!   折腾了好一会儿,一直到泉新一的母亲端了饮料和点心上来,才开始进入正题。   “这么说……他是外人?”小右伸手戳着怪盗基德的肩膀,怪盗基德眼睛变成两颗豆豆,“诶?怎么变成我是外人了?”   “小基基才不是外人!小基基是我的内人!”我伸长手在怪盗基德的腰上绕了几圈,抱得紧紧的,舌头也正准备伸出来……   “你这手到底怎么弄的,什么机关?新型材料吗?”怪盗基德一手推着我,一手拼命掰着我的手指。   “小基基快让我舔舔你。”我的舌头越来越长,刚伸到一半,小右就突然变成一把刀朝我砍来!   “嘭——”我的舌立刻变成锋利的刀状,与之碰撞在一起。   火光四射,我抓住一颗险些落在怪盗基德头发上的火点,“要是烧坏了头发就不帅了!”   我又逼近小右,与之对视:“你不知道打扰人相爱相爱是要被水呛死的吗?”   “我不用喝水,新一会直接补充水分。”小右那只眼睛眨了两下,平静地看着我。   “真爱粉小姐,你饶过我好吗?”怪盗基德满脸纠结,他拿起一块蛋糕就往嘴里塞着,巧克力蛋糕被烤的外脆内软,香浓不腻,我刚刚已经尝过一块,还是觉得拉面更好吃。   “小基基!你怎么可以始乱终弃!我这么这么的爱你!”我等他吃完,才扑上去,以防他被噎死。   嗯……我绝对没有咒他的意思!   “咳咳咳……”可他还是呛到了!   “小姐,请自重。”他这次没有来及脱身,被我抱了个正着,他身上的肌肉很均匀,一定有很强的爆发力,身体也很健康,嗯……战斗应该不会处于弱势。   “小基基,你真棒!我决定跟着你混了!”我“吧唧”一口亲在怪盗基德的脸上,可下一秒,他就变成了空气,我一抬头就看到他已经坐到了泉新一身边,脸上还有些红。   “小基基你要罩我,听到了吗?不要和那个家伙在一起,他虽然也挺强的,但是一定没有我强!”我瞪着泉新一,敢抢我老大!不要命了!   泉新一一脸无辜,也不和我废话,而是与小右对视了一眼,“只要你不伤害人类,我不会来管你。”   “这句话不应该是我说吗?你要是敢伤害小基基,我就切了你的右手!把小右和你分离!”我对着小右吐吐舌,小右瞬间又变成刀状,我不甘示弱,舌头继续变成刀状和它对抗两下。   “你们谁能和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种能便刀的道具在哪里买的?”怪盗基德又抓了一块蛋糕,满眼疑惑。   “小基基,你告诉我你怎么变身的,我就告诉你我怎么变身的,怎么样?”我笑眯眯地摸了一下怪盗基德抓着蛋糕的手,在他手不小心松开时,接住那块被他啃了一口的蛋糕,往自己嘴里塞。   “呃……那块我吃过了……”怪盗基德脸上又红起来,就像个纯情小少年,和他穿上披风的时候真是一点不像,要不是他的气味独一无二,恐怕我也要怀疑他究竟是不是怪盗基德本人了。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的伪装是极好的,能够骗过绝大多数的人。   “就是要你吃过的才好!”我把最后一口蛋糕吃完,舔舔手指,又就着唇舔了一圈,意犹未尽地盯着怪盗基德。   在泉新一家展开的和平共处几项原则终于落定,我愉快地拖着不怎么愉快地怪盗基德离开泉新一家。我才不会放任他一个人留在泉新一家,被泉新一吃掉!   啊呀!有一个受欢迎的男人真是苦恼呀。   “喂……你想的东西都浮现在脸上了。”怪盗基德满脸怪异地盯着我。   “你想的东西也浮现在脸上了,你在鄙视我。”我直接点出。   他好像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直白,脸刷的又红起来。   “你是不是涂了隐性胭脂?可以随时把脸变红?”我伸手就扯上他的脸颊,又蹭了好几下,并没有发现脂粉类的东西。   咦?真奇怪,怎么会没有?   “谁会涂那种东西啊!那种东西太没有技术含量!”他跳脚,一下子拍掉我的手。   “哦?那你用的是什么含金量高的东西?”我追问。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突然蹲在地上,看着排成长龙的一串蚂蚁。   “它们好像在搬运什么……”我一下子起了兴趣,顺着蚂蚁找源头。   怪盗基德似乎对此也很感兴趣,可我走了几步,突然觉得有些不妙。   蚂蚁搬运的东西,莫过于食物……   而我越走越能闻到一股怪味,是腐烂的味道。   很显然怪盗基德还没有发现异常,我伸手拉住他的衣服,“蚂蚁搬家可能是要下雨,我家里还晾着衣服,我们走吧。”   “很抱歉不能送你回家,我还是想去看一下情况。”怪盗基德直接拒绝,我愣在原地,看着他一点犹豫都没有的背影,心头有点涩涩的。   “等等我,啊哈哈,我突然想起来衣服好像忘了晾出来了。”我喊出声,几步追上去,与他并排走。   怪盗基德侧头看了我一眼,瞬间豆豆眼,似乎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谎言。   我也不心虚,任他看着,只是手抓住了胸口。   刚刚的那种感觉是什么?从来没有过……   我回想书上的介绍,却无法与其对应起来。   “小基基……我可能得心脏病了!我们看完蚂蚁你陪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我伸手拉了拉怪盗基德的衣袖,又干脆直接抱住他的手臂。   “你先放开我……乖啊,我们看完蚂蚁我就陪你去医院……”怪盗基德嘴角抽了抽,额上具现出一颗汗珠。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反而走在怪盗基德前面,我希望能够快他一步处理掉某些不好的东西。   直觉告诉我,绝对不能让怪盗基德看到,污了他的眼睛。   “你怎么突然跑那么快……”怪盗基德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不管他,一下子冲到蚂蚁聚集处。   密密麻麻的一片黑色,远远看起来就像一块黑色的地毯,可再一瞧,那黑色的地毯竟然会动!   一个个小点缓慢地移动,我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下脚。   而那被黑色覆盖的俨然是不知道是什么的内脏与腐肉。   这东西……我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啊……   啊!大不了把这些东西全吃了!   我一狠心,伸长舌头就准备把地上的蚂蚁卷起来吞掉……   “你在做什么!住口!”怪盗基德拉了我一把,我一着急,舌头变成刀状,在地上划了一下,留下一道印记。   “咳咳……呸……小基基你吓死我了!”我大喊。   “小姐,你也吓死我了好吗?这里发生了命案,快报警。”怪盗基德面色凝重,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蚂蚁额上的汗水越来越多。   “你有密集恐惧症吗?”我并没有报警,原因是……我压根就没有通讯工具。   “你又想干什么?”怪盗基德按住我往他衣服里摸去的手,一脸黑线。   “找你的手机,不是要报警吗?”我一脸正经。   “……算了,我自己报警。”怪盗基德叹了口气,似乎老了几岁一样,我更加疑惑,我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不可能……   啊,这些蚂蚁,看着真是有点头皮发麻,我要不要偷偷吃掉点?   我侧过头看了看怪盗基德,见他没有看我,立刻张开口,伸长舌头准备卷蚂蚁……   “……说了,让你别这样!”怪盗基德似乎背上长了眼睛一样,又拍了我一下,然后立刻与警察解释起来,“不是说你……对,在米花街,小野咖啡店旁边那条弄堂。”   我透过狭小的范围望着天空……   唉……我是不是要回家拿一趟身份证?会不会被警察盘问啊……真是麻烦。   “小基基……不是说好看完蚂蚁就陪我去医院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精神控制   也许画风有点不对……   我看着陆续赶来的警车,足足有十辆,车灯一红一蓝闪烁着,围在一起,虽然不能绕地球一圈,却也能绕小野咖啡店一圈!   天空中时不时有几只乌鸦过来夺食,可大部分还是蚂蚁的天下。   警察跑到弄堂口的时候,看着那黑压压的蚂蚁,毫无预兆就吐了出来,秽物砸在蚂蚁身上,我是不知道蚂蚁有没有被淹死或者压死,但我知道,我快要被熏死了。   没有消化的食物加上腐烂尸体的味道,简直不能再糟糕。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捂在口鼻处才稍微减轻了一点难闻的味道。   怪盗基德?他完全不需要这个,他早就在等警车来的时候变出了一个口罩。   可能是他觉得我一个能吃蚂蚁的人不需要口罩,连句关心的话也没丢给我。   “黑羽快斗,第一目击者是吗?”胖乎乎的警官名叫目暮,我觉得他戴的帽子很有趣,一度想要去抓,却都被怪盗基德扣住手腕,没能得逞。   “是的,目暮警官,这具尸体应该死了……”怪盗基德还没有说完,我就已经打断他:“明明第一目击者是我!我比你快了五秒钟!”   目暮警官这才把目光投向我,却深深皱眉,“你这个小孩子别捣乱。”   “……”哪里不对……   “我不是小孩子!我是高中生……大概……”我底气不足。   目暮警官直接无视我,继续问怪盗基德。   “那么黑羽君,请描述你目击前的一段时间做了什么。”   “……我和这位小姐在散步……”怪盗基德提到我,我立刻兴奋起来,得意地对着目暮警官吐吐舌头。   嘿!看到没有?我的重要性!我在小基基心中的重要性!他是时刻不会忘掉我的!   “那么,这位小姐叫什么?你们是什么关系?”目暮警官继续问,我开心地笑起来,“警官大人,你总算问到重点了!我和小基基关系可好了!我们是彼此的小天使!彼此的红豆奶茶!彼此的蛋糕上那颗红草莓!”   “……”目暮警官没有说话,他继续看向黑羽快斗,“这位小姐是不是……”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脑袋没有问题!我只是可能得了心脏病!”我大叫!然后抱住怪盗基德,在他耳边轻语,“小基基……你怎么还不带我去医院?你说话不算话吗?”   怪盗基德一掌拍开我的脑袋,然后对着目暮警官继续道:“她叫三友晴空,可能真的有点……”他也指了指脑袋,还没等我反驳,他就伸手捂住我的嘴巴,“目暮警官不用在意她,这具尸体的身份能够弄清楚吗?”   “这具尸体没有头,可能已经被分解,但颈部是明显用利器割过的痕迹。身上的衣服也没有,目前无法知晓他的身份。”   “我能找到他家在哪儿!”我终于挣开怪盗基德的手,然后叫嚷起来。   这次,目暮警官和怪盗基德都齐刷刷看向了我,我正要得意,他们就又齐刷刷回过头,就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那只能先让人把这里清理干净了,千万不要吓到路人。再找附近的人问一下,他们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遇见奇怪的人。”   “嗯,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警方。”目暮警官面容严肃,胖乎乎的身材倒是没有让他看起来亲切,反而更加魁梧,让人有些无法靠近。   嗯……要抱他的话……手还得伸长,真是麻烦。   小基基就不用!轻易就能抱满怀!嘿嘿嘿!   “目暮警官,最近有好几起这样的案件,会不会凶手是同一个人?”高木警察突然想起来什么,翻着笔记本提出自己的见解。   “嗯……有待考证,好了,我们先回局里,通知各个部门开会。”目暮警官转身离开,一直到车门附近,他嘀咕了一声:“要是新一君在的话,就好办了……”   “我认识新一!目暮警官,我们刚从新一家里……”我又叫嚷起来,可怪盗基德却再次捂住我的嘴,然后对着目暮警官灿灿地笑了两下。   “呜呜——”警车开走后好一会儿,怪盗基德才把手松开。   “你为什么不让我说?我们不是刚从新一家出来吗?”我疑惑。   “……他说的新一不是泉新一,是工藤新一,日本的救世主,一名侦探。”怪盗基德给我科普,我这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脸上一下子红了起来,伸手就又抱了一下怪盗基德,“小基基,谢谢你,不然我就丢脸丢到银河系了。”   “……你已经很丢脸了。”怪盗基德嘀咕了一声,声音很轻,可我的听力很好,听得一清二楚,顿时不开心,我板着脸,“我哪里丢脸了?我长得也不是很丑,穿得也很正常,哪里丢脸了!”   怪盗基德狂汗,然后伸手指着我的鼻尖,“是丢脸啦丢脸,你不是会变脸吗?变脸不就是把原本的脸丢掉吗?”   “嗯……这么说……你是在夸我变脸的技术之强吗?啊!小基基!你终于不否认自己是怪盗基德了啊!”我又大叫一声,怪盗基德再次捂住我的唇,不肯再松手。   “我不是怪盗基德……也别再叫我小基基了!你就不能正常的叫我黑羽君吗?哪怕黑羽快斗也好……”怪盗基德似乎很抓狂,他用另一只手挠着自己的头发。   “唔唔唔……”我表示嘴被捂着,说不出话。   他松开,然后期待地看着我。   “小基,这样可以吗?叫别的都无法表现出我的独特之处!”我笑嘻嘻地伸手帮他把乱掉的头发梳整齐。   “小基用的什么洗发水……好香啊,我回去也要换这个牌子。”   “小基我们去医院吧?”我再次提出。   “……你之前不是说能够找到被害者的家吗?带路吧。”他直接无视了我的问题,这让我有点不爽。   “你先回答我,不然我是不会带你去的!”我瞪他,听说瞪人能怀孕!   “我们去完被害者的家,我就带你去医院。”怪盗基德对上我的眼睛,眸中闪着流光,看起来认真之极,我瞬间被打动。   “嗯嗯!好!我们先去找被害者!”我很开心,小基基真好。   ——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不像样的晴空突然开口,我又被她吓了一跳,她到底什么时候醒的?是不是视奸了我和小基基恩恩爱爱的场景!   ——像什么?   ——像个傻子,他用的是拖延政策,你看不出吗?你们这种生物不应该很聪明吗?为什么比我还傻?   ——你也知道自己傻!   我反击,可她说的话,也让我警醒。小基基是不是真的在骗我?   我又看了一眼怪盗基德,他似乎正在等我领路,我没有多想,深深一嗅现场的味道。   顿时,尸体的恶臭,皮肤上的真菌味,没有消化完的食物味,泥土的味道……全部涌进我的鼻腔。   ——你作什么死!恶心死我了!就不能等我睡着再闻吗?!   不像样的晴空突然发火,她强行夺回自己的身体,而我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无法重新控制这具身体。   ——不像样的晴空你做了什么?!   ——你还不知道吗?我们的精神力强的一方就能控制这具身体,平时不和你抢,故意削弱自己的精神力,你一直都没有发觉吗?   ……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不像样的晴空比我看得清楚。   ——你先给我休息,这边的事情我会和黑羽君说清楚。   不像样的晴空告诉我这句话后,我就觉得自己一阵强烈地困意袭来,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困意,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我这么弱……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   我以为自己已经回到家中,却发现自己还在怪盗基德身边。   “小基?”我歪头。   “你醒了。”他递给我一个杯子,里面装着一杯温热的牛奶,我接过想都没想就一口气喝光,然后舔了舔唇上,“谢谢小基。”   “三友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不过,我不信。”怪盗基德把杯子拿回去,放在桌上,又认真地盯着我看。   突然!他把手指搭在我的脖颈上。   “你和三友晴空不是一个人?你是寄生在她身上的生物?”怪盗基德问起来。   “对。”我点头。   “你不要骗我,骗我,我会杀了你。”怪盗基德故作凶狠地盯着我。   “噗哈哈哈……小基,你演得很烂。”我伸手推开他,然后往他脸上亲了一记。   他瞬间变成豆豆眼,然后额角落下一滴汗。   “怎么回事?”   “你一点杀气都没有还说要杀了我。”我继续笑,然后伸手捶他的胸膛,捶着捶着就变成了摸。   小基基的肌肉真是太好了……   不知道能不能舔一口!   我伸手开始扒怪盗基德的衣服,可他立刻抓住了我的手,一本正经道:“三友说得没错,你真的一点常识都没。”   “小基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来欺负我!不像样的晴空诋毁我的话你也信!”我甩开他的手,捏上他的脸,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这里……   “这里只有一张床诶!小基你要和我□□吗?”   “……”怪盗基德突然又不说话,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依旧没有反应,就好像石化了一样,我有些担心他,凑近……   “你过去点,别离这么近。”怪盗基德伸手推开我。   “小基,你带我去过医院没?我可能真的有心脏病……”我看到怪盗基德把我推开,心口又有些涩涩的。   “……咳,已经和三友去过,放心,你的身体没有问题,不要胡思乱想。”怪盗基德拍拍我的肩膀,我看到他离我近了,又开心起来。   “小基,那个被害者的家去了吗?不像样的晴空真是抢我功劳!”明明是我闻到的被害者的气味,她却把我弄晕……说起来……她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不像样的晴空,你又睡了?   ——……   我没有得到回应,却也不气馁,又唤她。   ——不像样的晴空……不像样的晴空……不像样……   ——吵死了……你不是和怪盗基德相亲相爱,怎么又想起我了?   ——哇!不像样的晴空你是不是吃醋了?是不是我和小基基在一起冷落你,你生气了?   ——我觉得,你没有吃掉我的大脑,所以你的脑洞太大。   ——嗯?什么意思?   ——你再不说话,怪盗基德要亲上你了。   我立刻不再管不像样的晴空,看向怪盗基德,怪盗基德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异常,只是盯着我,像是在透过我看什么。   “小基?”   “啊,被害者的家还没去过,她说要等你醒来,让你亲自带我去。”怪盗基德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些道具,其中就有三角滑翔翼。   “小基!你期不期待我向你求婚?”我星星眼看向他,我想要在求婚的时候把不像样的晴空父母的项链送给小基基!我和不像样的晴空已经不分你我,自然东西也是归我的。   “……我们现在就去被害者家。”怪盗基德又掠过我的问题,我知道,他一定是害羞了!   “你是不是认为我在害羞?”怪盗基德突然开口,我吓尿。   “你居然看穿了我?!”   “……你的思维,我算是掌握了……”怪盗基德又道:“‘小基基,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太崇拜你了!’你是想这么说吧?”   我眨巴两下眼睛,摇头。   “不!我想说‘小基,你征服了我的心征服了我的思维等于征服了宇宙!’”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毒杀案件   华灯初上,夜晚的东京并不黑暗。   “你确定要坐新干线?”怪盗基德坐在车厢内无聊地望着窗外。   我摇摇手指,“不,我们可以跑过去。”   “……从京东跑到大阪,你果然没常识。”怪盗基德拿了一杯巧克力奶茶,他好像很喜欢这类甜食。   “跑是本能,你们人类能够造出这种代步工具,真伟大。”我要点个大大的赞。   “……你真是外星人?”怪盗基德双目炯炯地看着我,似乎要从我脸上盯出花一样。   “肯定是,我接收过要剥夺人类大脑的指令。”我认真地点头,任何一把握住怪盗基德抓着巧克力奶茶的那只手,真暖。   “……外星人,真霸道。”怪盗基德若有所思地看着手,过一会儿,他才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把抓着奶茶的另一只手解救出来。   过了半晌,怪盗基德突然开口道:“你会杀人吗?”   “嘿……小基想要感受一下我的杀气吗?”我笑眯眯地眨眨眼,然后撸起袖子,就准备大干一场。   “……停!在我们这杀人是违法的。”怪盗基德左手张开,手心向下,右手食指抵在中间。   “那是你们人类的规定,约束不了我。”我歪头看着怪盗基德,只要他想看我杀人,我是无所谓那些规定的。   “……我不想你杀人。”怪盗基德盯紧我,似乎怕我有什么异动。   我耸耸肩,既然他都不想我杀人,那我干嘛还杀?那么麻烦的事。   “别盯着我,你不想我做的事我不会做。”我从对面的座位站起来,直接坐到他身边去,满脸堆笑地看着他。   “叮——尊敬的旅客,东京开往大阪第K230次班车因事暂停,请旅客稍安勿躁。”   怎么回事?   “小基,好像有警察上来了!”我闻到了白天那位警官的味道,越来越近。   “我去看看。”怪盗基德脚步很快,跟过去。   我自然不会落后,我也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我更不想和小基分离一刻!   “目暮警官,发生什么事了?”怪盗基德一身蓝色连帽休闲服,看起来就像个远行的少年。   “你是白天的黑羽君?你怎么会在这里?”目暮警官抽空看了怪盗基德一眼,神情却很严肃。   嗯……我还没见过他不严肃的表情。   咦?他脸上还有睡痕,警察真是辛苦……   “啊哈哈,我和她出来约会。”怪盗基德看了我一眼,我立刻配合道:“恩恩!我和小基准备去大阪吃章鱼烧看野狼。”   “……看野狼吗?像你这样的女学生,要小心别被吃掉。”目暮警官眼神怪异地看了一眼怪盗基德。   “实际上,这里刚发生一件命案,凶手还在车里。”高木警察小声地对着怪盗基德道,然后把情况和他叙述了一番。   七号车厢内,一名名叫山口宏的男人被毒杀。   死亡时间离现在刚过去半个小时,尸体还未僵硬,他的面色发青,嘴唇发紫,口腔里有杏仁味,身上并无其它伤痕。   山口宏今年二十六岁,是一名健身教练,身材矫健,也不外乎凶手会选择毒杀这种方式了。   现在最大的疑点在于,下毒物件为找到,还不知道凶手是如何让山口宏中毒。   也就更难知晓,是谁毒害了山口宏。   “目暮警官,这几个人在被害者死前曾与他接触过。”高木警察找来了三个人,这三个人其中有一名女性脸上显现出一分不耐。   而另外两名男性,一名散发出恶意,另一名则是……害怕?   诶?这人为什么会害怕?是害怕尸体还是做贼心虚?   我盯着那几个人猛瞧,一个不小心就凑到了人前,离他们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哇啊!这小孩是谁!”那位露出害怕气息的男性一抬头看见我的脸吓得摔倒在地,还双手撑地往后爬了两下。   “你是爬行族么……”我好奇地蹲下来看着他。   “黑羽君!”目暮警官阴沉的声音从我背后冒出。   “是!”紧接着就是怪盗基德响亮干脆的声音,然后他一把抓住我的衣后领,将我拖到他身旁。   “不要去恐吓别人。”他低声警告我。   “……我才没有恐吓他。”我瘪瘪嘴,有些委屈,明明是那个人胆小如鼠,怎么可以怪我。   “你叫天野岚一,和被害者山口宏是同一个俱乐部的健身教练,是吗?”目暮警官问着那位散发出恶意的男性,啧,名字挺好听,怎么能发出那种恶心的恶意。   “啊,是的。”天野岚一点头,然后斜睨了被害者的遗体一眼,又掩去眼中的恨意,装作平静地与目暮警官对视。   “那么请你说一下你与被害者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情况。”   “嗯,我和山口都是应公司要求,去大阪参加户外活动,帮俱乐部进行宣传,所以才会一起乘坐这辆车。我和山口在公司就是不怎么交流的那种类型,大概半个小时前,山口给我发了一条信息,问我到了大阪要不要订同一间宾馆。我和他聊完后就回自己的车厢了。”   “哦?公司没有帮你们订宾馆吗?”目暮警官追问。   “怎么可能!公司很抠,不光宾馆要自己订,车票都不报销。”   “是吗?那你们最后决定订同一间宾馆了吗?”   “呃……没有,我不太习惯和别人睡一间。”天野岚一摇摇头。   “谢谢配合,接下来,你叫……”目暮警官看向那名从刚从开始就一直叉着腰抖脚的女性,见她似乎没有听见,又轻咳了一声。   “哎呀,警官你终于问到我了!警官,这个人死有余辜,他哪里是什么健身教练,就是个骚扰狂,我在他那里办的会员,平时没有少被他骚扰!我今天偷偷跟着过来,就是想要拍他骚扰别的女人的证据,好交给警察!”她异常激动,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我听得耳朵听。   我转过身,看到怪盗基德在查看已经快要被抬走的尸体。   “小基,你在看什么?啊!这是怎么回事!”我刚蹲过去就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咖啡味。   混杂着一股难闻的杏仁味,以及没有消化的草莓的味道?   “怎么了?”怪盗基德看到我叫起来,立刻按住我的嘴。   “你看,他左手的指甲上有一点粉色。”   左手小拇指处有像是水彩笔划过的粉,不过和水彩笔不同。   “是指甲油……”怪盗基德喃喃出声,看了那位还在被目暮警官问话的女性,眼眸微眯。   “啊……他的头发上也有……呃……好像不是粉色的,是……咦?没有颜色?可是我明明感觉有味道……和指甲油的味道差不多难闻……”我伸手抓着他的头发看了看,真的没有颜色。   怪盗基德不同于我,他凑近闻了闻,“是古龙水的味道,很淡……你怎么发现的?”怪盗基德疑惑地看着我。   “咳,都说我嗅觉灵敏了,我凭嗅觉就能找到犯人!”我骄傲地拍拍自己的小胸脯,昂起脑袋晃了两下,嘿嘿……小基终于认同我的存在有价值了!   原来我来到这个世界的价值就是为了帮小基找凶手。   怪盗基德对着我招招手,“你过去听着目暮警官问他们的话,待会儿再转述给我。”   “保证完成任务!”我蹲在地上,佝偻着背,敬礼。   “……”怪盗基德顿时额角滑落一滴汗,然后继续去问验尸官一些问题。   我则乖乖站到目暮警官身边,笑眯眯地看着最后一位男性。   “我叫田村雄,我只是路过车厢的时候被什么绊倒,正好要摔跤,还是山口先生扶了我一把,我才没有摔到。”他看了我一眼,我翻了个白眼。   我真的没有吓他,是他自己腿软,怎么样都能摔倒,这么说来……山口宏扶他倒是很有可能了。   “那你路过车厢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时间?”   “一个小时前吧……那个时候车刚报过站。”他又看了我一眼,我对着他就是扮了个鬼脸。   看什么看?想要我真的吓你一次吗?   我可是能够变身的!   “警……警官,这个孩子是谁?为什么会在案发现场……”他似乎很在意我,直接点我名。   目暮警官却好像才发现我站在他身旁,皱了皱眉,“黑羽君。”   “停停停!我又没做什么,又叫小基干什么!告状吗?别以为你是警察就能颠倒黑白!”我恶狠狠地瞪回去,敢一个劲和小基告状,我就把你剁了!   “呃……她是黑羽君的朋友,黑羽君是一名高中生……侦探?”目暮警官看着怪盗基德在尸体边检查的样子,不知怎地就低喃一声:“真像新一君……”   我一把勾住目暮警官的脖子,凑到他的耳边道:“小基是魔术师哟,不是侦探。”   “魔……魔术师?”   “对哟!他可是怪……”   “目暮警官,你别忘了她……”怪盗基德指了指脑袋。   “哦!黑羽君你口味真重……”目暮警官看了我一眼,然后意味深长地对着怪盗基德叹道。   “……”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啦~这算是正式的第一个案件!   不知道大家看不看案件!我很喜欢喜欢案件啦=w=   然后怪盗基德的智商绝对可以和柯南一样破案的!   因为每月总有那么几天的原因……估计明天或者后天就要到大限之日……   可能会停几天……不过过了那几天就能勤奋更新啦~=w=   大家晚好~晚安~祝好运~   ☆、寄生兽——凶手是他   尸体暂时被装进尸袋中,可能待会儿还得进行解剖。   “小基,警察说没有找到下毒工具是怎么回事?”我把自己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转述给怪盗基德,连同那几个嫌疑人的回答。   怪盗基德拿着一只甜甜圈,啃了一口,似乎在回想着什么,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   我也不急,就这么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入神的表情,真是帅极了。   “口水……”他豆豆眼看向我的嘴角。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我并没有伸手去擦嘴角,认为这绝对是他耍得小伎俩,为了看我出糗呗!   “……爱信不信。”他收回眼神,朝别处走去。   “哎!等等我!”我站起身,突然发现一条晶莹的液体拖了好长……   真的是口水!   ——你丢人丢到家了。   不像样的晴空冒出这句话,顿时让我火气上涌。   ——还不是你不提醒我!你提醒我不就没这事了吗?这让小基怎么看我啊……   ——当脑袋有问题的生物看你。   ——你能不能不要往我伤口上撒盐!还能做好朋友吗?!   ——本就不是朋友关系。   我竟无言以对!   我和不像样的晴空还真不是朋友,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宿主与寄宿者的关系!   我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巾把那可耻的液体擦干净,然后屁颠屁颠地闻着怪盗基德的气味,跟了过去。   他又回到了案发现场,案发现场除了那具尸体外,其它都保持原样,很多东西都标记上了数字,还有很多东西被收集在透明的小袋子中,要被带走检查。   “小基,据我推测,犯人一定是那个女人,尸体上不是有她的指甲油吗?”我笑眯眯地开口,眨巴着两只亮闪闪的眼睛,希望被表扬一番,可他依旧意味深长地看着案发现场。   得了……小基大人事情多,轮不到我的出场。   我还是老老实实窝在墙角等他勘查完吧。   怪盗基德很快就又找到了那位女人,找她了解详情。   “女士晚上好。”怪盗基德自然地牵起她的一只手,行了一礼。   他的目光落在那位女人的指甲上,粉红色的指甲油亮的刺眼,被细致地修剪成方形,上面还有一朵米粒大小的樱花。   怪盗基德的目光一闪,似乎划过一道精光,让他那双本就吸引人的眸子变得更加璀璨。   “听说您拍了被害者的性骚扰罪行,能不能把他的照片给我看一下?”怪盗基德问得温和,面上又带着一沉不变的笑,看起来就让人无法拒绝。   那位女人根本没有犹豫,从包里把数码相机取出来,调到照片预览。   连着数张都是被害者的单人照,照片上有他兀自喝咖啡的,有他站到窗边看手机的,也有他坐在位置上不知是睡着还是已经死去的。   怪盗基德将照片看完后,感叹一声,“看来这一夜并没有拍到他的性骚扰的罪证。”   “啊……是啊,不过幸好他死了,他这种人活着就是渣渣。”   “这种话还是不要随便乱说的好。”怪盗基德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对着她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我看准时机,一把从背后抱住他。   “小基!我想你了!”我猛地扣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上面蹭蹭。   “……松手。”他没有转身,伸手扒着我的手,然后狠狠按住我的脑袋,“你当自己是无尾熊吗?”   我嘟着嘴,不开心,“是小基把我当隐形人,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幼稚的!”   “你这何止幼稚……简直智力硬伤!”怪盗基德伸手戳戳我的脑门,我被他戳得泪眼汪汪。   啊……不,我是想泪眼汪汪来着,可偏偏一滴泪都出不来,只能憋了一点汗出来,那汗流到眼睛里,刺得眼睛生生的疼。   “……”他往我手里塞了一张纸巾,我感激涕零地擦了两下,再抬头,发现他已经离我数米远,正在朝另一位嫌疑人处走去。   小腿一蹬,脚底一摩地面,“噌噌噌”我一溜烟地跟上去,这次我没有再说话,乖乖跟着看戏。   “天野先生,很喜欢喝咖啡?”怪盗基德看着桌上的咖啡机,脸上表情平静,我立即殷勤地上前帮他把咖啡机拿起来,递到他面前。   “……”怪盗基德没有说话,斜睨了我一眼,然后叹了口气,“乖,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   “天野先生,抱歉,孩子不懂事。”他伸手拍拍我的肩膀,我抬头看着他的下巴,真光滑。   “啊,没事,我平时也没什么别的兴趣爱好,就喜欢煮咖啡。”天野岚一把咖啡机放回原位。   “天野先生知道山口先生喜欢喝咖啡吗?”怪盗基德再问,状似无意。   “嗯,他应该没有我那么爱咖啡吧。”他沉吟片刻,温和地笑起来,然后把目光转向我,“小妹妹喜欢咖啡吗?”   ……你才小妹妹!我是拯救世界的天使大人好吗?   天野岚一见我白了他一眼,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就把目光回到怪盗基德身上。   “难得相遇,要不要尝一杯?”他友好地询问。   我伸手拉了拉怪盗基德的衣袖,然后拼命摇头。   他伸手按在我的脑袋上,然后笑着对天野岚一开口,“那就来杯焦糖玛奇朵可以吗?”   “年轻人就喜欢甜的。”他嘀咕了一声,随后又道,“偶尔尝一杯清咖怎么样?”他笑起来。   “……天野先生怕不是不想做焦糖玛奇朵而是无法做吧?”怪盗基德突然盯着他,幽幽地开口,气势逼人。   我站在他身后有种被震撼到的感觉!   “哦?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无法做焦糖玛奇朵?你要知道这种基础咖啡对于我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他似乎并不害怕,冷静之极,我却从他眼底看到了一丝闪过的恶意。   “你有方糖吗?”怪盗基德反问他。   “我有白砂糖。”他果然从包里拿出了一袋还未开封的白砂糖,我突然顿悟。   深呼吸一口气,然后闻起来……   白糖的香甜没有任何问题,另一种白糖的里面似乎……   有些其它的味道!   我伸手又拉了拉怪盗基德的衣袖,见他不为所动,干脆抱住他的手臂就往旁边走。   “你不要捣乱……”怪盗基德无奈地低头和我道。   “小基……我和你说,那个人的方糖有问题!里面有毒!”我坚定地指了指。   “我知道……”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变了个小魔术给我看,顺便送了我一颗大白兔奶糖,“你先吃着,我还要和他聊一会儿。”   言外之意不就是让我不要打扰他,有多远滚多远吗?!   啊啊啊!小基!你这么厉害让我怎么表现出我的过人之处!   我单手叉腰,单手剥着糖纸,仰天半晌,内心咆哮好一会儿,把那颗糖放入嘴里的时候,还是被甜味刺激得眯起了眼睛……   人类的食物真是他们最大的发明!   “怎么?和小妹妹讨论好了?还敢不敢喝我的这杯咖啡?”天野岚一挑衅地端了端已经盛出来的咖啡,滚烫直冒泡。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你没有害我的意思。”怪盗基德直接拿过那杯咖啡,轻轻抿了一口,从他突然亮起来的眼睛就能看出,那杯咖啡一定很好喝!   “小基,给我也尝一口!就一口!”我舔舔唇,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小心烫。”他递到我手中,我学着他吹了吹,喝了一大口,“啊嘶啊嘶……烫烫烫!”我伸手扇着舌头。   失策……应该先用细胞改变一下舌头的结构,防烫后再喝的!   呜呜呜……就喝了那么一口,我还想再喝……   我偷偷抬眼看向怪盗基德,他伸手抚着额头,然后用眼神示意我继续喝,我兴高采烈,这次总算没有大口喝,而是小口小口嘬。   “天野先生还是去自首的好,你虽然在被害者的身上抹上了一点指甲油,可你却不知道麻生女士的指甲是专门做的,并不是简单地涂一层指甲油就能弄成的,而干涸的指甲油就更无法留在被害者的手指上。   再来就是,你是发现尸体的第一目击者,警察会第一个调查你,你本可不用这么多此一举,因为你把毒下在方糖中,而被害者则不喜将方糖放在咖啡中,而喜欢边喝咖啡边嚼方糖,你准备的那几块方糖已经全部进了被害者的肚子,甚至化为糖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被害者残留的咖啡里,警方也没有查出毒素,甚至没有人能够知道他是吃了什么中毒的。可你想要把被害者手机中的某条信息删除,俱乐部需要裁员,让你们两位去大阪为公司宣传,谁表现的好就留下谁,恐怕被害者不止给你发了那么一条信息,你为了避免警察的注意力,删除了那些可能留下把柄的信息,同时把自己的手机上也删除相关信息只留下了被害者叫你面谈的一条。”我听着听着就入神了,差点欢呼鼓掌。   “证据呢?”天野岚一挑挑眉,眼中又划过一丝恨意,我警惕地盯着他,防止他伤害怪盗基德。   “香水……”怪盗基德目光炯炯地看着天野岚一,天野岚一的身影晃了一下,强撑着又笑道:“香水?”   “如果你只是和被害者平静地谈话,那么淡的香水并不会染到被害者的头发上去,而你为了寻找他的手机,翻开他的口袋,他的头发上才会染上你的香水味。”   “啊,我想起来了,我们见面的时候拥抱了一下,一定是那个时候弄上去的哈哈哈……”天野岚一干笑起来。   “你们不是在俱乐部里就关系不佳吗?哦……你们关系不佳到你连他有怎样的喝咖啡习惯都熟记于心……”怪盗基德笑看着他。   他脸色突变,“你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要随意诬蔑人!”   小基好样的!快上!给他最后一击!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请看底裤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呸!明明才初秋,身上还穿着单衣,暑热还未消……   只是……这气氛也太冷了吧……   我打了个寒颤,揉揉鼻子,看着僵在原地的天野岚一,他已经被怪盗基德指出几个关键的证据。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将方糖内注入毒素恐怕就是在上了车之后,作案工具你可能已经从窗口丢弃,但方糖你还没来及处理。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留下的里面有没有沾上毒素,所以你不敢将它拿出来泡咖啡给我喝。”怪盗基德看了我一眼,我对着他猛点头,那方糖里面绝对沾了毒!我非常确定!   原来小基没有忘掉我!居然在这里给我安排了霸气的大戏份!   小基真好!   “你!你胡说!方糖没有毒。”天野岚一有些骑虎难下,从包里把一盒方糖打开,里面只少了几块,恐怕那几块就是给被害者吃的。   “你拿给警方去检查。看看里面有没有毒!”天野岚一冷冷地把方糖递给怪盗基德,可怪盗基德却没有接,他笑着看向他,“我会让警察直接过来取。”   怪盗基德看了我一眼,我立刻对着他敬礼,“保证完成监视他的任务!”   “你为什么要杀他?”我坐到天野岚一对面,伸手拿起他的咖啡机,左看右看,最后双手合十,“再帮我煮一杯咖啡吧!”   虽然这个人经常散发出恶念、杀气,但他煮的咖啡真的很好喝!   “你不怕我毒死你?”天野岚一笑着煮起咖啡,我则歪头同样笑着回答他,“不怕,没有人能毒死我。”   “这么自信?”他摇了摇头,我则嘿嘿一笑,然后眼巴巴看着他煮咖啡,当然,也没有忘了把他其它的动作都看着,防止他做什么小手脚。   “那你要不要试试这方糖?方糖配咖啡味道最好。”天野岚一似乎在诱惑我,可我怎么会被这种事情那个诱惑到!方糖可是最重要的证据!我才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毁了它!   我狠命摇头,休想动摇我!   “如果你不用方糖,那我就不给你做焦糖玛奇朵,你就喝清咖吧。”他将咖啡过滤出来,倒在杯子里送到我面前。   我看着黑漆漆的咖啡,没有犹豫,伸舌舔了舔。   这一次我可没忘了改造舌头处的细胞,让它不再怕这种温度。   “咳……”   好苦!   不好喝……   我整个哭脸,将杯子丢在桌上,看向天野岚一,他倒是没有做什么小动作,可我要做小动作!   我一伸手,就把他放在一边的白砂糖整袋取了过来。   趁他还没来及看清就把糖往咖啡里倒……   “太多了!”他叫了一声。   我终于停手,看着堆成小山一样的白色砂糖,又伸出舌头舔了舔……   嗯……这样才甜!   天野岚一似乎沉默了,他没有再开口,而我搅拌了一下咖啡,突然发现它变得黏稠起来,就像是化了的巧克力。   “……你真的是女孩子吗?”好半晌后,天野岚一开口。   “哪里不像?”我歪头,又嚼了一口咖啡。   警察没有多久就到了,而那些方糖也终于拿去检验,一切都尘埃落定,连同我喝咖啡的那个杯子都被当作证物收了起来。   “那杯子明明是我们间接接吻的证明,警察居然连这个都要夺走!真是太可恶了!”我跺脚,对着地面发泄。   “……”   “还有那个咖啡机,也不送给我们做报酬!真吝啬!”我继续踢地面,几下之后竟把地面踢出了一条细微的裂缝。   “你别毁坏公物了!”怪盗基德突然抓起我的手,我被他拉着,前脚绊倒后脚,栽在他的背脊上。   “好痛……”我伸手揉揉鼻子,然后搓了搓手臂,夜里好冷呀……真想……   我没多想,直接拉开怪盗基德的衣摆,整个人就要往里钻。   “……你给我出来!”怪盗基德抓着我的胳膊,不让我往里钻,我能看到被风吹起的衣摆处那白皙的腰部。   “小基……你真妖孽!”我抹了抹口水,我要是先遇见的是小基该有多好啊……那样就能吃了他……   他一定比不像样的晴空要好吃的多!   “啧,你这样让我想偷窥你的底裤都做不出来了。”怪盗基德抓抓头发,然后重重拍了我的肩膀。   “咦?小基,你想要看我的底裤吗?”我歪头,明明小基没有一点这种念头呀,我根本感受不到他的这种想法,不过他都说出来了,那就一定没错!   我伸手撩起裙摆……   就在那个瞬间,怪盗基德按住我的手,然后一脸无奈地拍拍我的头,“你记住,你是女孩子,谁要看你的底裤都不能给他看!”   我看着他很头疼的模样,只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小基真奇怪,明明是他自己说想看的,怎么又说我做的不对!   ——他想看他自己会动手,你太主动了。   不像样的晴空叹了一口气,我感觉她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使者,时不时就冒出来吓我一次,然后再潜回去。   ——可是小基那么害羞,他会动手吗?   ——你放心,该动手时,他一定不会害羞。   ——你说真的?那小基什么时候会动手?半个小时后?一个小时后?还是明天?   不像样的晴空突然沉默下来,在我以为她不知道答案的时候,她突然回答我。   ——你还记得你在书上看过的内容吗?在他动手前,通常需要进行一种仪式。   我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种东西,不过那种仪式我又不是很在意。   ——你的意思是,那种仪式过后,小基就会动手喽?没想到不像样的晴空有的时候还挺有用处的嘛!下次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你有钱吗?   ——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嘛!哈哈哈!别介意!   我沉思片刻,下定决心,一定要在今晚把仪式办了!   “小基,我们快去把之前那具尸体的凶手抓到。”我牵起他的手,又在他的手上缠绕了几圈,防止他挣脱。   “这么积极?有阴谋?”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龇牙一笑,对着他的手臂就蹭起来。   “没有阴谋,只有阳谋。”   夜色很深沉,如同黑色妖怪,张着深不见底的大口,一瞬就能将所有都吞噬。   ——是寄生兽。   不像样的晴空提醒我,我也知道是同类,一瞬间有点不想去抓凶手了。   “就是这家吗?”怪盗基德已经站在门前,对着门铃就要按下去,我一下子抓住他的手。   “呃……可能是我找错了……”   我刚反驳完,门就已经打开……   “嗖——”对方根本没有询问,脑袋瞬间变成刀状,割过来。   我一只手将怪盗基德推远,另一只手也变成刀状……   “吭——”挡了一下。   “小基!站远点!”我大叫一声,然后自己就跳开数米远,稍微调整状态,再次对上对方的攻击!   对方显然想要先取怪盗基德的命,可奈何有我这个阻碍在,他无法顺利进行,几次试探过后,便不再分心去攻击怪盗基德,而是专心对我攻击。   我不清楚他为什么一句话都不问就下杀手,可我知道,他既然如此,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和他说的。   只有打赢他!   换句话……杀了他!   “这是什么……什么生物?!你又是什么生物?!”   “外星人……对了……你是外星人……那他也是外星人?为什么你们两个要厮杀?”   “同类厮杀这就是外星人吗?”   “三友!你回答我!”怪盗基德虽然听话地退在一旁,可却仔仔细细地看着这场战斗。   “可是你们人类也自相残杀呀!刚刚在新干线上不就发生一起命案,那总不是我们下的手吧?”我反问他,可我并没有太多的心思能够关注到他那边的情况,因为……   我对面的这个同类!非常厉害!   “锵——”又是一击,他对准我的胸口,似乎知道这里是人类的弱处,可不仅他知道,我也非常清楚人类的弱处,尤其……是不像样的晴空的弱处!   我跳上一旁的围墙,斜侧着脚尖用力一蹬,借着下落的力,飞速冲向对方,变成刀状的双手呈剪刀状对着他的脑袋削去……   他一个俯身,向前倾去,脑袋上的那把利刀朝着我的胸腹处划去!   “唆——”突然!一张扑克牌如同飞刃一样划破空气,打在即将划到我胸腹的利刀上!   我趁空退后数米,然后再次将手刃甩出,还不忘看一眼扑克牌飞来的方向。   “小基好帅!”我眼睛一亮,大喊一声,然后不敢再看,因为对方的攻击太快,我目不暇接。   “嗖嗖——”又是几张扑克牌飞来,不仅没有阻碍到我的动作,反而给对方增加了攻击的困难。   啊啊啊……小基怎么能够这么厉害!这样下去!还有我存在的必要吗?!   小基……你躲起来帮我怎么样?这样可以显得我威武神勇一点!   还有……小基……我们打完这仗就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好不好?   我对着怪盗基德拼命散发意念,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感受到我强烈的意愿,不过他对着那人的攻势也越来越顺利了!   小基!我为你骄傲!你就是我的偶像大人!不是呕吐的呕,是配偶的偶!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人类情感   “噗……”我一口血喷在对方的眼睛上,将他那颗白惨惨的独眼给迷了。   我不是有意的,在前一秒,我被他一脚踢中胸口,一阵钝痛,喉头一甜就喷了出来。   不过……这招数倒是不错,他的眼睛似乎看不清东西了,动作也稍微有些迟钝……   只是稍微!因为我们这类生物,能够感受到彼此的电波,所以,眼睛其实不是必要的存在,但失去了眼睛,他就无法清晰地洞察怪盗基德的行动。   我抹了一把嘴边的鲜血,然后张牙舞爪地对着怪盗基德挥手,示意他快点偷袭。   怪盗基德没有一点迟疑,手脚利索得惊人,扑克牌是对着寄生兽的手腕脚腕射去……   小基……你是不是技术有点问题?视力倒退?   “切他的头颅!”我忍不下去,不想浪费这次好机会,对着怪盗基德大喊。   这一喊不得了,嘴里的血又涌了出来,我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伤得比想象中要严重,立刻调动全身的细胞,快速把破损的内脏修复。   “我不能杀他……”怪盗基德依旧没有切对方的头颅,而是攻击着其它地方,我看得焦急。   “呸……”我一口把嘴里的血水吐干净,然后摩擦了一下手掌,又把手变成刀状,身体前倾的瞬间,脚尖猛地发力,再一次朝着还没回过神的那人冲去。   “咔嚓……”我一刀下去,终于把头颅斩断,刚想松一口气,却发现那人连惨叫都没,原本已经被切开的地方又迅速冒出一颗头颅……   “呵呵呵……那个蠢货!那么磨蹭,我说要出来他也不让,现在倒好,不过我是不会谢你的!”那人终于说话,我看着他眨巴了两下眼睛,没有犹豫,继续对着他的头颅攻击。   “你的身体里有几个?”我问他。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冷笑了一声,攻击显然比刚才要迅速得多。   “枯萎了……”怪盗基德看着落在地上的头颅,喃喃道。   “小基!你如果下不了手,就先离开,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些,再站到你面前!”我总是怕对方会伤害到怪盗基德,明明知道他的能力很高超,可还是会不放心。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这是不理智的,明明通过数据观察,怪盗基德比我厉害好些,只要他尽力,就算不杀对方,也绝对不会被对方所伤。可我却总是害怕……害怕他会受伤……害怕那个万一……   这是什么样的情绪我不清楚,我只清楚,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等一切结束,我会问不像样的晴空。   “让女士挡在自己前面的男人,不是男人。”怪盗基德只这一句,就和我站到了同一位置。   我不想让他冲在前面,脚步往前挪了一下,还是把他挡在身后。   我想到他刚说过的那句话,怕他恼,立刻解释一句,“小基,我不是女士,我是幼童。”   “咳!你不会以为让幼童挡在自己前面的男人,就是男人了吧!”怪盗基德轻咳一声,我几乎不用看都能猜到他一定是一副豆豆眼的黑线表情,虽然我不知道他在无语什么,但那副样子我很喜欢。   “你的能力适合助攻不适合前锋啦!小基不要和我争……啊!”我分神回着话,却没有来及避闪,被对方的刀刃割到了肩膀。   伤口很深,骨头上都被划了一下,可这点伤对我只是小菜一碟,我立刻让细胞集中,将伤口修复。   修复很快,可细胞用多了也会疲惫,人是会有极限的,尤其是不像样的晴空这样一具女体。   “小基,我们要速战速决。”我没强撑,而是把自己的情况告诉怪盗基德,我不能因为自己害了他。   如果他想一个人先走,也没事……如果他选择留下来,那么我绝对不会让他少一根汗毛。   “一定要把他杀了吗?”怪盗基德再次问出口,我没空看他的表情,只能按照人类的准则猜到了一些,“你牵绊住他的动作,其它的交给我。”   “好。”   在这个世界,人类给自己定了一串准则,人类是不能杀人的,否则就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在道德方面,人类认为,杀害同胞是一件可耻、可悲的事情。   而在我的世界里,杀同胞只是为了让自己活下来,只要能让自己活下来,我什么都会做。我是不受人类约束的,可我偏偏生在人类的世界……   我发现自己开始考虑人类的想法,开始在乎人类的感受,开始选择自己如何做才足够符合人类的世界准则。   人类真是伟大,明明是他们擅自定的准则,却能够让其它类群同样遵守。无论是在潜移默化中,还是被迫,我都一步步地向着人类靠近。   我并不害怕,只是有些迷茫,如果我们变得和人类一样,就能够和人类和谐共存吗?明明犬类和人类那么亲密,却还只是依附着人类生存,人类甚至会吃它们。如果我们有一部分吃着人类,另一部分想要和人类好好相处,人类会同意吗?   “啊——”心烦意乱,我吼叫了一声,手中的动作有些凌乱,一次次地朝着对方拼命攻击,一次次地朝着对方冲过去,却迟迟未能给对方致命的一击,真是越来越碰不到他。   “三友,你的心乱了。”怪盗基德突然唤了我一声,我一愣,脚步踉跄了一下。   我的心乱了?   我本应是最理智最客观地看着这个世界,看着发生的一切,怎么渐渐地失去了原本的冷静。   我偏过头看向小基的瞬间,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应该全心专注在战斗上,明明不应该分心的……   小基并没有看向我,他神情专注地盯着那人,浑身没有一丝破绽,就算是我,也不能胜他。   小基他……比我更冷静。   小基明明是人类……人类不是最有感情的生物吗?人类不应该在遇到这种危险的时候,产生害怕的情绪,然后选择逃离吗?为什么小基他能够那么冷静地站在原地,陪在我身边?   小基……究竟是为什么?   “三友,不要看我!”怪盗基德又朝着我喊了一声,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嘴角抽了一下,他是侧面长了眼睛吗?怎么能够看到我的小动作。   “小基!你为什么要留下来?”我勉强抵抗着对方的攻击,心不在焉地问着怪盗基德。   “傻瓜,这种时候丢下一个女士,以后还能做人吗?”他骂了我一句,可我却觉得心里暖暖的,因为……他真的不会丢下我,哪怕我不是人类。   真好……这种感觉真好……   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我第一次感觉自己真正地拥有了属于人类的感情,而且,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因为那是小基拥有的感情。   “锵——”我这一次没有再分心,对准对方的心口猛地将手变成铁拳,一击打中他的心口,温热的心脏飞出去的时候,我的手还嵌在对方的胸口,温热的血顺势留下来,滴在我的手上,我笑了一下。   终于结束了……没有了心脏,人类不可能再存活,除非……它再长一颗心脏出来。   显然,他没有那个能力修复那么大一个窟窿,渐渐倒下去后迅速枯萎,就像是失去土壤的花草一般,但比它们枯萎的要快得多!   我甩了甩手,上面的鲜血很黏稠,我不想擦在身上,尽管身上已经被我之前的伤给染上了红色。   怪盗基德递给我一张白色的帕子,我伸手想要接,却看到自己那脏兮兮的手,一时间不想把那雪白的帕子给玷污。   “要我帮你擦?”怪盗基德挑眉,然后一副不正经的模样,抓起我的手臂,细细地用帕子把上面的鲜血全部擦掉。   我的脸突然发烫,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心跳猛然加速,而且……我控制不了!   “小……小基……我好像心脏病犯了,你看看,我的心跳好快……我会不会死掉?”我抓起怪盗基德的手放在胸口,我很怕自己突然离开这个世界,就像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个世界一样。   “咳……咳咳咳……”他突然咳嗽起来,我歪头看着他,然后他猛地把自己的手缩回去,又眼神飘忽地看了我一眼,“你没穿bra吗?”   “bra?那是什么?可以吃吗?”   “……”   “呜……”我突然伸手抓住自己的胸口,那是一阵剧烈的刺痛……   我就算是被击中胸口的时候都没有这般疼痛,明明没有伤口……可为什么会……   “三友?三……友……”   我的意识渐渐飘远,然后毫无知觉。   一方花圃,一间小屋。   袅袅炊烟,小屋内有一家人,正在吃饭。   “你为什么会在我梦里?”   我一回头,看到另一个自己站在我的身后……   啊,她是不像样的晴空。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宿主一家   这里有着与世无争的一家人,女主人闲来种些花花草草,男主人则制作一些人偶。   人偶的价格很高,通常制作一只就能保证一个月的温饱,而一月制作两只,就能过得滋润之极。   他们还有一个女儿,也就是不像样的晴空。   “为什么他们在吃饭你不去?”我问她。   她就那么站在我面前,让我觉得很奇怪,我在想,现在的我是什么样子?和她一模一样吗?   “我进不去。这只是梦。”她走到窗口,侧过半个身子,我正好看到房子里,还有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她是谁?”   “梦里的我。”   我歪头想着她这句话的意思,然后更加疑惑,“你本就在梦里,不是吗?”   “不,我不在梦里……也不对,这么和你说,我在的梦和他们所在的地方不是一个空间。”她想了一会儿,解释给我听,那张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一只被雕刻得栩栩如生却终究无情无绪的人偶。   我脑海里冒出一个大胆地猜测,“你不会是你父亲制作出来的人偶吧?”   她瞥了我一眼,然后小手重重地拍向我的肩膀。   走近了,我才发现,她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原本应该倒映出一个人影,可是她那双湛蓝的眼眸中,什么都没有……   “人偶是没有温度的。”她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我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她的体温。   “你在梦里也有体温?!”我惊了一下,更加好奇,在她的眼中,我是什么样子。   “你把梦当成什么了?”她反问我。   “我又没有做过梦,我怎么知道梦是这种感觉。”我顶嘴,然后伸手捏住她的脸,食指和大拇指抵在她的眼睛上,用力将她的眼皮撑开。   那双像洋娃娃一样的眼睛顿时暴露在空气中,白眼球的部分有一些血丝,瞳仁依旧深不见底。   她一掌拍开我的手,然后靠在墙上,缓缓坐在地上。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问我,声音有些低沉,和她平时的清润不同。   “不是你硬把我带进来的吗?”我反问,突然想起刚才那心痛欲裂的感觉,真的很奇怪,很难受。   “我?我会让你进我的梦来给我添堵吗?”   “……刚才梦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想到了某种可能,毕竟,在刚刚那种情况下,我是不可能心痛的,我根本连心痛是什么都还不清楚,而且在小基那样对我的时候,我应该开心,而不是心痛。   “……”   她沉默了许久,我顺势坐在她身边,数着地上的蚂蚁。   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她突然回答我,“妈妈走了……爸爸追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我看着从树上飞旋下来的叶子,伸手接住一片,放在手心玩了一会儿。   原来之前从她突然冒出的记忆里看到的那个场景是她父母。   “没回来,你就去找呀?”我用手指扒了几下泥土,把那枚树叶埋进去,又转过脸问她,“你说,树叶会不会长成大树?”   “落叶归根只不过是给本体施肥,怎么可能长成大树。”她选择性地忽视我前一句话。   “你后来有没有去找他们?”我却不肯放过她,追问。   “那用什么才能栽成大树?”我接二连三再问。   她白了我一眼,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翻白眼,原来那种晕眩的感觉从旁观者的角度是感受不到的,原来翻白眼没有让敌人同样晕眩的效果。   “你究竟想让我回答哪个?”她叹了口气。   “呃……我还是想让你先回答,你为什么要翻白眼。”我诚实地开口,然后见到她又翻了一次,我学着她的样子也翻了一个,却除了自己的晕眩,并没有其它感觉。   “……”她似乎不想搭理我,而是把我刚埋好的落叶又挖了出来。   “你干什么?”我想要从她手中抢过那落叶,可她突然变得异常厉害,速度快得让我眼睛跟不上,一下子就出现在离我数十米远的地方。   她只是轻轻一挥手,原本空旷的地方就长出一棵参天大树,我惊讶地瞪大眼睛,飞快地跑过去,伸手摸了摸树干,“这是真的吗?”   “假的。”她平淡的语调让我瞬间有些想要抽她。   “你就不能骗我说是真的吗?”我一拳打在树干上,树连抖都没抖动一下。   我绕着这棵树转了一圈,发现这棵树足足要十个伸开手臂才能抱住。   “这是我的梦,所以我能够掌控这里的一切,而……那个空间的梦,不是我的梦,它只是我的一层记忆,我无法改变它,只能看着它一遍遍地播放。”她在树的另一面,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是从她微抖的声音里能够感觉到她的难过。   “真弄不懂你们怎么想的,明明人就在屋子里,你走进去不就没事了?”我从树后走出来,看了她一眼,然后径直朝着那间屋子走去……   我就不信她的爸爸妈妈能够对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熟视无睹!   “不要!”她大叫了一声,可我已经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嘿!你们看得见我吗?”我直接打招呼,而那三个人看了我一眼,似乎对于我的出现异常惊讶。   “晴……晴空?你回来了?晴海,你姐姐回来了。”那个女人一脸见了鬼的神情看着我,然后对着那个孩子开口。   姐……姐姐?   我一时间被弄糊涂了,可我清楚地看到,那个孩子闪烁的眼神,以及,她暗自攥紧的拳头。   然后她站起身,抬起小脸,用那张一模一样的嘴巴,对着我,上扬,“姐姐,欢迎回来。”   这个笑和我见过的不像样的晴空的笑很不一样,怎么说……明明唇瓣是上扬的,可整张脸都很僵硬,就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为了完成任务而做出那个动作。   我转头看了一眼门外,原本门外的那棵大树已经不见,而不像样的晴空同样不在,我感受不到她的气息。   什么情况?!   我几乎想要把那桌热腾腾的饭菜掀翻,可我看了一眼菜,就决定先吃光再掀。   “啊,爸爸,妈妈,晴海,我饿了,我们先吃饭吧?”我从善如流地开口,然后坐下来就开吃,拿着的是晴海的碗筷,吃着的是他们的食物。   晴海原本想要坐下来,可我比她快一步,先坐在了她的位置上,也不管他们,我先吃了再说!   一顿饭,我都无视了他们的各种“攻击”,虚寒问短什么的,哪里有吃饭重要!   鲫鱼汤真好喝,真鲜美……   再来一口……嗯……干脆整盆都喝了吧……   牛肉丸子炸得好酥脆香浓,肉汁真美味!   再来一个,再一个……诶嘿,最后一个也归我吧!   这绿油油的蔬菜叫什么?不管了……好吃就行!   “嗝——”我席卷一空后,打了个饱嗝,这才正眼看向他们。   那个男人有着几近阴柔的面容,湛蓝色的长发直达背部,我正要拿水果的手一抖,险些把苹果落在地上。   这真的是男人不是妖怪吗?   而那个女人倒是和不像样的晴空有几分像,只不过头发颜色是黑色,眼睛也是纯黑,像珍珠一样。   以及那个孩子,真的和不像样的晴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身高一样,长相一样,嗯……就连胸围都差不多吧?   只是……他们一家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双眼无神啊!   那眼睛简直就和玻璃珠一样……不对……玻璃珠还能照出人呢!就和不见光的井一样,空洞洞的,真吓人!   “你们都吃饱了吗?”我咬了一口苹果,然后露出一丝关切。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们好像没有吃几口饭……   “晴空,你怎么会回来?”这家人似乎有些古怪,尤其是那个男人……语气中似乎有些埋怨?   他是不欢迎我回来吗?   “当初你把晴海的手误割伤这件事,你必须和晴海道歉。”那个男人突然抓起那个孩子的手,那条白嫩嫩的手臂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呀?   我正疑惑,他就把手指着那孩子的手腕处,那里赫然有一条浅褐色的伤疤,看来这道伤疤是很久之前留下的了。   “好,对不起。”我直接开口,道歉对于人类来说,可能是承认自己的错误,可能是一种服输,又或者其它情绪,可对于我来说,它毛都不是!   “……”男人又沉默了,他和女人对视一眼,然后女人上前,对着我小声开口,“不是让你别回来吗?你回来……晴海就会想起那件事。”   女人似乎有些挣扎,从她的表情中,我能够看出她希望我回来,可她说的话却让人寒心。   虽然我知道那话是男人让她说的。   “我相信晴海一定会忘了那件事,因为她刚刚也说欢迎我回来呀。”我伸手就揉上晴海的头发,然后狠狠按着,直觉告诉我,这个晴海不是个好妹妹。   “晴海,你说是不是?”我与她对视,她的眼睛还没有那么沉静,被我一开口,她就流露出一些情绪,似乎是……厌恶。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同住一间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奇怪的家庭。   可最奇怪的,莫过于,现在……晴海,也就是不像样的晴空这个好妹妹!   她挥起手就要刮我一巴掌!   我伸手禁锢住她的手腕,正好抓在她那道疤痕上,眼珠转动,瞥见那道疤痕下的白骨,似乎受了伤。   怎么会伤得如此之深?   剜骨之伤,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孩子身上?   “你放手!你不是我的姐姐!”晴海似乎爆发了,那双手蕴藏着无穷的力量,一下子竟把我的手甩疼了。   “我……”我的确不是她的姐姐,我是寄生兽。   我只是一只没有自己名字的寄生兽。   晴海的眼中有着怨气,很重,我想要劝她静心静气,可是想想,自己也没权利去说她不对。   “滚。”她恶气冲冲对着我喊了这个字,声音冰冷,如同北极刮来的寒风,让我的耳朵有些疼。   我转身看向不像样的晴空的爸爸妈妈,他们站在原地,就像一棵松柏,任凭晴海怎么对着我发火,他们都放任。   这是怎么回事?   终于,男人的脚步开始迈动,他比我足足高出一个半头,在我面前站定的时候,我甚至看不见一丝光。   他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会儿,竟弯下腰,将唇凑到我耳边,“不要忘了你的使命,保护好‘潘多拉’才是你该做的。”   我歪头。   潘多拉?那是什么?可以吃吗?   不能吃的东西我通通不要!   男人并没有发现我的不理解,他已经站直身体,似乎我就应该答应他,然后点头告诉他,我会牢记我的使命。   我手一伸,抓住他的后衣领,然后直接吊在他的脖子上,同样在他耳边道:“亲爱的爸爸,要我保护‘潘多拉’可以,但是你得付我生活费呀。”   他的脚步往后挪动了半步,随即停住,将我从他身上扒下来,“你会做人偶,你能够养活自己。”   “凭什么你们养着她,不养我?”   我并没有得到答案,因为我的眼前有光晃动,转悠了几下,我再次睁开眼睛,伸手揉了揉,发现,怪盗基德正一脸焦急地看着我。   “小基!我好想你!你去哪里了!”我抱住他的腰,猛蹭,脑袋一晃一晃,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   如果我是一只小狗,我一定会拼命摇自己的尾巴,告诉小基我有多高兴见到他;如果我是一只小猫,我一定会翻身,露出白花花的肚皮,给他挠;如果我是一条金鱼……呃,金鱼好像只有七秒记忆,千万不能是金鱼!   但如果……我真的是一条金鱼……我一定会在七秒内重新喜欢上小基。   “放……放手……”他的手撑在我的脑袋上,似乎想要把我推离,可我怎么舍得放开他,继续扒紧。   “呼……看你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他长呼一口气,我能够闻到口香糖的清香,我伸手捏住他脸颊两边,想要看看他嘴里有没有口香糖。   啧,小基太瘦了,脸上都没有肉肉,一点都不好捏!   看我,我脸上就有肉肉呀,可以捏起来,手感可好了!   我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又重新捏捏他的脸。   一来一往,我突然发现自己与他贴得很近,温热的鼻息萦绕在脸上,我觉得心跳越来越快,这究竟是什么病症?为什么我会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小……小基……”   “嗯?”   “基基,你叫我寄寄好不好?”   “你说什么!”   “你是基基,我是寄寄,我们基基寄寄寄寄基基……”   “闭嘴。”   我没有再开口,只是盯着他那张粉嫩的唇,连同唇上的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饱满的肉感似乎在吸引着我。   我在想,人类所说的亲吻,真的有那么美妙吗?   亲吻,就是吃嘴唇。   我舔了舔自己的唇,咽了咽口水,小基的嘴唇看起来好美味。   我正准备往上咬,唇就被一只手给抵住。   我只得往后退了一点,然后含糊地道,“小基,你做什么?”   “你的口水……”   他递给我一张纸巾,我这次没有犹豫,拿起来就擦了擦,嘴角真的有晶莹的液体。   啊!好可恶!流了口水但是没有吃到想吃的,这种感觉太差!   ——喂,我有事情找你谈,你先和他分开。   不像样的晴空突然在心里唤我,把我那点小心思打断。   ——我和小基已经是一体,我才不要和他分开,你有什么就当着他的面和我说吧。   ——……你不想听就算了,以后不要再闯进我的梦。   她似乎很顾忌有别人在场,可小基是自己人呀,他又不会做出什么有害我的事,我和他可是生死之交……   说起来……那具尸体怎么样了?最后怎么处理的?   我看向怪盗基德,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又打开电视……   我这个时候才发现,我们好像是在一间屋子里,这间屋子……不是他的家,也不是不像样的晴空的家。   “这是哪里?”   “那具尸体怎么样了?”   “你喝的是白开水吗?”   “咖啡比白开水好喝。”   “这里只有一张床,小基你要和我睡一起吗?”   “小基,我身上的衣服是你帮我换的吗?”   “小基……”   “你问完了吗?”他把水杯放下,那被水滋润过的唇更加晶莹透亮。   一定是灯光的效果,我竟觉得怪盗基德周身都被一道白光环绕着。我没有回答他,在床上打了个滚,一路滚到他身边,窝在他旁边,眨巴着眼看他。   “呃……”他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   “小基,你要说什么?我会好好听。”为了表示自己的认真,我双手放在耳朵边,书上说这样能够听得更清楚。   他笑了一下,眉头轻动,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然后越凑越近,就在我以为能够吃到那饱满红润的嘴唇时,他的头一偏,手也转瞬放在我的后颈处。   “脖子疼不疼?刚刚找人给你换衣服的时候,她说不小心把你摔在地上,头着地。”   ……   什么?!哪个人类敢把我摔在地上!   头朝地不是狗啃泥的姿势吗?!   我想要杀了那个人,浑身爆发出一股杀气,可我还没寻到那人的气息,怪盗基德就因为我的杀气脸色瞬时发白。   “小……小基?”我的杀气收敛了一些,我不想他难受,可我也不想放过那个人类。   “如果,我说,把你摔在地上的人是我,你会不会毫不犹豫杀了我?”他眼里的光似乎暗了下去,变得深沉。   我歪头,不明白他假设这句话的意义。   “不会,如果是小基的话,一定不是故意的。”   我肯定地回答,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我们可是经历过生死的好哥们!   “那为什么别人就是故意的?”他问我。   “……”我无言以对。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别人就是故意的……别人当然是故意的,不然怎么会把我摔到地上,还是头朝地,头是人类很脆弱的部位,一个不小心就会导致死亡。   如果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会……可是……小基他一定不会故意这样做……   啊……好乱好乱……   我想不通,也不知道要怎么想通,我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然后用力地敲击自己的脑袋,就在我想要继续敲的时候,我发现双手又不受自己的控制。   “说了多少次,不要伤害我的身体。”不像样的晴空用着我的嘴巴……哦不,那本就不是我的身体,她是光明正大用着她自己的身体这和我说话。   ——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身体,只是,我的头好痛。   “头疼是被你自己敲的!想不通的事情要么与人交流,问清楚,要么放置脑后,不再想。”她从床上站起来,伸手梳了梳头发,又走到怪盗基德面前。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心里有些不安,那是我失去身体的掌控权所带来的不安。   “黑羽君,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意图,住宾馆只开一间房,但我告诉你,你要是想伤害小寄,我定不会放过你。”她的声音平静却有魄力,和她的外在形象非常不符,明明是娇小的身躯,却有无穷的力量。   怪盗基德只是轻笑,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调侃道,“那你要我怎么做?穿着浑身是血的衣服去乘新干线回家?还是送去医院?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那种情况下,我别无选择。”   “为什么不开两间房?女孩子的名誉,你作为一个绅士,不应该守护吗?”她没有靠近怪盗基德,只是站直身体,我能够感受到她的心在颤抖,可她还在坚持。   “她的破坏力,你不会不知道,放任她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只会更麻烦。”怪盗基德好似有些不耐,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他这么强烈的情绪。   他不应该是无所不能,所向披靡的吗?   那样淡笑着的他,那样优雅的他,那样温柔体贴的他,那样……   难道那一切都是假象?   不……他温热的身体,他跳动的心脏都是真实的,他的情感……不会是假,他要保护我,不肯留我一个人战斗,一定不是虚情假意。   “的确很麻烦。”不像样的晴空竟附和道。   对于人类,我……真的只是个麻烦吗?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真实自我   空气就像是凝住了一样,让人无法动弹。   我缩在不像样的晴空的身体里,看着她做的事,听着她说的话,心一点点沉下去。   “如果不是它,我就不会再回到这个世界,如果不是它,我何必再经历那些事情,它对这个世界不了解,它看起来聪明,可它其实什么都不懂。黑羽君,对于我来说,它是个麻烦,大麻烦,对于人类来说,它具有威胁,可就算如此,我也不能不管它。   它既然已经出现,就必然有它出现的理由,虽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总有一天,我们会明白。既然它是我的一部分,那么我就会尽量照顾它,不让它收到伤害。   我不反对它跟在你身边,因为它喜欢你,但我也不能看着你去伤害它。那么,现在,请你清楚地告诉我,你对它究竟是有怎样的想法。”   我惊讶于不像样的晴空居然会为我说话,更惊讶她居然这么为我考虑,同时,我也很想知道,小基会怎么回答。   他的回答,对我至关重要。   怪盗基德与不像样的晴空平静地对视,背脊靠在窗口,任风吹乱他那头黑发,随后笑道,“三友小姐,我不喜欢她,我对她对你都没有那种情感。诚如你所说,她在这个世界上是个异类,站在人类的立场,我不能看着她去破坏现今的秩序。”   “哦?明明自己是小偷,明目张胆地破坏着社会秩序。”不像样的晴空扯了扯唇。   怪盗基德没有再搭话,他神秘地笑了笑,让人莫名其妙,可我却从他身上看出了一丝忧伤与一丝坚定。   小基会做怪盗一定有自己的道理,而且怪盗也不是小偷,他偷到的东西大多数时间不都会还回去吗?真正的小偷会做这种事情吗?一定不会!   “有些时候,你一旦选择,就没有机会再改变。你真的想好了?要看着它?”不像样的晴空却一点都不放过怪盗基德,要问到底。   “我早已选择,现在已经没有改变的可能。三友小姐放心,我定不会伤害她,也不会对你的身体做出什么事。”怪盗基德朝着这边走过来,然后行了个绅士的礼。   ——你可以出来了。   她在心里对我道。   ——我不想出来,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我是真的有点近乡情怯,不想在这个时候面对小基。他的话说得不情不愿,就算是我,也听得出他肯定觉得我是个麻烦,而且是大麻烦,他本就没有义务照顾我,而且他压根不想碰我,就算我想要吃他,他都会嫌弃我吧……   ——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她冷冷地讽我。   此时的我,发现自己已经可以操纵这具身体,只不过我一点也不想动,我站在原地,眼神涣散,我不想那么清晰地看见小基。   ——该扑就扑,想吃就吃,考虑这么多不像你。   不像样的晴空继续煽风点火。   我有些恼火,心里痒痒的,一不小心,又正对上怪盗基德的眼睛,他似乎已经发现身体里的人已经变成我,继续道,“饿不饿?”   “饿。”我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他的嘴唇,然后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把他带到窗边,然后把窗户打开到最大,轻易地跳上窗台,就准备往下跳……   “等等……”他似乎有些慌张,可我已经抓着他的手往下跳了,而且,在惯性的作用下,他也跟着我往下落,并且……我们很快就落到了地上。   只是二楼,并不高,可他好像还是有些不稳,我看了他一眼,他拍拍心口,“我是人类。”   “滑翔翼呢?”我奇怪地看着他,他嘴角抽了抽,“我没有随时随地携带的习惯。”   “唔……那的确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顿了顿,透着月光静静地看着他,然后一字一句道:“小基,我们去民政局领证吧。”   出乎我的意料,我并没有脸红,也没有心跳加速,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怪盗基德整理衣服的手停了下拉,他的脚底一滑,险些摔倒,我拉了他一把,“怎么那么不小心!”   “……”他没有说话,只是兀自朝前走去。   “小基,你同意了吗?”我追问。   “……”   “小基?”   “你刚刚有开口说话吗?”他问我,脚步却没有停,继续朝前走,只不过一向脚步平稳地他,现在似乎步伐有些乱。   “……我,我当然有说话。”我突然有些底气不足,难道我刚刚都是在心里说的?并没有说出口?   “小基,我们去民政局领证吧。”想到这里,我再次说出口,没有一丝停顿。   我希望小基可以看到我的决心。   “……啊哈哈,今天月色真好啊。”他突然笑起来。   我抬头往天上看过去,正好月亮被一片浮云遮住,只剩下一丝光,像是个害羞的孩子把被子蒙在头上。   “小基。”我再次唤他,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周围景色一变,快得让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我的周围没有一个人,街道还是刚刚的街道,只是除了我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原本这条街道上除了我和怪盗基德还有零星的几个路人,昏黄的灯光照射在地面上,斜斜的影子就在我的脚下。   “小基……”我唤了一声,却没有人回答我。   我有些慌神,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可我并没有慌太久,因为,我不是自己一个人!   ——不像样的晴空,你说,这是什么情况?   ——……又怎么了?睡个觉也不让人安生。   ——你看,这里,这么奇怪,怎么会好端端地变成了这个样子?   ——黑羽君呢?   她问我,我心里有些犯酸。   ——他不见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直接夺过我的身体,然后走起来。   她只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蹲下身,似乎在摸什么,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发觉,自己身边的景物有些问题!   “这是镜子?”我喃喃开口。   “没错,打破它。”她开口,然后把身体交给我。   我摩擦了一下拳头,就抡起胳膊,对着她指的那个方向砸过去。   “咔啦——”似乎是镜子破裂的声音,我继续用力,声音也越来越响,没一会儿,面前的景色就突然破开,像是打破结界一样,周围一圈全部碎掉。   我突然感觉到一个陌生的气息,这个人隐藏得很好,我目光扫射了一圈,第一眼看到的是面色凝重的怪盗基德,而第二眼才看到黑暗的角落里,就是那个气息!   我的视力很好,可我仍旧看不清那里的情况,“小基,我们走。”我没有犹豫,先上前抓住怪盗基德的手,我隐隐地感觉到那个神秘人很危险。   “不,不能走。”他手臂一扭就躲开我的手,然后同样看着四周,声音不大,却让人听得一清二楚,“出来吧,你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你们究竟是谁?”   怪盗基德身子微微上前,一手张开,将我护在身后,因为他的动作,我有一瞬间欣喜,可我并没有忘了神秘人的存在,依旧警惕地看着黑暗处,同时提醒怪盗基德,“他在那个角落。”   我的声音很轻,可神秘人却似乎听到了,他哈哈大笑两声道,“她很不错,居然能够察觉到我的藏身处。”   我难得没有回嘴,而是在考虑,从这个位置,这个距离,这个角度,攻击他有可能一招制胜吗?   “杀气很不错。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神秘人对着我继续说,我眼皮一跳,看向怪盗基德。   “小基,你要不要和我去民政局领证?”   怪盗基德似乎没料到我会再问这个问题,身体顿时有些不稳,“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说这些!”   “因为……你不想我呆在你身边的话,我也许会跟他走。”我又看了一眼黑暗处。   那个人的气息和我这种生物很像,来自黑暗,杀气很重,血气很重。   如果跟着他,也许我会得到不一样的答案,也许会比跟在怪盗基德身边更有意思。   怪盗基德还没回答我,不像样的晴空就突然在我心中大喊。   ——你要背叛黑羽君?!   ——背叛?   我反问。   ——你不是很喜欢黑羽君吗?为什么他不跟你领证你就要跟别人走?   我想了下,也没觉得这有什么联系,我是很喜欢小基没错,他不和我领证也没有关系,至于我要和别人走,那完全是因为那个人更加有可能知道寄生兽存在的意义。   ——什么是背叛?   我继续问她。   ——你既然喜欢黑羽君,就应该只喜欢他一个人。   ——我是只喜欢他一个人。   我没有喜欢别人。   ——你就没有一点不舍吗?   ——可是他不想我在。   小基如果不想和我领证就充分说明,他讨厌我,他不想见到我。   我没有忘记,他认为我是个麻烦,他认为我只会闯祸,如果他不看着我,也许我会做出什么惊天的坏事情,可从哪一点来看,他都是被迫和我呆一起,那么,既然有这样一个机会,我为什么不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本性就是如此。   它本就不应该被感情太多束缚。   希望大家不要讨厌它。   至于神秘人,大家都懂的!就是那个要找潘多拉的组织!   大家晚安~=w=   ☆、寄生兽——白鼠阵地   时间似乎是静止的,我平静地看着怪盗基德,眼中没带一丝情绪,我知道自己很希望他可以留我下来,但是我也知道,他若是不愿,我强行为之,反而不好。   他看着我,突然挑了挑眉头,笑道:“你跟他去吧。”   我的心一抖,手指紧握,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跳,点了点头,走向黑暗……   ——你真的要走?   不像样的晴空有些不敢置信,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却笑起来,在心里肯定的回答她。   ——当然。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以后别怪我没提醒你!   ——想的很清楚,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小基了。   就在我走到阴暗处的时候,突然一阵风袭过,我知道这是怪盗基德的扑克牌,我愣愣地站在原地,而那个神秘人的披风则被划破,我转过身,看着站在路灯下的怪盗基德,突然觉得有些不解。   “既然是我的真爱粉,那就听我的话,站在原地别动!”怪盗基德朝着我喊了一句,我居然鬼使神差地一动不动,就那么站着。   没让我等多久,怪盗基德又是几张扑克牌飞射过来,接二连三,路线和角度都不同,可每张都正好避开我的身体,有些甚至是贴着我的皮肤而过。   神秘人似乎一开始想把我当挡箭牌,可到之后发现站在我身后更加危险,也顾不了那么多,几次败落后就想逃走。   当然……他还是想把我带走。   可我已经看到怪盗基德的心,我知道他本意不愿让我离开,便没有其它想法,对着神秘人猛地一抓,竟是把他的披风给抓了下来,他的脸上带着一张面具。   面具纯黑色,雕刻出一个阴阳怪气的人面,而那背后的脸,则是一点都看不见。   捂得真严实……莫不是个女子?   我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一击未成,我便准备退开,回到怪盗基德身边。   可我刚跨出一步,就感觉到身体一痛,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紧接着意识就开始模糊。   我察觉到不对劲,想要调集细胞把毒素清出去,可那毒很厉害,根本没有给我自救的时间。   我撑开眼朝着怪盗基德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到他面上的不平静。   他的口型像是在说:“等我。”   本以为睁开眼睛后,会看到极黑的世界,毕竟那个神秘人那么喜欢呆在黑暗处,可没想到,睁眼就是刺目的亮光,刺得我泪花闪闪,好久我才适应了这个亮度。   比之烈日下更亮,却不是自然之光,而是无数白炽灯营造出的极亮。   白炽灯散发着一阵阵热量,我能够感觉到整个空间都很暖,可却又是很闷的,不通风不透气。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竟是一人不在。   明明……我能够感受到好几个人的气息,可偏偏这个地方,除了我,没有其他人。   我坐起身,这才发现手上似乎还夹着一个夹子状的东西,旁边是一台机器,令人头疼的数据和曲线在那台机器上显示。   在我取下那个夹子后,那几个人的气息就明显朝我逼近。   这个屋子里,没有一个地方能够让我藏身,连同角落里都是极亮,也没有箱柜等躲人的地方,我看了看自己躺的这张床,竟然还是实心的!   我伸手用力抬起床看了看,这床下……似乎有一个通道……   只不过这个通道是极黑,和这极亮的地方相反,两者完全无法相容。   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别无他选,只能下去!   我完全看不见下面是什么,有多深,有没有阶梯,可我还是跳了下去,并且在那一瞬间,床也重新与地面毫无间隙。   我并没有怎么下来,几乎跳下去的瞬间就已经到底,我能够感觉到里面稀少的空气,只能放缓呼吸,尽量节约空气。   我伸开手就感觉到了墙壁,而双手不能全部张开,这个地方是个圆柱形,直径约一臂,我站在里面随便走一步都要撞墙。   我刚准备叫醒不像样的晴空就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吱——”   我听这声音很近,可我却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找不到这个东西。   黑暗本对于我来说无用,可当一丝光线都没有的情况下,我就是夜视能力再好也无法挥发!   我蹲下身,摸着墙壁,一寸一寸的感受着。   这些墙壁很光滑,常人绝对无法在这种墙壁上攀爬,可我有利刃般的手,自然可以扣住墙壁。   不知道我摸了多久这些墙壁,我的脚底下竟然渐渐发亮,那是一道幽蓝的光,极冷。   待到那光全部散发出来,我发现脚底下竟然如同无物一样,是透明的!   而那透明之下……   竟然!是一群小白鼠!   我看着涌在透明板子下的小白鼠,头皮有些发麻。   “吱——”   “吱吱——”   “吱——”   它们似乎很兴奋,用自己的小粉爪子抓着那透明的板子,发出微弱的刺耳声音。   我平复自己的心跳,让自己静下来,然后与这些小白鼠对视。   它们的小眼珠乌黑如小珠子,是那种小巧玲珑的手串上的珠子。   我伸手隔着透明板与之相触,可就在我手碰到透明板的那一瞬间,那个板子竟然消失了!   我心中一慌,还来不及反应,那些小白鼠就一窝蜂地朝我涌来,我下意识地闭紧嘴巴,防止它们往我嘴里钻……   可其它地方确实防不住的!它们似乎对我很感兴趣,一个劲地往我衣服里钻,毛茸茸的身体钻进我的衣领,在我的锁骨处打了个滚,然后跳上我的肚皮,不算尖锐却有些硬的小爪子在我的皮肤上划着,一下又一下,似乎想要将我开肠破肚。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如果头发能够立起来,想必现在的我一定像是刺猬一样。我想要站起来,可我却不断地在下滑,这是一个甬道,不算宽敞,却足够圆滑足够长的甬道。   我则和个坐在滑梯上的孩童一样,顺着这个甬道缓慢下落,不是我不想快些到达底部,而是这些小白鼠实在太多,它们从甬道上出来,有些踩在我的脸上,有些从我的裤管口爬进去,有些本已经跃过我,却好似又被我吸引,从我的衣领爬下去。   无限循环,在我以为自己快要被这些小东西抓花每一块皮肤的时候,终于落到了底端。   第一时间我竟然没有回过神,浑身颤抖着,然后一个激灵,猛地站起身狂甩身体。   一路上我的眼睛嘴巴都是紧闭的,无法闭合的鼻孔每每呼吸的时候都会感觉到那痒痒的毛,而现在,我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里不黑,也不是极亮,光很弱,可却让我觉得很舒适。   我顾不上那么多,将衣服里的小白鼠一只只抓出来,丢在地上。   皮肤上还有些火辣辣的,想必都是被他们抓出的伤痕。我又调动细胞将这些地方快速治愈。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仍旧觉得身上麻麻痒痒,可身体上各处都已经被治疗过,没有伤口。   ——这是你的心理作用。   不像样的晴空在这种情况下醒来,倒是减轻了我的不安。   ——你倒是冷静。   我调侃她。   ——不比你好多少……倒是你,不应该对这种情况很冷静吗?我以为你可以生吃它们。   ——你这么一说……我倒真不觉得毛骨悚然了。的确,这些小家伙,让我生吃也没什么问题。   被她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肚子也适时地叫了一声。   ——停!千万不要丧心病狂地去吃这些东西!   不像样的晴空有些紧张地叫了一声,我感觉到她的反应,突然来了兴趣,想要逗逗她。   我弯下腰,抓起一只刚刚被我甩掉的小白鼠,拎着这小家伙的尾巴,摆在眼前,细细看着。   这小白鼠长得比一般老鼠要壮,毛也很长,就像一只没有剪过毛的兔子,只不过眼睛处的毛相对短了很多,这也就是那双小眼睛为什么那么醒目的原因。   一团白色中,黑总是显眼的。   而最为怪异的是……这小白鼠的眼睛似乎蕴含着什么,似乎……会说话……   我又一个激灵,立刻错开眼神,不再看它,而是将它放到嘴边,顺便伸舌舔了舔干燥的唇。   ——你要真吃,我就再也不让你控制我的身体!   不像样的晴空尖叫了一声,像个受惊的小姑娘,我听到声音后,立刻乐了,把那只小白鼠放在手心里,轻轻抚摸着它的身躯。   ——哈哈哈,不像样的晴空,你也有今天!看你平时那么冷静,比我还冷静我就不爽,现在真是大爽了!   我眼里带着笑,看那只小白鼠也越来越顺眼,“你高兴跟着我吗?小白。”   小白那黑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然后它张开嘴巴,“吱吱——”   那白滚滚的身体竟然在我手心里打了个滚,然后四肢朝天,似乎在撒娇?   “那么,小白,你让你的兄弟们都给我退下!”我看着围聚在我脚边的一群小白鼠,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吱!”它应了一声,就一跃跳下我的手心,忙忙碌碌地在鼠群里穿梭。   我能看到的就是海浪退潮一般,那些小白鼠一点点往后远离我!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长发及腰   我想,人类的世界,恐怕没有什么是我会害怕的,包括这些小白鼠。   我伸手摸着小白,将它捧在手心里往前走……   这像是一间密室,但就上面的人到现在也没追下来这点来看,这间密室恐怕只有特定人员才会知道。   我戳了一记小白,它圆滚滚的肚子一动,在我手心蹭了蹭,然后平静地盯着我。   “你这小家伙倒是不怕生。”我继续戳戳它,它似乎被我惹得有些不耐烦,身体弓起来,尖尖的嘴巴对着我的手指,我手指一扭,将它夹住,“怎么?想咬我?你还没那个本事。”   “我劝你最好乖乖帮我开路,不然,我一失足把你踩死了,或者一失手把你砸在墙壁上让你变成一滩肉泥,都是有可能的。”   ——你有点出息……威胁一只老鼠,真是让我丢脸。   不像样的晴空不留情面地吐槽我。   我噘起嘴,冷哼一声,不理会她。   只会说风凉话……也不想想在这种地方也只有靠自己才能出去,而现在有这样一个小助力,自然是要物尽其用的。   “小白啊小白,你看看这前面是什么,给我去蹚雷。”我看着前面的一片水池,不再前进一步。   这是一个方形的蓄水池,至于里面的水……我还真是不想说……纯黑!   与其说它是水,倒不如说它是墨。   小白似乎很害怕这水,它在我的脚边直转,就是不肯靠近水池一步。   也是……老鼠又不会游泳,让它蹚雷想必也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我叹了一口气,把手变成刀状,往水里搅和了一下,可就在那一秒,我觉得手上刺痛,立刻把碰到水的那部分给丢弃!   “嘶……”我看着变回原状的手,红彤彤的,上面有着粉色的小疙瘩,似乎是过敏?   这是什么水?有毒?   我不敢再前进一步,也不敢乱碰。   我轻轻踢了踢小白,“喂!你到底知不知道要怎么过去?你们的基地在哪里?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   它好似真的能够听懂我说了些什么,对我“吱吱”叫了好几声,可依旧在原地打转。   “你是想让我转圈吗?”我略一思,就顺着它转动的方向开始转圈。   估计转了有十多下,我发现水越来越少,它在急速下降!   “嘿!你还真有点用处!等我出去了,带你吃好吃的!”我有些欢喜,继续转着圈,一直到这些水全部退去,我才发现这方形的蓄水池底端有几处条形的排水口。   恐怕这些老鼠聚集在一起,力量足足有一个人这么重,可以轻易地启动这样的机关。   可这蓄水池很深,这些老鼠究竟是怎么爬上来的?   我看了看小白的手爪,似乎……比一般的老鼠要锋利。   我拍了拍它的背,它立刻蹿到地上,顺着蓄水池的墙壁,攀爬起来。   这蓄水池的池壁上有很多条细微的划痕,恐怕就是这些老鼠划出来的。   既然都能够安然无恙地到达底端,那么我也一定不会有危险。   定下心来,我把手又变成刀状,刀狠狠地扎在墙壁里,然后一路爬到底端。   咦?   这是什么……   眼前出现的是一个不太一样的排水口,和条形的那几处不一样,这是一个正方形,人无法下去,可老鼠却能够轻松地钻进去。   我匍匐在地上,伸手往里面探了探……   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或者说,我根本摸不到底,倒是有抓出一丝老鼠毛,也就更加确定,它们都是从这个地方进出。   难道这里真的是让这些小白鼠活动的地方?人类无法进去?   我嗤笑了一声,别人也许真的无法进去,可是……我却能。   这具身体的细胞我能够全数调动,将这具身体改造成细长的形状。   想要通过这个口子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嘿,小白,你在前面带路,别走太快。”   在它进去后,我就变成蛇的形状,细细长长,可却有八只足,能够轻易地爬动。   ——你最好不要让我见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否则我定饶不了你。   不像样的晴空恶狠狠地对着我叫道,我只能当成耳边风,听不见……听不见……我什么都没听见……   ——别给我装聋作哑,你这么糟蹋我的身体……   ——我没有糟蹋你的身体,我这也是别无他法,不然你当我喜欢这个样子?这个样子小基肯定不喜欢。   ——你还知道人类不喜欢这个样子?你快些出了这个鬼地方,然后给我变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   我晃了晃头,突然我感觉到一丝光,出口就在不远处了……   和我想象的不一样,这里并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   呃……这么说也许有些夸张,这里没有鸟也没有花,但是有很多小草,绿油油的,一望无际。   就像是草原……而小白则在这草地上,它的牙齿还啃着一根小草。   我看到小白啃得那么香,一时间竟然忍不住拔了一些放在嘴里咀嚼起来。   这草是酸的……   我惊讶地看着这些墨绿色的小草,眼睛一亮,又拔了一些放进嘴里。   这些草水分充足,汁水就像是酸梅汤一样,很开胃。   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我的身体……   似乎很疼很疼……   骨头像是要错开一样,我顿时明白这草有问题,望向小白,小白已经不啃那草,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我,似乎……眼里有些讽刺?   就在我以为自己看错了的时候,我的身体突然缩小,然后我被一片漆黑给惊到,好几下才爬到明亮的地方。   小白?   为什么它和我一样高?   等等!哪里不对!   我的手……怎么变成了小爪子?   等等等等!怎么回事!我……   “呵呵呵……活该。”小白对着我冷哼,我从它的眼睛里能够看到一只同样的小白鼠……   而在它面前的……明明是我!   “你一直想让我吃这草?”我问它,它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好像真的不认识它。   “呵……只是不想你一个人是人类,哦!你好像也不是人类?你究竟是什么呢?怪物?”它顿了顿又道:“你是怪物也好,别的也好,现在我们都一样了。”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把手变大,将它握在手心里,我险些没有掌握好力度把它捏碎,可我还是忍住了。   “小白……我和你们是不一样的,本来我还想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可现在看来……”我的话还没说完,它就直接打断我,“呵呵呵……想出去?做梦吧……你进了这个地方,就永无出去之日!”   “你胡说什么!这里难道没有出口吗?就算没有出口,我到时候从我进来的地方出去就好!”   “没有出口……我们被抓到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寻找到出去的通道,你以为我们在这里呆了多少年?二十年!足足二十年!小娃娃,别天真了。”   它的话里明显带着嘲讽与绝望,甚至还有一丝疯狂。   可我却没有因为它的话而沮丧,它们出不去不代表我出不去,我坚信自己一定能够离开这个地方!   而且……那个神秘人,如果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来找我。   它没有再和我说话,我问什么它都是冷哼,我也只能把它抓着,就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在这种地方,有一个知情人总比一个人要来得强。   这个地方除了这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草,就没有别的。   我勉强吃了一段时间这些草,每次吃这些草我都会经历一次骨骼改变的痛苦,然后我会再次通过细胞组合,把自己变成原样……   这样循环了好几次之后,我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三友?是你吗?”我抬眼看向声音处,是小基……   他还是那么英俊潇洒,帅气逼人,一身白色西装,单片眼镜……加上熟悉的道具……   ——喂,不像样的晴空,你是不是把我弄到你的梦境里了?   ——……你过去抽他一记,看看他叫不叫就知道这是梦还是现实了。   我没有多想,这是一个好主意,我一手抓着小白,一只手朝他甩去,正好搭在他的肩膀上,我整个人都爬到他的身上,缩在他的背后,我比划了两下,突然开心起来:“小基,让我帮你长发及腰好吗?”   我把指甲变长,然后就准备往他的头皮上扎去……   不知道他是后脑勺长了眼睛还是怎样,居然精准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然后直接把我扭到自己的面前,无奈地伸手弹了我的额头一记:“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男孩子长发及腰像什么样子!”   我眨了眨眼睛,伸手摸摸额心,一点都不疼,小基真温柔……   “可是小基长发及腰的话,一定很美,那个时候小基一定是最美的新娘子!”我一想到小基穿着纯白蕾丝婚纱的画面就觉得极美,他穿白色西装就已经这么帅,如果是个新娘子,一定比所有女孩都美!   “这只小白鼠是从哪里来的?”他指着我手心上的小白问。   “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能够进来,我们就能出去对不对?”我盯着他,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毕竟……如果在这个地方,和小基当一辈子老鼠,天天啃草,那实在是有些画面诡异……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到大草原上的小老鼠了!   啊……那是一部动画片……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噗!   那是我的童年啊×感觉暴露了年龄×   ——————平安夜小剧场———————   怪盗基德:女士们,先生们,在这美丽的月光下享受我所带来的魔术表演吧。It's show time!   寄生兽:小基,快吃苹果,接着!【抓起一颗苹果朝着怪盗基德的脸砸过去】   怪盗基德:……【用纸牌将苹果切成均匀的小块】   寄生兽:哇喔!小基真帅!   怪盗基德:既然是平安夜,那么属于少女们的柔美之心,就由我夺下了!【一挥手,雪花散落】   寄生兽:人类,平安夜快乐。虽然不知道这个节日有什么意义,不过看到小基这么开心,我也会祝福你们。【抓起两颗苹果往嘴里猛塞】   ☆、寄生兽——喜欢男人   “什么?!你说你是故意被那人抓过来的?”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小基怎么会这么做?这么做是不理智的!   “你这个笨蛋,不假装被抓,我找不到这个地方。”怪盗基德拍了拍我的脑袋,然后又看了一眼我手里的小白,“我在上面看过他们的实验资料,这些小白鼠是他们把人抓进来之后,利用这些药草地,把他们变成小白鼠,然后做其它实验用的。”   我捏着小白的背脊,它的爪子尖锐,如果我不小心松手,一定会被它抓伤。   “哼!你们是绝对出不去的!”小白甩了甩头,不屑地瞥了我一眼。   我眨巴两下眼睛,甩了两下手,让它一上一下,这种战术叫……把它晃晕!   “你能听懂它说话?”小基从我手上抓过小白,手指伸到小白面前的时候,险些被它咬到。   我吓了一跳,对着小白龇牙咧嘴道:“你要是敢像个耗子一样胡乱攻击人!我现在就把你吃了!”   ——它本来就是耗子……   不像样的晴空声音幽然,我顿时有些恼火,用手指狠狠地戳着小白的脸腮。   我让你们都欺负我!我让你们都鄙视我!戳戳戳!戳死你们!   小白带着几根白色胡子的脸被我戳得瘪进去一块,那双小眼睛瞪得滚圆,牙齿外露,似乎随时都准备给我一口。   “我吃了这些草,所以能够听懂它们说话。”我别开眼睛,看向小基,可惜地吹吹手指,“我真的想要帮你长发及腰!”   “你问它,它知道解药在哪儿吗?”怪盗基德没有理会我的提议,头发似乎无风自动,真飘逸!   “没有解药,让他别白费心机。”小白怪声怪气地告诉我,我看向它的时候,它正好用屁股对着我,我手指没控制好,一下子就戳到了它的小屁股,它怪叫一声,竟挣扎着从我手上跳了下去,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我戳戳手,把手上那几根白毛丢掉,“唉……小基,这小家伙说没有解药。我们别管它们,先出去吧。”   怪盗基德微微点头,手中的魔术纸牌手枪也已经被收起,我一喜,小基这绝对是空出手来和我相牵吧!   我开心地抓住他的手,与之交缠,他似乎挣扎了一下,可最后还是被我抓着没再动。   果然……小基只是有点小害羞,他一定想要和我肌肤相亲!   我又把手多在他的胳膊上绕了几圈,手指也死死缠住他那修长的手指。   嘿嘿……小基真乖!   “你少缠几道我也不会跑。”怪盗基德突然俯身在我耳边轻语,温热的气息袭上我的耳廓,心底浮现出一丝燥热,我的心跳又加快一个节拍,“哎呀!小基你吓到我了!再被你吓几次我心脏病要复发了!”   我伸手抚着胸口,平复自己不规律的心跳,顺便降低脸上的温度。   “……和你说过,你没有心脏病。”怪盗基德停顿两秒,然后单手掰过我的身体,认真地面对着我。   那副单片眼镜让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面纱,我用另一只手去抚他的脸,就在我以为,我会穿空,摸到幻影的时候,我摸到了热乎乎的肉体!   小基是真实的……他有血有肉,不是幻影。   “小基,你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   “怪盗基德才和那人有关。”他淡淡道。   “怪盗基德不就是小基吗?”   “……怪盗基德只是一个称号,我的父亲,曾经就是怪盗基德,他是我最尊敬最崇拜的人。”他又凑在我耳边道,我这一次明白,他是不想让其他人听到这些话。   这么说来……他愿意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我,是不是说明我得到了他的信任?   嘿嘿嘿……嘿嘿嘿……   “不要再傻笑了,笨蛋。”怪盗基德捏了捏我的脸,就往前走,我的手还缠在他的手上,被带着走了好几步,险些变成拖油瓶状态。   “小基,你往这边走?我之前走过……到处都是草,没有边际,我走了很久很久也没走到尽头!”我的脚步有些迟疑,这地方是真和草原相像,虽然我只在书上看过草原,但这就和书上描写的一模一样。   他的手朝远处指着,“跟我走,不会把你卖了。”   “如果能卖个好价钱,一定要把我卖了!然后我再偷偷逃走,就能不费吹灰之力赚上一大笔生活费!”我美滋滋地脑补着,谁让不像样的晴空的家人一点儿都不给生活费,全要靠不像样的晴空一个人制作人偶养活自己。   “……”   怪盗基德沉默不语地一直往前走了有十多分钟,终于,他蹲下身,捡起地上一枚再普通不过的灰石头,将它与相邻的石头交换位置,又继续朝旁边走去,大约走了五六分钟,他蹲下身重复之前的动作。   我看得稀里糊涂,心里有些好奇,“小基,你怎么知道这里会有石头?”   “这是中国古代的阵法,我也是偶然在书上见过。在这之前,我已经把这里探了个遍。”怪盗基德简单地解释了两句。   的确……小基不可能和我一样变化成别的样子,钻过那样的小洞,到这个地方,想来,他也是从别的地方来到这个草原的。   “你速度真快!”我称赞道,顺便竖起一个大拇指。   “……离我们被抓过来,已经过了十天。”他拍拍自己的手,站直身体。   我没来及细看他手心落下的尘土,就发现原本还是一望无际的草原,突然之间竖起一道墙壁,把那草原生生隔绝,顺着墙壁往上看……更加让人惊讶!   原本的蓝天白云变成了白色天花板,再回首,这哪里是草原,只不过是一间封闭的屋子内种植了很多绿草罢了!   “跟紧我,不要掉队。”怪盗基德唤了我一声,把我的魂叫了回来,我立刻点点头,手缠得更紧,生怕自己真一个不小心落了队,然后再也找不到出去的办法。   怪盗基德对着看似一模一样的墙壁轻轻一推,又划了个奇怪的图形,那墙壁上竟冒出了一扇门!   他脚步迅速,我也紧跟,就在我走过去的一瞬间,我看到一个小白点也蹿了进来!   “小白?”   “你一直都在跟踪我们?”   “你信不信我把你烤了吃掉?”   “……三友,你还吃老鼠?”怪盗基德听到我的话,脚步一个踉跄,我扶住他,然后一脚不小心踢到小白,它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好半天翻不过身。   “不……不吃……”我小心翼翼地看着怪盗基德的脸,可他脸上带着单片眼镜,我还真看不出他的表情是怎么样!他是不是觉得吃老鼠不好?   “呵,想你也不会吃。别吓它了。”怪盗基德的手只是轻轻一拍,小白就突然出现在他的手心,我心急,一把抓过小白,把它尖锐的指甲全部折断,又把自己的手指变成刀状,把它的指甲给磨平,才放回怪盗基德的手中。   “……”怪盗基德接过小白的瞬间,我能够看到他额头似乎落下了一滴汗珠,“你这样用自己的能力,真的好吗?”   “当然!为了小基而用就是用在刀口上!”   作为一只寄生兽,我对于自己异于常人这点有着深深的不解,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人类主宰的世界。   我想要寻找我来到这里的意义,可我渐渐地明白了一件事,与我是寄生兽或者人类无关。   我喜欢小基,来到这个世界可能就是为了与他邂逅,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能够帮上他,在他不需要的时候,恐怕,就是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了吧。   我笑了一下,笑得很自然,我自己能够感觉到欢愉的情绪充满了我的身心。   “小基,让小白作为见证人,你就嫁给我吧!”   我单膝跪地,抓起怪盗基德的一只手,然后往口袋里掏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找到戒指……失算!   “小基,虽然我现在没有戒指,但是我家里有一个很神奇的宝石,等我回家了,我就拿它给你求婚!”我认真地抬头看着他,我只能从指间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却看不清他的表情,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如果能够让自己一部分的细胞进入他的体内,我就能够知道他的想法了……可惜……他不让我成为他的一部分!   我可惜地看着他的头发,唉……要是能够一举两得那该多好。   “三友……求婚这种事情是男人做的!还有……我并不喜欢你,所以请你不要做出让人误解的举动。”怪盗基德声音平静,可我却能够感觉到他并不怎么开心。   心情瞬间低荡到谷底,膝盖有些刺痛,可比不上心里的酸涩。   唉……心脏病又犯了……   回头好好问问不像样的晴空,她这身体到底怎么回事,动不动就这里不适那里出问题!   脑海里回响着怪盗基德的话,过了一会儿,我脑海中有一道灵光闪过。   “小基,我明白了!等我变成男人你就会喜欢我了是吗?等我!我总有一天能够变成男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永生之石   在我眼前的是一道幽蓝的光,放射状一样散开,而那道光正好照在墙壁上,一些文字也就这样展现出来。   人与动物转化实验正在进行中,现研究表明,将其细胞变为单一体,重组,便可将其变为另一种生物。细胞内的……   “小基,你要一直按着那个按钮吗?”我看了两眼字就把目光放回怪盗基德的身上,他一只手用力地按着一块突出来的东西,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物质,只知道,肯定很重。   “喂,小白鼠,你知道他们的实验室在哪里吗?”怪盗基德似乎把字全部看完,终于把手放了下来。   小白扭过头,不看怪盗基德,我一把将它抓起来,“小基大人问你话呢!快回答!”   “他问他的,关你什么事。”小白哼了一声,那张肥嘟嘟的脸又转了过去。   我用两只手指把它的脸掰正,“你再不说,我就把你的头拧断。”   我的声音很低,我有点怕小基怪我恐吓小动物,这还是不像样的晴空提醒我的,人类大多喜欢善良,不喜欢欺凌弱小。   小白似乎叹了口气,小脑袋一上一下颠了颠,又两处小爪子往自己的肚皮上抓了抓,“只记得那地方的样子,在哪里是不记得了……”   也是……二十年,凭它这个小白鼠脑袋,一定记不住那么多。   我把它的话转述给怪盗基德,怪盗基德没有吭声,而是保持着低气压走近我,我以为他生气了,可他却从我手中接过小白。   他那张樱色的唇上扬到自信的弧度,“你必然记得那个地方,你不可能忘记仇恨,更不可能记不清那个对你来说,相当于毁灭性的地方。”   小白的身体突然狂抖,就像是羊癫疯发作,尽管没有口吐白沫,却也差不多了。   “嘿,小白,你居然撒谎,我这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我见它这般,心里有些气闷,它是看我好骗吗?   “……你对这个小东西下得去手?”怪盗基德看了我一眼,我心停了半拍,灿灿地摆手,“呵呵呵,不是,不是,我只是吓唬它,没真要那么做!”   我又偷偷看了怪盗基德一眼,见他不动声色,我又补充道:“小基,你别那么认真,认真你就输了……”   “……”他又沉默了两秒,突然逼近我,“难道你的求婚并不认真?”   “呃……那个是认真的。”我立刻摇头,他怎么会这么理解!求婚和吓唬小白这完全就是两码事!   “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想要给你生孩子!”我脱口而出,却引来怪盗基德一阵咳嗽,“咳咳咳……这话别乱说……你这个笨蛋!”   “我真的那么笨吗?”我有些低落,小基是不是不喜欢笨蛋?不然他为什么不肯答应我的求婚?哪怕我愿意把身体重组成男人,他也不肯接受我……   这么想着,我又一次把身体变成书上看到的男人体态,然后一本正经地抓住怪盗基德的肩膀,“小基,我不骗你!我真的变成男人了!我给你看我第二性特征!”   说罢,我伸手却解裤子……   “啊!快住手!三友你疯了!”怪盗基德神速抓住我的双手,制止我的动作,那张原本看不清的脸上似乎有些红,我顺势摘下他的单片眼镜。   那张脸瞬间清晰起来,俊秀的眉头微微蹙着,挺拔的鼻梁下那张唇有着迷人的红。   啊……真想咬一口。   “小基,我好想吃你。”我舔了舔嘴巴,防止口水流出来。   “带我们去实验室,不要耍花样。”怪盗基德突然把手放开,小白跳到地上,抖了抖毛,刚准备拔腿就跑,就听见怪盗基德这样的话,爪子在地上打滑,好一会儿都没站稳。   “小白,你乖乖的,听见了吗?”我蹲下身在它背上轻轻抚摸了两下。   “吱吱——”它乱叫两声,就缓缓地朝前继续走。   显然……它是认识这个地方!   这间房间的尽头有一个很长的甬道,看不见尽头,我不太赞成走进去,可看着小白毫无顾忌地往里跳,我也不能阻止,只能希望别出什么意外。   当然!就算有意外!我也会好好保护小基的!   甬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啊……如果胖一点的人,估计是无法通过了。   为了不让小基遇到危险,我走在小基的头顶上。   意思就是……我双腿劈开,像蜘蛛人一样扒着甬道两壁往前挪动。   俗话说得好,站得高,看得远!   我这样占有极大优势,既能够把小基身前的危险看到,也能把小基身后的危险尽收眼底。   “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进行这项实验的?”许是甬道太长,太静,怪盗基德开口问起话。   “吱吱……”   “小白说,他是第一批被抓过来的实验体,在二十年前,他和几个兄弟都是在工作途中被人抓走,然后等他们醒来,就发现他们在不断对着他们灌药,还……解剖他们。他算是幸运的,药最终研究成功,他也就因此变成了小白鼠。”   诶……神秘人为什么要研究这种东西?难道神秘人也见过寄生兽?想要得到寄生兽那样的变身能力?   “这二十年内,又陆续有人被抓进来,做各种实验,但是实验结束后,他们都会被变成小白鼠,为的就是,他们再也无法向其他人说出这些人的所作所为。”   “都做的什么实验?”怪盗基德追问。   “让人类的形态发生变化的实验,以及控制人类记忆的实验,还有让人试毒探求人体的极限等等。”   “小白,他们既然怕你们走漏风声,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们?”我有些疑惑,如果是我,我一定会一刀将他们的头颅割下,以绝后患。   “还不够……不够……他们还需要拿我们做实验!他们会让一部分被他们控制了思维的小白鼠去寻找‘潘多拉’,‘潘多拉’是永生之石……永生……哈哈哈……他们为了永生,不择手段。”   “‘潘多拉’?那是什么?”我更加疑惑,而这个词刚说出,怪盗基德就突然停了脚步,“果然是他们……一定不能让他们得到‘潘多拉’!”   我抬头看到前面的亮,那是太过刺眼的白色……简直亮瞎了!   “小基,我们稍作整顿,待会儿再走好不好?”有的时候视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这些光全部透过我的眼睛反射到神经系统,真的快要瞎的感觉!   突然……我的眼前多了一片阴影,我揉了揉眼睛,看到怪盗基德站在我的身前,他的唇上扬着:“跟在我身后。”   “好。”我讷讷地点头。   他在我面前为我遮住了刺眼的光,让我有了容身之地。   我跟在怪盗基德身后过了好久,我才发现,这是一个圆柱形的封闭空间,这里……有人!   我拉了拉怪盗基德的手,他只是轻笑一声,一阵烟雾冒出,那些人立刻昏迷。   而我在吸入那些颗粒物之前,他就将一个面罩扣在了我的脸上。   “小基……”   “等我。”他松开我,利用工具攀到天花板上,扑克牌几下打过去就把摄像头给全数弄断。   他的动作轻快敏捷,就像是一场排练了许久的演出,我看着看着就入了神,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好半晌才回过神去找实验室里的资料。   “我之前探查的时候到过这里,他们的资料都在那台中央计算机里。我现在去破译,你看着小白鼠。”怪盗基德把已经昏迷过去的小白鼠丢给我,我一把接住,将它塞在口袋里,走到中央计算机旁边,看着怪盗基德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跳跃。   屏幕上本就有些歪歪扭扭的英文,我并没有看过英文的书籍,也没有学习过英文,对于这方面的知识,我完全不了解。   只能看到那发着荧光的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个黑色的对话框,里面冒出一串白色的英文,而怪盗基德手速更快,我只能听到“噼里啪啦”的按键声,屏幕上就瞬间出现四五排英文。   很快……进度条转动的画面就跳在我眼前,而怪盗基德的手也终于停了下来。   “这保密措施做的不错,只不过,对于我,就是小菜一碟。”怪盗基德声音明快,我能听出他心情不错。   可就在进度条到达百分之九十九的时候,计算机突然发出刺耳的警笛声,“滴滴滴……滴滴滴滴……”   “怎么回事?”我惊呼,警惕地看向四周。   雾气刚散去不久,也不知道药效过去没,我不敢摘下防护面罩,只能模模糊糊地看着,周围并没有异常,只是门扉处,有一个红光,一闪一闪。   “咔——”一张扑克牌切过去,那个红光瞬间化为虚无。   “小基……是不是被人发现了?”我对于这些资料不感兴趣,我只想快些出去。   “不用担心。在我把摄像头破坏的时候,那些人就已经察觉,只不过这个地方,一般人无法进来,也离监视室很远,要报告上面的人,需要不少时间,这个警报器也是同样的道理。远水解不了近渴,等我们把数据拷贝出来,再转移到外界,就有能力和这些人讨价还价。”怪盗基德说出一串让我费解的话。   嘛……不管怎么说……相信小基就行了!若是真的到了生命关头,大不了我放弃不像样的晴空的身体,把自己转移到小基身上,延续他的生命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割断动脉   虽然说……我是百分之一万的相信小基……   可是这些来得比他料想的要快的人类是怎么回事?!   喂喂喂!你们这些人类!能不能照常出牌!这样小基面子上很过不去好吗?   我看了一眼死死盯着进度条的小基,以及那卡在百分之九十九就没再动过的进度条,又望着那从四面八方以时速十米的速度冲过来的人类,我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把自己拆了,好好对付这些人类!   说起来……他们真的是人类吗?根据刚才的资料,这些会不会是其它动物细胞重组后变成的人?   呃……   我就这么想了一下,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人类也忒恐怖了,研究这些破坏自然规律的东西,莫不是连我们这些寄生兽也是他们研究出来的?   “小基,你还没好吗?我只能帮你撑一段时间……大概半个小时,最多半个小时,这些人太多了。”我目测后在脑中计算了一下,我总觉得这些人不是路边那种没有攻击力的人类,这些人说不定各个都和神秘人一样擅于战斗。   怪盗基德看都没看我一眼,他额头沁出一些汗珠,可目光却是坚定不移,带着自信,“对方发现我入侵,正在加强防护。”   他似乎直接忽略了我给出的时间,专心致志地对着计算机不停敲击。   得了……既然小基势在必得,我也要帮他争取能够让他赢的时间。   “你们是要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我扫视那些人,然后发现他们用行动告诉我,他们才没有什么绅士淑女的准则,一起朝着我冲了过来。   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人,而在我眼里,他们何尝不是一群蝼蚁。   “哈!”我的手臂瞬间伸长,前端变成弯刀状,双脚以一只脚为轴心,身体一扭就旋转起来,两条手臂如同螺旋桨,不但带起了强风,将一部分人卷起悬空,而且尖锐的刀面也让一些人无法靠近。   “你……你也是被实验改造过的人吗?”   “为什么要让我们对付一个被改造得这么厉害的人啊!”   “是要我们白白送死吗?”   “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冲啊!大家快冲!拿不下她,我们还是得死!”   “对,对对!与其让他们把我们的肉一片片割下进行实验,然后死掉,不如直接被这刀割下头颅死得痛快!”   喂喂喂!你们都在自说自话些什么啊!以为我造出来的风这么大我就听不见是吗?   就算风再大,我也是能听见的好吗?“风太大,我听不见。”这种话对于我就是个bug的存在好吗?   因为他们的话,我不得不把手臂往上升,在他们头顶上方甩动,只能因此造成风圈,让他们进不来。   毕竟!小基可不希望我杀人啊!我不要让小基讨厌!我不要杀人!   事情完全超出我的想象,他们真的不要命地冲进了风圈,似乎真的想要被我割去头颅,有几个甚至借着风力冲到了离我两米远的地方,面部扭曲地盯着我,嘴巴张得老大,似乎能吞下一个苹果。   “杀,杀了我!”   他的声音很微弱,这风本就阻隔了空气,想要呼吸都是不可能的事,可他还是呐喊了出来。   我头疼地想要揉揉额头,可是双手已经变成了那副样子……   啊……那就把脸上一块肌肉变成小手揉一下吧。   这么想着我就让太阳穴附近的两块肌肉变成了两个手指,揉着太阳穴。   我不太喜欢思考这些复杂的事情,这些人一个个都想死,按理说我应该送他们一程,让他们早死早超生,可因为小基的话,我又不想杀他们。   唉……小基你怎么还没弄好,你行不行啊!   ——既然不想伤人,就在他们要打过来的时候,将他们击退便好。   不像样的晴空很有良心地给我出主意,可是!这个主意有点烂!力道要控制得当,他们又冲得挺快,人还多,万一疏忽一下,落下一个,小基不就要遭殃了……   ——你不要小看黑羽君,一个两个,绝对伤不到他。   ——要是出了事,我就把你丢给小基处置!   ——那算了,你当我没说过话,我继续睡,你继续打。   不像样的晴空真的没有再开口,我也想了想,最终决定采用她的建议,反正,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是?   我走到小基身后两米处,朝天躺下,四仰八叉状。   我微微阖上眼睛,将气息遍布全身,从每个毛孔延伸……   能够感觉到,我能够感觉到!   每个人的气息,每个人所存在的位置,每个人的动作,每个人的声音,甚至那些人痛苦的表情,身上的伤疤,细胞的哭泣。   原本只能感受到同类存在的我,现在竟然连同人类都能感受,这种感受好像和以前都不一样……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似乎有点悲凉。   每当他们朝着这边冲过来,我都能够精准地伸长手或者脚,将那些人击退,然后再迎接下一批人。这些人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攻击力却不强,对于我来说,就像在玩游戏一样。   这里的地很凉,一丝热度都没,虽然不能称之为寒冰,却也是像深秋的风一样。   我不知道躺了有多久,只知道背部已经像地面一样没有温度,手脚也逐渐僵硬,脑袋有些昏昏欲睡,意识快要抽离……   我知道自己这个状态很不正常,腰腹用力,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站住。   人类的身体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症状,比如躺久了的人,迅速起身,会有头晕目眩的感觉,称之为低血糖。   而我……现在就深深受到这具坑人身体的强烈刺激,差点就要倒地,还好我的双手撑住了地面,同时给了我缓冲的时间,这才恢复了一些。   “小基,资料拷贝结束了吗?”我忍着胃部的不适,压抑住呕吐感,憋出几个字。   “正在拷贝中,还差一半。资料实在太多。”怪盗基德一边对抗着防御者,一边保护着拷贝的文件,他着实没有空看我一眼。   我心里有些委屈,他哪怕看我一眼也好……   可是他没有。   明明理智告诉我,他专注于自己手头的事情便是对我最大的信任,也是这个时候最应该干的事。可是……为什么心脏会这么的难受?不……好像不止心脏,浑身都很不舒服……   力气被抽离的感觉让我很恐惧,这像是不可控力,这种陌生的感觉,让我不安。   ——你清醒一点,右后侧有十个人冲过来了。   ——唔……我想吐……   好难受……好难受……这就是人类的感情吗?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浑身一轻,整个人像是飞上了云霄,软绵绵,轻飘飘……   ——你给我好好休息,这里不用你担心,我不会让黑羽君受伤,当然,我是为我自己。   我第一次觉得不像样的晴空的声音这么亲切,这么可爱。   她就像是圣母玛丽苏,救我于水火之中!   ——我允许你在我不在的时候自己去吃好吃的东西!   我对她表达我深深的感谢!   ——……你别说话了……再说话我也要吐了。   啊,不像样的晴空也不舒服吗?那我还是不要影响她!   这个地方真的很舒服,风很轻柔,吹在脸上一点儿都不凉,也不疼,只是……发丝被吹着搔过脸颊,很痒。   “啊呼……啊呼呼……”我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又揉掉眼角的生理泪,挣扎了一下,睁开眼睛。   我是在一棵大树下,躺在泥土上,这些泥土很新鲜,还有蜗牛、蚯蚓和小蚂蚁……   咦?那个是鼠妇吧……   嘿!我弹!   真的卷起来了!   这鼠妇真可爱,卷起来真像小球球,好玩……真好玩!   我一连把好几个鼠妇弄成小球状,然后突然想起它的另一个名字,皮球虫!   简直形象!   唉……   我叹了口气,又捉起一只蜗牛,翻过它的身体,看着它倒在泥土上无法动弹。   我真的要蹲在这里玩它们吗?   啊啊……好在意不像样的晴空的父母和她那个奇怪的妹妹……要不,我趁她没回来,偷偷去看看?   我心痒痒得很,可是不像样的晴空在外面拼死拼活,我却偷窥她的隐私,这会不会不太好?   吼啊!我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真的是被人类的情绪入侵了吗?   我跺跺脚,把身上的土抖掉,就以飞快地速度朝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小屋跑去……   这一次,我敲了敲门。   “晴空?”开门的是不像样的晴空的妈妈,她身上还穿着一个格子图案的围裙,脸上原本是带着笑的,可在看到我的同时,她的表情就凝固了!   呃……难道说,我是什么鬼怪的样子吗?   怪我,没有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   呸呸呸!她不是叫出名字了吗?一定不是我长得太丑!   我对着她点点头,然后就往屋里探去,她却挡住了空隙,僵硬地道:“不是……让你不要回来吗?”   呃……好像是有这出,上一次就被警告不要回家了!   “那个……妈妈,其实我前段时间洗头的时候,脑子进了水,有些事情我记不太清。”我找到个好理由。   “……你是晴空吧?”她狐疑地瞅着我,似乎要把我盯穿。   “是,是,我当然是晴空,我不是晴空我是谁啊,难道妈妈你也脑子进水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她似乎有些怒,看得我莫名其妙。   “妈妈,你就告诉我吧……”我恳求她。   “你很稳重,所以我们才会选你来守护‘潘多拉’,现在看来,也许你妹妹更适合……”她看着我的眼神里有着一些不舍,又似乎有着一些痛。   那些都是我看不懂的。   “妈妈,你能不能别拐弯抹角,这样很烦啊!有话直说不好吗?”我真心着急!待会儿不像样的晴空要是回来,正好看到我不老实地在她家捣乱,还不把我剥皮煮了吃!   “……你不是晴空,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请你不要再来。”她突然把门“嘭”地关上,扬起的灰尘糊了我一脸。   呃……梦里的人都这么有脑子真的符合逻辑吗?   我摇了摇头,抹了一把脸,就准备回到树下。   毕竟吃了闭门羹,人家还把我识破了,我总不能抓着她,或者吃掉她,把她的脑剥夺去看那些记忆吧?   可我才走了一步,就被人拉住了手,以及,那抵在我手腕上的冰凉触感,我再熟悉不过,是刀面。   “姐姐……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知会我一声?”我转过头,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空洞洞的眼睛里有一些恨。   又是恨……上一次她也是这样!   “你是想砍我一刀?”我望向她手中那把水果刀,虽然很小,但只要使用者有足够的力道与技巧,致人死亡还是很容易的。   虽然我不太清楚人类间的感情,但既然是妹妹,那应该不会想要杀了姐姐吧?   “呵呵呵……砍一刀?姐姐你不会真的忘了吧?那一天,你是真的要杀我!”她阴沉沉地笑着,笑声不高,闷闷的,“如果,如果不是爸爸及时赶到,我就被你杀死了啊!你那一刀割得我好痛,好痛啊……”   她把那有着伤疤的手腕举到我的面前,“你看,你是想置我于死地啊……直接割断我的肌肉把动脉弄断,血飞溅在你的脸上,那时候的你,就像魔鬼,你说,你为什么要杀我?你说呀!”   呃……不像样的晴空那么残暴过?我怎么看不出!   是不是不像样的晴空太爱妹妹,想要在她的骨头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定情信物   “你说完了吗?一点重点都没说到,浪费口水。”   她似乎被我这句话给惊到,那只握着刀的手开始微微颤抖,我看了她的手一眼,然后伸长舌头把她的刀卷了过来,“说那么多废话,也没告诉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让开,让我去问问妈妈。”我把那把刀掷到不远处的树干上,然后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垂直提起,然后放到另一边。   “你……你……”她浑身打颤,可我真的不想和她纠缠,她拎不清轻重,我还不如直接把那个看起来最可疑的漂亮爸爸给扣住,好好拷问拷问他。   要是他也含含糊糊,我就把他那一头长发给绞成稻草。   “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这么不在乎!当年你因为这件事,被爸爸妈妈赶走,一个人出去生活,也是这样,对什么都不在意,甚至……你没有对我道一句歉。”似乎带着哭音,听起来真是让耳朵不舒服。   “从出生的那一刻,你就在和我争,你是姐姐,你比我早一步出生。你以前,也很是照顾我,你有的,一定会分给我,可为什么……那天你究竟是为什么要给我一刀?”   “你在问我,你现在居然在问我!我也想好好问问你啊!”   她歇斯底里地叫喊着,而这个声音,明显影响到了屋内的两位大人。   漂亮爸爸和漂亮妈妈都走了出来,两人皆在看到我的时候皱眉,频率一样,我突然就笑起来,这真是一对有意思的父母,这个妹妹也挺有趣。   我用余光看向插在树上的小刀,伸手就将它取了下来。双腿轻移,站到三友晴海的身后,一只手将她两只手都负在背后扣住,另一只手则拿着那把小刀,对着三友晴海那白皙柔嫩的脖子。   “晴海妹妹,记住,要杀人,最好的地方,便是这儿。”我用刀尖抵了抵她脖子动脉处,再抬头看着那对父母。   “你究竟是谁?”妈妈很焦急地看着我,而爸爸却很冷静,这个男人,真不简单。   “我现在只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割她的手腕。”直觉告诉我,知道了这个问题,其它的也会随之而解。   “晴空,放开你妹妹,其它的我会都告诉你。”爸爸对着我平静地道。这些人里面,我最信不过的就是他,可他显然是知道最多的人。   我刚想答应他,毕竟就算他反悔了,以我的能力,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三友晴海再一次虏获。   出乎我意料的声音却在我身后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帮你。”   遭了!不像样的晴空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   “晴空……你不帮我,我死了你也就死了!”   “你不会忘了我早就死过一次了吧?”她反问我。   我这才记起,对于活着,不像样的晴空意外地没有人类的欲望。   “反正现在人都到齐了,你干脆自己告诉我,这样我就不会再到你梦里去打扰那些生活在你梦中的你的家人。”我指了指前面的几人,可他们却好像都没有看到不像样的晴空,甚至……他们都像是静止了一般。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不像样的晴空真的无法介入自己的梦?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明明她都可以把自己的梦创造出来。   “你有没有在书上看过一句话,好奇心太重会死得很快。”不像样的晴空警告我,我甚至看出了她明显的杀意。   梦中的景象瞬变,寒风夹杂着雪花,飞旋在我的身边,刮着我的脸。   这一刻……我发现……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她。   耳边传来她轻柔的声音,让人有一种她仍旧是那个邻家女孩的错觉。   “我生来的义务,就是守护‘潘多拉’,不让它被某个组织利用。”   “妹妹,晴海,和我一同出生,可守护‘潘多拉’这件事,父亲和母亲都不想让她参与,她太单纯,不懂得变通,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不高,所以父亲和母亲选择了我。”   “但是,我不能不明不白离开家。所以,父亲让我割妹妹一刀,然后闹得沸沸扬扬,再将我赶出家门。这样,我便能够拥有一个再坚固不过的理由,不得不离家。妹妹的伤没有一丝破绽,更没有人知晓,‘潘多拉’在我的手上。”   她顿了顿,似乎在平复她那根本看不出波动的心情,再度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父亲,他,他说,如果我不割妹妹一刀,那么他会杀掉妹妹,然后告诉外界,是我杀了妹妹,让警方逮捕我,以后出来,便不得再回那个家。”   “母亲和他吵了一架,跑了出去,之后,不知道他和母亲说了什么,母亲竟然选择不插手。”   “你可以当我是不想坐牢,所以丧心病狂去剜了晴海一刀。”   不像样的晴空没有哭,她只是以一种比哭还要丑的表情站在我的面前。   我伸手摸上她的脸颊,狠狠地揉了两下,她的眼角的确没有一滴泪。   “你不想哭吗?”   我没哭过,但我知道,人类在极度难受的情况下,会流泪。   “哭?哭有用吗?哭就能够让这一切不发生吗?”   她连着反问了我三次,我想,她比我还理智,理智的知道,哭没有一点用。   啊,排除哭能够排解心情这一点用处。   但,如果自己本身就能够坚强的面对事情,能够理智地处理事情,那么真的还需要哭这种运动吗?   “上次看到的那个宝石就是‘潘多拉’?”我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   “是,父亲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母亲愿意和他一同守护‘潘多拉’,所以他们才会顺理成章在一起。”她似乎连同刚才的那一点小反常都不见了,坐在树下,拨着松软的泥土。   “你看……你和我现在是命运共同体对吧……‘潘多拉’就给我呗?”我想起小基也想要“潘多拉”,如果我能够把“潘多拉”送给小基,小基是不是就能够和我去领结婚证?   不像样的晴空的父亲不就是把它给了不像样的晴空的母亲,他们就在一起了吗?   啊……不知道我和小基的小宝宝会是人还是寄生兽……   “你要给他?”不像样的晴空很了解我,一下子就猜中,我则是点了点头。   “可以,等我离开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你就可以把它给黑羽君。”   “你说什么?!你死了我不也就死了?你不能这样!太不厚道了!”我大叫,不像样的晴空怎么可以这么奸诈、狡猾、刁钻、蛮横!   “……”她仰头望着一望无际的蓝天,连一朵云都没有,实在是太假的蓝天。   “等你意识强大过我,也许,我会被你侵蚀,不复存在。”她平静如常,可我却有些不舒服,从我有意识开始,她就和我在一起,她怎么可以离开?   “那算了,不给小基了。”反正小基希望的只是“潘多拉”不被坏人利用,那么她守护好“潘多拉”就不会让小基失望。   至于……和小基结婚的事……还是自己找好东西献给他吧!   我就不信这世界上没有比“潘多拉”更好的宝石!   “呵……哈哈……”不像样的晴空突然笑起来,她笑得前仰后合,我从未见过她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寄生兽,没想到,你比人类还要有感情。”   “……”我对此有着不解,对于感情,我还不太懂,不知道不像样的晴空为什么会这样评价我。   “不像样的晴空,你这样很丑。”她的牙齿全露了出来,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那感觉……就和魔怔了一般。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只是挥了挥手,“你该去和你的小基生死与共了,不要再在我的梦里逗留,这里不该有你这般纯净之物。”   眨眼间,视线便从模糊转为清晰,这一次,怪盗基德没有再敲击键盘,而是站在我的身边,认真地看着我。   “三友,你终于醒了。资料已经拷贝到外网,我们不用担心了。”怪盗基德脸上稍有喜色。   我点了点头,环顾四周,原先那些人都已经累趴在地上,可手指却还在动着,似乎希望再前进一步。   “小基,我不担心。”   和他在一起,怎么样都好。   “都是些什么资料?”我原本对这些不好奇,可因为不像样的晴空那些话,对这些产生了兴趣。   我很想知道,这个想要得到“潘多拉”的组织,究竟要怎么利用“潘多拉”的永生之名。   我想要知道,它究竟能够使几个人得到永生?得到永生又有什么好处?它只能让人类得到永生吗?要如何才能利用它达到永生?   如果它可以使一切生物得到永生,那我就把它用在一棵树上。   听说,千年古树都是很有灵性的,同时也能卖很多钱,到时候,我可以用这些钱买一万碗拉面,一百万碗拉面!还可以给小基买很多奇珍异宝!   这么一想,我突然觉得这“潘多拉”还真是个好东西,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要得到它!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狼窝虎穴   那些资料很神奇,大多是对人体的研究。   从某种方面来说,倒是很合我胃口,我也很想知道人体究竟有大的潜力。   可从小基严肃得好比彗星撞地球的态度来看,他极其反对这些研究,那么……我也就不表达自己的喜欢就好。   “小基,这条路还要走多久?”我明显得感觉出脚底有破损,虽然我一直调动血小板使伤处迅速止血,又促进其它细胞使其愈合,可人类的细胞并不是永无止境的,而且,经常这般促进细胞,容易导致人体受损,减少人的寿命。   怪盗基德结实的背部将我的视线挡住,我看不清路的尽头,只能看到他衣服下的肌肉随着他走动而变化。   这个通道很奇怪,从刚刚那个屋子的一个小门走进来,随后就是□□,可弯弯曲曲,让人不知到底走了多远。   “刚刚拷贝到的资料上,有一张地图所示,这条道是通向外界的捷径。”怪盗基德声音不高,可抑扬顿挫,让我听着就有些入神。   这就叫开口跪吗?   “小基,这地图可信吗?会不会对方的阴谋?”我有些怀疑,可能是阴谋论的书看多了,想得也就多了。   他的脚步微顿,我也顺势停了半步,然后再跟上去。   “就算是阴谋,走到现在,也无法回头了。”怪盗基德脚步更加坚定,背影看起来有些单薄,我伸手就环住他的脖子,挂在他的背后,然后将双腿伸长,“啪嗒啪嗒”地走着。   的确,就算现在回去,刚刚留在那屋子的人,恐怕也已经看到他们是从那个小门走进去的,现在肯定有人在门口堵着。   当然,这条路的尽头……很有可能也已经派人堵住,但,这一条通向的是外界,只要能够把那些人解决,他们就能算成功出逃。   我转了转脖子,把脑袋绕到怪盗基德面前四十五度处,看着他,“小基,出去后你第一件想做的事是什么?”   他伸手按了一下我的额心,“你能别这平时变身像个超人一样吗?”顿了顿,“你这样会让我看起来也很傻!”   嗯?很傻吗?   不会啊……我就和披风一样,这样的小基应该是帅的!   “我出去想要吃一百碗拉面,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吃不起。”我有些可惜,这几天光吃着青草,真是想念肉的味道,还有面汤的香浓,面条的筋道。   越想越馋,越想越饿……   小基看起来也好好吃……咬他一口再帮他治愈这样可以吗?   我盯着他的脸颊,那白皙的肌肤看起来很柔软,水分充足,一定很香……   想着,便伸舌往他脸上舔了一口,刚准备张嘴咬下,就被他一拳击中额头,顺着力道,我整颗脑袋都往后飞去,然后晃荡两下。   “小基……我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教你个好办法,抬起自己的手臂,往上面咬一口。”怪盗基德告诉了我一个好办法,我一想,这办法的确不错。   我把自己的手臂举起来,看了两眼,这手臂也足够白,像一节削了皮的莲藕,我凑近闻了闻,好像因为好几天没洗澡的关系,有些味道,一点都不好闻!   “小基,人类为什么不能够吃衣服?”哪怕不能吃到小基本人,吃点他的衣服也好。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自顾自继续往前走,只是那步伐似乎比之前快了一倍。   用这种速度走路,会不会在终点到达之前就虚脱?   我并不知道小基的身体承受范围,但如果我用不像样的晴空这具身体,到最后绝对会趴在地上爬动。   “这个组织,已经做了太多让人瞠目结舌的事,必须让警方到他们的大本营一窝端。”怪盗基德突然自言自语,当然我不会错过他一句话。   “这些事都不好吗?”我问他,对于人体的研究,我还真的挺有兴趣的,我更想得到这些已经研究过的人体数据。   “对于人类,这些研究太残忍。”怪盗基德回答我,从他的口气中就能听出他的不满。   的确……对于人类来说,当然不能接受别人将他们当成死物一样研究,玩弄于鼓掌之中,主宰他们的生死。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于人类用小白鼠或者其它动物进行一些医学研究,或者在探险的时候,用它们去探雷,是不是对于它们也太过残忍。   那些对于人类习以为常的研究,何尝不会让其它生物感到深深的恐惧,深深的无助。   “小基……”我唤了他一声,却难得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这一次好像是无意识地唤他,这难道就是人类因为情绪影响理智而做出的动作吗?   “按照地图上,还有一段就到了,别急。”他似乎会意错,安慰我。   我闭上嘴,看着他脖颈上那一撮头发,伸手揉了揉,很软,没有看起来那么扎人。   小基,如果用人类的准则来评判,他一定是个善良的人类。   那么我呢?我用人类的准则来评判,是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异类?   为什么人类会这么复杂?人类为什么要有那么多条规定,他们认为对的就是好的,他们认为错的,就是恶的。   我想要成为一个和小基般配的好人……   我想要成为一个人类……   “小基,你觉得我怎么样?”我讷讷地开口,问出来的话却让我瞪大了眼睛,我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我在不同的人眼里,会是不一样的,永远不会只有一个样子。   怪盗基德突然转过身,捏住我的脸颊,然后扯了两下,再用一只手往我眼前打了一个响指,就在那个瞬间,他的指缝里冒出一颗糖果,我有些惊喜,他的身上竟然还有食物!   “太饿,容易胡思乱想。”他见我没有动作,便帮我把糖纸剥开,把糖塞进我嘴里。   糖接触到味蕾的时候,那是一种腻人的甜,可不难吃,我将它含着,感受着那丝味道,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   “小基!这个是什么糖!太好吃了!我出去之后要买一百颗!”   “……这个一百颗还是可以买的。”   “那一百碗拉面呢?”我再问。   “……”他不再回答,突然将那件白色的披风取出,手一抖,就将它披在我和他的肩膀上,然后他一手握住我的肩膀,紧接着……   我一脚踩空,刚想要变换身体保持平衡,就发现自己飞了起来。   再一回头,我发现我从一个很高的平台跃了下来,而那件披风也已经变成了三角滑翔翼。   “小基,其实我也可以变成翅膀带你飞的!”我喊了一句,这句话顺着风飘散,至于有没有飘到与我几乎脸贴脸的小基耳中,这就是个未知数了。   我侧过脸只看到他的唇往上扬着,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那样的他真的很耀眼,比挂在天空中的太阳更夺目。   “没想到能够这么顺利出来,那份数据,也不用当做筹码,可以直接交给警方。”他心情很愉悦的样子,眉飞色舞。   我被他的开心感染,也试着让唇往上扬,学着他的表情,笑。   这么一试,我便发现,好像笑并没有我想的那么难,只不过是两边的唇角往上翘,好像只要顺着一种感觉,就能够做到,完全不用注意着脸上的肌肉要如何控制。   “哈哈哈哈哈……没错,你们不用把它当做筹码,因为你们现在就会死。”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刺激着我的耳膜,是那个神秘人!   我慌张地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竟然什么都没有看到。   难道他有隐身衣?!   怪盗基德比我冷静,他将两张扑克牌射出去,那原本看似没有人的地方,竟然有什么东西剥落下来,那个神秘人也渐渐显形。   他还是一件黑衣,衣领高高竖着,看不清他的面容。   可我能够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愤怒,以及……这破空而来的隐形之物!   我抓着滑翔翼的一侧机翼,硬是把重心压向那边,改变了滑翔翼的飞行轨道,我不会控制这个东西,导致躲过那一发隐形之物的时候,滑翔翼失去控制,往下栽去!   这竟然是个几十层楼高的高度,我觉得心脏似乎不受控制地加速,怪盗基德也在一边暗暗骂了一句,“糟糕!”   就在我准备改变身体,争取落在地面的那一刻翻身接住小基的时候,他竟然又重新掌握了滑翔翼,将其控制得和自身一样。   我还没松一口气,那神秘人就像一只老鹰一样俯冲下来,他的身上明明没有滑翔翼一类的东西,也没有翅膀,他究竟是如何在空中行动自如的?!   “小基!这滑翔翼能不能变身?快点把它变成战斗机,打死那只乌鸦!”呃……是老鹰!我口误,但是我还没改口,怪盗基德就将滑翔翼控制着在空中连着翻滚十下,又忽然借着风力向上飞去!   “三友,睁大眼睛给我看好,我这一生到现在为止最大的魔术!It’s show time!”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脸上有字   我难得痛恨起自己感官的敏锐,在空中不断翻滚实在是太难受了!   最大的魔术我才看到,我觉得我自己就在这个魔术中,现在还没吐一定是因为我胃里消化一空,连胃液都没有!   怪盗基德一手抓住我的肩膀,一手握着魔术纸牌手枪,“砰砰砰——”地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射击,看得我莫名其妙,而且他控制滑翔翼的技术也太高超,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东西还能倒着飞!   就算九十度直角,它也能够斜着飞,而不是往下坠落!这简直就像奇迹一样!   就算我不是人类,我也知道地球上的生物都会受到地心引力的影响,可他表现出来的状态,就像是脱离了地心引力一样,我的身体也随着滑翔翼飘飘忽忽,整个人都像失去了重力一样。   这是飞翔的感觉,是我怎么变换身体也无法达到的状态,并且,我再怎么改造细胞,也无法减轻不断旋转后带来的晕眩感,这种感觉……太糟糕。   “砰砰砰——”怪盗基德又是几枪过去,我看见空气中似乎有什么断裂开来,而那每次看似都能够攻击到我们的神秘人也屡次失手。   不是擦肩而过,就是突然像是机器零件错乱一样,脚步一顿,滑落一截,生生错开。   “三友,还有五百根。”怪盗基德对着我喊了一句,我刚想问,他就又用极快的速度飞旋着,用各种刁钻的角度开枪。   “小基,你直接射那个人不行吗?”我真快吐了……   “我不会杀人。”他坚定地回答我。   “不杀他,我们会死。”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选择,这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如果我们杀了他,又和他有什么分别?”他反问我。   分别……当然有分别,我们哪儿都不一样,无论是外貌,还是身材,还是思维,都是不同的。   这话我没有和小基说,因为他问得太理所当然,我觉得就算我这么说,他也不会认同。   “你要射的东西在都在哪里?要怎么才能看见它?”我不想什么都不做,因为这样,我就是累赘。   “这眼镜我只有一副,如果是黑夜里,倒也许能够看清这些线。”他回答我。   我略想了一会儿,将手变成刀状,是类似于镰刀的形状,我又将手臂伸长,然后胡乱挥动,这一记下去……真让我割到了什么东西。   那些东西似乎很有韧劲,但也经不住刀割,我微微用力,又把手伸得更长,希望可以把割的范围扩大,这样就能弄断更多的线。   “三友,你不要动……”我明显感觉到滑翔翼有些不稳,立即听劝,收回手,然后局促地盯着他,“我是不是捣乱了?”   我有些担心,如果帮了倒忙,那就更糟糕了。   “谢谢你,不过,你现在只用欣赏我的魔术就好。”怪盗基德的动作比之前更快,一秒内竟然射出十枚扑克牌,并且每枚都精准地射中线。   神秘人似乎发现了怪盗基德那副眼镜的问题,这几次出手时都对准他的眼镜。   并且,不知何时,他的手上也出现了一把手枪,只不过……这里面的!是真枪实弹!   小基专心在割断那些线,而我自然要负责他的安全,挡掉那些子弹并不是难事,也不用把手伸得太长,只要把手掌变成刀状,将迎面而来的子弹挥开便好。   这些子弹对于我来说,不能造成一点伤害,可如果打在身上还是会痛的,哪怕我已经把手变成了刀状。   “三友,还剩九十三根。”怪盗基德告诉我,我顿时像看到了希望一样。   还有一会儿,就能结束这翻天覆地的感觉,不再难受。   可就在这个时候,神秘人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型风扇,这个风扇之所以称之为大型,完全是因为它的直径有约十米!   在它打开的时候,神秘人已经突然消失。   狂风对着我们吹来,一瞬间就无法睁开眼睛,我想要把眼睛闭上,可这种时候怎么可以不看敌人!   “小……基……”我的声音似乎全部被风夺走,一点儿也没有传出来。   这是我从未在书上看到过的情况,我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小基有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在想办法,而且他比我沉着冷静。   滑翔翼的天敌就是风,滑翔翼的友方也是风,一切皆看怎么利用这风。   怪盗基德是这方面的能手,他将机翼扭动了几下,成S状顺着风,一下往上一下往下,竟然成功地保持住了平衡,再接着,他继续将扑克牌把剩余的线割断!   我隐约已经察觉出这些线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也知道,能不能把这些线全部切断是这场战斗的关键。   就算我不能够帮小基做更多,我也要好好欣赏他带给我的魔术。   魔术表演,怎可没有一个观众!   我很高兴成为这唯一的观众!   我在心里默数着,每段一根线就减少一个数字,当我数到一的时候!   眼前突然一片黑暗!那是幕布彻底落下的视觉冲突。   这个场景……好像我上次也……   啊,上次这个神秘人用的好像也是类似的手法,将空间封闭。   可是为什么这一次我没有察觉?!   “他上次用的镜面,这一次却是用线将幕布挂起。”怪盗基德似乎看穿了我心里的想问的,直接回答我。   “你能够听到我的心声?”   “……你的心声还用窥探吗?都写在脸上。”他告诉我。   我伸手摸了摸脸,我的脸上有字吗?   “小基,我脸上有字吗?可以擦掉吗?丑不丑?”我接二连三地问他,在我眼中,他已经比书本还要有用,博学多才,这个词形容他毫不为过。   “……”他没有回答我。   夜晚虽暗,却不是一点光都没有,月亮和星星都挂在空中,同时,街道上的路灯也很亮,从高处看去,像是萤火虫一般。   树枝上挂着的那个人……好像是神秘人!他什么时候掉下去的!   还有那个大型风扇也落在人行道上,很快造成了交通阻碍。   “小基,我们要不要把他抓起来?”我问他,却已经蠢蠢欲动,身子倾斜着,想要把滑翔翼向下去。   “抓不到他,你看……他会消失。”怪盗基德指着那棵树,我再一眨眼,那个神秘人真的突然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这也太奇怪了!   “这里是他的地盘,就算我把他大的布局已经破解,但小的不会少,他要逃是秒秒钟的事。”怪盗基德身体微侧,一会儿就落在地面上,又“嘭——”一声后,他已经换上了常服。   “……小基,等我。”我把脸部变换了一下,然后又觉得自己的能力真是太过鸡肋。   小基不仅能够易容,还能够替换衣服,可我却只能易容,无法替换衣服。   我伸手拉住小基的胳膊,将他拽着往前走去,不知道我把脸变了一个,脸上还有没有字,我要找个玻璃或者镜子照照自己的脸。   而商场便是最好的去处。   “我要趁早把资料交给警方,免得夜长梦多。”他停下脚步,就像是驻扎在地面上一样,我怎么拽也不能拽动他,当然……我是以人类的力量拽,如果用上本身的力量,可能会直接把他的胳膊卸下来。   我要的是他这个人,要他一只胳膊有什么用!   “那我陪你去交给警察,警局也有玻璃门。”我把他的胳膊抱得更紧,他伸手抓了抓头发,然后一脸无奈,任由我。   “玻璃门?你要玻璃门干什么?你不是要买衣服?”怪盗基德怪异地盯着我一会儿,脚步却已经迈开,往警局。   “当然是照照脸,看看脸上有没有字!”我大声告诉他,如果他能够告诉我脸上有没有字,我就不用去照了!   “……你还是把脸换回来吧,看着不习惯。”他再一次没有回答这句话,而这句话明显让我觉得我就算是变了脸,脸上还是有字!   啊!我到底要怎么把脸上的字去除?!   ——不像样的晴空,你给我醒醒,快点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人类的脸上会有字?   ——……你不想和这么蠢的人说话。   ——什么!你竟然说我蠢!我也就比小基蠢一点!   ——你和黑羽君不是一个等级,不要把他拉低。   “小基……我把脸变回来了……你看看,我脸上还有字吗?”我停下脚步,抓住他的脸,将他的脑袋转向我,让他盯着我仔细看看。   要是哪里还有字一定要和我说,不然别人看我不就和看怪物一样了吗?   “你脸上没有字……”他叹了一口气,在看到我显然不信的目光后,捏住我的鼻头,“就鼻子上有一点,我已经帮你擦掉了,不要再担心这种事。”   “谢谢!小基,我们快点去警局,不要白费你的辛苦。”我兴高采烈,毕竟脸上没字真的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而且小基这么亲昵的捏我的鼻子,真的让我很开心。   小基……等我们把他们抓起来,我就和你一起去偷宝石,我要把所有的宝石都送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扭曲肉球   在去警局的途中,有一股香味涌进我的鼻子。   是肉的味道,虽然我分辨不出是什么肉的味道,但是很香很香。   “小基,我们过去看一下好吗?”我拽了拽怪盗基德的手臂,手指在他的皮肤上轻轻划过。   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僵,脖子“嘎啦嘎啦”转动,接着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把我从他手臂上剥离。   “不要这么抓着我,我没那么容易逃跑。”怪盗基德嘴角抽搐了两下。   “可是,你是魔术师,‘嘭’一下就不见了!”我可是见过小基的能力的!我就算手缠得再牢,他也能够逃脱。   倒真是印证了书上说的那句话,用手抓沙粒,抓紧了反而流失的沙更多。   最终小基没有扭过我,先跟我去瞧。   明明是城市里,却有一条小河,河水在夜间看起来像是一面镜子,被月光和路灯照着,透亮却又让人看不清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有一条很奇特的路,通向河中心,硬生生将那河分割成两半,远远看上去倒是像渡口。   路的尽头没有任何防护工具,弯下腰就能够摸到河水。   那股异常浓烈的像是被烤熟的肉的香味,就是从这河里涌出来的。   我蹲下伸,用手轻轻触碰水面,看似坚硬的水面被我一碰就有了裂纹,“小基,我要下去看看。”   “有味道?”怪盗基德反问我,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并没有闻到那股浓烈的香味。   “很浓,你闻不到吗?”我有些奇怪,不过想想这也正常,小基只是个常人,这东西既然在水里,必然被水掩盖住味道,他闻不到才对。   我没有等他回答,自顾自就准备把身上的累赘衣服脱掉,赤身下水。   “喂!你有点自觉,你可是女孩子!”怪盗基德怪叫一声,一掌拍向我的头顶,顺带制止住我脱衣服的动作。   “可是衣服太重……”这不利于水中行动。   “怎么……也应该穿内衣下去。”他后退一步。   “我……只有内裤没有内衣……”内衣那种东西太麻烦,我就没想用过。   “……你真的是女孩子吗?!”他似乎有些无力,一手抚上额头。   “是女孩子,我把裤子脱了给你看看?”既然不相信,那么就让他验明正身。   “我下去帮你看。”他叹了口气,眸子盯着河面,似乎在想什么。   “不用不用,潜水你没我厉害。”我拒绝。   如果气不够用,我能够把嘴巴拉长,伸到河面上呼吸,他能够吗?   “我就穿着衣服下去,你不要再和我争了。”我双手打叉,然后背脊一弓,两脚一搓,蹬掉鞋子,又助跑两步,脚尖蹬地,跃入河面。   我很轻地跳进去,并没有引起什么水花,为了防止引起路人的注意,我必须这么做。   水里很暗,我勉强睁开眼睛时,眼睛一阵酸涩,我感受到水压迫眼球的怪异感,我已经把鼻子和嘴巴便没,防止一不小心吸入水呛到。   越往下,耳朵就越疼,耳膜似乎有些承受不住水下的压力。   这河远远没有在岸上看上去那么浅,我足足往下潜了五六米,也没有见到底端。   河里还有一些鱼虾,它们从我身边游过,有得甚至在我身边围绕着转了几圈,对上那毫无光彩的眼球,我险些以为它鱼能够看清我。   而我越往下,那烤肉香就越重,我怀疑,这东西一定在河底。   没有犹豫,一鼓作气,双腿并拢,脚掌迅速摆动,往下潜去。   没一会儿,我便适应了水里的亮度,连水草也能够看得一清二楚,可我的空气好像有些不够用了。   没有办法,我让嘴巴伸长,一直到河面上,呼吸了好几口才继续往下潜。   如果有人不巧看见这一幕,真希望他们把我的嘴巴当成一朵没有叶子的睡莲。   不知道又游了多久,我突然看到一大群鱼聚集在一起,那场景颇像超市打折当天。   几乎只有一个念头,它们围聚的一定是烤肉。   我比那些鱼要大很多,虽然有的鱼嘴巴一张也能够吞下一颗人脑袋,但从体型上看,还是我比较大只。   我很想开口让它们让让,可显然,我不会它们的语言,在这水中也无法轻易开口,只能扭动着身体往里面挤。   这些鱼虽然大小不一,可当它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力量真不是一般大,而且水里是它们的战场,我一下就被它们挤了出去,又重复几次,还是无果。   有一瞬间,我想要把这些碍事的鱼群全部杀掉,可当我把这样的杀气释放出来的下一秒,这些鱼就纷纷避开,硬是给我让出了一条康庄大陆。   河底都是一些淤泥,至于这些淤泥有多厚,还真不好说,我一脚踩下去,软乎乎,便立刻把脚拔了出来,还是用游的方式过去。   那东西足足够三米宽,是个球状物,似乎是什么拧巴在一起后的产物。   外表被烤的通红,就算被河水浸泡着,也掩饰不了它被烤的很彻底。   只不过外面好些地方已经被鱼给啄得乱七八糟,不过,就算这些鱼没吃,恐怕这东西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我把手变长,一手抓住一端,这不摸不要紧,一摸我就摸到一个形状熟悉的东西……似乎是和我一样的手!   全身一寒,我把手收回,搓了搓手臂,身上的衣服在水中顺着水流鼓起来,倒没有感受到太大的重量。   脚又扑腾两下,游到刚刚摸到手的地方,一瞧。   这真的是一只人手!只不过这……   这人手通红,而且似乎还有些浮肿,手指上的汗毛仍旧分明。   呃……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这东西一点都不香了,胃部还有些闹腾,似乎是要吐……   明明……我不是人类,明明人类对于我来说不过也就是食物,为什么现在会突然觉得……很恶心……   我有点开心,这是不是表明,我已经向人类迈进了一大步?   这东西是断然不能留在河里,否则哪天被人发现,还不吓死人。   我把这东西拖上去,再把警察找来,让他们处理吧。   没有再磨蹭,我搓了搓手,把强烈的不适感压下,一手抱住那个圆球一边,拖着它往上游。   这球很重,可我把细胞稍微改造了一下手臂,臂力自然比之前要好,而且脚部的力量也上涨。   可尽管如此,我把这一个球弄到水面上的时候,还是费了老大的劲。   到了水面,我就将它小心地往岸边拖,我能够看到小基正眼巴巴地盯着我,脸上似乎有些焦急。   我想要对他挥挥手,奈何,两只手都腾不出来,只能一直把这东西弄上了案,我又洗了洗手,才抓住他的肩膀,“小基,我回来啦!想不想我!”   他一掌按住我的头发,帮我把头发上的水拧了拧,又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条毛巾,帮我擦起头发。   “这是什么东西?”他边擦边问。   我享受地仰着脖子,顺着他的动作眯眼蹭。   “那个啊,那个是……嗯……我也不知道名称,就是一堆烤熟的人揉在一起的肉团。”我想了下,又补充,“然后还被人丢在这河底,又泡了一段时间。”   我明显感觉到他的动作停了下来,肢体僵硬,我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他微微睁大的眼睛。   眼睛如河面一样亮,但同样看不见底。   我伸手摸上他的脸颊,捏了一把:“小基,你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再次投向被我捞上来的那个肉球,突然脸色苍白,手也从我头上拿了下来,捂住自己的胃部。   “呕……”他突然背过身,就干呕起来。   真的是干呕,我和他肚子里都没有东西,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连忙拍了拍他的背,本来想要捧一些喝水给他漱漱口,但是想到那肉球在水里泡过,防止小基再吐,我还是绝了这个念头。   “小基,我觉得我们需要做个布景,你会神秘人那个魔术吗?把这东西藏起来,不然路人都要看到了。”这东西真的很醒目,可从远处看不清是什么,只觉得是个大红灯笼。   他拿纸巾擦了擦嘴角,就脚步浮虚地走过去,双手挥动,绕着那肉球走了一圈,几乎是闭着眼睛。   可当他绕完那一圈的时候,我已经看不见肉球,那块地方已经变成原来一样,魔术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能够让你眼见不为实。   “我去叫警察,你在这里看着,不要让人靠近,这只是障眼法,一旦靠近,还是会感觉到这里有东西。”他嘱咐我,又深吸了几口气,脸色极差地去警局。   “小基,你有事记得叫我,我能够听到。”我有些不放心他,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他摆了摆手,没有说话,好似再开口就得再吐一样。   我转过头看着那块被遮掩起来的地方,那肉球对于人类……竟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若是神秘人知道这点,会不会用这个方式来对付我们?   目光扫过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我绝对不会让任何隐患留在我和小基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错综复杂   “呜哇——呜哇——”警车的鸣笛回荡在夜空中,带着些许凝重。   这是近期里最严重的一起案子,如果可以除去某个学校的惨杀案件。   但惨杀和烤杀,可能烧杀更加让人发指。   “不要在警察面前暴露你的能力。”怪盗基德一回来就叮嘱我,态度认真,看起来很帅。   我点头,小基不让的,我便不做。   “黑羽君,这个东西你究竟是怎么弄上案的?”警察倒真的不是怀疑他,好像只是好奇他究竟是怎么凭着一己之力将足足有几千斤的东西从河底弄到岸上。   对此,怪盗基德只是一只眼闭上,一只眼睁着,唇角上扬,故作神秘道:“我可弄不动这东西,警察先生还是好好检查检查这些人的身份,好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   “……那么,就请黑羽君讲一讲,你是如何知道这东西在河底的?”警察继续打量着怪盗基德,我从他的目光中就能看出,他不明白怪盗基德这样普通的学生,怎么会发现这种东西。   “警察先生,这东西我可发现不了,是它自己被鱼拱到岸上的,我正巧路过这,就给它加了一层保护,防止引起骚乱,再顺便报了个警。”怪盗基德耸耸肩,真是撒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靠他近,更听出,他连心跳都没乱。   果然,魔术师是个很神奇的职业,本就是用各种手法欺骗观众的眼睛和其它感官,尤其是像怪盗基德这样厉害的魔术师,就更加的让人无法怀疑他所说的话。   我握住他的手,他不紧张,可是我紧张。   说谎这种事,我还真没这么明目张胆地做过。   他原本好像准备抽回手,可最终还是反握住,又对着警察道:“那么警察先生,不知,对于这东西,警察先生可有什么头绪?”   警察有些犹豫,眉头紧皱,又接了个电话,再踌躇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这件事,你们不要再参与,早点回家,现在外面不太平。”   “难道作为目击者,连最起码的知情权都没有吗?”怪盗基德反问他,得到地却是不赞同的眼光。   “知道,对你没有一点好处。”   怪盗基德又与那位警察对视许久,在我以为他们两个要互相爱上的时候,怪盗基德毅然决然拉着我的手离开。   他走得有些快,不似平常会跟着我的步速。   风划过脸颊,微凉,头发已经吹得半干,衣服比头发干得更快,在等警察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干透。   “回去泡个热水澡,防止感冒。”当他停下脚步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竟然已经到达东京塔。   想起当时第一次见到小基,就是在东京塔。   “小基,你要回家了吗?”   “嗯。”他点头,已经背对着我,迈出步子,看着即将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那我明天去你家里找你?”我问他。   “我有点事要处理。”他婉拒我。   我没有再留他,同样转身,朝着家走去。   对于家,我并没有什么想念的情绪。   对……我原本是这么认为的。   可在我浸泡在浴缸中,被热水覆盖的时候,那是一种惬意的感觉,舒服地能把一切不愉快都忘却。   “唔……小基是不是也在洗热水澡?有没有人能给他搓背?”   “小基没给我买一百颗糖,也没带我去吃一百碗拉面……”   “他也没同意和我去民政局领证……他是不是不想负责?”   “牵了手这种事需要他负责吗?人类有没有这条规定?”   “忘了告诉小基,他头发上落了一片树叶。”   “小基……小基……有点想小基了……”   “怎么办……”   我伸手抱住膝盖,在浴缸里打了个滚,又站起身,用宽大的浴巾把水珠擦干。   穿上简单的浴衣,踩上木屐,从窗口跳出。   这湛蓝色的头发在夜色中并不醒目,同色系的浴衣也将我掩藏起来。   路上的行人很多,我并没有走街道,倒是在墙上飞速前行。   只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   想小基,当然就去见他。   我站在房顶上,想了一会儿,轻轻一跃,跳到他的窗前,站定。   窗帘是拉上的,我看不清里面,却能够听到一些声音。   “快斗你这个笨蛋,大笨蛋,突然失踪这么久,知不知道我和爸爸都很担心你啊!”这是带着一些哭腔的女声,听着很耳熟,好像是小基班级里的那个女生。   “青子,你今天穿的是白色内裤啊。”小基的声音听起来尤为活泼,这和我印象中的他,似乎有些不同。   “快斗!你!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人说话!”   “……”   我又站了许久,听着他们亲昵的对话,突然有点不想见小基了。   吹了吹风,头脑好像清醒了一点,我敲击窗户。   当窗户打开时,我看到青子那个女生诧异的眼神,我对着她挥了挥手,然后跳进屋,走过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趁她愣神,又把她的裙摆往上一翻,“哇,真的是白色的。”   “啊!流氓!”她尖叫一声,伸手就往我头上敲了一记。   力度不是很大,我想,这可能是因为,我也是女生,所以她才会卖我一个人情。   “你来做什么?”怪盗基德问我。   他已经把窗户关上,端了一杯咖啡在喝。   “有重要的事。”我认真地对上他的眼睛。   他漫不经心地看了青子一眼,又看了我一眼。   “青子,我叫三友晴空,是黑羽君的粉丝。”我对着青子鞠了一躬,又把唇往上扯,可能有些不自然,不过笑应该就是这样动作。   “啊,我叫中森青子,是这家伙的同班同学。请多指教。”她也对着我鞠躬,一双眼睛明亮清澈,却突然掠过我,瞪了怪盗基德一眼,“你怎么会有粉丝!”   “黑羽君魔术很好,我很想学,一直想要拜他为师,没出得了口,只能先做他的粉丝。”我心里的确有这个念头,魔术很神奇,如果我会魔术,我易容的同时还能把衣服换了。   “就是这样……”怪盗基德摸了摸额前划下的一滴汗,倒吊眼看着我。   “那你……晚上来学魔术?”中森青子似乎不信,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怪盗基德一眼,然后兀自摇头,“快斗明天记得来学校,不准翘课。”   她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房间里只留下我和小基。   空气似乎凝固住,屋外的风撞击着窗户,想要进屋将这凝固的空气搅乱,可它怎么用力也只能撞出一些声响。   怪盗基德坐在床边,慢悠悠地把那杯咖啡喝光。   我在他放下杯子的那一刻,跳到他的旁边,坐下来。   “小基,你房间里安全吗?”   “安全?你要做什么?”他反问。   “没有窃听器,摄像头之类的吧?”   “……没有。”他摇了摇头,好像已经不准备再猜测我的意图。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偷看后,把浴衣的下摆往上撩,“小基,我是女生,你不用担心和我生不出孩子。”   “……”他沉默一秒,然后突然跳起来,双手拍向我的肩膀,对上我的眼睛,“三友晴空,没有任何人怀疑你是女生这个事实。”   “以后不准随随便便把身体给别人看。”他看起来很头疼,眉头深皱。   “我只会给你看。别人坏不怀疑我是女生我不在意。”我同样认真地回答他。   这是原则性问题,不能让他误会。书上说过,人类的女性要忠贞。   他坐下,然后低下头,用手狠狠揉了头发两下,再抬头时,眼神有些冰冷:“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你喜欢魔术,喜欢宝石,所以,我会去学厉害的魔术表演给你看,也会去找好看的宝石给你。”我点点头,抓过他放在桌上的杯子,里面还剩了半口咖啡,我有些可惜的伸出舌头把里面舔了个干净。   “而且,你答应要给我买一百颗糖果,都没买。”我砸吧砸吧嘴,这咖啡好甜。   我见他嘴角抽搐地看着我,又补充一句:“我只忠于你,你要是什么时候想要个孩子,或者想要解决生理冲动,都可以来找我。”   “我是人类。”他只一句,就把我其它想要表决心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小基是人类,我不是。   “不是人类就不行吗?”我问他。   “不是这个问题,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他的手翻转两下,从指缝中冒出一只玫瑰,“如果你只是想要看我的魔术,随时欢迎,但其它,我不能回应你。”   “随时欢迎,是说随时都可以见到你吗?那就没有什么其它问题了。”我一喜,只要能够见到小基,我就很开心。   “还有……那个资料,你交给警察了吗?”我问他,他的眼神一凛,突然周身的气息都变得尖锐。   “我在想,交给哪位警部。”怪盗基德把声音压低,如同大提琴悠扬婉转,如果不听他说的是什么话,恐怕会以为他是在调情。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圣诞礼物   我最终并不知道小基把资料交给了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顺利把神秘人的窝给端了。   那一夜,我并没有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   而在那之后,我便与他分道扬镳,没再相见。   用着这具身体,学习做人偶。   这东西做起来很废时间,一开始,我并不熟练,将近一个月才把一只做好。价格倒是卖的不错,但也仅仅只够我一个月的口粮,还不是想吃什么都能尽情吃的那种。   不过,把那一堆刀子、磨具倒腾习惯后,倒是一个月能做好些,毕竟我不用像人类一样补充睡眠。   这钱赚了,我自然要给家里弄台电脑,再弄个网络。   这样一来,查找东西就方便了很多。那些稀奇古怪的宝石在网上倒是有很多记载。   可我跑了好几次,都发现是虚假信息,为此,我一度觉得不像样的晴空不用电脑可能是早就发现了这个原因。   可是她近期都沉睡,不理会我,当真可恶。   虽然终日没有人与我交流,可我有事情做,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直到我把钱赚够,并且找了几个宝石真实所在处后,躺在那张极软的床上,愣神。   这才觉得,好安静……好冷清……   “琥珀眼,苍穹梦,这两颗宝石做两只眼睛真漂亮。”我举着九头身的少年人偶,两颗宝石分别是他的左眼与右眼,这个人偶身穿白色西装,有着怪盗基德的帅气与神秘。   他一手握拳放在心口,一手背在身后,似乎在起誓什么。   “这个人偶送给小基,他会喜欢吗?”我歪了歪头,举着他上下翻看,顺便把他衣服上几不可闻的褶皱抹平。   已经好几月没有与怪盗基德见面,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牵肠挂肚,爱情小说里那种一日不见就如同死了一般的痛苦,我并没有感受到。   我觉得自己活得很好,几乎已经适应了人类的生活习惯,我已经不会在街上偷东西,也会用银行卡,手机之类的高科技产物。   只不过,人类似乎喜欢群居,他们三五成群围在一起生活,而我,只有一个人。   “这是一个不愿平凡的季节,连着几起恶性杀人事件后,世纪末的魔术师,怪盗基德也终于选在下周六登场,他这次的目标是上川集团刚收购到的琥珀眼!”   琥珀眼?   我将目光从电视上移到那只人偶上,琥珀眼不是早就被我偷来了吗?   我的这枚琥珀眼不可能是假的,我有明确比对过。   小基他也不可能去偷一个不存在的东西……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疑惑产生,我决定去找他问清楚,当然,我把那只人偶放在礼盒内,包装得精致,可若是从外面看,还真看不出里面放着的是什么。   不知道小基看到我把琥珀眼送给他,会不会很开心?   街边的风很冷,已经是冬季,呼啸而来划过脸庞时,生生地疼。   我没有将脸部的细胞改善,只是感受着这冬季独有的寒冷。   有的时候,人类的感官所带来的一切,会让我更有活着的感觉!   “小姑娘,要买圣诞节蛋糕吗?今天促销哟!”欢快的声音传入我耳内,我看到她口中涌出的白气。   她眸子晶亮,却深不见底,我回过神,感受到她身上的同类电波。   “有巧克力味的吗?”我看了她两眼,见她并无敌意,便走上前去,看着橱窗里摆放的各式各样的蛋糕。   黑森林呈方形,上面用碎巧克力点缀,蛋糕通体也呈褐色,看起来松软香醇;提拉米苏,分层鲜明,细腻的表层看着就让人陶醉,我好像已经闻到了朗姆酒的味道;抹茶慕斯则被做成圣诞树的样子,葱翠,在冬日里添上一份生机……   这些蛋糕看起来都很美味,小基喜欢巧克力口味的,那么他究竟是喜欢提拉米苏呢,还是黑森林?   不过,圣诞节蛋糕还是要圆的好。   “我要那份圆的提拉米苏。”我伸手指着,她微笑着点头,将蛋糕取出,放入纸盒,包装得结实且华丽。   寒风吹来,蛋糕盒上的金色丝带便扬了起来,划过我的手腕,在上面绕了几圈。   “一千两百日元。”她继续笑着看我,我送口袋里掏出一枚钱包,取出整钱交给她。   钱包上有我自己制作的小人偶挂件,是小基穿上白色礼服时的模样。   蛋糕不重,我几乎脚下生风般前行,直到右侧的公园里传来熟悉的嬉笑声,我才顿住。   穿着冬装的男生四肢灵活的躲避着众人的攻击,那衣服中时不时蹦出一只白鸽,而他手中也时不时蹦出一件新鲜玩意,惹得大家纷纷抓住他,想要看看他那些东西都藏在哪儿。   唯有一个女生,脸上绽放着向日葵般的笑,对男生道:“快斗,别小气,快告诉大家,这个魔术是怎么变的!”   男生得意地笑着,洁白的牙齿暴露在空气中,他不知何时蹦到女生的身后,捂住她的眼睛,“等你能抓住我的时候,我一定全部都告诉你。”   说罢,他又跳出老远,对着女生扮了个鬼脸。   啊,是小基和青子。   我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一会儿,不知为何,总觉得手中的蛋糕变重了。   我走进公园,找了张长椅坐下来,将手中的蛋糕和人偶都放下,靠在椅背上,休息。   有缘千里来相会?千里姻缘一线牵?心有灵犀一点通?   好像……这样的相遇,并不能用这三句话来描述。   “大家和快斗都来我家吧,我今天做了圣诞节蛋糕,大家一起吃吧?”中森青子笑着邀请大家,那群人立刻热闹地起哄。   “去!当然要去!”   青子真厉害,连蛋糕这种复杂的东西都会做。   我却连普通的饭都不会煮。   看大家的样子,青子的蛋糕应该很好吃吧,我要不要也去蹭几块?   脚像是自动走起来一样,我来到他们面前,看到小基意外的目光后,我也只是对着他点点头,随即转头向中森青子。   “青子,不知道我能不能也去你家吃蛋糕?”其实,我并没有那么想要吃她的蛋糕,可是,我就是想要去。   中森青子脸色有些怪异地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的手上。   “好啊。”她点头。   我想,她是不是有透视眼,居然看出我手中的那个盒子里装的是蛋糕。   不过,她既然没有拒绝,那么我当然要去大饱口福一顿。   至于我买的这份,我可以带回家继续吃,反正我也很喜欢吃蛋糕。   “中森同学,这是你的朋友吗?是我们学校的吗?”一名女生打量了我一番,对着我笑了笑,转而问起中森青子。   “不是我们学校的。”中森青子摇摇头,目光落在怪盗基德身上。   “真伤心,我还以为我和青子已经是朋友了。”我凑上前去,接上话。   那名女生一听我这般说,笑得更开,“你这头发真美,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蓝发。”   她想了一会儿,“就像是海水一样,湛蓝湛蓝的。”   “谢谢,我也觉得很好看。”我下意识想要让眼睛凸出来去看看自己的头发,可我还是忍住了这个冲动。   小基和他们都是黑发,就连瞳色也几乎相同,都是冰蓝色,他们更像是一类人。   难道,我就算拥有这样一具身躯,也还是异类吗?   中森青子家很宽敞,比我家要宽敞很多,也很温馨,进门就不冷了,里面有暖气。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我很熟悉,是那位有着小胡子的大叔,我记得好像叫中森警官!   中森青子……中森警官……   原来这位警官是青子的父亲。   可是……这位警官不是抓怪盗基德吗?怪盗基德就在他眼前……他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看向小基,小基很平静地对着他打招呼,之后就跟着中森青子上了楼,而中森青子的手中也端着一个很大的蛋糕,足足是我的两倍。   “三友,快上来,我们吃蛋糕。”她侧过头对我笑,我点了点头,跟上去。   她的房间就和我从书中看到的少女房间一样,很干净,也很可爱。   软乎乎的榻榻米让人坐上去就想睡觉。   我被分到的那块蛋糕我只几口就将它吃掉了,味道是说不出的好,这并不是巧克力蛋糕,是一份奶油水果蛋糕。   新鲜的草莓、黄桃很清爽,加上奶油的细腻柔软,再配蓬松的蛋糕,当真是人间美味。   我有些感动,舔舔唇角的奶油,眨巴眨巴眼睛,一把握住中森青子的手:“青子,你真是个好人!就像□□一样!”   她原本柔和的面部表情突然僵硬,嘴角抽了抽,“人……□□?”   我用力点头:“对啊!就是□□!书上说□□就是你这样的,又会做好吃的料理,又善良,会和大家分享好东西,而且笑起来的样子,就和你一样!”   我看了一眼剩下三分之一的蛋糕,“青子,我亲你一口,你能把蛋糕再分给我一些吗?”   “亲……亲我?”中森青子突然结巴起来,她的脸飞上了两片红,把目光从我脸上移开,向怪盗基德求助。   “三友,不要和青子开这样的玩笑,她胆子和兔子一样。”怪盗基德拿起刀,把蛋糕又切了一块,放在我的盘里。   嗯……小基一定是不想我亲青子,一定是想让我亲他。   我眼眸一转,想到这点后,心中似乎没有了之前的木然,不知怎么就豁然开朗。   张开双臂,朝着小基扑过去,可他太过灵活,一瞬就躲开,我扑倒在地上,“吧唧”一口就亲在了榻榻米上。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疏忽重伤   虽然称不上酒酣耳热,却也是气氛高涨。   瓜果、蛋糕、饮料、零食,都吃得七零八落,一群人不时笑得前仰后合,不时故作生气。   圣诞节,这是个好节日。   我半躺在榻榻米上,看着动作怪异的大家,有的跪坐,有的盘腿坐,有的整个平躺,有的倒立,有的在翻跟头……   反观小基,他更是开心地和大家玩闹,笑容在他的脸上没有离开一刻。   他被人簇拥着,就像是神一样,光鲜夺目。   “小基,这是我送给你的人偶,你要拆开看看吗?”我将那份礼物举到他的面前,不出意外,引来了众人好奇的目光。   他挑眉看着手中的大纸盒,沉思片刻。   “我回家再拆。”   “嘁……害我们白期待!”   怪盗基德无视众人的目光,轻声问我,“这里面不会是人头,肢体之类的东西吧?”   “嗯……是人头和肢体的拼合物。”我点头。   “……”他沉默,脸上的笑也僵住。   “这重量绝对不是拼合物。”他又道,表情也终于柔和起来,“是给我的圣诞礼物?”   我继续点头,其实在出门前,我还不知道今天是圣诞节。   “谢谢。”   “真要谢我,就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偷琥珀眼。”我可没忘记这件重要的事。   他冰蓝色的眸子盯着我,眼睑下垂,“那是谣言,琥珀眼根本不在他们手上。”   的确是谣言,琥珀眼在我手上,而且已经被我做成了人偶的眼珠。   “小基,要怎么破除谣言?”我问他,如果他按时出场,那么怪盗基德可能会被扣上某种不好听的名声,虽然小偷本就不好听。   “只要透露点消息给某位警官,他会帮怪盗基德澄清。”他胸有成竹,我顿时觉得自己问了和白问一样,没有起到什么实际作用。   “咻——”一阵风不知怎地就将窗户吹开,卷走一室温暖。   我正巧被这阵风袭击到,由于脱掉了外套,因为暖气温热的身体瞬间变凉。   抖索一下,我刚想把窗户重新关上,就看见窗外的身影。   那是一个像是喝醉了酒的男人,身形高大,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   他的嘴里还在说话……   “呵呵呵……圣诞节……”   “杀……杀……都杀……”   “红色的圣诞节多美……”   那个男人突然抬头,眼球通红,不知是被血染就,还是眼睛有病。   我收回眼神,把窗户关牢,上锁。   一把抓住小基的胳膊,将他往门外拖。   “哎!你们去哪儿?”有人问,可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   “小基,快……”   他看了我一眼,就跟上我的速度,穿上鞋走出屋子。   那个男人已经走到了正门口,他的衣服里很鼓,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   我在他面前站定,想也没想,对着他就是一拳,我并没有变幻出刀刃,只因,他并不是我的同类。   可……同样危险,那身上的味道,之前离得远,我并没有想起来,可现在,我记起来,这是腐尸的味道。   腐尸的味道很难清除,即使这人换了衣服,身体上沾染的味道也去不掉。   我那一拳出得极快,他并没有躲过,只是……我的手……   似乎打在了齿轮状的东西上!   手指上的皮被蹭破,露出森森的白骨。   鲜血也顺着指缝往下落,这种味道似乎刺激到了那个男人,他尖利的牙齿从口中溢出,牙缝里似乎还有肉屑。   “哈哈哈……真是美味的食物!”他从衣服中取出锯子,但这不是电锯,只是普通的锯子,我在书上见过有人用这种东西做家具。   可显然,这个男人,并不是将它用来做家具,而是……用来砍人!   锯子的每个口都极其锋利,被它扎到,再拔出,身上不脱层皮也会少块肉。   “他也是寄生兽吗?”怪盗基德问我。   我摇了摇头,“他不是,他只是人类。”   “那我报警,让警察过来,你先和他对峙着。”怪盗基德似乎很信任我的能力,他拍拍我的肩膀,就往屋里走去。   他的脚步很匆促,没有一丝迟疑,我也知道,这种时候,每一分钟,每一秒,都不能浪费。   既然是人类,我自然不能把自己的能力暴露,可他手中有那样的工具,我却只有肉身,怎么看都不公平。   “喂,你能不能赤手空拳地上?”我喊了一句,他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把自己的衣服向上提了提,举着那把锯子就冲过来。   他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对手。   最起码,对于我来说,是这样。   他不会基本的格斗术,空有一副野性的直觉,横冲直撞,头碰到电线杆,都一点儿不怕疼。   顶着满头鲜血继续朝我冲过来,我没有用拳头去和他硬碰硬。   虽然我可以改造自己的拳头,让拳头看起来是肉体,实则坚硬如钢铁,但和这样的货色,我不屑这般。   他的动作慢得出奇,就像是一头蛮牛,看到了红色就冲上去,动作死板,没有一点悬念。   我知道不能轻敌,可他这般,我实在无法不轻敌!   只是脚步飞快地躲避着,等待着小基报完警,等待着警察快些过来。   我甚至忘掉了,之前从这人身上感觉到的危险气息。   自作孽不可活,可能就是说我。   由于轻敌,导致这人突然的加速攻击我竟然应对无能,措手不及间,他就已经把锯子砸进了我的胸腹。   他看似笨重地快要倒到路边,却突然之间转换了路线,砸在我的身上,并且,他双手握着的锯子成了先触碰到我身体的东西!   “……”我连叫声都还未发出,他就已经把锯子抽出,连带出的内脏正好扎在锯子上。   迸溅出的鲜血飞上他的脸,那双眼睛更红,像是野兽一般,里面满是贪婪。   他举起锯子,看着血肉模糊的东西,伸出猩红的舌,舔了上去,又狠狠咬了一口,血液从他的嘴边溢出,牙齿咀嚼生肉的声音很刺耳,就像是磨砂纸在打磨玻璃一样。   “呼……哈哈哈……美味……真是美味……”他的声音尖锐如汽车刹车,很难听。   我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的状态,心中的不甘涌上。   “锵——”双手变换成刀状,划过他的肩膀也只是在瞬间,断臂飞向天空,我挥舞着手,将手臂分成细末,连同骨头也切成细块。   “啊!”他凄厉的叫声迟钝地划破静寂的街道。   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锯子,将上面的内脏取下,塞回身体中,这才调动起全身细胞,将身体快速愈合。   至于疼痛感?说不疼那是骗人的,可就算再疼,也要把自己的内脏回收,否则,这具身体即将死去,而我也不愿转寄生到那样一个男人身上。   他瘫倒在地上,手臂上的鲜血不断朝外涌,我没有半分同情,甚至,看着他这般,我才觉得出了口恶气。   我还从未受过这般重的伤,这个男人,如果他不是人类,我一定把他千刀万剐。   他的双腿乱蹬,似乎痛苦至极,可脸上却露出了诡异的笑,我不懂他究竟在笑什么。   难道他在开心?怎么可能,自己的一只手臂断了,这种事值得开心吗?   “哈……哈哈哈……爽!爽!”他又叫唤了起来,他手臂的细末已经落在地上,加上他的鲜血,如同下了一场血雨。   他出人意料地用另外一只手抓起一些碎末,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可似乎那样还不尽兴,他用将自己的身体翻过,脸朝着地面舔起来。   悉悉索索的声音听得我头皮发麻,脚步往后退了一下,就看到他蓦然昂起头,以极其扭曲的姿势,看着我痴痴地笑。   “你是什么生物?你不是人类对不对?嗤嗤嗤嗤……”他继续怪笑,我虽然身体已经修复得差不多,可失去的鲜血却是回不来,不用想,也能猜到我的脸色很差,可能和他有得一拼。   “咔嚓……”大门打开的声音如同天籁,我脚步飞快地走到小基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我那颗提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三友,你受伤了?怎么全是血?”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衣服上,我低下头就看到自己身前的衣服全部染红,整个人就像是从血里走出来的。   “没……我没事。”我摇了摇头,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受过伤。   如果他以后不能那么信任我,我岂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吗?   他仿佛刚看见倒在地上的男人,想要走过去,“他的手臂呢……”   怪盗基德的声音有些不稳,我一愣,不知道怎么解释。   踌躇了一会儿,我开口道,“刚刚他自己把自己的胳膊切了。”   “他自己怎么可能切自己的胳膊!”怪盗基德的声音有些响。   “……嗯……你看……他不是在吃自己的胳膊吗?怎么就没可能把自己的胳膊切下来了。”我努努嘴,让他看那个男人的动作。   怪盗基德突然沉默下来,他继续朝着那个男人走过去,我一看,有些着急,“别过去,他会扑倒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抽丝剥茧   “就算他没受伤,我也不会被他扑倒。”怪盗基德带着自信,脚步没有停下,继续往前。   的确,他可能是比我厉害,但是……如果他被对方拉扯出了内脏,他肯定不会和我一样,还能好端端地站着。   “警察什么时候来?”我跟过去,防止野兽突袭,毕竟,那个男人,没有一点人类的特征。   “大概一分钟后吧。”他说话时凑近我,声音不大,只有我能够听见。   热气喷在脸上,有些痒痒的,我用手背蹭了蹭脸颊,却不料,把手背上的血给蹭了上去。   我只能用袖子马虎地擦了两下,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个男人身上。   “锵——呲啦——”果不其然,他又突袭!   手上的动作极快,没有了锯子的他不知道从何处摸出一把小刀,朝着怪盗基德面部掷过去,怪盗基德离得极近,我一直盯着那个男人,所以在他有所动作的时候,将手变成刀状,把那小刀击飞。   “小基,我就说你会被他扑倒的。”我一脚踩在那个男人的手腕上,急切地看向怪盗基德,幸好,他除了微缩的瞳孔表达着惊恐外,其它一切正常。   “咔哒——”又是一声,那个男人的手上多了一副手铐,只不过可笑的是,那副手铐只扣住了他一只手。   不过再一声响后,他的双脚也被扣住。   紧接着,他的双脚就被人提起,他则倒立起来,身上的工具也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中森叔叔……”我本来想要叫他警官,却临时改了口。   “啊,我先把他送到局里,你们也跟着过去,做个笔录。”他应了一声,随即看到我衣服上的血迹后,深深皱眉,“你伤到哪儿了?”   “没有,是他自己砍自己胳膊的时候,血飞到我身上了。”我摇了摇头,坚决不说真话。   和小基坦白我还有一条活路,和中森警官坦白,那我就是找死。   “你先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再来警局,让快斗这臭小子带你去,他认识。”   我看向小基,小基没有异议。   我很想吃点补血的食物,红枣,猪腰子之类的,实在不行,输点血也可以!   可我想了下,还是没有提出这个要求,毕竟,添麻烦这种事,能少一件是一件。   浴室的水温热,可我刚泡进去,那一浴缸的水就变成了好看的红色,如同夕阳,染红了整片天空。   血腥味也因为热量弥漫在空气中,虽然不至于令人作呕,却也让闻到的人不舒服。   我感觉到小基就在门口,他在等我。   换了好几缸水,我终于把身上冲洗干净,只是那沁入皮肤的血腥味,恐怕一时半会儿是洗不掉的。   就连我用了半瓶沐浴露,也没有将它盖住。   “小基,我们走吧。”我穿的衣服是青子的日常服,倒是很暖和,衣服上还有洗衣剂的味道,很香也很松软。   就像森川青子这个人,很亲切,很舒服的一个人。   胡思乱想间,我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中森警官,当然……是添油加醋过的。   而中森警官却从档案袋里拿出了一份东西。   照片上赫然是上次我和小基在河里发现的尸团。   “我怀疑这个案件是他做的。”中森警官一本正经地指了指照片,并将其中一张专门抽出,“你们看,尸体上的锯齿痕迹很明显。”   的确,那虽然被扭曲的不成形的尸体上,有明显被锯齿割过的伤口,并且……尸体瘪瘪的。   “这些尸体都没有内脏。”中森警官看了我一眼,我怀疑他是不是从那人口中得到了什么消息。   但按理说,是不会的,那个人会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和中森警官说明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一个人那般嗜血,野性,怎么会说出正常人能够理解的话语。   “其实,最近还有几起案件,都是分尸案。作案人手法残忍,被害者惨不忍睹。”中森警官沉沉地叹了口气,将照片收起,又看了怪盗基德一眼,“最近,不太平,似乎有除去人类之外的生物在残害人类。因此,有人趁乱做起了残忍的事,把这些都推给那种生物。”   中森警官神色突然一凛,手朝着怪盗基德的头上而去,拔下了他的一根头发,转而又朝我过来,将我的头发拔下。   我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在电视上看到的新闻,分别人类与寄生兽的办法,就将取其毛发,人类的毛发不会发生变化,而被寄生兽侵占的,毛发会瞬间枯萎。   我有些紧张地看着中森警官的手。   一个黑发,一根蓝发,最终,这两根发都保持了原样。   “看来,你们都没有被那种生物吃掉脑子。”中森警官似乎舒了一口气,他又看了我一眼,我心里有些虚,那人不会真的把我突然变形的事告诉中森警官了吧?   “叔叔,你在说什么呀,既然你拔了我们的头发,那么……”怪盗基德一手撑着桌子,轻轻一跃,就把手伸到了中森警官的头顶,揪了一把他的头发。   “疼疼疼……”中森警官回过神来时就看到怪盗基德手上数根毛发,带着怒火瞪了瞪怪盗基德。   “看来叔叔也不是那种生物呢!”怪盗基德咧嘴一笑,将手中的毛发吹掉。   “叔叔毛发旺盛,不用担心成为秃子。”怪盗基德又道了一句,脸上带着狡黠的笑。   “没错,要变成秃子最起码像刚刚那样拔几百次才行。”我附和着,用力点头。   为了表达自己所说的话的可信度,我也让唇往上扬。   “你……你们!好小子,逗我。”中森警官气的跳脚,可转而,他又冷静下来,“这件事,你们不要肆意说出去,是上面的机密。”   我和怪盗基德纷纷点头,用手在唇前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离开警局后,我并没有和怪盗基德道别,而是跟着他,继续走。   “小基,你要去你家坐一会儿。”我直接地告诉他,如果他不同意,我也会在窗户外呆着,我想要看到他打开礼物后的表情。   他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可能,他也有话要和我说。   小基的家还是老样子,里面没有像中森青子家那样的暖气,却也没有外面那么冷,对于我来说,这样的温度很适合谈话。   “你先打开。”我指了指那个纸盒。   “另一个盒子里是什么?”怪盗基德问我,眼里有一丝探究。   “那个是蛋糕。”我没有隐瞒,回答他。   “等小基明天饿了,就把它吃了吧,虽然我更想小基吃我。”   “……”他三两下就将包装盒拆开,手指灵活地打开纸箱,在看到里面的人偶时,他眼中闪过惊讶。   “这是琥珀眼和苍穹梦。”他肯定地说道,手指抚上那两颗被我当作人偶眼眸的宝石。   “好看吗?”我有些紧张地问他,如果他想要这些宝石去做别的装饰品,这个人偶就会变成无瞳人。   “琥珀眼是你偷的?”他问,听起来却不像是是问句,而是肯定的。   “嗯……我的技术还不错吧?没被人发现。”我也肯定地点头,又看起小基的房间,最后坐在他的床上。   “我觉得有些头晕,能躺着和你说话吗?”   得到他的同意后,我欣然倒下,闭上眼睛,用耳朵聆听周围的声音。   怪盗基德家离中森青子家很近,我能够听到中森青子的声音,也能够听到小基平稳的心跳声,包括窗外雪化的声音。   “呐,小基,你喜欢这两颗宝石吗?”   我听到他的脚步声,以及将人偶放置回纸箱中的声音。   “小基,你不喜欢吗?为什么要把它收起来?”   我有些急切地问,险些从床上蹦起来,可由于缺血,浑身无力的感觉让我有些依赖床的柔软。   “谢谢。只是,你让我公然把这两颗宝石摆着,是想要让别人都来捉我吗?”他轻喃一声,又用活泼的语调反问我。   嗯……这倒也是,可是宝石不可能看,那不是太可惜了?   “小基以前偷的宝石呢?”我问他,难道都藏起来放着吗?   这样宝石不会觉得丧失了存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吗?   “我没有宝石,都寄回去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坐下后,就沉默下来,只有他的呼吸声。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在看何处。   “小基,上次的资料你交给警察了吗?”我问他,他继而又沉默下来,好半晌才回答我,“交了,警察不准备把这些事曝光,暗中去找那些人的时候,他们已经全部搬走。”   “什么?!那么快!明明那里有那么多东西!怎么能那么快就搬走!”我有些不敢置信,那里有多复杂,我是再清楚不过。   “而且,大量人群迁移,难道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吗?这样查也查不出来?”   “查不出……那些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虽然留下了实验用品,但捉不到人,他们就能东山再起。”小基的声音似乎更加沉闷。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睁开了眼,侧着头,我看不清小基被头发遮住的脸,却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沉重气息,蓝色的毛衣衬得他比同年龄的人更加沉稳。   “小基,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们能把他们一网打尽。”我握拳坚定地说。   “会有那么一天的。”他也点头,抬起头的时候看到我睁开的眸子,笑了一下,“不是很困吗?”   “不困,只是有点累。”我摇摇头,身体的疲惫并不能够阻止我看小基的冲动。   明明没有见到他的时候还不会这般,现在见到了,却想要每一秒都看着他。   “小基,你和青子是男女朋友吗?”   不知怎么,我突然想要问他。   “青子?我和他是青梅竹马,但不是男女朋友。”他好像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排斥这种话题。   “那小基喜欢她吗?”   “喜欢,她很好逗。”他的眉眼突然笑开,唇上带着一些邪气,似乎是想到了青子的什么表现吧。   “那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她也喜欢你吧。”我意外的平静,心跳都没有加速,也没有紧张的感觉,就好像是知心朋友在谈话一样。   “和她在一起?不,这绝对不可能,我成天与死神打交道,怎么能够拖累她担惊受怕。”他立刻摇头,又看向我,“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怎么现在倒像是要把我往外推?”   “因为我弄不懂人类,我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什么,你好像什么都不缺。而且,就像你说的,我不是人类,人类恨不得把我和我的同胞都杀尽,这种情况下,我如果和你在一起,一定会连累你也被当成杀人狂魔。”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一身多兽   在这样的冬季很少会遇到暴风雪,但北海道却不从不缺少被风雪磨砺的机会。   北海道成片成片的雪在冬季尤为壮观,从哪里看过去都是白茫茫一片,运气好,兴许还能见到北极熊?   呵……说笑了,北极熊这种保护级动物可不是那么好碰见的。   这需要极其神奇的运气,我从来不缺少这样的运气,同样,怪盗基德也不缺。   “小基,大熊熊好舒服呀,为什么我在别处见不到这么好的动物?”我抱住大白熊,在它身上蹭了蹭,它身上的毛没有被风雪染湿,软乎乎的,抱起来很舒服。   尤其是可以躲在它的身下,挡风雪的最佳位置。   原先小基还不肯窝在它的身下,硬被我拉着才一起缩在大白熊的身下取暖。   事情可能得从昨天说起,新年伊始,参拜完神社,许愿后,小基就问我许的是什么愿望,我说了其中一个。   玩雪。   导致,今天来到北海道,原本是想要好好滑雪,我却被雪景迷住,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偏远的地方。   似乎是山林,同时,雪也重新下起来。   没戴防具的我和小基,只能快速寻找路线回去。   嘿,就是这个时候,我感受到了热量团,冲过去的时候,就见到这样一个白乎乎的北极熊。   这种动物我只在资料上见过,能够摸一摸,就和做梦一样。   “小基,你说这大白熊会不会有小宝宝?小宝宝是不是像雪球一样,一定超可爱。”说不定抱在手上大小正好,为什么人类身上就没有这么柔软,这么长的毛呢?   头发除外!   “你还想招惹小北极熊?嫌一条命不够?”怪盗基德嘴角一抽,似乎发现雪已经停了,准备从大白熊的身体下溜出去。   “哎……”我跟着他站起来,我抱着熊脖子,继续蹭着。   熊毛真的很舒服,就像围巾一样,我有点舍不得放它离开。   “陪我走一段吧,熊熊!”我拍拍熊背,它似乎抖动了一下巨大的身躯,目光中透露出畏惧之色,脚步倒是乖乖跟着我走起来。   “不会吧……你这么大一只,还怕我一个女孩子?”可很快,我便发现,它怕的不是我。   这是我在继续往前走了将近两百米的时候,发现的。   那是同类的电波,很长的电波。   被雪掩盖住的血腥味也终于传入我的鼻腔,熊也走得更慢,显然不肯再陪我前进。   “小基,这里有同类,似乎在吃什么……”我说的含蓄,曾经,我总是毫不犹豫说出吃人这种话,可现在,我却顾忌着小基,怕他听在耳中不舒服。   “能赢吗?”他问我,身体却挡在我的面前,那是保护的姿势。   心中一愣,眼眶微微发热,我笑起来,“能赢,有小基在,我不会输。”   “喂!不要这么依赖我,我只是个魔术师,不是魔法师!”他抬起手,敲了我一记头顶,不疼,被敲的地方有些痒痒的,触电一般。   “小基,我们过去吧。”我转过身,摸了摸大白熊的头,又在它脸上蹭了蹭,“乖,回去陪宝宝吧。”   大白熊跑起来很快,在听到我那句话时,就像解放了一般,迅速离开。   这不由让我感叹起来。在资料上总是看到大白熊闻到血腥味会涌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美食可以享用。可现在,他不仅对气味很敏感,对危险也很敏感。   这份敏感已经超过了寄生兽的感知范围。   究竟是我迟钝了,还是雪太大,我只顾着看雪,才疏忽了。   “小基,待会儿遇到什么,你都不要记在寄生兽这种族身上好吗?”出于某些方面,我希望小基可以不要对寄生兽有偏见,毕竟……我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变成人类。   “三友,你和他们不一样。”小基只是这么回答我,我没有听得太懂。   我和他们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小基是不可能承认我是人类的,那么我就是寄生兽。   这个问题虽然在我脑海中划过一瞬,却不足以困扰我,我现在,只是要去看看,那位同类在做什么。   如果,那位同类在做着残害人类的事,我可能不会站在同类那边……   想到此处,我就觉得有些别扭。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很奇怪。   “小基,我问你,如果,只是如果,有一天你站在我的位置,你会帮助你的同类,还是……帮助人类?”   他的脚步慢了半拍,我突然比他快了一些,停下后,看到他沉思的面容,心脏猛地加速。   他没有想太久,很快给了我答案,“我会随心。如果我喜欢的是同类,就会帮助同类。”   随心?   这样真的好吗?   小基好像是真的站在中立的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就像是把自己人类的身份忘却,重新给自己一个定位。   “小基,我没有怎么和同类接触过。好像,每次见到同类都是将对方斩杀。”我叹了口气,伸手接过又飘落下来的雪花,看着雪花在手心融化,冰冰凉凉。   “小基,我想吃刨冰。”   “……喂喂喂……现在是说吃什么的时候吗?”他深沉的眼眸中闪过无奈,伸手将我发顶的雪掸落,“动作快点,否则你会变成雪人。给那家伙当刨冰啃了。”   我眯眼点头,将手变大,一只遮在他的头顶上方,一只遮在自己的头上。   “你这种技能有的时候真方便。”他抬头看着我的手,我差点把手变回去,总觉得被他盯到改变后的手,有点羞。   血腥味更重,当我看清时,突然发现,这位不好对付,他正在与另一位同类对抗,两位的血流了一地,将雪染红,可这两位都没有倒下,反而越战越勇。   我停下脚步,匍匐在较高的雪堆处,看着那两位。   那两位肯定已经感应到我的存在,只不过,他们打得不可开交,没有功夫理会我。   同类之间的较量,好像轮不到我这个站在人类一边的去指手画脚。   我拉了拉小基的手,他的手冰凉,恐怕雪落在他的手上都不会融化,“我们走吧?”   小基还没有回答我,其中一位同类就突然把攻击转向,砸向我们。   “来了还想走?恐怕没有这么好的事!来打一场?”   我能够感觉到他身上强烈的战斗欲望,他好像和大多数寄生兽不同,不是为了生存而战斗,只是因为想要战斗而战斗。   他身上的肌肉纹理分明,结实之极,这落雪天,竟然只穿圆领汗衫与四角短裤。   将人类的身体锻炼的这般好,显然花了不少功夫。   我不相信他是一次就找到这么好的身体,恐怕,转换过好几具身体吧?   运气?转换了好几具身体却没有死亡,这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我们没有打的理由。”既然雪堆被毁,又被点名,我自然没有再躲着的道理。   他一边应付着对面的同类,一边放声大笑,同时分出一只手,朝我攻击,“理由,这种人类间的约束,与我们有关吗?”   “锵——”他的攻击很重,我竟被击出数十米,好不容易才停下来,雪地上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我深吸一口气,当寒冷的空气到达肺部时,头脑也清醒起来。   “想打是吗?我奉陪。只不过,我相信,我们没有人类的约束,这打起来,是死是活,就只有听天由命了。”即便我只是一个女人的身体,即便我的战斗经验远远没有他那般充足,这一战,也已经无法避免。   这般挑衅,若还不应战,还真是不符合我的性格。   ——我劝你现在最好带着黑羽君溜之大吉。   脚底打滑,我差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栽倒在雪地里。   ——不像样的晴空!你说你都消失多久了?几个月?你不是已经不管我了吗?为什么还突然出现?   我可是记得不像样的晴空当初有多决绝。   ——他太危险,你打不过。   ——我呸!前几天那个变态杀人犯,那么危险,我还被砍了一锯子,也没见你蹦出来啊?   ——那你后来有死吗?你没有死,证明他还没危险到能够让你死亡。这次的不同,你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去修复自己的身体。他不是人类,他是寄生兽,他清楚的知道寄生兽在人类身上时,哪里最脆弱。你如果还有一点不舍黑羽君,就快点带着黑羽君离开。   我顿时愣住,这位同类虽然危险,可还没有不像样的晴空说的那般危险吧?   我迟疑了一刻,就突然发现那位同类的身体里突然冒出了另一颗头!   我的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身体里有两只……两只寄生兽?!   而且……其中的一只……似乎在盯着我?!   ——你还不快走!   我急匆匆拉住小基的手,想要带他离开,可直逼脖子处的寒气让我不得不松开手,防御! 作者有话要说:     多兽寄生一体类型出现了!   不知道动画里现在有没有放到!   我记得漫画里那位好像一体寄生了五、六只!   当真是震撼!   ☆、寄生兽——雪地厮杀   “嘭——”雪地很软,可如果脸在下,五官摩擦在雪上的感觉也不好。   牙齿间已经有血的味道,我吐掉冰凉刺骨的雪,看见上面带着一些红,没有时间愣神,我抓住小基的手。   “小基,我们快走。”我的声音有些含糊,可能是被撞疼了的缘故。   一只手抵抗着对方,一只手抓着小基。   我想,不像样的晴空说的对。   这次的对手和以往都不同,我不能够自负的认为,只要有信念就能够战胜一切。   这种想法好像是人类才会有的,寄生兽,只会用客观的数据来判断事物。   很明显,不像样的晴空比人类理智,而我,比寄生兽感性。   我几乎是拖着小基在跑,我的速度很快,他没有工具,自然抵不上我的速度。   “小基,我抱着你。”我一只手伸长,在小基身上缠绕几圈,直接将他绕在我的身前,挂着。   “……三友,往东走,那边朝着城镇。”他虽然在这种体力活上做不了什么,脑子却好用的很。   “好,你抓牢。”我另一只手呈风扇状,将地上的积雪卷起,对抗那只寄生兽!   积雪很厚,漫山遍野都是,它已经成了我最佳的武器,可这一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既不能够迷惑敌人的目光,也没有太大的攻击成效。   寄生兽之间的感应实在可恶,这种时候,似乎人类,更容易逃走。   “小基,你先走。你看,右边,已经能够看到城镇了。”右侧是一片绿洲,在白雪茫茫的世界中,那里几乎没有积雪,深褐色的街道上行人颇多。   “我打出一个暴雪攻击,你就趁雪遮住你身影的时候,朝右边跑。”身后的距离越来越近,那只寄生兽的手上似乎夹着另一只寄生兽。   似乎就是刚刚和他战斗的那位,气息……很微弱。   那只还没死。   我将小基松开,双脚刹车停下,在雪地上蹭出两道痕,双手都变化成刀状,搅在一起,将方圆二十米的积雪都划开,刀状的手一瞬间从雪地抽出,掀起的雪块砸向对方。   雪块像一堵墙一样竖起,挡在我的视线前,我没空去看小基,但是能够感受到他已经迅速地离开。   对方的手直接穿过雪层,到达我的面前,如同蟒蛇,即使不用眼睛,也能够准确无误地咬住猎物。   可惜,我不愿做那个猎物。   蹬掉雪地靴,双脚踩在地上,变换成刀状,顺着雪滑到对方下方,双手上挑,本想将他从下往上劈开,却不料他的动作也很灵活。   细细一观,他竟然也是赤脚空拳,指甲很长,如同钢钩,又如同野兽的爪子。   寒风吹过,我能够感受到皮肤上的寒,刺刺地疼着,可是对方却丝毫感受不到寒冷,反倒是与他接近的雪都融化开来,变成一滩水。   怪不得我刚刚用雪攻击他那么久,也没能够削减他的速度。   “呲呲呲……”雪融的声音很刺耳,就像是油锅里的油,而我,可能就是将要下锅的食物。   我没有和他废话,继续攻击,这次我并没有用雪,而是直接用尖利的刀刃。   刀刃砍人恐怕要担心会不会砍到不妙的地方,不小心将人给宰了,可用刀刃砍寄生兽……完全不用担心这点。   我们比谁都清楚,我们的弱点是脑袋和心脏。   下一秒,我看到一个恐怖的画面,也许……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太恐怖。   对方将左手擒着的那家伙,变成肉泥状,渐渐地,那肉泥通过他的手,融入了他的身体。   他锋利的牙齿被雪反光,“呵……他可是我身体的一部分,闲的无聊和他打打,没想到还能引来这么好的猎物。”   我能够从他目光中看出对女人的不屑。   “看来,我是多管闲事了?”见他不动,我也暂且休息。   不像样的晴空的身体,的确承受不住他那般的攻击,虽然看上去是我主动攻击,可我却是用主动攻击来防御。   他来挡我的攻击远远比我去承受他的攻击要安全。   “不,你来得正好,总是和这几个家伙练手,皮都痒了。”他凶狠的目光像是已经将我撕碎,吞食如腹。   “刚刚和你在一起的是人类?怎么,他丢下你逃走了?”他身体呈弓状,手脚都扒在雪地中,就如原始野兽,但脑子比野兽好使得多。   “不,你看错了。”我眨巴着眼睛,摇摇头,“可能是一只路过的熊。”   “……你睁眼说瞎话吗?有熊长成那样的吗?”他的身体一晃,我抓住这个时机,将手爪埋在雪下,一路穿过到达他的背后,可我的手爪刚从雪地冒出,要砍在他背上的时候,他背上就突然冒出一只脑袋,“小心点,这女人喜欢偷袭。”   那只脑袋只用牙齿就将我的手刃咬住,我用力拔了拔手,却硬是收不回。   可能刀状的手看起来坚韧无比,但我能够感觉到疼痛。   他的牙齿太利,和我手一样,都是同一种物质。   “加入我们,这个提议不错吧?”他突然盘腿坐下,手肘撑在腿上,手掌扶着下颚,盯着我猛瞧,“做我的女人也行。”   我被他的话惊到,却没有放下警惕。   谁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偷袭。   “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我问他,他……从外表上看,姑且也算是个男人。   “蓝发蓝眸,不错,就是身材不行,干瘪豆腐一样。”他的嘴很大,说话的时候有热气涌出,而他周身也有热气,那被他坐的雪块已经融成了水,他在水中也好像没有不适。   “既然我长得不错,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做你这个丑八怪的女人?”他其实不丑,可是改变形态的时候,却是极丑。   嗯……我相信,我就算改变形态,也远远没有他那么吓人!   脑袋变成两半,然后凝成一把刀,这种变形要多丑有多丑,要多扭曲有多扭曲。   “呸!老子这么厉害,你还有什么不满?我们这种族什么时候还看脸了?”他抓起一把雪,似乎想要朝我掷来,可雪刚到他手上就变成水从他的指缝中流走。   我刚松一口气,那原本已经成滴状的水就突然变成锋利的锥状,朝着我射来。   我用手挡了一下,可下一秒,他的攻势猛烈起来。   似乎要将我揉碎,每一击都很重,我的脚每次落地都会陷在雪中,甚至是雪下面的土地中。   膝盖的疼痛让我知道,我必须把让全身都有保护层,否则,这具身体没几下就会被摧毁。   调动起全身的细胞,把原本柔软的皮肤改造成坚硬的钢铁,仅仅只是薄薄的一层,不会影响整体灵活性。   ——后腰处的弱点我会帮你看着。   不像样的晴空开口。   她还在,我就不是一个人。   ——好,那就拜托你。   ——别废话,要摔了,左侧。   我用手撑地,后空翻跃过对方头顶,刀刃却是想要将他的头颅割下,可偏偏……他的脖颈上也覆着什么,坚硬无比,刀刃划过去只冒出了一串火花。   有种想要爆粗口的冲动,这也太强了吧!   我刚刚想到的东西,他早就运用熟练了!   太打击自信心,我现在还有什么优势胜他?   ——上面,你想被他劈成两半吗?   我伸手去挡,他的攻击太重,我的双腿不断下沉,最后地上出现两个大坑,而我的□□也生疼。   我身体的温度并不能够让那些雪融化,只能任由那些雪摧残。   “你给我滚去一边呆着!在这种时候发愣,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是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吗?”不像样的晴空吼了一句,而我也被挤出控制身体的范围,整个人像是棉花一样,轻飘飘的。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视角还是跟随着身体在动,可这身体却不是跟着我的意愿在动。   这种感觉很奇怪。   ——我,你能适应吗?   我问她,毕竟,她已经很多个都没有用自己的身体行动过,我怕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可她的动作比我更利落,似乎对于如何变化出刀刃,如何收回刀刃,如何将全身表皮强韧,这些,她都比我熟。   “放心,我死不了。”她吼完这句话,就将刀刃在对方的肩膀上砸出了一个血窟窿,可这个血窟窿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她可惜的咂舌。   就像是在看大片,还是4D的那种。   一切看似顺利,可我看到对方眼中得逞的笑时,隐约觉着哪里不对劲,刚想要提醒不像样的晴空,脚下就一颠,雪块突然崩塌!   身体被雪块埋起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不像样的晴空那痛苦的情绪。   她有点不正常,按理说……我是死是活,把她的身体怎么样,她都应该漠不关心。   “晴空!是谁让你与这种生物对抗?你的使命,已经忘掉了吗?”那声音我很熟,但不像样的晴空比我更熟,她吃了几口雪,咳嗽出声,双手向上,猛地一击,雪块如同棉絮,飞出去。   睁开眼,就看到那再熟悉不过的脸孔,阴柔之极,诡异之极。   “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     怪盗基德暂时下线,   蓝发帅哥爸爸上线,   嗯……   总觉得怪盗基德快要见家长了呀~   ovo   ☆、寄生兽——是失败品   “咳咳咳……”手臂被拽住,身体骤然立起。   强烈的摇晃感让我有些头疼,不像样的晴空双腿蹬地,站稳,警惕地看着四周,却发现之前那只寄生兽竟然被捆绑住,无法动弹。   她伸手指着,惊讶地道:“那……那是怎么回事?爸爸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晴空,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守护‘潘多拉’吗?因为你不爱表现自我,沉稳,持重,可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他偏细的嗓音通过喉结震动,传入耳内,耳膜有点发痒。   “爸爸,我……”不像样的晴空张了张嘴,却又停下来,她的眼眸微垂。   “你的体内有寄生兽,跟我走。我帮你将它去除。”   ——不像样的晴空!   事态已经超出了掌控,我有些慌乱,竟然有人可以将我们从人类体内去除吗?   这样人类不会死亡吗?   不像样的晴空会不会同意……   “爸爸,我……会好好守护‘潘多拉’,不会让它被人夺去。”不像样的晴空喃喃开口,语气坚定,只是,她似乎有些怪异。   “是吗?这就是你说的不会让它被人夺去?”他伸手指着远处赶来的几人,我只认识小基,其中有一位棕发男子长得和不像样的晴空的爸爸一样妖娆,虽然头发是短发,可卷起的发给他带来一种特别风骚的感觉。   另一位女生似乎很强势,这几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脚下的速度也飞快。   略微一想,我就知道,这肯定是小基给我搬来的救兵。   心中划过一丝喜悦,可下一秒,我就觉得,这种时候,来几个不相关的人,似乎……有些会帮倒忙的感觉。   况且,现在控制这具身体的人,是不像样的晴空,而不是我。   他们父女俩在叙旧,来了这么多外人干扰,可能会发生悲剧!   “他们并不知道‘潘多拉’在我手中。”不像样的晴空已经恢复平静,她冷淡地看了她爸爸一眼,望向被绑着的寄生兽,“你准备把它怎么样?”   “它只是失败品,失败品需要怎么处理,还需要我和你解释吗?”他朝着那只寄生兽走去,明明是一身单衣,在这雪地里,似乎一点儿都不冷,像是在暖春赏花一般,漫不经心。   不像样的晴空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那是在她十岁不到的年纪,她爸爸教她制作人偶,用锉刀削掉的部分,他告诉她,直接扔掉。而当她做出第一个人偶,暗自高兴时,她爸爸告诉她,这只是个失败品,失败品扔掉就好。   画面停留在灰褐色的垃圾桶中,制作粗劣的人偶脸上。   我对于窥探了不像样的晴空记忆这件事,保持沉默,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导她,又或者,她比我更想得开,更加理智。   她这样对她爸爸道:“我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也请您不要再来干预我的生活,哪怕,我死在它手上。”   如此决绝的话语是由一位少女对自己的爸爸吐出,这种事我没有在书本上见过,有些意外。   “死?你以为死就能将‘潘多拉’的秘密连同你一起埋葬吗?太可笑。”而她的爸爸似乎说话也很不可爱,配上他轻柔婉转的声音,反差感太重。   “是啊,‘潘多拉’连用火都无法烧毁,就算我死了,将它吞入腹中,它也无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可是,爸爸,你不觉得……因为这样一个东西,我们把其它美好都忽视了吗?”不像样的晴空质问,脑袋也往上抬。   我又看到他阴柔的面容,眸中带着一丝火光。   难道他真的觉得不像样的晴空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吗?   难道他就真的只在乎“潘多拉”的安危吗?   小基……也很在乎“潘多拉”,他是不是……也只会在乎“潘多拉”?   ——不像样的晴空,把身体交给我,你还想和你爸爸说话吗?不想的话,就把身体给我,你不用再面对他。   嗯……我才不会说,我是因为看到小基和他的小伙伴赶来,我才特别想要夺回身体!   ——我有勇气面对他,如果把身体给你,不知道你会对他做出什么蠢事。   ——诶!有你这么说人的吗?什么叫蠢事!我那叫直截了当!你这样拖泥带水一点都不好!   她把目光向远处眺望,我发现,她果然也很在意小基和他的小伙伴。   “爸爸,你要处理失败品就快点。等他们到这里,恐怕你就没那么容易离开了。”不像样的晴空似乎很相信小基,甚至比我更加相信小基的能力。   “那些年轻人?怪盗基德?如果是他,也许是个不错的人选,可以和你一起守护‘潘多拉’。”她爸爸打量着远处的小基,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满意。   “您还是死心吧。这辈子,我都不会结婚,我不会把这种残忍的事情传给下一代。”不像样的晴空强撑着,我能够感觉到她上下起伏的胸口,她情绪波动很大。   ——冷静……冷静……不要冲动,他是你爸爸。   我提醒她,她握紧的拳头让我感觉她可能会上前给她爸爸一拳。   ——我没想揍人,你别给我打岔,我酝酿的气势都不见了。   她在心里回答我,随即是重重地叹息。   我也在心里轻咳一下,我又不是她,自然不知道她握拳究竟是要干什么。   “我会找到销毁‘潘多拉’的办法,不会让它再祸害别人。”不像样的晴空丢下这句话就把身体的控制权主动让出,我一时没把握好。   失意体前屈的后果就是趴倒在地,呃……正好趴倒在她爸爸的脚前。   黑色的皮鞋怎么看怎么有种鬼畜play的感觉,我双手撑地,站起,将手中的雪拍落,又对着手心呵了呵气。   呃……我应该怎么说话?   他是不是对寄生兽很了解?还有……他为什么说那只那么厉害的寄生兽是失败品?   “爸爸,你怎么有空来这里雪中漫步?你真浪漫。”我一根手指指着天空,连绵不断的雪花仍在飘,脚底已经被冻得没有知觉,手掌似乎有些疼,却也木木的。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人,“不要让我亲手处理你。”   呃……他是不是看穿我了?看穿我已经不是不像样的晴空?   要不要这么厉害,和那个中国的名著,《西游记》里的照妖镜一样,呸,是孙悟空的火眼金睛。   他用手提着那只明明很厉害,现在却像死虾一只的寄生兽,身影很快就淹没在雪景中。   虽然没有问到什么,不过,我还是获得了很有用的信息。   不像样的晴空这个爸爸,很厉害。   而且,对于寄生兽这个种族很熟悉。   似乎,还能够分辨寄生兽的优劣?   他还对那个……“潘多拉”很了解。   我有种进入了新世界的感觉!   ——嘿,不像样的晴空,你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我在雪中瑟瑟发抖,一边朝着小基和他的小伙伴那边走,一边在心中和不像样的晴空搭话。   ——行,你就装沉默,反正我知道你这种时候肯定还没陷入自己的梦中,肯定能够听到我的话。   她仍旧没有回答,可我能够感受到一丝心理波动。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有类似电波类的触感。   ——不像样的晴空,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样叫你吗?不仅仅是因为你名字的发音,还因为,你比我更不像人类。你看起来对于人类很熟悉,却只是知道人类的习性,却不熟悉人类的感情。   ——不像样的晴空,你很不像样,你知道吗?你不像个人类,一点都不像。之前,我还想和学习人类的情感,可后来,我发现在这个世界中,与人类相处,就会潜移默化的被影响,连带着,我也有了人类的感情。   ——可是,你封闭着自我,在自己的梦境里,迟迟不肯出来。我不知道在我来到之前,你的生活是怎样的,但凭你屋里的一切,以及那天你倒在家门口,我能够推测到,你以前也不与人接触。   ——这些,我原本不理解,可是今天,我看到你的爸爸,我才发现,好像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是不是你父亲要你守护“潘多拉”,你才会这般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潘多拉”有那么难毁灭吗?它被称为“永生之石”是不是因为它本身就永生?   ——不肯回答?是我都说对了?   她仍旧没有回答我,我也走到了小基和他的小伙伴面前,无法再在心中逼问她,只能先放下这件事。   “小基,你还要和我一起去看大白熊吗?”我张开双臂,朝他扑过去,可我还没扑到,就被那位很强势的女生挡住,她穿着短裙,身体却温热。   现在!只要能够让我暖起来,不是小基,我也要抱着取暖!   “美女,你真像个火炉,太棒了!小基你从哪里撸来两个路人给增加暖气!”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白马探和小泉红子出来了!   看到小天使留言想看日常!   一直以为大家不喜欢日常就各种案件……   >///<   小天使打分太感人!   辛苦了!柚子会好好努力的!   ☆、寄生兽——魔女小姐   “路人?”美女的中长直发无风自动,茶红色的眸中略带火光,她双臂张开,手中似乎有电汇聚。   我一惊,松开手,退开两步,“美女,其实我也没那么冷,你不用发电给我取暖!真的!你要相信我!”我将腿上的积雪拍落,又掸了掸头发,朝小基走过去,抓住他的手。   “小基,还是你帮我取暖吧。”小基的身体也很暖,虽然没有那位美女那般火热,但是这种温度也能够褪去我身上的冰雪。   “黑羽快斗!”   “原来你们认识?不是路人?”我看向气鼓鼓的美女,她很有趣,明明是生气,却硬要装出自己不生气的模样,下颚微微抬起,眼神轻蔑地……看着我?   “哦?看来你还不知道我是谁,那么,就让我来教教你,我与路人的区别。”她说路人的时候,修长的手指指向我。   呃……那副样子就像是自己是主宰世界的神,而我只是给她提鞋的路人?   咳,不是路人,是奴隶。   “吭——”双手像是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制住,向上抬起,渐渐地……双脚离地,像是被什么吊起,这种失重感我不喜欢。   我刚想将双手变换成刀状,割断那无形的东西,小基却开口道:“三友,这位小姐是魔女。”   “我想,你们肯定能够好好交流。”他顿了顿,把话说完。   可扼制住我的无形之力仍旧没有减退,反而更甚,“那个,魔女小姐,我说的路人,就是走在路上的人……”   魔女,这个词我在书上看过,会魔法的妹子。   显然,现在这种无形之力用其它解释不来,让我这么不上不下,是这位魔女小姐搞的鬼。   “很好,三友是吗?三友,这位是怪盗基德。”她眼眸锐利地盯着小基,我的身上也一轻,重新落回地面,我凑过去,“小基,她怎么知道你是怪盗基德?”   “是不是她用魔法占卜出来的?”我的声音很小,可我看到那位魔女小姐盯着我的目光如同猫,不,是老虎。   我没见过这种目光,很奇怪,总觉得她像是要把我杀了,但是又好像没有到杀我程度。   “黑羽快斗,你还要狡辩吗?连红子小姐都说你是怪盗基德,我的推理本就不会出错,现在人证也有,你还不承认?”棕发棕眸的异国风帅哥开口道。   这句话把魔女小姐的注意力转移,而我也接到了小基的一件外套。   “小基……这样你会冻感冒吧?你又不像魔女小姐一样有魔法。”说是这么说,可我还是往那件暖和的衣服里缩了缩,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在,我真想把身体变成小球,被衣服全部包裹住。   “魔女小姐,你快点施展个魔法,最好能够变出几件衣服给我!鞋子也好!实在不行,给我施展个火魔法也行,让我也和你一样变成暖炉!”我说话的时候,都没有热气往外冒,从内到外,我都是冻透了。   “啊,还有那位帅哥,小基不是怪盗基德。不过,我认识怪盗基德,需要我给你引荐吗?”我眨巴两下眼睛,往小基身边凑了凑。   可那帅哥却道:“那你为什么要唤他,小基?”   “嘿嘿,因为!他在我眼里就和怪盗基德一样帅啊!电视上不都这样放吗?一个出名的人,叫xx而另一个人像他,就亲切地称那人小x!”我振振有词,说着自己都觉得自己讲得很有道理。   “三友小姐,说谎可不是好行为。”他朝我迈进一步,高挑的身材在衣服下更加可靠,让人不得不信服他说的话,或者……跟着他的步调。   “的确,说谎不好。所以我不会说谎。”我认真地点头。   小基给我把衣服的拉链拉上,又看了看四周,没有再说什么,“我们先回去。”   “黑羽快斗,你请我过来就是秀恩爱的吗?你说的神秘敌人呢?”魔女小姐盯着我猛瞧,我还真怕她看出我不是正常人。   “在你身上。”魔女小姐盯了我片刻,冒出这么一句,我后背发凉,怎么这些人都那么厉害,一看就能看出我不是人类!   她逼近,我却不能后退。   “黑羽快斗,白马探,你们闪开。她被附身了!”   “哦呵呵呵!在我面前,任何妖魔鬼怪都逃不走!”魔女小姐说完这句话就一阵无形力量将我环绕,而原本在我身边的小基和帅哥,他们被这股力量一震,栽在雪地里。   “魔女小姐,有话好好说,我没被人附身。你问问黑羽快斗,他一定知道我没被人附身。”我对着小基挤眉弄眼,他嘴角一抽,刚从雪地爬起来的身体又踉跄一下,和那位帅哥相互扶持一把,站稳。   “她精神方面有些问题,有的时候会出现双重人格。”小基这话说的……是在给我解围吗?!   魔女小姐显然没有把小基的话放在耳中,她双腿交叠,几乎腾空而坐,看得我都想要鼓掌,为她这经常的魔术表演喝彩……不,是魔法表演?   如果现在的背景不是在雪地上,我可能真的会问她魔法要怎么练!   但是,这种饥寒交迫的时候,我表示,没法忍!   我没有把手变成刀刃,只是握拳虚空打着。   呃……这个行为在别人眼里可能是会有些精神不对的怪异,但是现在有这么一个魔女小姐陪我发疯,别人肯定不会在意我这种举动。   况且,这里的别人,也只有那位帅哥,小基可是自己人!   “哈——”又一拳击中那透明的阻碍,可好像,我的拳头并没有那么硬,打了好几下竟然也没用。   魔法真厉害,魔法是不是还能让人想变成什么就变成什么!   魔法……能不能让“潘多拉”毁灭?   想到此处,我突然不想再抵抗,盘腿坐在原地。   这个魔女小姐就像个火球,她将魔术把我圈着,这块被她圈着的地方,积雪已经融化,虽然湿乎乎的,可雪水竟然有些温热。   我身上披着小基的衣服,我把他的衣服往上折了几道,防止被水浸湿。   坐在温水里,这种感觉很棒,虽然不像泡在浴缸里那么爽,可在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能够感受到这样一丝暖意,实属不易。   与其让她去掉这个透明罩子,不如在这个透明罩子里和那位帅哥讲清楚怪盗基德的事。   啊,当然,我只是小小的撒个慌。   “那位帅哥,我前段时间见过怪盗基德,地址是在……”   “他似乎在那儿经历过什么事,我相信那里一定会有他的线索……”   我把神秘组织的原基地地址报给那位帅哥的时候,小基明显有些惊愕,可他没有办法阻止我,因为,他现在不是怪盗基德,他怎么可能知道那个地址代表了什么。   “这个地址我记下了,希望三友小姐并没有欺瞒,真相终会大白于世!”他捋了一下头发,身板笔直地走到我面前站着。   他的态度很认真,认真地我差点想要把实情告诉他。   当然,只是差点,毕竟,小基的事情,我会严守秘密。   而我之所以把这件事告诉他,也是因为,这不仅可以让他不把重心都放在小基身上,也可以让他去查查神秘组织,按理说,他这样的人,应该会喜欢把这种阴谋满满的东西大白于世。   从哪方面,都对我们有利。   而这位叫红子的魔女小姐,我想,我一定会好好地盯她一段时间。   啊,现在是她在盯我。   “魔女小姐,你要和我在这里一直耗到天黑吗?”我伸手摸着透明罩子,又看着风雪从罩子边绕过,觉得实在有趣。   “我能够俘虏任何人的心……”她像是背台词一样缓缓地说出这句话,眼神高傲。   “不仅是任何人,连我的心都被你俘虏了!你不用担心自己的魅力!”我打断她,顺着她的话赞扬道。   她长得很美,及腰的长发柔顺飘移,红唇鲜艳欲滴,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任何人都应该臣服在她脚下,跪舔!   只是,我感受不到她的杀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似乎很温和。   最起码,对于刚刚感受过致命危险的我来说,她简直就是圣母。   “魔女小姐,我叫三友晴空,虽然不能成为你的信徒,但我还是想要向你讨教一种魔法。灭世之术。”透明罩子已经打开,寒风灌进来,我有些不适应地抖了抖身体,然后上前抱住一副生人勿进模样的魔女小姐。   “哦呵呵呵!海口不小,灭世之术就算我会,你觉得我能把它告诉你吗?”她的这种笑声,我好像在书里看过,叫“女王三段式笑”,很独特,我也是第一次在现实中听见这样的笑。   “魔女小姐不告诉我肯定就是不会,不用狡辩了,你就是个路人,根本不会什么魔法。”我摆摆手,往她脸上戳了一记。   可能是我表现得太过夸张,她拍落我的手,眉毛上扬,“那我就让你开开眼界!” 作者有话要说:     也不知道毁了没,   查了好多资料QUQ   看到红子的头发有三个版本我也是醉了……   希望不要毁了大家心目中的形象!   ☆、寄生兽——灭世之术   “小基……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她要让我开眼界还得换地方?在雪地里不是很好?不留下痕迹。”   我们现在正乘坐着新干线,回东京。   新干线内有暖气,如果不是窗外的白色,恐怕我会以为现在是夏天。   小基与我邻座,而那位魔女小姐和帅哥则坐在我们附近。   我必须把声音放轻……再放轻……才能不让那两人听见。   “魔法和魔术不同,魔术在任何条件下,都能表演。小泉红子她的魔法阵遇雪就会消退。”小基的声音并没有我这般轻,似乎很想被那两人听见。   “魔法阵和雪是天敌?这么古怪?那岂不是她根本不会什么灭世之术。”这么鸡肋的能力,究竟能不能把“潘多拉”给销毁!   “这种话,也只有你会信。”小基帮我把大衣裹紧后,双腿交叠,双手环抱着自己,侧目看着窗外。   当时回到城镇,小基就把我带到二十四小时快速餐饮店。   店内有暖气,我走进去就不再发抖,干涩的唇也因为热可可柔软下来。   双手捂着纸杯,没一会儿纸杯变冷,热可可也被我全数喝光。   小基也拎着两个手提袋走过来,“去洗手间把衣服换了。”   他的脸冻得通红,双手也泛着红,我接手提袋的时候正好触碰到他的手指,抓住他的手,想要帮他捂一会儿,可他却把手提袋放入我的手中,便将手指脱离我的手。   强扭的瓜不甜,秉承着良好的人类品德,我乖乖地去洗手间将潮湿的衣服换掉。   那纸袋中还有内衣内裤,而内衣的尺寸也似乎正好,这让我有些意外,心情却不由地愉悦起来。   脸上的表情也柔化许多,不再僵硬。   人类的表情说难控制也难,可说简单,也简单,随心……只要我有心,不刻意,似乎一切都会像流水般顺。   卡其色的大衣和小基那件深棕色的大衣有些像,我能不能自作多情,把这当成情侣服?   重新坐回去的时候,小基刚把自己买的热可可喝了一半,眸子中倒映出我的模样,他的唇上挑,“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么看,你还挺可爱。”   声音轻快,带着几分调侃,就这样,我的心跳还是快了一拍。   “谢谢。小基也很帅!”我讷讷地开口,单手放在心口,希望心跳可以恢复正常。   事实上,这心跳加速的快,可减速也很快。   没一会儿,我就平复了心情,他拿着剩下的半杯热可可,直接起身,“女王和王子正在等我们,快些。”   “女王倒是挺形象,但那位帅哥才不是王子,小基是王子!那位帅哥……嗯……国王。”   “国王?喂!那我岂不是被白马探那家伙占了便宜?”   “占了便宜?那位帅哥叫白马探啊。可我觉得他看起来年纪比你大,你做王子比较符合画风。”脑海中白马探的确比小基平时这种状态看起来要成熟。   不过,小基在穿上他的白色西装,带上单片眼镜,高沿礼帽,那就比白马探要看起来成熟!嗯……被误认为三十多岁的人也不稀奇!   “喈喈喈!你在夸我年轻吗?真有眼光!”小基龇牙笑起来,黑发有不少逆毛,却更彰显出他的青春有活力。   如果……我不知道他是怪盗基德的话,可能我也会认为,他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吧。   我看着小基的侧脸发了会儿呆,想要勾搭一下魔女小姐,可看到她的下巴尖,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倒是白马探对着我点点头,我也扯了扯嘴角,还一笑。   我不需要睡觉,却也祥装打盹,等新干线到站,我才揉揉眼睛。   小基双目清明,似乎一点儿也不困,另两位也精神十足,这么看,倒像是我有些异类。   天色已经偏暗,当最后一抹阳光沉入地平线下时,魔女小姐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   “哦呵呵呵!你给我好好看着!”她说这句话前,毫无征兆。   这条街上的人突然消失不见,而白马探和小基的身影也忽然消失。   这种画面,我之前在见到神秘人的时候,也遇到过,只不过……这一次是真的听不见他人的声音。   这不是障眼法,是魔法。   魔女小姐双手挥舞间,就有一圈荧光围绕在她的身边,她身上的东西都无风自动……   不,有风!   明明是封闭的空间,却有风围绕着她,将她及腰的直发吹得凌乱,裙摆也在浮动,片刻间,她就换了一件衣服。   我的动态视力很好,能够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可偏偏,这一次,她是如何动作,如何将衣服替换,这些我都没看清!   那就是在一瞬间,眨眼都没眨,她的装扮就已经变成了现在这样。   暗色偏红的衣服与帅气的披风,再加上她手中的镰刀,脖子上的魔链与她身上的蛇装饰,看起来倒真有几分像魔女。   她手指虚空划了几下,幽蓝的光散发出一种诡异的味道,当魔法阵形成时,我看见那魔法阵在缓缓旋转,随即越来越快。   风也越刮越大,我在眼睛前增加了一层保护膜,防止被风沙迷眼。她很性感,也很神秘,容貌更是无法挑剔。   嗯……女王和国王的儿子……   “噗……”小基还真是继承了她的神秘。   咳……还是不要这么想,如果被这位女王知道,恐怕我会被她变成青蛙。   青蛙王子兴许还有公主愿意亲吻,青蛙寄生兽……恐怕……   咳,不能把自己比喻成这样!   “你笑什么?是瞧不起我的魔法吗?”魔女小姐的手一顿,那个魔法阵转移到地面上,她站在魔法阵中间,光彩夺目。   “没有,怎么会呢!我是在想,你这灭世之术现在施出来,小基和那个白马探,是不是都会消失。哎呀,我突然觉得有些不想看你施展这个魔法了,我还没和小基领证结婚,还没生个可爱的宝宝……”   “……嘭……”魔法阵突然爆炸,里面冒出一只猫咪。   那是一只黑猫,而在下一秒,这只黑猫突然变成了黑漆漆的乌鸦。   魔女小姐得意地挑着眉,看向我。   “呃……这是什么?魔术?”我问她,她的这个点,我好像不懂啊。   “什么魔术!这不是低劣的伪术!这是魔法!它是真的变成了乌鸦!”魔女小姐伸手指着盘旋在空中的黑乌鸦,骄傲地开口道。   “呃……嗯,这是魔法。好吧……就算它是魔法,它和灭世之术有什么关系?是不是乌鸦代表着不吉利,所以乌鸦出来了就能灭世?”我把所有的可能性在头脑列举一变,挑了个最有可能的说出来。   乌鸦盘旋了一会儿,黑色的羽毛“唰唰”地往下掉,我接住一根,用手指摩挲,是真的羽毛。   带着一些鸟的味道……   “啪嗒……”鸟的排泄物落在眼前,我后退一步,看向魔女小姐,“能不能把它们收了?还是你要用这……乌鸦的排泄物把世界埋葬?”   “不是我说……你这招太损了,会毁坏你的格调。”我有点想要伸手把这些乌鸦打落,可又怕这乌鸦打落后,死乌鸦变不回黑猫。   怎么也不能把人家的道具给弄坏吧?   可下一秒,地上的裂痕让我总算有了惊讶的情绪!   好像是因为魔女小姐的火气而裂出的纹路,那道纹路一直裂到我脚底,地面的不稳让我想要把刀刃变出来。   可我仍旧忍住了,因为……她没有一丝杀意。   和之前一样,她这些把戏不带一点伤人的意思,就算她表现得再恶狠狠,我仍旧感觉她很温和。   这是性质的不同,她不是一个恶人。   她取出地面上的一块小石头,那块石头悬浮在空中,而她只是轻轻吹了一口气,那些石头就变成了粉末状。   我看着手心里的粉末,回想起她施展魔法的那一幕,心中仍旧惊奇万分。   魔法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这些粉末……恐怕再厉害,也没有人可能把它恢复原样。   “潘多拉”……她一定能够将其毁灭。   魔女小姐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个世界,只要我想,我就能让其化为灰烬。”   这句话说得很霸气,在她没有一口气把石头吹成灰之前,我是不信的,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不信也得信。   魔女小姐和白马探已经相继离开,我与小基在街道上乱晃,他似乎早就见识过魔女小姐的能力,又似乎……   他不言不语,静静地走在我的左手边。   快要走到他家门口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   “快斗……救救我……”   这个声音夹杂在众多声音之中,可“快斗”这个词,还是让我为之一颤。   疾步朝着声音的方向而去,看见的便是一道刀光正朝着中森青子的背部而去!   她的眼中满是惊惶,泪布满苍白的脸,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之前补完了寄生兽的漫画才开坑,   但是今天又看了两集动画更新,   果然……寄生兽的基调很悲伤……   看着就很想哭QUQ   当时开这篇的时候想着是要写一个轻松愉快的东西!   所以,大家懂的!青子不会和加奈一样悲剧的!   寄生兽有了那样的遗憾,所以才会更加真实。   但这篇文里的女主不需要通过这样的事去成长,   所以我不会让怪盗基德身边的人死亡。   总觉得这样说有点没悬念……   嘛!我就随心来写!大家随心来看!OwO   ☆、寄生兽——保护朋友   鲜血溢了一地,呈飞溅墨滴状。   “啊——”   “咔呲呲呲——”   叫声是由中森青子发出,她双瞳紧缩,嘴巴圆张,“呕——”   她苍白的手指用力捂住嘴,嘴里吐出的鲜血在夜色中偏暗。   放下手后,她又看见手心中混着唾液的血,浑身颤抖地蹲在地上,许久都没起身。   “三友!”小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条件反射回头。   他将大衣甩在地上,减轻自身重量,脚步飞快,朝我冲来。   “别……小基……把她带走……带远点。”我用完好无损的一只手臂指了指缩着身体不断发抖地中森青子,而另一只手……   一半骨头被化断,附着在骨头上的血肉也被那只寄生兽齿轮状的刀刃给刮尽。   刚刚的情形太过紧迫,将手臂伸长去抵挡住那原本袭向中森青子的攻击就已经够呛,那个时候,没有时间让我把手臂强化。   索性,那一击对中森青子是致命的,可对于我,最多废掉一只手臂。   现在的结果来看,我这条手臂并没有废,用细胞修复,迅速变回原状也是分秒钟的事。   “小基,带她离开这里,好好照顾她,在我回去之前,不要离开她身边。”只不过,现在集中精神对付这只……附在……狗身上的寄生兽更重要。   这只寄生兽并不厉害,它是一名失败者,从他寄生在狗身上时,它就已经失败。   “你自己小心,在我家集合。”小基显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种情况下,是不能把中森青子送回她自己家中的。   从这点上……我知道,小基并不想让我被人捉走,做实验。   同样,他很信任我。   我点点头,集中精神,将那只破损的手扭成麻花缠在腰上,防止增加攻击的失败率。   独臂侠也是可以横行天下的,况且,对方不强。   兴许之前被虐多了,这只寄生兽我花了几秒钟就将它头身分离,轻松地吓人。   同样手臂上的痛疼也提醒我将自己治愈。   这是个不起眼的巷子,我将它的尸体丢入垃圾桶,坐在墙角,调养生息。   昏黄的路灯吸引着无数飞虫,聚集在灯罩周围,灯光并不能照射到我所呆的位置,垃圾桶应该是恶臭熏天,但也许是冬天,又或者是血的味道覆盖住一切味道。   只有血腥味充斥在我的鼻腔。   小基买给我的大衣也破了,如果乐观点,可以说,它变了新造型,更加前卫,走在大街上绝对能引起百分百回头率,说不定被人拍到还能引领时尚潮流。   当然……我不会让人将我拍下来。   任何一个女孩子,衣衫破败,浑身血迹,神情淡漠,这种照片,绝对会引来一些不善者。   毕竟,人类的世界,人肉搜索很恐怖。   人类的世界……呵……呵呵……人类的世界为什么要让寄生兽出现?   我能够帮小基……真的是这样吗?   明明,我的出现,给他带来的危险更多……   总让他时不时碰到不同的寄生兽,因为……我是寄生兽,我能够感知到同类,同样,同类感知到我,可能也会凑到我身边。   人类用人类的手法去争斗,拼个你死我活,本就不应该由我插手。   我一个……寄生兽,去插足小基本身就能够赢的人类战斗,意义何在?   小基需要我?   不……他根本不需要一个寄生兽当帮手。   我喜欢小基?可是小基明确说过……他不喜欢我。   我再喜欢他,也没有留在他身边,给他,给他的朋友增添危险的道理。   寄生兽和人类……真的能够共存吗?   “呲呲——”   寄生兽的信号?   是谁……又是谁?!   我顿时恼火,我还没理清自己的事情,就被打扰,这实在是一件让人愉快不起来的事。   站起身双手变成刃状,防备在身前,等待着那个信号一步步走来。   “嗖——”我收回刀刃状的手,叹息一口,靠在墙壁上,“泉新一,你看起来越来越可靠了。”   泉新一整体气质都与之前不同,他气息沉稳绵长,冷静淡定,他只是瞥了我一眼,平静开口道:“她呢?”   “她?”   “哦……你说不像样的晴空啊,她……”我还没说完,泉新一就一拳敲击在墙壁上,砖头碎了一部分。   “新一,不要这样。”他的右手伸长,冒出一只眼睛盯着他,声音也很平静。   泉新一抬眼,深邃的眼眸盯向我,“你把她杀了吗?全部侵蚀?连同大脑?”   “没……我没有杀她。”我摇摇头,想要叫不像样的晴空出来,可不像样的晴空似乎沉睡着,没有一点反应。   “那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泉新一刚刚还痛苦的表情在一瞬间恢复平静,好像刚刚那个用拳头砸墙的人根本不是他。   “她睡了。”我老老实实回答。   泉新一的样子很奇怪,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这么快成长到这种处事不惊地地步,但我知道,他找我,肯定有事。   “有事就说。”   他还没开口,那只附在右手上的寄生兽就对我道:“我们想请你帮忙。”   “找我?确定是我?我就是一只寄生兽,能帮你们什么?”我不认为我在人类的世界,能够有什么用处。   “啊,说起来,泉新一你的眼镜呢?为什么不见了?”我还真有点快要认不出他了,少了眼镜的遮挡,脸部线条更加鲜明,给人感觉也冷许多。   “帮我照顾一下加奈……”他嘴唇很干涩,吐出这句话就像是费了很多力气。   “那是谁?还有……我觉得我们并不熟?”我隐约可以推测出,那是他的朋友,可……我连同小基这边的事都理不清,我自己都不知道应不应该再继续呆在小基身边。   泉新一的朋友,我为什么要照顾?   “我们,是同类。”   “不光光是寄生兽,我们是寄生兽与人类共同体的同类。”他补充道。   语气之坚定让我惊讶,他这么说,倒也挺对,可他这句话本应该和不像样的晴空说才是,和我说……有点不对吧。   “行,暂且就算它是理由。可你告诉我,我和你的身份相同,我又怎么能够保护那位加奈,而不是给她招去更多的危险,更多的寄生兽?”这个问题,问问旁人,也许能够给我一个明确的思路。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仰着头,沉重地道:“加奈能够感受到寄生兽的电波。我……不是她的男朋友,她好像喜欢我,认为那种电波是她与我之间的感应。”   “你的情债啊?既然你看起来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管她?”对于自己不在乎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关心?   “她是因为我……小右说你能够帮我。”泉新一抬起右手,果然,那只寄生兽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点头:“据上次观察你得到的数据,你一定会同意。”   “上次的数据已经过时,不过……如果你能让加奈住在我家,我可能可以看着她。”我这般提议,从某种方面来说,小右才是我的同类。   小右开口,我总要给几分面子。   上次它见到小基的时候,也因为我说的话,没有把小基杀掉。   “不用,我带你去她家,你直接把她捉走。”小右伸长脖子,凑到我面前,一字一句地道。   我点头,这是个好办法,不拖泥带水才是我们寄生兽的思考行为方式。   “可以,但作为交换,你们以后也要帮我一次。”我提出要求,小右点头,没有异议,倒是泉新一似乎还在考虑什么。   “泉新一,你喜欢小右吗?”我问他。   “小右……我现在离不开它。”他皱眉,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难题。   “没错,新一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小右的手变成刀状,似乎在威胁泉新一。   当然……这也可能是我眼花,这可能是他们之间的小情趣。   跟上泉新一,我没有回头去看小基家的方向。   我决定搬家,搬到离小基家只有三百米的地方,那样,只要小基的身边出现寄生兽,我就能够感应到,同样,住在小基家旁边的中森青子,我也能够照顾一二。   如果不能够危险,那就变强,变强到寄生兽无法伤害存在于我身边的人。   这次……青子……不也没事吗?   啊啊,惊吓什么的,多吓两下,总会习惯的!   青子既然是小基的青梅竹马,那接受力一定棒棒的!   实在不行,让魔女小姐研究几道符,给他们一人贴一道,专门防寄生兽……   “小右,人类知道寄生兽,会不会想要把寄生兽灭掉?”我到现在也没让魔女小姐知道我寄生兽的身份,如果她知道,她会不会……   “不能让人类知道,被发现一个杀一个。”小右铁血冷情,也够直观。   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加奈家很快就到了,我敲碎窗户一角,将手伸进去把锁打开,再将躺在床上的加奈缠绕住。   “唔……唔唔!”   嘿嘿!加奈小姐,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交友不慎,绑架你,很麻烦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一直想找寄生兽的事件线,   网上找不到啊!当时补漫画的时候也没有记下来……   我就记得新一从高一到高三!然后重新上高三了啊!   每个事件究竟是他高几发生的……完全记不清……   感觉肯定有bug!但是希望不要bug太重!   有记得的小天使可以提醒一下柚子么QUQ   ☆、寄生兽——补充魔力   大眼瞪小眼,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抱歉,这不是深情凝望,倒像是仇人之间的敌视。   “加奈小姐,相信我,是你的朋友泉新一让我把你抓过来的。”我再次强调这句话,这句话很重要,只要她能够充分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就能不找我算账。   虽然她现在是双手双脚都被我用绳子绑着,身体也被我固定在床上,但,我总不能时时刻刻都这么绑着她,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可没那个闲工夫。   她双目怒瞪,拼命挣扎,手腕脚腕上恐怕已经有勒痕,我给她绑得不是很紧,也就是因此,挣扎起来,摩擦便越多,这勒痕也就越深。   “你能不能别动?你保证你不尖叫我就把你嘴上的胶带撕掉。”我吐出一口气,无奈地蹲在床边,看着她。   她立刻点头,可我不太信任她,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呲啦——”封口的胶带撕下后,她深深地喘气,侧头瞪着我,却真没有尖叫。   她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对着我开口道:“你是谁?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泉新一?我们……应该算是同伴吧……”我想了想,这般解释。   “你们?的确,你很强,他也很强。”她眼眸转动,又继续盯着我,“你要对我做什么?”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放心,我不要你的身体。”同样是女性的身体,不像样的晴空比她要好。   她咳嗽起来,似乎受到了惊吓,眼眸中带着恐惧,“你,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能告诉你,总之,你这段时间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等到泉新一把你接走,我就大功告成。”我倒了一杯水,水很凉,几天都没有换过干净水的热水瓶中,残留着的还是去北海道之前烧的水。   我不知道存不存在变质这一说,反正我喝了是不会死,但她喝了会不会死……我没把握。   “你要喝水吗?”虐待她不是我的本意,如果让泉新一知道我这般,恐怕会找我麻烦。   她警惕地盯着我,摇摇头。   不要喝水最好,我正好没有时间去烧水。   我要去小基家和他汇合。   耽误了这么久,不知道他有没有担心我。   出门前,我又把胶带重新贴在加奈的嘴上,防止她趁我离开,乱吼乱叫把邻居招来。   夜晚的灯光很冷,照射在身上隐隐透着寒。   走了两步我就察觉不对劲,有人在跟踪我。   街角转弯处,凸透镜中,我看见了那个人,是一名男性,鬼鬼祟祟。   看上去……并不像警察,也不像杀人犯,似乎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普普通通的人类跟踪我,这就不普通了。   只不过,那人手中拿着的,好像是人类的先进设备,摄像机。   他身上没有武器,恐怕不是想要杀我。   那我也不用和他纠缠,耽误时间。   脚步较快一些,却没有把这人甩掉,他冒着被我发现的危险跟着我的速度奔跑,有够笨。   如果我没有遇见小基,恐怕我现在就和其他寄生兽一样,把他的头颅割下,让他见阎王去了。   “叮咚——”门铃刚被我按响,大门就已经打开,小基拽着我的胳膊将我带进屋。   他的手有些用力,手臂微疼,可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自己是真实存在的。   “怎么这么慢?”他看了一眼门外,似乎也瞧见了那位尾随着我的男性,转过身,眉头深皱看着我。   “遇到一些人,做了一些事,耽搁了。抱歉,门外那个人似乎是跟踪我。”我跟着他走进卧室,卧室的床上坐在的人是中森青子。   她脸色很差,没有血色,听到动静,虚弱地侧过头,看向我。   “三友?”   “嗯,是我。”   “你……”她似乎有千言万语,可苍白的唇动了动,转为两个字:“谢谢。”   我笑起来,走过去,抓住她的手,“你该谢小基。”   她摇了摇头,执着地看着我,“为什么一只狗……会……”她回忆起了什么,眸中闪过痛苦。   我伸手揉上她的发,她的发似乎刚清洗过,现在已经吹干,蓬松柔软,带着一股香味。   “不用担心,那是一场噩梦,你梦游了,正好被我和小基撞见。”   “梦游?我?我真的梦游了?”中森青子伸手指着自己,讷讷地看着怪盗基德,“快斗,你也说我是梦游,我真的是梦游吗?”   “那……那为什么我身上会有血腥味?”她抬起手,嗅了嗅,脸色又变。   被子下的双腿弯曲,身体蜷缩起来,微微颤动。   “啊,你是说血腥味?怪我,我咳……那个来了。看见你梦游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你身上,这才……”我故作尴尬地笑了两下。   “那个?”她迷茫地看着我,看到我的手指着肚子时,她突然顿悟,苍白的脸上有了几分血色,“咳,你没事吧?”   “没事,我每次来月经都不疼,不然也不会这次半路上来了我都不知道,还蹭到了你身上。”我夸张地摆摆手,顺带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愣了片刻,又抬眸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怪盗基德,“可是……我明明看到那个怪物……我还看到三友也变成了那个怪物……”   “怪物?你这个噩梦真有趣,什么样的怪物?”我反问她,她像是被我的反问给弄得迷糊,不知道该怎么叙说。   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挤出笑容,“是啊,世上哪有那种生物。这么大的人噩梦和现实还分不清,真丢人。”她伸手捂脸。   怪盗基德走上前,敲了一记她的头顶,“笨蛋青子,下次别说你认识我。”   “快斗!你!”中森青子终于恢复活力,可她眸中还是有些困惑,只不过她强烈地将其掩饰掉了,我能够看得出,想必小基也看得出。   只不过,这些事情,我们都不打算告诉中森青子。   “青子,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吧?让小基睡沙发。怎么样?”我窜上床,伸手抱着中森青子的腰,中森青子有些怕痒,扭动一下,却没有挣脱我的怀抱。   “嗯!就让快斗睡沙发!”她点头同意。   换来我对小基的眨眼。   我想,中森青子只是人类的女性,人类本就脆弱,女性的情感也更为纤细。她也许,晚上需要陪伴,尤其是今天。   中森青子的身上很暖,比我暖得多,这一夜,我都不知道是我在温暖她,还是她在温暖我。   比起我,她睡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呼吸平缓。   也许,她在欺骗自己,欺骗自己碰到的的确是一场噩梦。   之后的几天,我除了按时给加奈一日三餐,偶尔让她活动活动外,就在联系搬家公司。   小基家附近有一处房子正好空着,离小基家很近,就在他家后面,房子很小,可我不在意。   搬家需要很多钱,我只能让先找人把我这处房子卖了,才能有足够的钱搬到小基家附近。   这里面的事很复杂,当然,这只是对于人类而言,对于我,把程序背熟,便没什么可烦。   一道道程序走下来,也需要好多天。我犯不着一直空等,其余的时间,我都会去小基的学校蹲点,勾搭小泉红子。   哦,小泉红子就是魔女小姐,为了问到她的名字,我也是费了不少劲。   那学校里,几乎所有男生都是她的俘虏,特别猎奇!   我怀疑她是用了魔法,不然,为什么只有白马探和小基不被她的美貌所迷惑!   白马探的名字是和小泉红子的名字一起问到的,嗯……其实不算问到。   我去学校的档案室里,偷偷调出了学生信息,也就找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资料。   从资料上看,小泉红子是很平常的高中女生,而白马探却获了很多奖项,他是一名侦探。   受到我的诱导,白马探最近都不在学校,都在神秘组织以前的窝点调查。我后来又去过几次,每次都能撞见他,只不过,他在明,我在暗。   他的能力很强,可以让警察协助自己,他自己的观察力也很强,我好几次都差点被他发现藏身之处。   天气晴好,烈日当空。这种日子,不干些什么都会负了老天的美意。   所以,我抱着自己做的便当去找小基和魔女小姐。   “别跑,小基,这个是给你的便当,我尝过,和上次的不一样,这次的能吃!”我将深蓝色的便当盒塞在小基手中,又重新拿出一个红色便当盒,放在魔女小姐的桌上,“红子,我在网上查过,这种东西,吃掉能够补充魔力!”   她眼角抽搐,打开便当盒,看着里面被切成两半的土豆,似乎手有些颤抖。   我就知道,她肯定喜欢土豆料理,土豆可以补充魔女的魔力!网上说得真没错!   “你下次可以做土豆盖饭。”她嘴唇抖动,吐出这句话,却把饭盒合上了。   “不用饭,你可以用魔力补充体力,所以只要有土豆,就没有问题!”   “以后,我们战斗的时候,我会做后勤,带够土豆,给你补给!”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赌局看我   有些事情,根本不用复杂化的去思考。   就像,我抓加奈这件事,根本没有什么阴谋论。   可是,愚蠢的人类,总是喜欢瞎想。   我盯着吃个饭都不敢下咽的加奈,干脆不理她,自己啃饭。   饭很难做,我不会,做出来的东西勉强可以进口,但是我保证,这些东西无毒!   我是认真查过资料的,那些食材一起煮不会产生化学反应。   “带我去见他。”她终于开口,饭也啃起来,只是吃得不多。   “如果,你不捣乱,不逃跑,帮我搬完家。我可以考虑带你去见泉新一。”我考虑一秒,把选择丢给她。   她揉了揉发,硕大的眸子盯着我,眉头紧锁,苦恼不堪。   我不会去打扰她思考人生大问题,反正我怎么劝说也劝说不通,再费口舌,就是我傻了。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没有睡着,盯着苍白的天花板。   再抬眼就看到她走到了床边,“我帮你搬家。”   我一喜,免费搬运工找到!   “帮我打包一下那些书,太多了……”不像样的晴空这间屋子里空荡荡,唯独书能够做墙。   把这些书打包是体力活,可以锻炼我的身体,可是……我发现这比战斗还需要耐心。   战斗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便不会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可打包书是一件乏味的事,乏味到,我想要吃一本书尝尝它是不是真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叮咚——”门铃响起的声音让我有些恍惚,我好像是第一次听到家里门铃响。   那种清脆又死板的声音。   “哇!魔……红子小姐!”我想到有第三者存在,瞬间改了对她的称呼。   她穿着校服,似乎刚放学,书包都没有放下就过来。   我的衣领一把被她揪住,双脚离地。   “红子小姐,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不然你就不美丽了。”   门外似乎不止她一个人,连同帅哥白马探也来了!   “你们是不是都来帮我搬家?”难道魔女小姐在学校占卜了一卦,占卜出我需要帮助?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感谢魔女小姐了!   “抱歉,红子小姐,三友小姐得先跟我走。”白马探的身子一侧,绕过小泉红子,走到我的面前,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三友晴空,你不是想要学灭世之术吗?现在跟我走,我这就教你。”小泉红子的手上带起电光,“呲啦呲啦”直响。   呃……什么狗血修罗场?   他们两位都找我有事?不是帮我搬家?   “你们谁先帮我把书打包好,我就先跟谁走。”这个主意是我在一瞬间想出的,也非常实际,非常有效果。   小泉红子与白马弹的动作都很快,并且,他们在看到加奈的时候,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完全没有理会加奈的存在,只是夺过她手中的书,开始整理。   我对着加奈招招手,让她休息一会儿,顺便给她倒了一杯水。   “你一直都,这么直接吗?”加奈接过水,这次她没有去怀疑水里有没有毒,直接喝起来。   估计她是真渴。   “我现在已经很委婉了,以前比现在直接得多,不信,你之后可以去问泉新一。”我就差举双手保证。   有的时候想想自己初来乍到的时候,做的事,说的话,简直羞人。   “啊,好像他和我也不熟,我好像没和他说过几句话。”我拍拍她的肩膀,一边欣赏小泉红子和白马探忙碌的身影。   要看到这两人如此争锋相对,真的是很难!   通常这两个人都是合伙对付小基。   不过……他们到底有什么事?   如果白马探一个人来找我,我倒是能够理解,他应该是发现神秘人的一些事情,想要找我问清楚,可现在连小泉红子都来了!   小泉红子一直都不肯教我灭世之术,总不会吃了几顿我做的便当,就突然抽风要来传授我灭世之术吧?   这两个人速度很快,太阳彻底落山的一瞬间,他们就把书全部打包好,成豆腐块堆积在一起。   一齐冲到我面前时,我有种觉得他们被寄生兽附体的错觉。   “红子小姐,你真的要教我法术?”我对于这个比较感兴趣。   “这是自然,我会骗你吗?”小泉红子双手抱胸,眉头上挑。   我从她的目光中看出,她好像真的准备教我,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但这是个好结果。   所以……白马探帅哥,抱歉了。   我对着白马探抛去歉意的目光,   “黑羽同学说,他希望你可以帮我!”白马探见自己处于弱势,立刻把小基搬出来。   可……我知道,于小基而言,毁灭“潘多拉”才更重要。   如果“潘多拉”毁灭了,那么神秘组织也没有那么坚固,无法摧毁。   “抱歉,我还想对‘灭世之术’更感兴趣。”我直接地拒绝白马探,可说完这句话后,我又道:“等我学完‘灭世之术’,你有什么想问我都可以问。”   小泉红子突然笑起来,是女王三段笑,在空荡的屋内有些诡异,“哦呵呵呵,你输了。”   她修长的手指指向白马探。   “你们用我来打赌?”这么好玩的事,为什么我是以这种方式来参与!   两人没有回答我,只是四目相对,似有硝烟。   “三友小姐,我是真的有事要问你。”白马探不再理会小泉红子,再次走到我的正面前。   “那红子小姐,你是耍我?”   小泉红子只是看着我,老神在在。   “那么,红子小姐,麻烦你看家。不要让她跑掉哟。”我指了指加奈,随后抓住白马探的袖子就朝外走。   白马探的问题,不宜在室内解说。   “三友小姐,你上次告诉我的地方,我的确查到怪盗基德到过的痕迹,只不过,我要找你问的不是这个。”我们一边走,一边对话,当然……朝着的地方是神秘组织之前的窝。   “你查到了什么?”我追问,我想要知道他的能力。   “寄生实验。”他吐出这个词,脚步一顿,打量起我。   我则任由他打量,反正,他和小泉红子不同,没有魔法。   他打量了一会儿,带我坐上私家车,那是他的车,“你有驾照?”   “考过。”他点头,车内较暖,温温的气从小暗格里跑出来。   哦……这个是车内空调。   “你知道我喜欢小基吗?”我问他,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一丝不苟,没有侧目看我,只是回答:“三友小姐表现得很明显。”   “那你为什么不把小基带上?我和你两个人去那儿,总觉得有点像约会。”我歪头继续看着他,他的手一用力,按上喇叭,随即又松开。   “三友小姐,我希望你明白,这不是一件可以开玩笑的事。”他继续严肃,我顿觉无聊,不再看他。   他一点儿都不好玩,不像小基,怎么看怎么帅,怎么看怎么酷炫,怎么看怎么幽默,怎么看怎么……嗯……高端,霸气!   可能……是因为我主观意识喜欢小基的缘故,所以才会下意识将白马探与小基作对比吧。   明明……这就是两个毫无关系的人。   “你和红子小姐为什么会打赌?”闲来无事,我还是忍不出说话。   “三友小姐,我发现黑羽同学就是怪盗基德,我有怪盗基德的头发,所以需要取一根黑羽同学的头发,只要比对一下,就能够知道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但,红子小姐不肯,才有了这样的赌。”他打起方向灯,车子右转,驶上高速道路。   车速在加快,达到一百码。   这个速度并不是很快,相对于我来说,就如同乌龟慢跑一样。   “你开车很稳。”我没有坐过其他人开的车,只不过,我知道一些交通知识,并且,不像样的晴空留给我的书大多是小说,里面的人开车都不要命,飚速得很快。   可能是作者设定他们不会车祸而亡,所以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飞驰。   又或者,他们本身就有一定的特异功能,即使车子相撞,起火,他们也能够在一瞬逃生。   现在终于坐上车,见他开得如此稳,倒是有些惊奇。   “我不会拿生命开玩笑。”他平静如旧,不像一个高中生,反倒是像个老年人。   “有没有女生喜欢你?”   “抱歉,这属于隐私,我可以不回答。”他继续如教科书般规整地回答我。   明明一心两用时可以回答出自己内心的答案,难道说他的内心就是一个严谨的人吗?   “你不觉得你这么拒绝回答我的问题,待会儿,我也会同样拒绝回答你?”我靠在车座上,无聊地要吐血。   “我相信三友小姐的为人。”他这般回答我。   行,他能够坚持自己的准则,是个有原则的人。   不用担心他如果在遇到坏人时,丢下我不管。   又静坐了一会儿,我突然有些后悔,我不该坐他的车,就算要坐他的车,我也要把小基拉上啊!   他像个木头一样,一点儿都不好玩。   静不下心!好烦躁!   “嘭——”车猛地一震,成功将我惊吓到。   车身往前飞去,在空中翻了一圈。   千钧一发,我一手缠住白马探,一手击碎车门,又在瞬间抓住栏杆,站稳。   车往前飞去几十米,重重砸在地上,火舌从车内窜出,将车包裹住。   爆炸声震耳欲聋,我抓着白马探又往后退了几百米,才停下来。   呃,果然,只有像我这种有特异功能的人,才能够化险为夷。   小说源于现实,说得一点不错。   我放开白马探,看到他惊魂未定的眼神,又听到近在咫尺他的心跳飞速跳动声,顿时有些郁闷。   小基就不会和他一样一惊一乍,果然,还是小基好啊。   “就你这样还想抓怪盗基德,真是太弱了。”我毫不留情。   没有安慰他,反而往他伤口上撒盐。   他平复得倒快,没有反驳我的话,而是问我,“三友小姐,你是怎么带我逃出来的?”   “诶?是我带你逃出来的吗?我还以为是你带我逃出来的呢!”我装傻,反正当时情况那么混乱,他又那么慌张,估计也不能发现我撒谎。   他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在半路上,停下来看着一地的图钉,脸色发红。   他还没说话,我就先道:“原来是意外,还好……只是意外。”伸手拍拍胸脯,我是真的庆幸。   如果是寄生兽搞得鬼,那我不是免不了又一场恶战?   那种恶战我已经不想再有了!   每次战斗时,我都会意识到自己不是人类。   这种感觉不好,非常不好。   “不,像人为。”他似乎在地上发现了什么痕迹,声音沉重地道。   得,他说是人为就人为吧。   反正不是寄生兽为就行。   “人肯定还在附近。我去那边找找。”他说完就自行离开,我没有阻拦他。   人类都有自己的意识,强行扭曲他们的意识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片刻后,他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三友小姐!快过来!”   “你看!这是……什么!”   我走近后,不用定睛瞧就看到那像狗熊一样大的……肥老鼠?!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符号谜题   克星……   老鼠可能是我的克星。   显然,这只皮毛很长,用两只后肢站立的肥老鼠,就是神秘组织的杰作。   “白马探,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东西?能不能现在把它送回去?”   “要知道,我们可不是它的父母,没有义务照看它。”   “我说真的……你快闪避!它的爪子砸下来了!”   那只肥老鼠的动作不快,很迟缓,可想必,被击上一定会掉一地血,有可能……身体都要被拍扁。   我很轻松地将白马探从肥老鼠身下捞走,就后退数米。   我能够看到那只肥老鼠似乎在看我,它的眼神……明明空洞无光,像是黑水潭,可里面似乎蕴含着某种熟悉的情绪。   它尖长的嘴张开,唾液溢出,沿着齿缝划过皮毛,将嘴巴附近的毛都染湿。   我仔细盯着它,防止它有什么异动,而更加希望白马探不要询问关于我突然加速的问题。   肥老鼠的嘴巴一张一合连续五次,此间,它没有其它攻击动作。   只是……我真的读不懂它到底想要表达什么,看起来像是在对我说话……可是没有声音。   “白马探,我们需要离开这里,从长计议。”我轻轻一个手刀将他击晕,一手揽着他的腰部,脚步加速。   我不想与这只肥老鼠纠缠,还是先回去,和小基会和,再考虑要不要再次去那个地方。   我不知道白马探究竟发现了什么线索,但是就现在而言,除去这只肥老鼠,肯定还有其它东西在暗处盯着我们。   可就在我掠过肥老鼠身边的时候,它对着我将手爪放在胸前,划出一个小圆,加上一个箭头,指向另一个火柴人。   呃……这是什么鬼?   想要停下脚步,却正好对上它木然的眼珠。   要不把它一起带走?   这个念头只是浮现了一秒,就把它毙掉。   这么大一只,怎么带回去?当做玩偶?   呃……好像真的在电视里看过一个广告,那只玩偶熊有一面墙高,可是!那是熊啊!这是老鼠啊!   谁那么恶趣味会做一只这么大的老鼠?   况且……这老鼠……也不听话吧?   我犹豫起来,好像理智越来越无法控制我的行动。我不清楚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但是,我知道,人类与其它物种的区别,就在于情感。   抬手看着昏死过去的白马探,我有些后悔把他弄晕了。不然,还能有个人商量。   掐他人中他能醒过来吗?   我看着他鼻子下方,还是没有下去手。   把人弄晕又弄醒好像有点太丧病。   “喂!你要跟我来么?”我隔着一段距离对着那只肥老鼠喊,肥老鼠身上的毛被风吹动,它空洞的眼眸盯着我,肥短的手爪在胸前摆了个十字叉。   这一看,我就更想把它带回去了!   “恭喜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我将手臂伸长,抓住肥老鼠的耳朵,将它拖动。   肥老鼠有三个我这么高,又有四个我这么胖,被拖动,土地直接颤动起来,虽然没有地震那么夸张,可也动静大得像是雷劈上了大树,大树又倒在地上。   莫名觉得心情大好,看着耳朵被拉得大了一圈的肥老鼠,我一拳揍在它的眉心,“听话,跟着我走。”   肥老鼠的爪子在地上拖出好几道深刻的痕迹,再这么下去,就有毁坏公物的嫌疑了。   它用笨重的身体晃了晃,带动着那颗脑袋摇摆两下。   “还不肯?那你告诉我,你刚刚想要告诉我什么?用人话。”我真不是故意为难一只老鼠,只是,它真的看上去很眼熟,可是又明明没有见过。   “吱——吱——”它终于发出声音,却依旧是老鼠的叫声。这两声让我觉得,是不是我真的想多了,它可能没有想要表达出那么深的寓意。   可能是动静太大,白马探竟然苏醒过来,他的脸正好对着肥老鼠的肚皮。   他跳动一下,后退好几步,又一个踉跄,好半天才站稳。   “醒了?那么,就请你这个大侦探来解谜。”我学着肥老鼠的样子,在空中划出那几个符号。   “怎么样?有头绪吗?这东西是它告诉我的。”我伸手戳戳肥老鼠的肚皮,上面全是毛,摸起来有些刺手,毛太粗糙,不舒服。   “我们……是在做梦吗?”白马探伸手捏了一把脸,继续愣愣地盯着自己面前那只肥老鼠。   又过了半晌,他似乎恢复记忆,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我为什么会晕?”   “我也不知道,可能你受到了秘密攻击?”我耸耸肩,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毕竟……这种击晕人的事,如果让他知道,可能我们就不能再当朋友了。   他棕色的眼眸微闪,探寻地看着肥老鼠,又看着我,最后深吸一口气。   “你说,这是它告诉你的暗号?”他问我。   我点头。   “你怎么知道这是暗号?”这东西像暗号吗?也许只是它想要说的话呢?   “我在那个地方见过一些奇怪的符号。”白马探一只手将袖口重新扣好,他好像很注重自己的仪表。   “这种符号?那你能解出这是什么暗号吗?”我继续问他,那些奇怪的符号……我和小基好像并没有见过。   “我猜测,是他们下一个窝点的地址。”白马探伸出左手,用右手在手心中划着刚刚的符号。   一个圆圈,一个箭头加一个火柴人……   这究竟是怎样的暗号?   我真想不通……而看白马探的神色,他好像也没有瞬间将这个谜题解开。   只是他似乎有着必胜的信心,眸光发亮,炯炯有神。   “我本来想把它带回去的。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我松开拧着肥老鼠耳朵的手,甩了甩,手有些酸。   白马探闻声半张着嘴巴,吃惊地盯着我,“你要把它带回去?用什么?吊车?还是卡车?”   呃……我就想用自己勤劳的双手,结实的双腿,把它带回去……   我灿灿地摆手:“呵呵……我和你开玩笑呢,我怎么可能把它弄回去。”   果然……不是小基,交流就是有障碍。   真是……好麻烦呀。   他眼睛里又涌出一丝光,将他整个人都变得更加精神,“我们需要把它弄回去。我去找红子小姐。”   魔女小姐?!   的确……魔女小姐的话,还真的能够把这么大一只东西变成手掌大小的老鼠带回去!   等……等等!哪里不对!   按理说……老鼠都只有手掌大小,这只肥老鼠显然是不正常的……   那么,它是不是被人施了魔法?   难道神秘组织中……也有人是魔法传人?   越想越有可能,我要找魔女小姐了解一下魔法界的情况,她还认不认识和她一样会魔法的人群。   这么关键的线索……我还是不要告诉白马探吧,虽然他现在深陷这个怪圈,我也是把他拖进这个怪圈的人,可谁让他要捉小基,只是……他从各种方面来看,真的是个人才。   只要他能够把谜题解开,我就想办法让他与这件事脱离关系。   按照他说的,我留在原地陪着那只肥老鼠看天看地看树林。   而他,则回去请魔女小姐。   不得不说……这人类的能力主要体现在脑上,行动力就没有那么迅捷。   我一直陪着肥老鼠看到天上挂了颗弯月,他才将魔女小姐带到。   如果不是相信他的为人,我恐怕真的会以为他丢下我和肥老鼠,远渡重洋,离开是非之地了。   熟悉的气息让我为之兴奋,森林中漆黑一片,可我仍旧用光速准准地扑上那个人。   “小基!好久不见,如隔三秋,我好想你。”唇不自觉地上扬,我越来越习惯笑这个动作,也越来越觉得人类的表情很有趣。   我笑,表达我的喜悦,告诉小基,见到他,我很开心。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随即走到肥老鼠面前,围着它绕了一圈,最后肯定地对我道:“是它。”   “谁?”小基认识这只肥老鼠?!   “还记得上次那只小白鼠吗?”他提醒我,我自然不会忘了那只混蛋小白鼠,可是……那是一只白鼠啊!这可是一只灰不溜秋的老鼠!   他把目光投向小泉红子,小泉红子正在恶狠狠地瞪着我,下巴越抬越高,似乎很生气可还是要保持自己的风度。   “它被施了变身魔法。”小泉红子的话是从牙缝间挤出的。   “你能把它变回原样吗?”如果真的是那只小白鼠,那它应该是一位大叔。   肥老鼠本一直没有动静,这会儿可能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有些激动,“吱——吱——”它努力叫唤两声,死气沉沉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光。   小泉红子把手放在嘴前,三段女王笑再现江湖,“哦呵呵呵,那是自然。只不过,它需要先回我的地盘,我才能准备道具,将它变回去。”   如此便是最好,等这只老鼠变回大叔样,看我怎么收拾他,让他说出神秘组织的一切消息。   他若是不肯说,我会让他吃我的料理吃到死!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古老城堡   吊车没用,我们用了一些魔术道具,隐藏住肥老鼠的身影。   它在我的威逼利诱下,乖乖挪动步子,只是,怎么看怎么不情愿。   我真是弄不懂它究竟在不甘什么,我们能把它变回人样,难道它还不满足?   肥老鼠一路上都不安分,总是消极面对我们,想要停下来不动。   奈何,它又似乎内心挣扎,以至于进进退退一直走到天亮,才回到魔女小姐家。   我是第一次来魔女小姐家,真的和古老的城堡一样,到处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乌鸦乱飞,黑漆漆的羽毛从天空落下,飘落在我手上。在书上看到乌鸦是不祥的象征,可乌鸦的羽毛倒也没有我想象中那般恶臭。   听说乌鸦是吃死尸为生,从某种方面来说,它们其实很善良,不仅可以消灭死尸,防止尸横遍野,也不会杀生?   不……它们好像与人不善。   乌鸦盘旋半晌,竟然朝我俯冲下来。坚硬的嘴张开又叫唤两声,尖锐的爪子就要朝我抓过来。   魔女小姐走到我身边时,那些乌鸦竟然变成温顺的金丝雀,跳到她的肩头,漆黑的眸子里什么都没有。   “你平时喜欢吃烤乌鸦吗?”我伸手想要去抓一只瞧瞧,这黑不溜秋的生物既然想要和我亲密接触,我怎么可以不给它们这个机会呢?   魔女小姐脚步停顿,侧身看向我,肩膀一低,那只落在她肩头的乌鸦就飞向我,一脑袋砸进我怀中。   “你想吃就吃。”她潇洒地给我一个高傲的背影,我眨巴眼睛,瞅瞅怀中的小家伙。   明明有一群乌鸦,为什么会是它落在魔女小姐肩膀上呢?有猫腻。   它是乌鸦的头领吗?还是魔女小姐专门赋予了它站肩膀的权利?   抓住它的翅膀,提起。   它像是被施了魔法,竟然不挣扎,任我像捉小鸡一样捉着它。   “你不会是纸片吧?那种式神?”我问它,它没有回答我,乌溜溜的眼睛像玻璃珠,下意识想要伸手去触摸,却在那一秒,这只乌鸦用长长的尖锐的嘴啄向我的眼睛!   我后退一大步,急匆匆松开手。   这什么鬼东西!也太鬼畜了吧!   “小心。”小基挡在我身前,将又奋起欲与我大战三百回合的乌鸦阻隔。   我拍拍小基的胳膊,让他让开!   这能忍吗?乌鸦都欺负到我头上了!能忍吗?!   小基无奈地摇摇头,继续把我挡在身后,修长的双手握拳,轻轻一敲,那只乌鸦就“嘭”地变成了一阵白烟,一秒都不到,那只乌鸦从小基的手心冒出,它扑棱棱翅膀,竟然摔落在地上。   漆黑的羽毛上缠上五颜六色的带子,飞不起来是正常的。   可它那样子在地上打滚,别提多喜感。   “噗!哈哈哈……”我捂着肚子笑起来,就差没和那只乌鸦一样在地上打滚,小基只是继续无奈地朝我耸肩:“解气了吗?”   “解气!非常解气!魔术好厉害!”我由衷地感叹,魔术能够打坏人,也能够小恶作剧,简直和万能挂钩!   可惜就可惜在,魔术不能消灭“潘多拉”。   最近搬家的缘故,我把“潘多拉”连盒子埋在树下,防止出差错。   虽然我想要把“潘多拉”随身携带,可这东西……不吃在肚皮里,我就觉得危险。   “进去吧,看看魔女小姐能够把那东西怎么样。”小基不管那只乌鸦,反正,他也没有缠得太紧,乌鸦挣扎一会儿总会挣脱。   如果在这之前,它遭受到同伴的袭击,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我跟上去,迈进奇怪的城堡,城堡几乎是□□,走进去就看到一口大锅,锅中泛着诡异的泡泡,呈墨绿色,如同沼泽。   “原来红子小姐不喜欢烤乌鸦,喜欢炖乌鸦?”这底汤料够足,让人看不清锅底!   乌鸦需要剃毛剥皮丢进去吗?   魔女小姐挂在唇上的笑抖动一下,正准备往大锅中放东西的手慢了半拍,“信使不能吃。”   “信使?”我疑惑。   “乌鸦,是穿梭阴阳两界的信使。”小基解释给我听,我惊讶得看着窗外地上还在打滚的乌鸦,更加不敢置信,这种东西竟然是信使!   “这是常识。”小基环顾着这座城堡,似乎是下意识地动作,也许观察好环境才能够出其不意地发挥好魔术,从这一点来看,我就很不到位,我懒得去看这些。   常识这种东西在书上出现得很少,很多都是人类长期生活后,自己积累的经验,有些是听人说的,有些是自己感悟到的,这些东西,我的确缺乏。   不过,我就算缺乏这些常识,我现在也知道怎么自圆其说!   我作为一名合格的家里蹲,自然是会缺乏常识的!   “这个……为什么是碎的?”我走到一面镜子前,那面镜子的框架很华丽,可见这镜子存活在世时,是多么的光鲜亮丽,可现在呢……碎得只有几个会扎破手指的尖锐玻璃片。   “红子小姐,你用它给乌鸦放血吗?”这个城堡里的一切都很古怪,所以,不要怪我用这种思维去考虑。   一切都是自然使然!   魔女小姐看到这面镜子时,面色显然不佳,她意有所指地看向怪盗基德,眸中带着几分挑衅与必胜的信念,这种感觉很奇怪,不过在这个屋子里,倒是意外和谐。   白马探和怪盗基德已经将肥老鼠的障眼法解除,那么大一只老鼠在屋内,着实占了不少空间,可也增添了几分暖意,虽然它的毛扎手,可它整体散发出的热量,还是很可观的。   “红子小姐,我直接叫你红子可以吗?叫小姐好麻烦啊。”对于名字我其实很不在意,可是总叫这么长,的确好累。   魔女小姐手中正拿着一串魔链,斜睨着我,那高扬的下巴勉强往下,算是同意。   “红子,你瞧,虽然现在已经三月天,可还是很冷的,你施展个魔法加点暖气怎么样?”城堡古旧就算了!连个暖气都没有是要闹哪样!   “……魔法是这样给你糟蹋的吗?”她沉默一会儿,声音飙高。   “不糟蹋呀,你看,这冻坏了,得去医院,或者需要你用一下治愈魔法?加热魔法一定比治愈魔法需要的魔力值少吧?”我随意地换算着,至于说得对不对,我相信魔女小姐会告诉我答案。   果不其然,她忍不住就伸出手,手指尖冒出一团火:“想要加热是吗?”指尖轻弹,那团火就脱离她的手指,朝我飞来。   瞧见靠墙摆着的扫把,没多想,抓起扫把就挡过那团火,本以为火会将扫把点着,可那火碰到扫把就熄灭了。   当真是古怪。   “这是魔法扫把吗?”我想起女巫通常会有一把类似于这样的扫把,坐在上面就能飞起来?   魔女小姐的发无风自动,我一瞧她那样子,就觉得她有些生气,当即放下扫把,不再乱动,“你别攻击我,我绝对不会毁坏你家的东西!”   她瞥了我一眼,不再理我,转身去摆弄几张白纸。   白纸呈长条状,就和贴在僵尸脑门上的那种差不多,差别在于,上面还没写字。   或者说,还没画符。   她拿出砚台、毛笔,与清水。   清水只放了几滴在砚台中,便开始研磨。片刻后,漆黑的墨浓稠如血,魔女小姐执起毛笔,细细地蘸墨,笔尖流畅地落在纸上,鬼画符完成。   她一连画了有十张,转头看了一眼肥老鼠,又继续画了五张,才满意地手臂一挥,那十五张笔墨未干的符纸就围绕在肥老鼠的脑袋周围,正好一圈。   以顺时针打转,我数了下,转了七圈,又换成逆时针,同样转七圈,我以为魔女小姐再喊一句“麻迷麻迷哄”之类的咒语,肥老鼠就能恢复,可我大大错了!   这只是个开始……   复杂的还在后面!   魔女小姐将剩余的墨全数泼在肥老鼠脸上,好吧……其实是从肥老鼠头顶往下浇的,但效果就是淋了肥老鼠一脸,乌黑一团,加上肥老鼠的温度,那墨散发出一股血腥味。   肥老鼠尖锐地叫唤一声,“吱——”   肥大的身体竟然继续膨胀,像是充气一般,越来越紧绷。   魔女小姐的唇不断动着,虽然听不懂她在念什么,但她一反常态严肃的神情让我知道,她很专注。   原本站在肥老鼠身边的怪盗基德与白马探纷纷让开,防止自己成了池鱼,被波及。   肥老鼠木然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惊恐,瞪着魔女小姐,魔女小姐似没看到一般,镇定自若,她双手伸平,手指抖动,屋内的东西很听魔女小姐的话,隔空取物什么的,我算是亲眼见到了!   尤其是在看到肥老鼠缓缓离开地面,向上浮起时,我更是觉得世界神奇,各种颠覆常识!   好吧,肯定是我的常识不够,否则,为什么看到魔女小姐把肥老鼠塞进那锅绿泥沼泽一样的水中时,我会惊讶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引蛇出洞   “红子大人。”老者低沉的嗓音从空气中传来,我很早就发现这个老者的存在,可由于他一直没现身,为了不让魔女小姐再抓住我的把柄,我装作自己被吓了一大跳。   “哇啊!你是谁!”我大叫了一声,可却受到小基和魔女小姐以及白马探三人无奈地一瞥,他们好像都觉得我的反应太假!   这位老者只有魔女小姐一半高,和我比起来……呃,他也好矮。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魔女小姐搅拌着锅,锅竟然越来越大,原本肥老鼠只有半个身子在里面,这会儿全部进入了锅。   “万事俱备,红子大人。”他毕恭毕敬地回答,我这才发现他好像是故意把身体弯着,不对,他似乎因为这个动作而驼背了?   他将魔杖递给魔女小姐后,又捧着一盆血红色的东西走到魔女小姐身边,双手奉上。   “下去吧。”魔女小姐挥挥手,老者把那盆东西放在地上,后退隐去身影。   “红子,这是乌鸦血?”不要怪我,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词。   “……我倒真想用你的血来完成这次的法术。”魔女小姐目光如冷箭,我又被击中,当然,这种目光对于我造成不了任何伤害,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   白马探上前,想要用手沾一点,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却被魔女小姐一道光击中,立刻脚黏在地上无法再前进半步。   小基突然笑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情景。   “三友,你闻闻,那盆东西没有血的味道。”他伸手指了指,我嘴角一抽,要不要这么直白的暴露我嗅觉灵敏这个特点啊!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我还是照他所说,闭上眼睛,细细地闻起来。   这个地方很阴冷,对女孩子来说,应该是个不祥之地。先不论到处摆放的骷髅头,就是昏暗的烛光,也让人毛骨悚然。   可我进来这个地方,到现在,也就只闻到那墨里有血的味道,那盆看似血红的东西,却一点血的味道都没。   睁开眼睛就看到魔女小姐嘴里念着什么,那盆红水竟然脱离了盆,源源不断地涌到缸中,明明看起来里面只有几升水,却涌了足足五分钟!   果然……魔法是神奇的东西。   绿色的汤水加上红色的冷水,不好意思,没有绿叶配红花的美感,而是混合成了土壤了颜色,嗯……说土壤的颜色其实是美化了……   总之,那团恶心巴拉的东西,没有发出臭味已经是奇迹,更奇特的是,肥老鼠身上的毛竟然没有染上这种颜色,他就像没有接触到水一样,独成一体。   “小基,你以前接触过魔法吗?”魔法的存在简直逆天好吗?比寄生兽的存在都要逆天好吗?   “没见到魔女小姐的时候,我认为世上只有魔术。”他变相回答我,我对此回答表示大赞同,“我没见到红子的时候,我以为寄生兽是个超自然的存在,现在我觉得我很正常。”   “正常吗?”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脸上一烫,轻咳,“我很正常的,虽然我以前总做些不着调的事,但是现在我已经很上道了!”   我抓住他的衣领,让他低下头,凑在他耳边,悄悄道:“我不会再让你和我生孩子了,那些反常规言论我已经反省过了!”   “……”他耳根微红,好像是被我呼出的气给惹红的。   没有得到他的赞许,我有一些郁闷。   难不成小基其实是个闷骚?其实他很乐意听到我说那些话?   继续抬头看着小基,他神情专注地盯着大锅,没有理会我,倒是离我们有两米远的白马探朝这边投过目光。   他棕色的发很柔顺,额前的刘海因为城堡内空气的流动而时不时浮动一下。   我立刻对他指了指大锅的方向,白马探,千万不要用那么疑神疑鬼的眼神看我和小基!   我不是寄生兽!小基也不是怪盗基德!   可他好像没有看懂我的手势,我也好像误解了他的意思,他朝我和小基靠近,“你们想通暗号的意思了吗?”   呃……暗号?   有这么个东西吗?   好像……是有!   “等它变成人,直接问它不就好了吗?”那个暗号,我已经想起来了,只是,弄不清意思,而且……我也怕麻烦。   “不,也许……我们都危险了。”白马探神秘兮兮地叹出这句话。   我还没反应过来,小基就身体一动,眸光闪动,“这老鼠不可能平白出现在那儿,你们之前遇到的那起车祸,也许更不寻常。”   “引蛇出洞……”他又暗暗吐出这个词,就算我再傻,听了这么多提示,我也发现是哪里不对劲了!   “要不要这么狠……红子和白马探都要成为炮灰吗?”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就算这两位,我下意识这么说,却被白马探张口驳回:“三友小姐是把我们当外人吗?”   我想要点头,说,的确,我就是把你们当外人。   可我想到《与人交往准则一百条》上说,说话要委婉,留有余地,所以我摇了摇头,“我心里是把你们当外人,但是我只想说,但愿你们自求多福。”   小基一掌按住我的头,揉了两下,灿灿地对着白马探道:“啊哈哈,这家伙总喜欢开玩笑。白马同学不会介意吧?毕竟,白马同学和红子同学都不是外人。”   白马探唇角上扬,随和地笑,伴随着点头的动作,看起来温文儒雅,“三友小姐,率真可爱。”   白马探!你直接说我不通人情世故,没有大脑我也不会生气的!   因为我真的没有大脑!没有成功吃掉不像样的晴空的大脑是我作为寄生兽的时候,最失败的一件事!   我现在学习做一个人类,所以有没有大脑,对于我已经不重要。   “我说,如果那个组织真的顺藤摸瓜,发现了红子的住所,可怎么好?”是不是意味着……那些人现在正朝这边进发?再过不久,这座城堡就会被包围?   怎么越想越恐怖……人类的世界也好凶残。   正当我们三人眉头紧锁苦思之时,魔女小姐发出三声自信地笑:“哦呵呵呵!你当这里是普通人来如自如的地方吗?”   “我才是红魔术的正统继承者!是世界之主!”   “那些蝼蚁之辈想要突破结界,恐怕得十天半个月。难道十天半个月,你们还想不出一个对策吗?”   “若你们真如此愚笨,来求我,我兴许会给你们指一条明路。哦呵呵呵!”   魔女小姐以双手交叉一挥结束自己的言论。   同时,大缸中的棕色液体不断冒泡,泡泡堆高,将肥老鼠全身都覆盖住。   棕色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失,最后如同干涸的河流一般,不剩一滴,只有那些泡沫还附着在肥老鼠的身上。   渐渐地,泡沫破裂的声音充斥在耳朵中。   泡沫消失一半时,我就发现肥老鼠和以前不一样了!比以前小了很多!   而且……那泡沫最快消失的一部分,露出的是人类的肉体。   “红子,他不会赤身裸体吧?有衣服吗?”我轻易地想到这个结果,非常的不喜闻乐见!   魔女小姐的脸色也变了变,双手轻轻一拍,之前那位老者就又出现:“红子大人,您需要的衣服。”   魔女小姐微微颔首,老者很自觉地又退下。   从某种方面,我觉得红子好厉害,能够让一个长辈听她的话!   而且长辈还是由衷地敬重她!而且!她的魔法也好厉害!   泡沫还剩一些时,肥老鼠……呃,不对,是那个大叔已经自动跨出了大缸,顺带一提,大缸也已经恢复了原有的大小。   大叔在泡沫彻底消失前,拿起地上的衣服,磕磕绊绊地穿上,他的四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激动,一直在不停地颤抖,就像帕金森综合症一般。   “老实交代。”我大步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他好像没有找到正确地坐的方式,四肢蜷缩,窝在地上,那动作就和老鼠一模一样。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掠过我看向小基和白马探,最后落在魔女小姐身上。   “先说那些符号是什么意思,你不说我就杀了你。”嘴一快,我又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了。   立刻得到各种侧目,以及大叔的怪异一瞪。   “我在墙壁上看到他们搬迁的标记。”它说出这句话,学着我的姿势蹲着,片刻后又觉得浑身不舒服,继续像老鼠一样缩着。   我怀疑他这段时间是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走在大街上了。   “他们把我放在那里,就是为了引起你们的注意,好让你们暴露行踪。”   怪不得他又想被我们带走又不肯跟我们走,从这个方面来看,他还挺有良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嗯!红子果然好厉害!   下一章估计就要回到原来的地图去寻找下一个地图点了!   柚子继续owo   ☆、寄生兽——隐身斗篷   看来对方很可能已经知道怪盗基德的真实身份,以及,红子是红魔术的正统继承人这件事,也许让他们知道并不是一件好事。   从他们能够用魔法来看,他们很需要一个魔法更加强大的友军,而红子,可能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事不宜迟,让大叔带着我们回到神秘组织的原窝点,把那些符号延伸到的地方展现给我们。   “红子,你能让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吗?”问完这句话,魔女小姐还没得意地笑着回答,就被小基抢了话,“这个用魔术就可以做到。”   “白马同学,需要一起吗?”他看向还在与大叔大眼瞪小眼的白马探。   白马探只是古怪地看着大叔,片刻后将手指伸到大叔的脖子上,大叔似乎吓了一跳,想要动,却终究停止了动作,呆在那儿,任由白马探摸着。   “小基,白马探怎么会有这种嗜好……他就算喜欢男性,也应该喜欢和他年纪相仿的对吧?好吧……他就算喜欢大叔也没有什么问题,主要是这个大叔前不久还是只老鼠啊!”我表示非常不理解白马探,他吃谁豆腐不好,偏偏吃一个大叔的豆腐!   “不要歧视性取向。”小基饶有趣味的看着白马探,显然白马探听到了我们的话,他满头黑线,对着我和小基道:“黑羽同学,你为什么要误导三友小姐?”   “喈喈喈,白马同学测试好了吗?他有说谎吗?”小基果然是知道白马探那么做的用意,只是他好像很享受白马探那满头黑线的样子。   “没有,我们要怎么出去?”白马探摇头,伸出一只手,“需要什么道具?”   他似乎对小基会魔术这点很习惯了,也不再去拘泥于小基到底是不是怪盗基德这点。   可能他觉得追查神秘组织更加有必要,更加有趣吧。   “拿着。”小基手只是快速移动,就将四件斗篷变出来,这种斗篷很大,也足够长,拖在地面上,走路完全看不到脚,而且它还能够把脑袋全部套进去。   换句话,这种斗篷似乎是用很神奇的物质制作的,人穿着可以看到外面,可是外面的人却看不到穿着斗篷的人。   好吧……我想给它取个名字叫隐形斗篷,应该不会侵犯某些早就有的隐形斗篷的版权吧?   “小基,我觉得你以后就算不当个魔术师,也可以当个发明家。”这是实话,大实话,能够发明这种东西的人,足以说明他是个天才,也足以说明他的能力之强,发明家这个头衔完全可以撑得起。   “魔术师才是我的梦想。”他冲着我爽朗一笑,嘴张成月牙形,露出洁白的牙齿,在昏暗的城堡里也同样闪眼。   “好,小基想做什么都好。”我也笑起来,不论他做什么,他都没有那种会饿死的困扰。当然,我能够做人偶,我也不会饿死。   所以面包以有,爱情什么的,不急,慢慢来!   咳,最近读过几本爱情小说,勉强了解了一下人类要繁衍后代之前的步骤。   虽然关于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人类感情,我还不太了解,但是,一步一步来,了解了悲欢离合,再了解爱情也不迟。   反正……在人类的时间观念里,我现在还年轻!   “你们公然秀恩爱好吗?”白马探侧过身,我就瞧见浑身气息凛冽的魔女小姐。   呜哇!魔女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发狂了!难道是神秘组织已经攻破结界了?   魔女小姐不是说那些人要攻破结界需要十多天吗?不至于这么快吧!   小基灿灿地笑着,将斗篷穿好,我见状,也迅速把斗篷套上,“红子,如果那些人来了,就麻烦你抵抗一段时间。如果真的抵抗不住就弃窝吧!不要死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嗯……就这样,拜拜。”我挥挥手,朝城堡外走,刚走了一步,我就停下来,“那个,这斗篷虽然隐形,但是不隐声音是吗?”   “嗯,只是障眼法。声音藏不住。”小基点头,我突然苦恼。   “大叔,你千万不要发出古怪的声音,害怕的时候不要尖叫,有我们几个在,你不会有危险的。”这种嘱咐人的心理真的很奇怪,想到这个,就不得不想到不像样的晴空。   以前一直担心她会突然冒出来说话,可现在……想她说话她都沉默。   大叔保证后,我才抓住小基的胳膊,拉着他走出城堡,在门口的时候,那位老者为我们开门。   并且,目送我们离开,我回头看过他一眼,他眼眸中一片宁静,似乎世事都不会影响到他。   “其实,我觉得我们需要休整一下。我说真的,我不用睡觉……”   “我的意思是,我虽然习惯熬夜,可是你们两个都不经常熬夜吧?”话到嘴边硬被我改掉,这就是有外人在的坏处!   等等,等等,如果真的和神秘组织对上的话,我就不得不用寄生兽的能力吧?那白马探,岂不是还得知道我是寄生兽这个事实?   思及此处,我朝小基看了一眼,小基似乎也在和我想同样的事情,他幽然开口道:“白马同学,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但交情……”小基将眼神落在我身上,“三友救过你一命。”   白马探不置可否,他好像早就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一直没有点破。   “红子同学的判断没有大差错。”小基又补充一句,白马探的眼眸闪过一丝流光,“她是附身灵?”   “不,她只是和常人有些不同。如果我们能够好好相处,你不久后就会知道。”小基没有明说,他还是为我保留了一些,的确,我们与白马探的交情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深,谁也不知道白马探会不会把我送去解剖。   “我明白了。”白马探没有追问,而是再次看向我,“我会自己的眼睛去发现事实。”   “不,有的时候用心看才是正解。”我不赞同,眼睛什么的,我也就在以前会相信这东西能看到真相,现在……小基的魔术那么厉害,我早就不相信眼见为实这种说法了!   白马探意外地看着我,转而将头转到正前方,脚步略快地跟着大叔往前走。   走出魔女小姐的家时,我察觉到几个微弱的气息,显然,那些人应该是所谓的低级魔法者,神秘人果然是把大叔当做饵。   远离之后,我们乘上新干线。   白马探和小基都选择不休息,咳,是他们认为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而且要他们这个时候睡觉,也睡不着。   两人的精神都很亢奋,对此,我真的不懂。   我一直都不需要睡觉,不懂困也就没有特别亢奋的时候。   “第一次不花钱乘坐新干线。”白马探感叹一声,若有所思地盯着窗外。   我们四个人找了空位坐下来,毕竟不是上下班高峰,乘坐新干线的人并不多。   我们周围并没有很多乘客,轻微的说话也是可行的。   我不愿开口,生怕出差错,可白马探这么谨慎的人都说话了,说明真的可以说话,我也就不再顾忌:“跟我们在一起,以后你会做更多这辈子没做过的事。”   白马探头疼地抚上额头,“我可不想一世英名毁在你们手上。”他半开玩笑地埋怨一句,贵公子的形象已经崩裂,我看着愈发有趣,“你是不是大叔控?”   大叔被点名,身体抖动一下,看向我,有些无措的表情更逗乐了我,“大叔,你别紧张,我们差不多的体质,我不会害你,你也不会害我。”   “一直听你们打哑谜,更加期待三友小姐你究竟是什么情况了呢。”白马探看看大叔,又看看小基,最后看向我,见我只笑不语,才把目光回到窗外。   我靠在小基身上,看着他的侧脸,越看越觉得美。   “小基,你觉得我做的人偶好看吗?”我有种冲动,再多做几只,把不穿怪盗基德服装的小基也做成人偶,摆着看也愉悦呀。   “眼睛很不错。”小基眼珠动了一下,似乎在回忆。   果然,小基就是喜欢宝石,“我也觉得眼睛很好看。”   “不过,你的眼睛更美。”小基的眸子是蓝色的,和我的蓝不同,他的更加纯净。   我的话……我的眼睛应该是属于比较空洞的那类吧?   虽然从镜子里看上去也挺好看的……嗯……我绝对不是自恋。   小基白嫩的耳垂突然泛红,这种颜色我已经看过好几次,如同三月盛开的桃花,很柔和很艳丽的颜色。   可是这一次我没有对着他耳朵吹气呀,怎么会把温度传到他耳朵上?   啊!   我突然想到之前见到小基时,莫名其妙脸发烫的情况了!   小基现在是不是和我一样的情况?!   这个发现让我有些心潮澎湃,简直太激动了好吗?!   我那种反应是因为我喜欢小基!小基是不是也喜欢我了?!   “小基!你是不是愿意和我在一起了?”我有些激动,声音却控制在很小的范围,毕竟,不能一激动就忘乎所以,坏了大事。   小基眼神飘忽,并没有回答我,而是扯开话题:“咳,喈喈喈,三友你看窗外,那边的桃花林很美。”   他笑得很不自然,可我还是顺着他的手朝窗外看去。   的确有一片桃花林,远远看上去如同粉色的云霞,柔软而美丽。   可是……我不知道是眼花还是怎么,总是浮现出小基那粉嫩的耳垂!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通道尽头   神秘组织的老窝再熟悉不过,无论是对于我,对于小基,对于白马探,还是对于呆了很多年的大叔。   这个地点绝对没有好的回忆,好吧……小基很帅的一面,我是看到了!可除此之外,惊心动魄占据了大部分!   这个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和之前大不一样,白马探和大叔倒是没有意外,毕竟他们都见过这地方现在的样子,可是我和小基还是微微惊讶了一下。   “从什么地方进去?”对于我来说,我能够把那些碎石都搬开,可把碎石搬空了也不一定能够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边。”大叔努力保持着人类的行走方式,他的动作非常僵硬,时不时同手同脚。   可能对于他来说,内心煎熬,非常痛苦,可是对于我来说,看得很有趣!   那是一个如同洞穴的隐秘地方,白马探好像仍旧不意外,可能他之前就从这个口子进去的吧。   正常的人类,需要弯着腰才能够在里面走,而且不能并行。   从某种方面来看,也许神秘组织的人并不多,否则,他们也不会把逃生口做得这么小!   洞穴内并没有灯,可这并不妨碍我们通行,又不是远古人,只能用火把,我们可是有电筒的人类!   电筒很亮,近处晃眼,远处仍旧漆黑一片。   如果是普通人类,恐怕会觉得心慌,可在这里的……都不是普通人类。   魔术高手,推理高手,做了很多年老鼠的人,以及我。   “还要走多久?”话虽这么说,可漫无目的地走下去还是会觉得无趣。   可我这话刚问出口,我就在灯光下,看到墙壁上有一个记号。   一个圆圈,一个箭头,以及一个火柴人。   箭头是朝里的,显然,这里并不是进入老窝的入口,而是通往新窝的通道。   这一点颠覆了我的猜测,不过还好……我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否则,肯定要被这些智商超群的人给笑话。   “这一路上都有记号,会通往一个房间。”大叔解说道,而白马探并没有开口,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哪里看到的这种符号,而他之前有没有走过这个通道,我也不清楚了。   但从他走每一步都很谨慎看来,他好像仍旧在怀疑大叔。   可能做侦探的人都有疑心病吧,明明他已经用自己的方法测试过大叔了,可还是对大叔不放心。   现在的队形是这样的,大叔走在第一个,白马探在大叔后面,而我跟在白马探后面,小基断后。   可能是白马探太过谨慎的关系,弄得我也有些神经兮兮,我开始觉得大叔有些不对劲。   这是一种心理上的问题,和理智无关,在理智上,我觉得大叔就算暗算我们,凭着我们的能力,也不会遭殃,嗯……主要是我的能力。   但是白马探越小心谨慎,他的动作就越影响到我的情绪。   终于……我走不下去,停下脚步,“大叔,等一下,我有点累。”   大叔很听话地停了下来,随后,我就看到白马探猛然回头,正好对上我的眼睛,他的眸光锐利,似乎在提醒着我什么。   心里的疑惑更重,我抓住小基的手,这才发现,我的手心里满是汗。   小基似乎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三友……”他唤了我一声,我干笑打断他:“我真的走得很累啊,你们三个大男人,我是一个弱女子好吗?”   咳,这句话本应该说得理直气壮,可惜……我就算身体是弱女子,配合上我的能力,也绝对不是一个弱女子。   “大叔,还不知道组织为什么会挑选你来做诱饵呢!”我主动和大叔搭话,他又一次惊恐地看向我,明明我和他之前还隔了一个白马探,我却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恐惧,以及他惊悚的眼神。   “可能是我被捉的时间最长吧……”他回答我,我的确能够根据他的回答想到他以前还是小白鼠的时候对我和小基说的话,他和某些人是最早一批的被实验者。   他的回答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他的眼神,让我不由抓紧了小基的手。   大叔……有问题……   大叔是真的有问题……以前他还是小白鼠的时候,他对我和小基是很愤恨的,而且,他从来都没有过害怕我们的这种表现。   这……真的是大叔吗?   小基反握住我的手,用另一只手拍拍我的肩膀,“就知道你弱,休息一会儿够了吧?”   白马探似乎已经和小基对上眼神,他同样笑呵呵地对我道:“三友小姐,不要逞强,别听黑羽同学的,你多休息一会儿也没事。”   我第一次感觉到心里发虚,这种感觉很不对劲,而我再次对上那大叔的眼睛是,他的眼里浮现出一种诡异而熟悉的笑!   我差点就按照身体的本能发颤,可我用理智强行压下了这种不安。   一切的不对劲似乎并不是我本心所致,似乎……   ——不像样的晴空,是不是你?   我在心里问道,此刻我们四个人都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在通道中。   我不太敢坐下休息,只能用双手撑着膝盖,暂且减缓一下身体的疲劳。   ——不像样的晴空,你有什么就说,不要憋着,你这么憋着,于我,于你,都没有半点好处。   我再次提醒她,心中的不安更加严重,可她依旧没有反应,就在我快要以为这一切都是错觉的时候!   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湛蓝色长发男人的身影!不像样的晴空的爸爸!   而他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那笑和大叔的如出一辙!   我满身鸡皮疙瘩冒起,心跳加速却体温骤降。   可能小基和白马探都发现了我的异常,两人同时沉默不语,通道中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氧气也不够用,我的脑子浑浑噩噩。   不知道过了多久,双腿开始发麻,我再次开口道:“终于不累了!继续前进!”   肢体的僵硬让我浑身难受,可脑子却已经清醒。小基和白马探恐怕都已经发现了大叔的异常,可他们将计就计,而想要骗过外人就先要瞒着自己人,所以我应该是最后一个发现大叔不对劲的。   而他们可能认为大叔是和神秘组织千丝万缕的关系没有断尽,而我……则是因为大叔是不像样的晴空的爸爸扮演的!   这种难以置信的感觉让我觉得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我不清楚不像样的晴空的爸爸究竟是如何瞒过所有人的!也不清楚这个男人究竟和神秘组织有什么关系,更不清楚他对寄生兽有多了解,可无论是哪点不清楚,都说明他非常不简单!   我现在不知道他究竟是敌是友,从某种方面了解到他对于亲生女儿也是不择手段的,可他的目标也是守护“潘多拉”,不让“潘多拉”落入恶人之手!所以……我真的不清楚他究竟是敌是友!   接下来的每一步我都有的很稳,并且渐渐恢复肢体灵活性,偶尔将手变成刀刃状,再变回人体。   这个动作我不断重复,我希望我能够让迟钝的神经变得敏锐,虽然这些在那个男人眼里好像不堪一击。   他可是能够轻而易举解决我无法解决的寄生兽的男人啊!   这条通道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长,也许是我神经高度紧张的缘故,忽略了时间的流逝。   眼前豁然开朗,那是一间很普通的屋子,屋子内没有其它出口,似乎我们要出去只能原路返回。   当然,这只是似乎。   实际上有那个男人的引导,我们很快就发现一处角落刻着熟悉的符号,而角落处有个拳头大小的老鼠洞。   老鼠洞的前面有很多痕迹,显然是经常有东西经过。   我想要克制住自己,让自己不要时不时就看一眼那个男人是什么反应,可心里普通百爪挠。   “大叔,你快告诉我们接下来往哪?”我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对于克制情绪这点,我很在行。   他伸手指了指老鼠洞,我当即想到神秘组织莫非都变成了老鼠从这种地方逃走?   如果是这样……那么警方查不到也实属正常!   “不无可能,他们有会魔法的人。”白马探思考一会儿就赞同了大叔的说法。   爱丽丝梦游仙境那种故事可能变为现实?!   的确可能……这个世界有魔法,有我,再发生什么奇异的事都有可能。   明明不应该受到人类定性思维的限制,却在学习如何做一个人类时,渐渐习惯了这种固定模式的思维。   “那照这么说,岂不是还要让红子入队?”我叹息一声,眼睛平静地看着小基,想要不看那个男人的办法,自然是一直盯着小基!   “恐怕不用请红子小姐过来。”白马探毫无预兆地突然对上那个男人,他是径直走到那个男人面前的!   “想要用这种把戏糊弄我们?说吧,这些符号究竟代表什么意思?我查到的这些符号似乎是与寄生有关,还要再瞒着吗?”   白马探……你要充当大神探好歹和人打个招呼!   你要是惹毛那个男人怎么办!他空手弄死寄生兽啊!他也能空手弄死我们三个!   快让我昏死过去吧,不像样的晴空,你的家事你能出来帮忙解决吗?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全是骗局   “呼……哈哈哈……”   阴冷的笑声充斥在狭窄的空间内。   就在我以为大叔要幻化成原身时,他目光阴鸷地盯着洞口。   粗糙的手指放在嘴里一咬,鲜血喷射而出,墙面上留下几道血痕。   “喝了我的血就能变小。”大叔又恢复木然,这种反应出乎我的意料,可想到他兴许没有发觉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所以继续演下去也很正常。   他见我们不理解他的话,又解释道:“我变成老鼠是被灌药,是将人缩小的药,药的成分还在体内,不会消散,我现在能够恢复成人形是因为魔法。”   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清楚了。   不赘述,一句话:喝下他的血,我们个个变成小老鼠,被他一脚踩一个。   索性,我们三个人都对这位大叔从各自的角度上不放心,所以,我不用制止他们,他们也不会去喝那血。   “你先喝。”小基挑眉示意大叔,反正白马探已经表露了他的怀疑,也就不用装友好,挑明疑虑正好。   “这么怀疑我?就因为他说这些符号有其它寓意?”大叔指着白马探,黯然神伤。   “你们一同追查这件事,难道就没有一分高下的想法?他,只是想把你的注意力分散,让你疑惑。”大叔继续指着白马探,粗糙的手指因为咬破的关系,还在滴血。   “大叔,你挑拨离间的技能太弱。”我忍不住叹息,他最多是被魔法变成了肥老鼠,以前可能没有因为药物变成小老鼠啊!他可是我爸爸,绝对不是以前见过的那只小老鼠!   至于他的血有什么功效,我还真不知道。   “既然不相信我,那回去?”他反问我们,我还真的挺想回去,可小基和白马探都不是这种碰到难题就会退缩的人,他们对视一眼后,就抓住大叔的手,似乎准备饮血。   大叔的眼神里冒出一丝得意。   “等等!要喝也是我先来!女士优先你们都忘了吗?”我挤到大叔身前,心中忐忑。   我真的不想面对他……他到底有什么用意我不清楚,但是喝他的血好像已经是必须做的事了,他毕竟是我的爸爸,总不可能把女儿毒死吧?   所以,由我来探雷,最合适。   没有等他们反驳,我就伸手钩住大叔的脖颈,凑到他耳边,“爸爸,你究竟在做什么?”   他脖子一动,伸手就将我从他身上拉下,用赞许的眼光看着我。   大概是对我认出他的身份而感到骄傲?   他很快就把眼神收起,恢复成呆愣状,将手指伸在我面前。   我抓住他的手,轻轻一捏,血就滴入口中。   腥味很重,咸涩,绝对不像吸血鬼种族那般享受。   血这种东西,看着鲜艳,味道却不好。   怪不得大部分人都不喜欢。   三双眼睛集中在我身上,不知道是视线的热度还是血的关系,我浑身发烫。   心跳剧烈跳动,哪怕我想要用细胞调解血液流速,都无法控制心跳。   人类的关系,我不是很懂,但是,我选择相信一次亲人之间的牵绊。   ——他不会杀你。   不像样的晴空平静地回答我。   她终于开口理我,是决定面对她的爸爸了吗?   ——你这么相信她?   我反问。   ——我对他有用,他不会杀掉我,再去浪费精力培养一个不成气候的女儿。   她冷漠开口。   ——也许他有私生子,比你更加冷静,更加能够替他看好“潘多拉”?   我将可能的情况提出,如果不像样的晴空是用这种判断自己的爸爸不会杀她,那么……不可靠的因素太多。   利益面的东西,看似可靠,实则是没有遇到更加有利的东西,否则,放弃不过是一瞬。   而情感面,看似毫无硬度,却千丝万缕,牵扯着。   只要不像样的晴空的爸爸还是人类,他就不可能把这种情绪全部斩断。   当然,如果他已经不是人类,那就另当别论。   ——他没有消灭你,一定是想利用你。   不像样的晴空没有正面回答我,她把话题扯开,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冰冷,可是,她越是如此,我越能够感觉到她是在逃避。   ——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也不再和你争论。告诉我,我要如何保持自己的利用价值,待会儿我们要不要进洞?   眼前,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说句没有良心的话,不像样的晴空与爸爸的关系,并不是我需要关心的事。   ——进。   她只一个字,就彻底沉寂下来,没有动静。   我看着面前的洞一点点变大,身体的热度也渐渐开始消退,当洞像一扇门时,我发现自己的双手变成了脆弱的小爪子,而身体也变成了毛球。   居然真的变成老鼠了!   为什么不像样的晴空的爸爸的血液!能够让人变成老鼠啊!   难道当初那只小白鼠就是他……不不不,这不可能,那只小白鼠比他要愤世嫉俗。   不像样的晴空,你到底是知道这一切,装作不知,还是真的不知道?   寄生实验……寄生兽……   果然,这个男人是一把钥匙,想要解开寄生兽的谜题,恐怕要从他入手。   以及,他究竟为什么要守着“潘多拉”,他是在防谁?他真的怕坏人将“潘多拉”拿走做坏事吗?他自己做的就是好事吗?   一连串的疑问溢满胸腔,我想要问个明白,但是直白问,是寄生兽会做的事,人类,是含蓄而复杂的生物,他们不会这么简单告诉你答案。   试着调动细胞,将手伸长……但是我发现,和以前不同,我的细胞似乎僵化,无法被我调动,把手伸长根本就做不到!   我变成了一只老鼠!我真的变成了一只老鼠!   这种结果让我有些恐慌,努力用后肢将身体立起,我看着大叔,大叔很呆愣,正在把血给小基和白马探。   不要!千万不要喝!   这东西不对劲!我为什么不能说话?!   前爪按住喉咙口,一手的毛,可仍旧发不出声音,叫声都没有!   大叔?大叔……   大叔就像一根木头,就像……傀儡?!   对!就是傀儡!   ——不像样的晴空!怎么回事!告诉我怎么回事!你快出来!   实在无法发声,我的动态视力也迅速衰减,以前很快的动作在我眼里都是极慢,现在极慢的动作,在我眼里都很迅速!   ——!!!   她的灵魂震动两下,我能够感受到她的颤抖。   ——被骗了……   她喃喃自语,灵魂很不稳定。   画面一个接一个浮现在我眼前。   幼年时期,蓝发男人目光温和地看着不像样的晴空,语气爽朗。   再大那么一点,蓝发男人耐心地教不像样的晴空画画,手掌温暖。   瞬间,蓝发男人从短发变成长发,且目光阴冷,邪魅,开始一系列反常行为。   不像样的晴空的妈妈……好像也是越来越惊恐,她的笑仿佛是强撑着的。   画面切换到奔跑的妈妈以及,没有追上去的爸爸那儿。   我还记得这是第一次窥探到不像样的晴空记忆的片段,只不过,这一次,画面和上次的不同呢。   她的妈妈不是无故奔跑,而是在看到蓝发男人后,惊恐地奔跑。   画面就此结束,不像样的晴空恢复了冷静,她声音沙哑。   ——进洞。现在,迅速进洞。   就像选择相信父女感情一样,我选择相信不像样的晴空。   我们俩生死与共,她若是真不想活,也许我可能也会尊重她,尽力吃掉她的脑子。   洞口离我很近,我一步就跳了进去,爪子在地上划出的痕迹,就和地上原本残留的印记一样。   细长,凌乱。   洞口毫无预兆地闭合,在闭合前一秒,我看到小基和白马探惊讶的眼神,以及,他们停下喝血的动作。   ——不像样的晴空,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洞能够闭合?   ——我不知道,但这个洞里必然有什么,否则,那个人不会让你们进来。   什么意思?这洞真的有问题?不像样的晴空从刚刚开始就很不对劲,她是不是顿悟了什么?   洞内很暗,没有一丝光,可也许是我变成老鼠的关系,我能够看清洞里的情况,虽然大部分的色调还是灰黑的,但是比纯黑要好太多。   试着朝前爬了几步,地上很滑,也许是我的爪子不够尖利,无法保持平稳地前进。   ——小基和白马探在外面会不会出事?   我有些不安。   明明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我进洞是最好的选择,否则三个人都变成老鼠,真的就回天乏术了。   可是,看不见他们,不知道他们的情况,也很担心。   ——白马探?我不认识他,不知道他的能力。不过,黑羽君很厉害,不用担心。   不像样的晴空平静地分析着情况,我能够听出她是在安慰我。   可她下一句,又道。   ——你呆在那也只会拖后腿,你的利爪已经消失,还是不要添乱的好。   我胡子抖动两下,用爪子抓抓。   ——你能不能有点感情,说话不这么冰冷?   ——别动,你看……   她突然控制身体,侧身对着墙壁。   墙壁通体暗色,上面有一排颜色更深的字。   那就是一个圆圈,一个箭头,与一个火柴人。   我离墙壁很近,突然发现那排字附近的墙壁似乎会动……   定睛一瞧,墙壁上吸附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幼虫!   幼虫……寄生……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这章大家看起来会不会混乱,   谜题增加了一些,希望不要引起不舒服的症状。   纯黑什么的!真的不是黑纯黑!233333   有密集恐惧症的,柚子护体!   ☆、寄生兽——鸠占鹊巢   因密集恐惧症而死亡的人类,我没有见过,却听说过。   没有发现墙壁上攀附着幼虫时,我一点压力都没有。   可是,一旦发现了这个事实,退化的视力都仿佛回来了。   一只只蚂蚁大小的幼虫呈圆形,不规律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它们可能怕冷,和同伴贴得极近,几乎没有缝隙。   深色的文字处可能涂了什么东西,让这些幼虫无法靠近,所以那才是真正的墙壁。   当然,弄清这些对于我来说,没有一点益处,因为,地面会很难前行,不是因为老鼠的爪子不够锋利,而是地面上也满是幼虫!   ——不像样的晴空,你为什么要发现这排字……   我现在真希望自己是一只鸟,能够飞翔。   否则,身处这种地方,作为一个向人类靠近的寄生兽,是种折磨。   ——我无法陪你了,我有密集恐惧症,你自己努力。   不像样的晴空声音软绵绵,之前的愤恨消失,没有回应。   这种地方……是用来专门对付不像样的晴空的吧!   我闭上眼睛,沉下心,将浮躁消除。   连同深呼吸都不敢,谁让老鼠太小,离地面太近,如果用力吸气把幼虫给吸到体内……   让幼虫寄生在身上,恐怕要出事。   不想不要紧,想要这点后,我突然发觉脚爪踩着的那些幼虫正在挪动自己的身躯,好像真的要吸附到我身上一样!   我突然后悔喝了大叔的血,否则把这个地方击毁都是秒秒钟的事,哪里需要像现在这样糟心。   虽然这种情绪让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人类,可是在这种极端的条件下,像人类没有用啊!   弊端太多,只有冷静才能继续往前。   防止那些幼虫真的攀附到我身上,我只能健步如飞,好吧……用第三者的角度来看,我肯定就是一只飞奔的老鼠。   地上很滑,我好几次都差点四脚朝天,但还好,没有发生那样的事,一路走了将近一分钟,我见到了一个偌大的房间。   四四方方,没有门,它唯一的通风口也就是我爬进来的那个小洞。   对于我现在的体形,这地方宛如足球场,可如果我是人类的体形,这只不过是个能容纳五人不足的小空间。   就像,普通的卫生间。   这个房间里没有幼虫,这一点让我很开心。毕竟,没有幼虫等于,我不用一个人瞎摸索,有不像样的晴空这个好队友,总是让人放心的。   ——快醒醒,没有虫子了,我有很多话要问你。   不像样的晴空似乎睡得很沉,我呼唤了几声,并没有得到答案。   绕着这个空间一整圈,我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找了个角落,缩着。   我需要去不像样的晴空的梦中找她。   既然现在空下来,不问清楚,真的不符合我的属性。   放松身体,进入精神世界只是一瞬,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不像样的晴空那具身体。   挥动双臂,很实在的感觉。   迈动双腿,踩在泥土上,也很踏实。   好像,有点眷恋上人类的身体了。   樱花花瓣随风飘落,没一会儿,地上就积成一层粉色地毯,延伸向那个树下的少女。   不像样的晴空睡得很香,双手交叠在腹部,那身蕾丝裙很优雅,贴合着身体展现出优美的曲线。   可能是我这次进入她的梦中并没有太大的动作,所以她才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一步步走近后,我坐在她的身边。   这种感觉很奇怪,无论多少次都很奇怪,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在你的面前。   略带婴儿肥的脸颊很柔嫩,配上樱花的颜色正恰当,湛蓝色的刘海原本应该是蓬松的,可现在似乎因为汗水黏在了额头上。   我伸手撩起她的刘海,就看到她满是汗水,再瞧上她紧闭的双眸,好像很痛苦。   “醒醒,晴空,醒醒。”我第一次这么温和地唤她名字,晴空,晴朗的天空,很清爽很美好的名字。   她梦里的天空永远都是蓝天白云,无忧无虑。   我不知道人类需要一颗怎样纯净平和的心,才能拥有这样的梦中世界。   如果我会做梦,我大概梦不到这么美丽的场景。   她苏醒过来时朦朦胧胧,双眸含着一层水汽,在看清楚我后,她瞳孔微缩,似乎吓了一跳。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不要随随便便进入我的梦境吗?”声音儒软,可能是刚睡醒的关系,没有一点杀伤力,可她平时冰冷的声音差太远。   我捧了一把樱花花瓣,抛起,看着花瓣飞旋。   “那个地方太恶心,我到你梦里来看看风景,不可以吗?”   她听到我的话,额头的汗水又沁出来,“你还没动?”   我瞅她一眼,故作严肃,“嗯……”   见她紧张地盯着我,我突然一笑,“早就过去了,现在在的地方没有那些东西。”   “吓我很有趣?”她抿紧唇,皱眉看我,我继续笑,这种样子的她才会让我觉得她是个人类。   “不要介意这种细节。”我挥挥手,又抛出一捧花瓣,“你可以直白地告诉我,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花瓣带着一股香气,很清淡的味道,我很喜欢。   她果不其然沉默,可我并没有放弃,我记得书上说过,与人交流要有耐心。   “你可以和我倾吐,不要全闷在心里。我虽然只是半个人类,但我也没有那么无用吧?”不像样的晴空经常质疑我的智商,可从很多方面来看,我觉得我的智商没有差到人神共愤吧?   嗯……虽然和小基,和白马探比,要弱上那么一些,但真的是他们太逆天,不是我太弱好吗?   正常人也需要存活的,正常人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正常人……也可以做倾听者,也可能给出意想不到的建议呀。   好吧,虽然我不是个正常人。   她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屋子里,深呼吸了十几下,才收回目光,盯向我的眼睛。   “现在只是猜测,我只是猜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她将我肩上的花瓣摘下,把玩着。   “你看到的那个大叔,他是我父亲,也不是我父亲。”她倾吐出声,伴随着清风传入我的耳朵。   我刚想追问,她就又喃喃自语。   “不,他不是我父亲。”   喂!他究竟是还是不是啊!   我强忍下咆哮地冲动,等待她继续开口。   “我怀疑,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代替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曾经是个很温柔的人,和母亲一样,很爱我和妹妹。”   “只是突然之间,他开始不对劲,我当时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现在想想,他可能不是他了。”   “我的记忆被人篡改过,刚刚一瞬间,记忆修复,很多矛盾点就出现了。你看到的这个大叔,他是现在在我父亲这个位置上的人,但是他很有可能不是我父亲本人。我的父亲大概在他第一次做出反常举动的时候,就被这个人替代了。”   不像样的晴空缓缓道来,我一开始听得有些迷糊,可到后面,我就清楚,这是鸠占鹊巢的故事。   只不过这只鸠还篡改了不像样的晴空的记忆,只是……他为什么要篡改记忆?   等等!如果这个人不是不像样的晴空的父亲……那么他为什么要接近不像样的晴空?他为什么要去假扮不像样的晴空的父亲?他的目的……   我对上不像样的晴空的眼睛,她似乎和我想到了同一点。我能够从她的眼瞳中看到同样惊讶的我。   “‘潘多拉’,他是不是想要‘潘多拉’?”我把疑问说出。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碰见过他好几次,他每次都有提到‘潘多拉’,还说你是‘潘多拉’的守护者,一再强调让你守护‘潘多拉’?”我回忆着与那个男人几次见面的情况。   可能,不像样的晴空梦中的那个男人形象,就已经是他了!   “可是……我记得‘潘多拉’是父亲和母亲的定情信物,母亲是因为愿意和父亲一同守护‘潘多拉’,他们才会在一起……”不像样的晴空皱眉,回忆着这件事,她的双手抓在花瓣中,由于力道过大,将花瓣的汁水都捏了出来。   蓦地,她又一惊,眉毛横飞,对着我道:“这件事情是他告诉我的!是他告诉我的!”   “是你父亲变得奇怪之后告诉你的?”   她用力点头,唇微张,似乎无法控制自己惊讶的心情,双手握拳,释放自己的压力。   “母亲……妹妹……不对,她们……不对……”又过了一会儿,她有些魔怔地抓住我的肩膀,双眸紧紧锁住我的眼睛,想要向我认证她的猜测。   我不能够理解她究竟要我认同她的什么猜测,只是看到她慌乱迷茫的眼睛,有些不忍。   也许,我不该这么早就把事情剖开,也许,我应该像人类一样,避开她,自己去寻找答案。   “不!不!一定不是这样的!你告诉我!我是错的!不!”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高频率地震动我的耳膜,我双手捂住耳朵,半晌后,我双手捂住她的嘴。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冷静一下。”虽然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可她既然不想承认自己所想的东西,那么我就顺着她的意,把她安抚下来才是正道,否则,她疯了,这种情况,我无法接受。   “呜……母亲……妹妹……是不是……都死了?”她两行清泪顺着泛红的眼睛滑下,低落在樱花花瓣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是真的鸠占鹊巢,和女主占了不像样的晴空身体不同。   相信我,这是个轻松向的文……   梳理内容的剧情,可能有些枯燥,虎摸大家~   ☆、寄生兽——拾起斗志   死亡,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失败。   可对于人类来说,意义似乎很深。   不像样的晴空趴在我的肩膀上哭得厉害。   如果说是之前,我连她哭都没见过,而现在,她这是在痛哭。   她的痛哭我隐约可以猜出一些。   她的母亲和妹妹,也许早就已经死亡,连同她的父亲,一同死亡。   可能她的家人早就把看守“潘多拉”的责任交给了她,但绝对不是以后来那种形式。   那个男人没有杀了她,篡改她的记忆,很有可能就是想要她告诉他,“潘多拉”的所在。   阴差阳错,又或者她的潜意识里知道不能把“潘多拉”的所在告诉这个男人,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那个男人是不是神秘组织里的一员,这一点我现在还无法猜测,但他与寄生脱不了关系,难道说……我的存在,也是他弄出来想要叩击不像样的晴空内心,帮他找到“潘多拉”?   这么一想,我就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如果我只是他的一个工具,那么我一定是个不听话的工具……   不对,他上次能够那么轻易地对付那么厉害的寄生兽,还称之为失败品,那么,他是不是也有能力让我开口,告诉他“潘多拉”的所在地。   听着耳边的哭声,我也好想哭一场。   “不像样的晴空,你现在记起来了多少事情?有没有关于寄生实验的?”我拍拍她的背部,顺顺气,“你能变出纸巾吗?我可不想让你把眼泪鼻涕都擦我身上。”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可能是因为我的话太出戏,她推开我,将眼泪抹掉。   “我不知道寄生实验,那个男人并没有告诉过我这种事。”她摇摇头,可我看到她眼中燃起的火光,“接下来我不会再沉睡,我想要和你合力,将一切瓦解。”   “你什么时候这么霸气了?和你的画风不符。”我见她真的打起精神,也把自己那低落的情绪收起。   哪怕是工具,能够遇见小基,也够本了。   “我们先出梦,我怕把身体放在那个地方不安全,反正就算那具身体不能说话,我们也能够心灵沟通。”沟通这种事情,对于我和不像样的晴空,完全不需要通过说出来。   从极其明亮的地方回到阴暗湿冷的空间,会有一种做梦的错觉。   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什么,我总觉得浑身的毛无法抵御寒冷,凉飕飕的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   很快,我发现这并不是幻觉,是真的有风在吹!   ——要飞起来了!   我惊呼,我的体形太小,爪子也不可能嵌在墙壁里,风只是有些大,就将我卷了起来。   那是一个漩涡,没有龙卷风那么猛,可对于一只老鼠,真的逃脱不了!   ——我们还能恢复到人类的形态吗?那滴血为什么能够把寄生兽的能力全部化解?有点逆天!   老鼠虽小,可五脏六腑俱全。   天翻地覆间,我觉得自己快吐了。   落在地面上时,我的胡子已经湿透,真的很抱歉,我吐了。   虽然只吐出了一些液体,可是虚脱感让我很不舒服。   以前有寄生兽能力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这般不适过。   老鼠……很多的老鼠。   这是我恢复精力后,看到的景象。   遍地老鼠,真的不比遍地幼虫好到哪里去。   不像样的晴空显然又有些支撑不住。   这些老鼠统一被关在一间透风笼子内,笼子很大,栏杆很密,生怕我们挤出去。   这些笼子的底部中心,有一个口子,刚刚我似乎就是从那个地方被吸上来的。   朝笼子外看了一眼,巨大的人脸在意料之中,我并没有吓到,可是他狰狞的面容,让我觉得很熟悉。   “镪——”金属撞击的声音更加熟悉,只不过,那速度飞快,现在的我已经看不清。   当他们停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了熟悉的攻击武器,手刃。   原来……饲养这些老鼠的都是寄生兽吗?   为什么要饲养老鼠?   还有,我身边的这些老鼠,都是人类吗?还是真的老鼠?   我不能说话,同样,它们也不能说话。   两眼相望,我只觉得冰冷无感,完全不能从它们的眼神中读出它们的老鼠还是人类。   不过,结合刚刚在通道看到的幼虫,我猜测它们也许是真正的老鼠。   我又绕了笼子一整圈,也没有找到较为宽的地方,这个笼子是逃不出去的!   我正以为自己要被关在里面,暂时束手无策的时候,这个笼子就被打开了一个小门。   其中一只寄生兽伸了一只手,似乎是要捉一只老鼠出去。   我本来想要自告奋勇,毕竟……我真的不想呆在这个地方,可是不像样的晴空叫住了我。   ——看看情况,不急。   寄生兽捉了两只老鼠出去,以我现在的动态视力,我根本没有看清是什么情况,那两只老鼠就已经头和身体分离,落在地上,随后溶解成一滩血水。   前爪与后肢一起开动,我缩到角落里,远离那道小门。   ——还好,还好你机智。   我用爪子拍拍心口,千钧一发之际,如果不是不像样的晴空,我现在应该莫名其妙化成血水了吧!   目光又往地上瞧,那滩血水泛着透明的泡泡,颜色竟然由红转绿,又变成白色,最后消失不见。   一只吸管将地上的白色液体收集起来,放入透明器皿。   椭圆形的器皿中已经有半瓶白色液体,那可是半瓶!刚刚死去的两只老鼠,也就只有五滴左右,半瓶需要多少只老鼠?   我算不清,可我知道,那绝对不是少数。   再瞧,就看到寄生兽把器皿放好,继续打架。   他们打架的时候,避开了器皿放置的地方,那东西,很重要。   ——不像样的晴空,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下意识问,可不像样的晴空显然也不清楚那些是什么东西,她轻叹。   ——想不到办法出去,不能说话就是死局。等等看黑羽君吧。   她刚燃起的斗志似乎又被浇灭,可能是看到的场景太过骇人。   可说实话,现在真的是死局,能够想出办法的,一定是智商四百的高人。   好吧……我真的没想自夸,只是刚想完上面的,我就冒出了一个念头。   我也是寄生兽,虽然我现在已经没有寄生兽的能力,可寄生兽独有的电波,这点,恐怕还没完全消失。   况且,不仅是寄生兽之间可以传输这种电波,通过泉新一告诉的我,关于加奈的事,我知道,人类也有比较特殊的可以发出同样的电波。   我很熟悉这种电波的构成,即使我现在没有寄生兽的能力,我也能够发出这种电波,只不过费力点罢了。   “噼——呲啦——”   “呲——呲——”   信号很顺利就对上,我成功吸引了这两个寄生兽的注意。   他们走到笼子边,继续往里面发电波,我也同样回着,这种时候,我认为,同类多少也会得到些照顾。   寄生兽没有残杀同类的嗜好,上次遇到的那只,只不过是正巧嗜血罢了。   这个时候,我走到笼子的小门附近,用爪子扣击栏杆。   寄生兽的电波只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却无法精准的辨别出地点。   小门打开后,我被抓住,离开了笼子。   笼子外的空气和笼子内的没有分别,只是,我更加紧张。   我对于他们的了解太少,只是凭着野兽的直觉,这般选择。   不像样的晴空没有阻止我,恐怕是觉得有希望要好过绝望。   索性,提心吊胆后,他又发出电波,我接收到,也同样将电波传出。   他的电波没有杀气,只是试探,而我的同样如此。   哪怕我们不能对话,也通过双方的电波达成了共识,无害。   他将我放在桌子上,桌子上有一张纸,纸旁边有一碗墨水。   “你是失败品回收?”他的声音不高,低得我差点没听见,可还好,老鼠对于动静很警惕,听力不错。   我跳到碗边,用爪子够了墨,又落回纸上,轻轻松松画出两个字。   不是。   他和同伴四眼相望,又继续问我:“你怎么会变成最低级的材料?”他目光斜对着笼子内的老鼠。   我继续在纸上画,“我贪吃,尝了一种血。”   如果他们知道内情,那么这些提示已经足够,他们会知道那是什么血,而如果他们不知道内情,那么我也没必要全盘托出。   他们脸色僵硬,将我从桌子上捏起来,拎到眼前,“你见过那个男人?”   这一次,他们的声音更轻,似乎是怕他们口中的那个男人听见。   如果他们说的那个男人就是大叔,那么大叔现在应该没空听。   我很想点头,可是头和身体几乎是没有什么区别的,点头这种动作,做与不做,没有分别。   他们终于发现我这种状态无法回答,又把我放回纸上,我继续用黑漆漆的爪子画,“见过。”   “他现在在哪里?”声音有些急,不是人类的急躁,倒像是家禽遇见野兽那种惊急。   “你们是不是该先告诉我怎么恢复?”虽然我没有资格威胁他们,但是,按照他们这种急,想必会妥协。   他们急匆匆地在格局整齐的架子上取下一瓶东西,姑且,称为药剂。   透明容器的开口比我大,里面装的是黑色液体。   我被拎起直接丢了进去,没过一会儿,浑身就变成了黑色,湿哒哒的,他们又把我捞了出来,放在地上。   这黑乎乎的东西里面有血的味道。   我想到刚刚老鼠化成血水,最后变成白色液体的场景,顿时觉得这种黑色东西,会不会也是相同的步骤,只不过,用的是其它生物?!   一阵恶心过后,我并没有吐,身体也开始膨胀,骨骼明显变化。   视觉,听力,调动细胞的能力,一切都回来了。   我没有多兴奋,恢复自己的身体自然很爽,可也没有到激动的大吼大叫的地步。   大吼大叫估计只有在看到小基的时候,我才会那么表现。   他们催促我,我却突然从他们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   在我面前的是两只男体寄生兽,而我,是女体。   我现在无衣蔽体!   “卟——”一瞬,肢体快过思维,飞出去的尖锐手刃已将那两只寄生兽的眼睛戳瞎。   同时,他们身上的衣服也被我席卷。   寄生兽的眼睛长出来很快,在他们报复前,我道:“刚刚变回身体,不好控制,拿个衣服都手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队友晴空上线!   队友小基还有一段时间回来,   小别胜新婚>///<   ☆、寄生兽——获得队友   粗茶淡饭。   啊,要是现在有粗茶淡饭,我估计会感受到幸福吧。   但是,这里除去一堆意味不明的瓶瓶罐罐,就是一大窝老鼠,加上两只不能给人类果腹的寄生兽。   果然应该休息一夜再出发的,果然应该茶足饭饱稍加整顿后再出发的……   果然……   ——现在是发呆的时候吗?   啊,不像样的晴空说的对,现在的确不是让人发呆的时候,毕竟,对面这两只寄生兽还在等待我那连篇的鬼话。   “那个男人,意外得难对付呀。”我用力点头,为了让对方更信服我说的话。   歪了歪头,走到架子边,随手一指,我若有所思地道:“那个男人,真有两手。”   “呐,你们想要反叛?”   透过瓶子弯曲的弧度,我看到两张极度扭曲的面孔,且有分裂趋势。   这可不妙,他们是听出我是在胡诌了吗?   “从未忠于他,何谈反叛?”其中一只露出尖锐的牙齿,白花花的颜色不得不说,牙口不是一般的好。   也许,是没有机会吃到腐肉?   “哦,是这样吗?那就是说,你们很想离开这里?”打探对方的心思是不可缺少的一道程序。   没有猜错的话,这两只寄生兽很有可能成为我们的队友,虽然可能是一次性的那种。   放下瓶瓶罐罐,转过身,对上那两只,我用最正经,最面无表情的一面看过去。   怎么说对方也是正常的寄生兽,要让对方放下戒备心,那么,我也只能用最贴近对方的表现方式来面对这两个队友。   “你们也看到我退化成最初样本,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我也就不隐瞒了。我在你们行动之前,对那些人发起了反抗,结果就如你们所见。”我按着心口,没有加速的心跳如平常一样稳稳地跳动着。   撒谎也脸不红心不跳,从某种方面来说,寄生兽的能力真是各种方面都有用。   寄生兽A手一抖,不小心戳到一瓶玻璃罐,当然,在罐子落到地面之前,我伸手将其接住了!   试想一下,这里的老鼠都是人类,那么多老鼠才能凑成一瓶液体,这一罐子里,究竟剥夺了多少人的生命?   虽然这些东西不是好东西,可就这么打碎,好像也有点可惜。   嗯,这种东西,说不定有强腐蚀性,把空间毁灭什么的,我一点都不想体验!   成功把队友忽悠到手后,我成功进军内部。   别有洞天估计就是形容这种情况的,从外面看起来一片废墟,从狗洞一样的小门进入,再通过“过道”,走过“客厅”,到达“储藏室”?   呵……呵呵呵……呵呵……   满室尸体,呵……臭味倒是没有……   呵呵呵……这里是停尸房吗?   被捉来的人类,放置在此,等到九分死的时候,用药剂将其变成老鼠。   九分死的人类已经失去作为人类的意识,所以变成老鼠后,通常不会反动,只会乖乖的,就和一般的白鼠一样。   而要将他们变成寄生兽,则需要我在甬道里看到的那些虫……   复杂的方面,我决定无视过去,毕竟,知道这些,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半点用都没有。   坐在摆放九分死人类的长板上,隐隐能够感觉到空气的阴冷,以及,长板微湿的触感真的让人愉悦不起来。   ——不像样的晴空,你有好好观察这里吗?   回答我的,是略带紧张的声音。   ——当,当然。不要坐在这种地方。   ——诶?我倒是觉得这里挺悠闲,比之前的环境都要好……   开着的门透进一缕光,所以也不算全黑,比甬道里要好太多,而且……这些即将变成尸体的人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像细小的虫,对于密集恐惧症应该好很多,尤其这些人都是躺着,面积很大。   “计划行得通?”寄生兽B拿着两盘黑乎乎的东西递到我的身边,眸中带着质疑。   所谓计划,也就是我在他们带路的之后,随口捏造的话。   “啊,不出意外的话,有五成把握。”这黑乎乎的真的是人类可以吃的东西吗?   为什么这里的东西都是黑乎乎的,无论是……躺在木板上的九分死人,还是各种奇怪的是液体……   “芝麻糊?可乐?苦茶?”用勺子搅拌那盘黑乎乎黏哒哒的食物?我真的很怀疑这东西能不能供人类吸收。   平常只有我一个的话,倒是吃什么都行,可现在……不像样的晴空睁眼看着呢!   绝对不能让她知道我平时都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虽然清炒蚂蚁的味道挺不错的……   “米饭。”寄生兽A一边清点躺倒的人数,一边回答我的问题。   从背后看,他那新换的黑衣,看起来和躺在板上的人没什么差别。   “你们平时都吃这种东西?”   得到肯定后,我第一次同情起那个男人。   原来他的经费都用来实验了,连普通的饭都吃不起。   该怎么说,他真是个专心致志,忠于本心的人。   ——我不介意你把自己吃掉,抵饿。   我刚要把那黑成一团浆糊的饭往嘴里塞,就听到如此的心声,顿时一口都吃不下了。   把自己的身体啃了,再促进细胞,把缺少的部分变出来,怎么想,这种光消耗,完全没有补充的运动,会做的是傻瓜吧?   “不,我们喝那个。”寄生兽A从口袋掏出一个透明罐子,居然就是之前那个空间架子上的东西。   颜色稍微有些诧异,没有太黑,偏棕。   ……微妙的有点像排泄物。   这么一对比,我突然觉得盘子里的黑色糨糊米饭很顺眼了。   ——我觉得,我们还是吃点吧?不然待会儿大乱斗没有力气?   ——嗯,我赞同。   一勺一勺吞下补充能量的东西后,我开始检查这些人体。   虽然,知道如何制作寄生兽对我没有什么用,但是,身为寄生兽,我真的很好奇我们这种生物的来源,姑且不务正业,把这些内容扫入脑内储存起来,也不会遭天谴吧?   这些人类有的睁着眼睛,直直瞪着上空,瞳仁中一片空无,没有焦距,看起来和死不瞑目的人类没有区别。   而有些人则眯着眼,露出一半眼白,究竟能不能看到东西,这点在我做了许久鬼脸仍旧没有得到回应后,我确定他们看不见,这就是睁眼瞎的类型。   还有一些紧闭双眼,眉头深皱,浅浅的呼吸告诉我,他们还活着。相比之前两类,这类更加有人气。也许闭上了双眼,便看不清现实,逃避自我,便有了希望。   “设置点找到了吗?”我从最后一位人体旁站直身体,走向门口,迎上进进出出无数次的队友两名。   “不行,那边看守的是人类,完全说不通。”寄生兽A一屁股就坐在一具人体上,我能够感受到原本死气沉沉的人挣扎了一下。   “所以说,只有实验体摆放室是由你们看管?”真是让人失望,如此看来,这两位队友,根本称不上神级。就算我想要适当的卖队友,都不行吗?   “人类又怎么样?作为寄生兽,剥夺人类的身体不应该是再轻松不过吗?”低下头,循着恶臭,我看向寄生兽A和寄生兽B的双腿。   并不是说他们的脚很臭,只是,那原本结实有力的双腿上,正在流着黑色的脓液。   还真是……什么都和黑色分不开啊……   “你们打不过人类?”得出这个结论后,不由想象了一下,肱二头肌像西瓜一样大的人类?还是胸肌像西瓜一样大的人类?   嗯……好像哪一种都不太对?   那就是所有肌肉都发达得像西瓜一样的人类?   啊,好像那样的不是人类,是气球人?   “无法治愈?”蹲下身,细细观察着那被伤了的四条腿,裤腿早就溶解成灰烬,有一半附着在伤口处,就算如此,这东西也代替不了绷带,黑色的脓液还在往外溢。   这可怎么好,还没战斗,两位队友就已经残废。   “喂!只要把设置点毁掉,我们就能够解放了吧?”   “嗯。”对于这种身残志坚的队友,打破希望才是最残忍的事,嗯!所以欺骗什么的,这真的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不过,有点脑子的话,会那么轻易相信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同伴”吗?   像我这样半路冒出来的刻意家伙,作为一名合格的寄生兽,难道不应该从各个方面考虑,再下决定吗?   ——他们别无选择。   ——诶?   ——绝望久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都不会放过,哪怕十万分之九万九千九都是疑点,他们也会选择相信那十万分之一。   ——诶?是这样吗?不像样的晴空你相不相信自己的父母和妹妹没有死亡?   没有得到回答,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在她的伤口上补刀可能我做的不太对,但是,有的时候,希望也会带给人窒息般的绝望。   与其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毫无希望,没有期待也不会有失望。   反正,早在梦境中,她就已经绝望过一次了。   “呐,把腿锯下来,再细胞分裂长出新的腿吧?没有比这更好的治愈办法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豆腐渣墙   “诶?!!!”   “诶?!!!”   ——诶?   三重声此起彼伏,语气方面有稍许差异,可不妨碍他们都是同一个意思。   真的要割腿?   再瞅了一眼那四条腿,我将手变成镰刀状,虚空划了两下,站直身体,就看到面前那两只寄生兽瑟瑟发抖地看着我。   呃……不要像看怪兽一样看着我好吗?   我也是没有办法,医疗术这种东西,我可是不会的。   “做好准备了吗?”平静地问出口,我比较希望这两只能够安安稳稳坐在地上,嗯,板上也可以。   总之,不要直直地站在那里,否则双腿切断的瞬间,会像切了一半的粽子,黏糊糊的粘在砧板上吧。   那种画面,我真的不想看。   “呼……”伸手一击将两只击倒,飞快地划过手刀。   血花四溅之前,我掀起一块木板,挡住身体。   惨叫声在呜咽后,那两只双方用手捂住了对方的嘴巴。   毕竟,这种时候尖叫、惨叫,都会引起其他管理人的注意。   肉眼可见,双腿重新长出来,这种效果可是比电影院里的3D效果要好太多,包括那股恶臭。   啊,切下的部分已经枯萎,我偷偷将其藏在一块板子下。   将痕迹清理干净后,我就站出了房间,靠在廊道的墙壁上。   嗖嗖的凉风袭面而来,混杂着药剂的味道,可能,这就是书上有些人不喜欢医院消毒水味道的原因吧。   这些药剂非常刺鼻,如同一氧化碳泛滥。   啊,要中毒了。   “快走。”对着房间内的两只唤了一声,我捂住口鼻。   门内的两只颤颤巍巍走出来时,我恍然觉得他们的腿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虽然的确是新腿。   “防盗系统!”队友一走出来就眼色不对,警惕地朝着墙内看了一眼。   顺着目光看过去,墙壁上正冒着蒸汽,细密的水珠吸附在墙壁上,细看,就和之前的甬道中的墙壁一样,一样恶心。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里的录取条件之一,必须没有密集恐惧症。   “要战斗吗?”队友边飞奔边问我,我的脚步一顿,“难道你们不是带我去避难?”   “你们没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小天地吗?”   “真的没有吗?!”   “那我们这是往哪里走?”   一连串发问,队友也停下了脚步,匪夷所思地盯着我,“在这之前,我们从未反叛过。”   从未反叛过……所以,我是带坏你们了吗?!   喂!不要这样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也是很……好吧,我不无辜,我就是想要带坏你们。   回到之前的甬道内?回到小基身边?   去见见队友碰到的人类?打败人类毁掉设置点?   两条路摆在面前,总比无路可走要强。   可对于有选择综合症的人来说,或许比无路可走还要痛苦。   当然,我并没有那些麻烦的症状,也许,这就是我不同于人类的地方。   “小子们,是谁对你们下狠手,带我去见识见识吧?”转身看着漫长的廊道,似乎是□□。   可我知道,这里的设计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但从透气的墙壁就能看出,这应该是豆腐渣工程吧……   随便推一推,也许就能推出一个密室。   “哐——哗啦——”手肘真的是,不小心,轻轻地撞到了拐弯处的墙壁……   墙壁就塌了?!   这已经不是豆腐渣工程的程度了吧?这是……唔啊,还真想不出有什么比豆腐渣还要脆弱的东西。   揉揉手肘,我抬起头。   余光看到领队的队友两位,都拐了弯,走进来。   “设置点!”   惊讶的声音让我嘴角一抽,这个满是电线的脆弱不堪的房间,就是设置室?!   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虽然寄生兽一般都不会开玩笑……   纵横交错的电线,布满整个空间,从某种程度来说,很像红外线系统,如何侵入最中心,恐怕得把身体变形成一只软体虫?   红外线最起码有让人通过的空隙,可这些交错的电线却只能让虫子通过好吗?   “把砖块重新堆起来吧?”虽然是问句,可我已经着手搬砖。   转角处的密室,换个场景绝对暧昧满满,可在这个地方怎么看怎么好笑。   “你们两个快点,把砖块全部摆好,我们就安全了。”呵……呵呵……在这种地方暂停才是正道,等待小基出现才是正道。   “轻点!砖块碎了就拿你们的肉补上!”我瞥了一眼对方,微微在心底叹了口气。   砌墙好像需要一些水泥来粘着?这样干巴巴地堆起来岂不是特别容易被人撞翻?   嘛,算了,与其想这种复杂的事情,不如想想这些设置要怎么破坏。   ——好麻烦。   没有得到不像样的晴空回应,有些疑惑,可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她应该没有沉睡。   ——你倒是说些什么,调解下气氛。   停下手,把砌砖的任务交给两位队友,我从身体上分裂出一个小点,将信号传给它,让它深入调查。   半躺在地上,枕着手臂,看着昏暗的黑色天花板。   灰尘在天花板上倒是变成了白点。   星辰,残念的星辰。   “哈呼……”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抬起眼皮,看着缩在角落的两位队友。   啊,墙壁恢复了,幸好撞倒的时候没有弄碎一块砖。   我真有分寸啊。   ——你在这么自夸,我就快吐了。   ——嘿,终于回神了吗?晴空,你看看这夜空,真脏。   ——你是想说空气污染的问题?   ——还是你聪明,和我心意。你说,人类为什么要研发寄生兽?要研发那么多,其实没有用途的东西?   ——你觉得我会知道?   ——怎么说,你也是“潘多拉”的守护者,多么崇高伟大的称号,应该会知道吧?   ——抱歉,让你失望。   ——嘿,说正事,把这里毁了之后,你想做什么?   毁掉之后,把那个男人灭掉之后,你就能知道一切真相了吗?   恐怕……你连怎么去寻找那些与你有关的人的办法都不知道吧?   沉默,一如既往的沉默。   支起脑袋,再打一个哈欠,擦去眼角的泪,回收探查结束的部分。   果然,被电线密布的最深处是设置点最重要处。   这个设置点才建起没多久,应该是在我和小基从他们的基地出来后,才新建的。   所以,这么豆腐渣也怪不得他们。   重要的是,里面的资料,似乎需要特殊的密码才能打开。   类似于电脑芯片一样的东西,却能够在用寄生兽的电波连通,同时映照在平面上。   姑且用电波试了一下,也用那神奇的从那个男人那获得的密码一个圆圈,一个箭头以及一个小人。   “O—>ren”这样的密码果然不是正确的。   而里面的东西究竟和小基之前收集到的一不一样,这些我也不清楚。   总之,好麻烦,这些电线应该是不能触碰的,否则这个东西就无法发挥作用。   往这方面想,那么,最终负责人,应该寄生兽化了。   “你们从一出生,就被要求负责实验室?”消化完信息,我拍拍脸颊,一脚踹上缩在墙角的两位队友,提醒他们该上线了。   “想到怎么毁掉这里了?”寄生兽A略带激动地答非所问,对此,我表示无奈。   “想到了,前提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这种忽悠人的话,真是越说越顺口。   “接下来,告诉我,你们有接触过,或者听到过什么特定的一串数字吗?”盯着他们的眼睛,我认真地瞧着,希望能够从他们的电波中感受到一点点波动。   电波这种东西,对于寄生兽来说,就是无法撒谎的东西。   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波动,也许是不能够理解我所说的话,也许是真的没有接触过这种密码类东西。   “辛苦了,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夸下海口,我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能够感受到队友热烈的视线,也能够感受到他们波动的电波。   让你们好奇真是不好意思,不过在此之前,我决定睡到外面有动静为止。   我相信他们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应该会踢我一发吧?   “为什么又跑到梦里来?”不像样的晴空冷冷地看着我,我拍拍她的肩膀,嘴角上扬:“那当然是因为都是空等,好环境自然要比坏环境舒服!”   樱花飞舞地,阴冷电线房,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前者吧。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被动?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现在只有这样才是最正确的。”我,只想做最正确的决定,“外面的人已经发现异常,警报都响了。那两个队友又没有自己的小窝,这种误打误撞的躲避所才是真理啊。”   接住两片樱花,往嘴里塞去,花瓣带着淡淡的香气,但咀嚼后,却没有甜味,涩涩的汁水让人有些感慨。   “看不到小基,我心里没底。”这是实话,如果说之前我喜欢单打独斗,那么现在,我倒是有点享受组队攻略。   “这么无视白马君,他知道了会伤心的。”不像样的晴空坐在树杈上,如同樱花精灵,肩上、发上,都是粉色,唯独脸色有些苍白。   “时间的流逝……”我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如果等不到小基……那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专门对付   这个问题没等我想明白,就被外界的骚动给惊醒。   队友做得很棒,没有丢下身为队长的我!   还没睁开眼,就感受到强烈的空气波,从地上跳起,单手抓住墙壁,躲过那一击。   划破空气的尖锐物质,似乎是针孔。   “人类?”   我眯上眼睛,笑着摆摆手,“自己人,自己人,你们没见过我吗?我也是人类,负责监管这里的人类。”   再次用倒立的姿势躲过一发神秘针,我拍拍胸脯,喘口气,“你们为什么闯入这里,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这种针,很可能包含着古怪的药剂,比如,把队友双腿废掉的那种。   对方只有一人,从各种程度上来说,作为一个人类,能够对着三名寄生兽都如此身姿矫健,自信满满,真是猎奇。   看向两名队友,队友似乎对他手上的针特别害怕,脸色很差。   真是丢寄生兽的脸,不过就是个人类,就算他手上有厉害的高科技工具,但是寄生兽的速度可是要比人类快百倍,甚至千倍,怎么会被他缓慢的动作给攻击到?   而很快,我知道,这是我的认知错误。   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   说来也是,普通人也不可能被聘用上!   这家伙没有眼睛上带着一副科技眼镜!四肢的速度本应该是很慢的,可我竟然看不清他的动作,看起来没动,其实已经动完了,这种东西在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   凭着直觉,不断躲避针,我希望他能够把针全部浪费,可队友提醒我,“他的血液就是□□。”   所以!他可以就地取材!   只要不把自己的血全部抽光,就能够一直有武器!而且,最坑爹的是,如果我攻击他,他的血溅出来,我只要碰到一丁点儿,我也就要开始自残。   这种阴招,七伤拳一样的东西,究竟是哪个疯子想出来的!   不是队友太废,而是对手太强!   不能打,只能躲,这种战斗,有希望吗?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不像样的晴空一个劲警告我冷静,实际上,我已经足够冷静,否则,我一定将这整个电线房给毁了!   “你再这样,我要向上面汇报你有不轨行为。”我面色一凛,神情冷冷地看向他,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怎么说话,如同机器人,没有情感。   我透过他的眼镜看到他的眼睛,那是一双九分死的人类眼睛,没有希望,没有思想。   这种眼睛很恐怖,可我却不害怕。   正所谓,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这里应该是分开管理体制,每个部门都不串门,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下狠手也没有顾忌,真的有点厉害。   思维再混乱,情感再丰富,我也知道这里不是一个最佳的战斗场所,这些电线,如果破坏,恐怕就不能让那个芯片一样的东西发挥作用。   如果说那个芯片没有一点保护措施,我是不信的。   所以,我是不会同他们陪葬。   “你们两个好好守着这里,记得把砖块重新砌起来。等我回来。”从心来说,我是希望让他们两个把人引走,我呆在里面继续神游,可从现状来看,队友还是比队长要弱,指望他们那就和指望流星砸伤自己一样。   流星砸到人本就是低概率的事,如果被流星砸到还没砸成肉饼,那概率就更低了。   “人类,来,跟我走。”   我只是自说自话,他根本是盯准我一个人,哪怕我不说话,他也会跟随着我,不断发出针攻击。   所以,我在跨出转角后,就飞奔起来。   大不了,双手上抬,把这个地下基地钻出一片天。   好吧,这只是想想,这种豆腐渣工程会不会因为这样的震动而全部坍塌,我很怀疑。   “无聊”这两个字我还没吐出,就看到一丝光,迎着光冲过去,就是刺眼的白,再是瞎眼的黑。   这是一个极端之地,一半亮得人看不见东西,一半暗得人看不见东西。   相同之处也就在,都看不见东西。   八卦?脑海中浮现出某种古老的东方阵法。   八卦阵又称太极阵,和这个像又不像,很微妙。   刺鼻的药剂味在这里尤为浓烈,很有可能这里就是炼制药剂的地方,寄生兽也是从这里变出来的吧?   我没有归属感就是了。   “晴空。”   静寂一片,只有这两个字回响在我耳畔。   全神贯注,防止有人偷袭,毕竟刚刚追随着我的那个人,现在应该也进入了这个空间吧?   “晴空。”   是谁?难道是刚刚那个人在唤我?   “晴空。”   “晴空。晴空。晴空。晴空。晴空……”   毫无波澜的一个音一个音发出,如同寺庙中的钟摆,沉闷压抑。   ——不像样的晴空,你认识这个声音吗?   全身僵硬,只要有风吹草动,我估计就能从原地跳起。   ——是爸爸的声音。   ——啊?不像啊,你怎么听出来的?你的耳朵和我的耳朵不一样吗?   这声音,比之不像样的晴空爸爸的要刚硬。   ——是爸爸的声音,没错。   ——停!为什么你也用这种毫无波澜的音调?很奇怪啊!   阴森森,寒气满满,说是拍鬼片的场地都不为过。   “晴空。”   声音还在继续,连同间断的时间都一秒不差。   鸡皮疙瘩一身,这里该不会做了个和不像样的晴空爸爸一样的计时器吧?   时间过几秒就发出这样一声呼唤?   这是什么恶趣味?   为什么不像样的晴空还能忍?!为什么她这么镇定?!   ——是爸爸。你找找这附近有没有发条。   发条?这种东西……在这样一个瞎人眼的地方会有吗?   而且,我这种样子,轻举妄动不会让敌人有机可乘吗?   疑虑只在心中转了几圈,最终,我还是听了不像样的晴空的建议,在这里找发条!   人在黑暗中很难保持身体平衡,而比身体平衡更难保持的则是心智。   心智这点我暂且不用担心,身体平衡也在我走了几步后,顺利保持住了。   盲人摸虾状摸着发条,一寸地一寸地探查过去。   灰尘摸到了不少,还呛了一鼻子,可类似发条的金属状物根本没有!   难道我要在这里找发条找到天荒地老吗?   别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   毒针人呢?为什么不攻击我?融化在这个空间了吗?   还有……晴空、晴空的吵死了!   吵?   我愣了一下,我竟然会如此心烦意乱,这不像我。   我不会迷失心智?究竟是为什么我才能有这样的自信?这里什么都可能弱,但是对付寄生兽的办法绝对不会弱。   让寄生兽迷失心智,在我看来是不可能的事,可在那些研究者眼中,也许轻轻松松……   ——你快陪我说说话,别让我魔怔。   立刻寻求不像样的晴空的帮助。   我和普通寄生兽不同的就是我不是一个人!   所以,这种情况,只要有人开导,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吧!   ——不!不!爸爸!妈妈!晴海!   伴随着声音的是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   残阳似血,弯钩镰刀一下下划在一对夫妇身上,被夫妇护在身后的女孩双瞳失焦,血液飞溅在她的眼中,瑰丽无比。   忍住骂脏话的冲动,我原地坐下。   差一点点……差一点点!我就要双手变成刀刃,将这里化为灰烬。   差一点点!我就要发癫。   呼……还好,差一点点。   这里的机能虽然是对付寄生兽的,可人类比寄生兽情感更丰富,既然能够对付寄生兽,那么人类就更加不在话下。   连不像样的晴空都中招了,可见这东西是专门对付我的吧?   既然这里是之后才建的,那么,那个人和神秘人估计,是一伙,估计早就把资料共享了。   团结协作,事半功倍,真是狡猾。   静心……静心……   重复深呼吸后,我发现在这种地方深呼吸是错误的。   越是调整身体状态越能够听清那诡异的呼唤,也就越会受到影响。   小基……   第一次见到小基,是在电视上呢,啊,真正以为上和他有交集,是在厕所。   受到危险的时候,也是他在身边,将我从神秘人的基地救出。   明明只要把“潘多拉”交给小基,他就能够远离危险,再也不用参加这种威胁生命的活动。   明明,在我心里,小基比晴空要重要的多……   伸手抚上心口,平稳的跳动让我放心下来。   好像只要想着小基,那些魔音就无法穿透我的耳膜,进入脑海。   从外人的角度来看,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和老僧入定没有区别。   啊哈哈,可惜这里没有外人,可惜没有人能够看到我这种糗样。   “噗!喈喈喈,淑女可不应该盘腿而坐哟。”轻快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解放出来,睁开眼睛,仍旧一片漆黑,可我却好像看到了那个鲜明的人影。   “小基,我没有穿内裤,不能满足你的恶趣味。”   “喈……咳咳咳咳咳……”被呛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三友,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本体眼镜   黑暗中,手掌上接到一个长方形物体,摸起来,和不像样的晴空那副眼镜一样,只不过更厚实,更……高端。   高端这个结论,是在我戴上后得出的。   这种东西,应该和墨镜的原理差不多,但是比墨镜要高端的多,我能够清楚的看到小基一如既往帅气的面孔,也能够看到空旷的房间中心处有一块凸起。   想到不像样的晴空说的发条,我脚下生风,走过去,伸手就要触碰那个东西,被小基拉住。   “别动。这东西毁不得。”小基的手附在我的手背上,一阵阵暖意传到我的心底,整个人都清爽多了。   “白马探牺牲了?”别怪我如此恶意地猜测,只能怪敌人太强,我无法想象他们能够这么快从敌人手中逃脱。   “我和他兵分两路。”小基简单地说明,我眨眨眼,“兵分两路,一队一个兵……”   有气球爆破的声音,低下头就看到小基正在用长条气球做花朵,可好像手抖,气球就爆了。   “小基……”伸手抱住他,在他的腰上缠了几下,脸颊贴着他的胸口,我轻轻呢喃,“幸好你来了……”   幸好……幸好……我没有被心魔占据,幸好,小基来的很快……   “我来迟了。”他伸手揉上我的头顶,又抓紧时间把情况解释给我听:“谢谢你,谢谢你发现他的异常。”   “我们等到了魔女小姐,魔女小姐已经将他变成了一只乌鸦。她在入口处看着乌鸦,白马在转角处碰到两只在砌墙的寄生兽,他们说是你的同伴,我让白马在那边看着他们。”   享受着轻柔抚摸,我嘴角上扬,眉眼弯下,“不迟,这个时机正好。”   “走吧。”虽然留恋,可我不想在这种危急时刻浪费时间。   “白马探之前看到的资料可能很有用,你和他一起,一定能够推理出正确的密码。”拉住小基的手,我脚步浮虚地朝外走,有一种名为“饿”的感觉充斥着我的全身。   “小基,你饿不饿?”我抬头问他,声音也有些虚。   小基脚步一顿,一只手在空气中抓了两下,再次张开手时,里面有一块面包。   “是菠萝包!”我眼睛一亮,奶油的香味已经让我快要把持不住。   强忍住口水泛滥,快速拿过面包,将包装拆除,整个往嘴里一塞,连咀嚼都没来及,就吞了下去。   整块面包下肚,饿倒是感觉不到,但是……味觉表示,它非常不满意!   我一点味道都没有尝到啊啊啊!   抬头看着小基,我眨眨眼,就差变出一条尾巴晃动。   我还想吃……   “咳,只剩糖果。”他手指一合一张,掌心赫然摆放着两颗用彩纸包着的糖果。   “小基,小基,我也会变魔术了哟。”我兴奋地拿过糖果,在他好奇的目光下,我用飞快地速度将糖纸剥开,手指轻轻一弹,将糖放入口中。   我坚信,我的速度很快,在人类的视觉范围内,他们应该是活生生地看着糖果在我手中突然消失。   满足地看到小基略带惊讶的眼神,含着糖果,我抱上他的胳膊,继续朝转角处走。   “小基,我作为寄生兽还是很有用处的,那个芯片需要寄生兽的电波才能启动。”我继续炫耀着,看到小基认真的眼神后,我停下脚步。   面前的这位,很不巧,是之前一直追着我的毒针人。   原来他还没有死……   说来也是,他真的没有已经死亡的道理。   “小基,这家伙很棘手,我们能躲就最好躲。”想要把对方的能力说出来,可对方根本没有给我这个时间,他已经一发毒针射过来。   我险险凭着直觉拉着小基匍匐在地,才躲过。   这种速度太快的东西,真的很棘手。   发射在我身上,我还能把中招的地方割除,重新长出来,可要发射在小基身上……那他可就……   想想就一阵后怕,满背脊冷汗,我抓住小基的手,开始飞奔。   回想起他出现的方向,是从转角处那边走过来的!那么……白马探那边会不会有意外?!   来不及多想,我继续拉着小基飞驰,朝着远离转角处的地方飞驰。   “不会吧!”眼前的人让我心中一寒。   原本以为这人行动的速度不会很快,可为什么他会堵在我们面前!反超了啊!   “别急。”小基平静的声音抚慰着我的心,让我不由也冷静下来。   警惕地盯着对方,我想要看到他的动作,他的动作很快,他作为人类,动作很快……   是因为他的那副眼镜吗?   “小基,你的眼镜是从哪里得到的?”   也许,眼镜是关键。   “这是魔术道具,功能很多。”他没有一一列举功能,可我大概能够想出。   在亮出能够不刺眼的看东西,在暗处能够看清东西,同样,红外线一类的东西应该也能够看到。   那么,面前这个人类,他除去身上血液是毒液外,能够让他如此行动的,恐怕就是眼镜了吧。   只要将他的眼镜从他身上取下,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吧!   我只能如此天真地想象,希望这种东西,需要自己去寻找。   “小基,你有办法把他的眼镜弄到手吗?”虽然说这种事情让我这个动作更快的来做更合适,可小基作为魔术师,他的手法,肯定非比寻常。   况且,这家伙是追踪型,他追踪我,不一定会去攻击小基……   很天真的想法,我只能这么想,只有这样去尝试,才能够得到结果。   如果连尝试都不尝试,那么只会有失败等待着你。   话说的好听,其实我也不过是被逼无奈!如果能够逃开,我也不会如此选择对上!   小基点头后,我就夸张地活动起身子骨,上蹿下跳,扮演着猴子的角色。   吸引敌人的目光,是我现在唯一要做的事。   啊,若真的要说,唯二的事应该就是避开敌人的毒针。   这个计划,是在敌人不会攻击小基的情况下才有可能成功,如果上天不帮着我们,赌输了,后果就是小基死亡,我死亡。   我没有分神,尽全力吸引着敌人的目光,避开一处又一处毒针,生怕中针影响到小基的发挥。   我不敢分神,所以也看不到小基的表现,只能凭心底去相信他会成功。   ——右上!   险险避开,脸上的表情微松。   不像样的晴空走出幻境了!   ——左下三十度,上方二十厘米……   一声声的提醒,她在我的体内,看东西比我更快。   我看不见,只能凭着直觉躲避,可她却能够看到东西,告诉我危险来自何处。   灵魂,比肉体自由。   ——注意脚下!   平地跃起,我喘了口气,觉得胃部有些疼。   可能是刚吃完东西就剧烈运动的后果。   ——不用担心黑羽君,他快要得手了。   顿时气力恢复,精神满满。   我脚底一蹬,又一次跳起,双眼睁得老大,疼得很。   不过……习惯了敌人的速度,我渐渐能够看到他的动作了!   这一点对于我来说,是好事。   “哈啊!”我抿住嘴,将尖锐的叫声吞入腹中。   许是累了的缘故,我中了一发。   在手背上。   这种疼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伤口飞快的发烂,变黑,我没有犹豫,颤抖着手,用手刀将其斩断。   这一次,我知道,原来之前那两位队友其实已经很努力了,真的是对手太凶残!   由于咬牙太过用力,口腔里全是血的味道,鼻腔中也萦绕着血腥味。   我想要分神去看看小基的情况,就被不像样的晴空提醒。   ——不要分神,左上,小心。   继续咬牙,躲过。   细胞在飞快分裂,新的手长出来很快,这让我有种莫名其妙的错觉。   ——正前胸口!   往后一躺,后脑勺重重地砸在地上,脑袋嗡嗡直响。   没来及考虑太多,我只想知道下一发攻击在何处。   ——黑羽君成功了。   凉凉的语气诉说着令人兴奋的消息。   我眨巴眨巴眼睛,耳鸣还没消失,一直到那个满脸汗水的少年对着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才回过神。   “小基……恭喜。”   我张张嘴,说出这句话,可我自己却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看着他的唇一张一合,从口型,我读出他是在说……啊咧?在说什么?   揉揉脑袋,眼前一黑一亮一花一白的画面让我有些站不稳。   啊咧?不会是脑震荡了吧?细胞……细胞……   “三友!三友晴空!”   啊……小基?   “啊,小基。刚刚走了个神,果然他的本体是眼镜吗?”顺着声音,眼前的画面渐渐清晰,我抓起小基手中独特的眼镜,上下翻着。   “三友,你刚刚失去了意识。”小基说的是陈述句,语气中带着担忧,我一下就听了出来,可现在,不是让他担心我的时候。   “你知道我有多久没睡了吗?刚刚看到你成功,我就犯困小睡了一下!”重重点头,脑袋混沌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停下动作,我斜睨了一眼不远处倒着的人。   “要不要把他绑起来?”这是个很危险的人,绑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我已经将他束缚住了。”小基指指对方的手脚,我这才发现那上面有两道锁。   啊咧?奇怪……这么明显的东西,为什么我没有一开始就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  !   ☆、寄生兽——留条生路   按住太阳穴,沉默了一会儿,我挤出一抹笑,抬头。   “小基,我们去破解密码吧。”拦路虎不见了,自然要去看看某匹白马怎么样了!   小基的眉头皱着,盯着我半晌,才终于释怀般笑道:“还是白马那小子有人气呀。”   “胡说,白马探虽然挺帅,但他不是我的型!我就喜欢小基你这样有魅力的少年!”本想摇头,却又怕脑袋出问题,我只是摆摆手。   “魅力少年?哦?三友看到了我的什么魅力?”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歪头一秒,我一手握拳,敲击手心。   “救人于水火的魅力!”   他眼角一抽,“那是能力,不是魅力。”   “差不多,差不多,其他人都做不到的,便是你的魅力。”   “小基,如果我们能够顺利解决这些事情,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和你好好相处的机会。”敛下眼眸,看着平坦的地面,我心里有些慌乱。   我好像,有点知道,人类为什么都喜欢含蓄的说话了,这样不容易得到自己害怕的答案。   只要一个相处的机会就好,如果答应,便可以认为对方同意交往,如果拒绝,还可以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对方也许只是想要快一步进展?   啊哈哈……总觉得有些牵强。   手心沁出的汗水滴落在地面,我擦了擦手,再次挽上小基的手臂。   “其实,我的意思是,没有这些复杂的事情。白马探,魔女小姐,青子……我们几个人一起吃东西,看烟花,唱歌……”   “三友,这些话,应该由我说才对。”小基的脚步没有停下,他目视前方,声音爽朗带着坚定。   “啊?”抬头正好对上低下头小基,在他那双眸中看到带着眼镜,颇有些造型奇怪的我。   乱糟糟的头发,僵尸一样的脸色,黑色抹布一样的衣服套在身上,袖口处还有未干的血迹。   啊啊……真糟糕,这种形象……   “小基,我,我打扮一下也可以很美的!”有点心虚,我用另一只手顺顺头发,可太久没有洗过的头发已经打结,一抬手,袖子上的血污又染了上去。   小基突然笑开,“哈哈哈……在三友眼里,我很整洁吗?”   再次打量小基,我突然发现,他一身衣服上也处处都是污迹,被东西划破的地方也不计其数,那头印象中清爽无比的发,也死气沉沉地耷拉着。   啊啊……小基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别说你、我,那个有轻微洁癖的白马,现在都邋遢得很。”他说出这句话时,我们正好走到转角处,正巧看到一脸严肃,看着我们的白马探。   有种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的感觉!   白马探没有深究我们的对话,只是随手一指,那是亮在空气中的芯片。   电线已经被整齐的整理在一边,被电线连着的芯片就在他的手边。   ……原来这些电线是可以触碰的吗?!   吃惊过后,我释放电波,连通芯片,将画面映照在地面。   “密码,考验你们智商的时候到了。”几乎是无视了原先的两位队友。   比起那两位寄生兽伪队友,还是小基和白马探要可靠的多。   小基在之前就获得过一部分神秘组织的信息,而白马探也探查过,甚至探查到了寄生兽相关的内容。   这两个高智商人类在一起,应该很快就能够把密码试出来。   从小基身上摸出一副扑克,我招呼那两只寄生兽,让他们领略扑克的魅力。   “来来来,趁他们动脑,我们打发打发时间。”   原本想要盘腿坐在地上,就想起小基对我说的话,刚要盘的腿往后一伸,正坐。   三只寄生兽聚集在一起,当然要玩比较没有智商的那种……抽鬼牌……   说没智商,其实也挺考验人,但是寄生兽组队玩就真的是碰运气。   别指望从寄生兽的脸上看出端倪。   “你输了。”在我说出第两百次这句话时,寄生兽A和寄生兽B都脸色不对,怒瞪着我。   我只是笑笑,“你们运气不好。”   啊,运气又称人品,我自信比他们更像人!   “三友,你……之前试过密码?”小基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筋疲力尽地靠在我背上,兴许是不想让我看到他的表情。   “啊,试过一次。怎么了吗?”难道我试的那次影响到了整个程序?   白马探叹了口气,“这个系统,只允许输入两次密码,如果两次都错,就会引爆整个基地。”   “等等!只允许输入两次?!不至于吧……就连银行都能够输入三次的啊!不然手误党怎么办!”要不要这么严谨!这里的录取条件未免太苛刻!   不能有密集恐惧症,不能有灰尘过敏症,不能嫌弃伙食,要耐得住寂寞,还不能天然呆!   “所以……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了是吗?错误就陪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有点不想知道这芯片里究竟藏着什么了!说不定就是障眼法,里面可能一点资料都没有!为了拖延我们的时间才设置的关卡!   “小基,白马探,我们别作死,回去吧。魔女小姐还在等着我们。”说出这种话,真的很不符合我的性格,可在我染上人类的情感时,恐惧,不安,害怕失去,就已经侵蚀着我。   这话好像提醒了小基和白马探,他们两人对视一眼,飞快地站起身,小基按住我的肩膀,“三友,你的电波能够传多远?通过电波可以输入密码吗?”   “唔……大概三百米,密码可以输入。”三百米,很近的距离。   小基和白马探并没有泄气,小基从口袋中套出几枚小镜子,将其中一枚摆放在角落里。   “折射,可以延长电波。”怕我不明白,他解释一句。   “他们两个怎么办?”我已经知道他们是想要在外面控制这些东西,如果能够输入正确的密码,获得资料是再好不过,如果不能,将其全数毁灭,倒也算一个好结果。   只是,这两只寄生兽,要不要带出去?   呃……不带出去好像有点不人道,可是带出去……也很不人道。   “你们对人类有什么看法?”白马探走上前去,他似乎并不害怕寄生兽。   那两只寄生兽并没有见过正常人类,除去九分死的那种,其他成功进来工作的人类,一个比一个奇葩。   “很……很恐怖。”那两只寄生兽眼中有着恐惧。   还是杀了他们吧……   脑海里冒出这样的念头,还没说出口,就被小基的话给堵住,“我们可以带你们出去,但是,条件是你们不能伤害人类。”   “我们能够打败幕后之人,我们的能力,你们应该清楚。如果违背条件,会有什么后果,你们应该也能想到。”   那两只寄生兽没有犹豫,双双点头,似乎等待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只要人类不拿我们做实验,我们就不会伤害人类。”他们保证道,可我却还有些后怕,万一他们玩的是无间道,这可怎么好。   不斩草除根,恐怕会后患无穷……   “镪——”双手已然变成刀刃,我上前一步,盯着那两只寄生兽。   不知为何,原本应该毫无波动的脑海中,竟然出现了他们或不甘,或愤怒的眼神,活灵活现。   “喂,我这里有清水,比米饭味道好。”   ……   “用布包一下脚,全是血水容易暴露行迹。”   ……   “下手真狠,不愧是思想前卫的寄生兽。”   ……   “把东西藏在木板下真的没问题吗?”   ……   “这张绝对不是鬼牌,绝对不是……千万不要是!”   ……   “你欺负我们吧?为什么我们总是输?”   ……   面前的寄生兽朝我走了一步,双眸中的希望渐渐暗下去,“要杀了我们吗?”   啊,我就是要杀了你们。   我是要杀了你们的。   我要杀了你们。   双手抬起,刀刃举到他们的心口前。   “三友,他们已经保证不会伤害人类了!”小基搭上我的肩膀,温暖的掌心透过衣服传到我的肌肤上,那是如太阳般炙热的温度,似乎烫到了我的灵魂。   “啊,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他们不能留。”我这是要杀掉我的同胞……   难得……难得我的同胞和我相处得这么好……   他们是真实的吗?他们会不会是那个男人的一枚好棋子?   杀了他们吧……杀了他们就无后顾之忧了……   杀了他们能有什么用?这个世界上的寄生兽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   也许,在我生出犹豫的那一刻,就注定我无法手起刀落,了结他们。   “出去,再陪我玩抽鬼牌吧?”手在不知不觉中变回原样,我捏住他们的耳朵,将其拧到发红,才松了手。   “小基,白马探,摆好镜子。走吧。”   挽上小基的手臂,将滚烫的脸颊贴在上面,心脏飞快地跳动着,这种感受非常奇妙。   明明,是无关紧要的存在,明明,是无关紧要的决定,却能够让我这般心潮起伏。   “小基,你们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这一点我一直没问过。   “上面。”小基抬手往上一指,我愣了愣,随即释然。   地下基地,正确的出入方式,当然是从上面。   “小基,你脸红了。”就算在黑暗中,我也能够从那一翘一翘的发下看到他那张泛红的脸,如同凝脂的皮肤上,那醉人的颜色。   “是眼镜的关系。”他狡辩着,我没有与他争辩,只是好奇地盯着他,他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竟对上了我的眼睛,那一瞬,我感受到脸颊上的温度继续上涨。   啊啊,地下就是不透气,人多了,空气温度也就上涨了。   这一路并不漫长,我只是晃了会儿神,就看到上方透进来的阳光,那是真正的阳光,和之前误闯进的地方不同。   ……等等,刚刚误闯进的那个地方,那个发条,炸弹……   “小基,发条屋不用炸掉吗?”   发条屋有着真正的秘密,这些秘密,对于我们已经无关紧要,可对于神秘组织,恐怕是至关重要的。   “放心,那边我已经动过手脚。”小基笑出声,将我皱起的眉抹平,也是在他的手触及我眉头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皱着眉。   “白马探,麻烦你殿后。”我看着最后爬上来的白马探,他那件白色的衣衫上满是灰尘,白皙的鼻尖上也有一抹灰黑,看起来倒有几分可爱。   “没事。”他轻摇头,还没休息,就站起身,脚步加快。   “魔女小姐那边不会出问题吧?”我轻声问着小基,小基给我一个闪花眼的笑,“不会有问题。”   “她比你想得要强悍。”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成为人类   强悍的魔女小姐。   很荣幸……我没有错过。   眼前的女生,正枕在乌鸦身上睡觉……   嗯,我想,不会有更强悍的画面了。   “嘎嘎……嘎……”尤其,是在乌鸦不停惨叫的时候,她还能睡得那般安心。   “红子!红子美人儿!”我飞扑上去,想要把那只乌鸦抓在手中狠狠□□两下,帮不像样的晴空报仇,可我还没扑到小泉红子,她就睁开眼睛,没有一丝睡意地看着我。   而我也无法再前进半步。   这种情况我已经不是一次遇到,小泉红子用魔法让我无法前进半步!   “别过来,这只乌鸦很强。”仔细看,她的脸色很差,虽然不能说是毫无血色,可比之前要弱很多。   无懈可击的容颜带着疲惫。   “它似乎在吸收我的魔力。”她的声音不稳,气息已经乱了。   “吸收你的魔力?!这可不行!你可是红魔术的正统继承人啊!你的魔法要是被他给夺走,那这个世界上不就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了?!”这可不是一般的严重。   看样子,红子已经被他吸收掉了极大部分的魔法,这种时候,要怎么办?   魔法……魔法……   雪!   红魔术的天敌就是雪!   如果他吸收的是红魔法,那么只要用雪,就能够将它与红魔法隔离开来。   只是不让红子碰到雪就行。   这只乌鸦虽然外形是乌鸦,可内心是那个男人,那个神秘莫测的男人……   并且,我们一行人,在基地之中闹出这么多事,曾经那个神秘人竟然没有出现!   一切都透露着蹊跷,但我现在必须动身,去北海道找一些雪过来!   这件事,除了我,没有人能够去做。   在寄生兽之中,我的速度应该算得上快的。   况且,队友寄生兽A和B我还不敢完全相信他们,更怕乌鸦看出端倪。   这件事,我一个人知道,我一个人去做,才是正确的。   “小基,我很饿,我需要补充一□□力,不然无法面对之后可能出现的情况。”我平静地抬起头,对上小基,用眼神和他交流。   小基能不能看懂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乌鸦是看不到我的眼神的。   “你们也饿坏了吧,我会把吃的带过来的。”说完这句话我就深吸一口气,提起气飞快地跳到屋檐上。   飞檐走壁,比走拥挤的马路要安全,同样,相比有摄像头的大街,飞檐走壁也更加保险。   空气中带着树叶的清新,北海道有常年积雪的雪山,路线我很熟,用最快的速度飞驰着,双腿已经几近残废状态,只能双手双腿交换着来。   倒立行走对于我来说,并不难,难的只是忍受给这具身体带来的伤害。   北海道的气温整体偏低,可毕竟不是冬日,大部分山上都已经无积雪。   我没有戴手表,只能看着太阳的角度判断时间过去了多少。   大概……五分钟?   虽然只有五分钟,但是五分钟赶这么多路,无疑是一种极限挑战。   五脏六腑都乱了,身体内乱七八糟,我生怕一张嘴就把内脏吐出来,可我更怕出现一个无人可以消灭的魔头。   ——不像样的晴空,之后,你究竟想要怎么做?   趁空,我问她。   变成乌鸦的那个男人,应该是她与家人之间唯一的联系。   如果变成乌鸦的那个男人从世上消失,她会……   人类的很多行为都是无法预料的,就像有的人明明是人类,却行着野兽才会做的事,而有些人类,明明不是神明,却做着神明才会做的事。   人类的行为是无法和动物的行为相提并论的,动物都有自己的习性,像有些鱼群终年随波逐流,一生便这样殆尽,可人类会去思考,自己为什么要随波逐流,自己为什么不能创新。   那些规定究竟是谁做的?世界上本没有规定,他们为什么非得遵守?   就像寄生兽……明明是一群不该受人类规定所限制的生物,却有极大一部分,都被同化成人类。   包括……我。   途中,掠过广告版上的时候,我看到一排新闻。   某杀人狂已经被抓获。   其作案手法残忍,缺乏人性。   看啊,明明是人类,却也会做和寄生兽一样的事情……   看啊……明明是人类,却要研究出寄生兽来祸害人类……   看啊……明明是人类,明明是人类,为什么能够这般毫无人情?   为了自己的欲望,为了所谓的远大理想?想要自己成为最高层,统治一切?   应该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了吧!   幸好,幸好,选择了三友晴空。   幸好,幸好,认识了怪盗基德。   是他们,让我想要变成人类。   是他们,让我知道,人类并不只是有丑陋的一面。   是他们,让我渐渐有了最美好的人性。   从衣服上扯下一大块布,我将雪按在一起,揉成结实的雪球,包在布里。   这样,雪就不会化得那么快了吧!   来时五分钟,回去估计需要六分钟……   千万不要化得一点不剩!   来到这个世界上一幕幕都从脑海中划过,如同走马灯,鲜明夺目。   眼前熟悉的人让我回过神,趁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我将雪从布中取出,用力按在乌鸦头上。   乌鸦在一瞬间膨胀,最后变成了人类。   慌乱之中,我看到红子微张着嘴,惊讶地看着突发的一切。   手起刀落,我将男人的脑袋割下,又将他的心脏挖出,彻底剁碎。   “三友!”小基惊呼出口,抓住我的手臂,没有变成刀刃的部分。   抬起头,我扬着笑,“小基,他死了哟。”   “他是人……”小基的声音有些干涩,我愣了愣,视线下移,落在已经被我分解成肉块的人。   人类是不能杀的……   啊,好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他才有我……   红子的脸色很不好,小基的脸色很不好,白马探的脸色很不好。   寄生兽A和寄生兽B的脸色很正常。   “没事,没事,三友,只要我们把资料收集到手,交给警方,不会有人怪你。”小基抓住我冰凉的双手,那双已经变回人类形态的手。   那双被雪浸湿,被血染红的手。   凉透的手。   “没事。三友,把电波对着这面镜子。”小基的臂膀用力拥抱着我,可我双腿双手都使不出一点劲,精神力也开始涣散。   扯了扯嘴角,将电波投射到那手掌大的镜面上。   镜面上留下了从我手掌中滑落的血,但并不影响电波的传送,一路,被折射到芯片上。   我将内容映照在地面上。   地面上的血迹还没被清楚,连同碎肉冲击着我的眼球。   “密码是……”   小基轻轻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和之前一样染上我的耳朵,像有魔法一般,让我欲罢不能。   再说几句吧……我还想听……   将密码一个个输入……   片刻后。   爆炸声震耳欲聋。   地面上的血似乎都被震飞,模糊了我的眼睛。   缓缓闭上眼睛,我应该做完了我该做的事了吧……   春去秋来,繁花落尽。   坐在病床上,看着苍白的天花板,手背上被尖锐的东西戳穿,冰冷的液体通过它进入我的血管。   医生说,我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人格分裂。   黑羽快斗说,他是我的朋友,他说,愿我快些好起来。   啊,我好像忘了说,黑羽快斗是我睁开眼时看到的第一个人。   也许是雏鸟情节的关系,我只信任他一个人,他说的什么话,我都不会去质疑。   我的第二人格是一个很冷静的女孩子,她总是在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才会和我说说话。   她说,她只有我了。   她说,我好像不需要她。   她说,家门口那棵大树下埋着很重要的东西,让我务必学到魔法,将其毁灭。   她说,她要走了,不能亲口对我说,恭喜我出院。   ……   她说了很多,那些对于我来说,都很新鲜的话。   最后,她真的走了,再也没有出现过,无论我怎么呼唤她。   “黑羽快斗,谢谢你帮我办理出院手续。”   医生说,我的病情已经稳定,不用留院观察,可以卷铺盖回家打扑克了。   黑羽快斗的表情很晦涩难懂,他似乎在对着我笑,又似乎在闹别扭。   我有两个护工,是两名健壮的男子,从外表上看,不像是会来当护工的人,他们更像拳击手。   在医院的日子,我常常看见他们两个大打出手,那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而且厮杀。   还好我不是胆子小的女生,否则没有病都要被吓出病!   黑羽快斗很温柔,很绅士,比如现在,他帮我把车门打开,将我抱上车,又把行李往后备箱放好,才对着我笑两声:“美丽的小姐,这是属于的的花朵。”   他很会变魔术,修长的手指似乎就是为了魔术而生。   会魔术的男孩子,通常都很受小孩子和女孩子欢迎。   我也不例外,我喜欢看他变魔术,变魔术的时候,他格外有精气神。   我是喜欢他的。   从第一眼看到他,我就是喜欢他的。   我从来不遮掩自己对他的喜欢。   吻上他的侧脸,“谢谢,花和魔术我都很喜欢。”   他是个很奇怪的人,每次我亲吻他的时候,他都会接受,状似欣喜,又似愁。   我想,我和他之间一定有着谜一样的过去。   我一直认为我是失忆了,狗血的失忆,可偏偏医生检查说我并没有失忆的症状。   这一点,倒真的让我相信我是真的精神有问题。   “黑羽快斗,作为谢礼,我亲手做饭给你吃。”我很诚恳,得到的却是苦脸。   “你刚出院,该我来做饭。”他做饭的样子让我有些心跳加速,他真的是个好人。   “黑羽快斗,吃完饭陪我去做一件事吧。”我想要他陪我去树底下挖东西。   那东西另一个我没有说清楚,所以,我就算挖出来了,大概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吧。   还有……   “黑羽快斗,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魔法吗?”我对此非常疑惑。魔法这种东西不都是骗小孩的吗?   饭很香,营养丰富,口感绝佳。   黑羽快斗表情很古怪,他欲言又止,几番下来,我问他:“你是不是提前吃过饭了?所以现在吃不下?吃不下不用硬撑,这一桌饭菜我一个人能够解决。”   作为女孩子,我很无奈,我的胃口很大,就像是胃袋连接着一个新宇宙,总也吃不撑。   他似乎被饭噎到,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三友,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关于魔法。”   他的回答让我很惊讶,我差点把菜盘子给吞下去:“真的有魔法?”   这个世界太惊悚了,我的世界观被毁掉了。   “你……没有想起来?”他顿了顿,神色暗淡下去。   “没有……”   “我会陪你去挖东西。不用担心。”他拍拍我的脑袋,对我露出洁白的牙齿。   他是不是怕笑的时候牙齿上有菜叶子才只吃白饭? 作者有话要说:  离完结不远了,真的不是失忆,只是连同寄生兽的能力一同消失了而已。      ☆、寄生兽——加奈很美   当盒子从树下挖出的那一刻,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并没有告诉黑羽快斗,我是想让他陪我挖东西。   而且,就他的动作来看,他比我更熟悉这块地方。   只是,将盒子打开后,他眸中闪出的诧异充分表示着,他并不知道树下的东西是什么。   我拿出那颗宝石,放在手里把弄两下,仔细瞅着。   这宝石并没有能够让黑羽快斗惊讶的特殊之处,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枚宝石而已。   碧蓝如海水,晶莹剔透,成色算得上是上品,可对比我在黑羽快斗手机上看到的几张人偶照片,这宝石还抵不上人偶的眼珠。   黑羽快斗用铲子继续在盒子附近开凿,越往下,越往树靠近,没几下就触碰到粗壮的树根。   “小心,别影响到树。”我出口提醒,实在是他下铲的速度愈发快,精力充沛是好事,可在这种事情上精力充沛,怎么看怎么可疑。   “你在挖什么?东西不是找到了吗?”   这宝石不对吗?他要找的究竟是什么?难道这树下埋了百年老酒?   但从我的第二人格告诉我的话来判断,这树下存在的应该是妖物吧?   这妖物……和黑羽快斗有关系吗?   在又挖了一会儿后,黑羽快斗终于停下铲子,从坑里跳上来,略微吃力地喘息几口。   “呼……”   “黑羽快斗,告诉我。”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很差,我是信任他的,我不相信他会做对我不利的事,“告诉我。”   铲子斜倒在树根边,肥沃的泥土因为烈日的关系有些干燥。   黑羽快斗神色严肃,半晌后才露出一抹释怀的笑。   轻轻拥住我的是那双再熟悉不过的臂膀,可臂弯里的温度我似乎第一次感受到。   “无关紧要的东西。”   无关紧要?他会这么露出那么反常的表情?   “这是她的最后一个心愿,我不希望她遗憾。”   双臂收拢,他更加紧地拥抱着我,靠在耳边的唇发出几声闷笑,“喈喈喈,你还是那么认真。”   我挣脱开他的怀抱,抬头看着他满带笑意的面容,那双冰蓝色的眸中没有一丝笑,伸手捂住他的眼。   “很难受。”我抓起他的一只手,往我心口一放,“这里很难受。”   “我喜欢你。你不开心,我会难受。”坚定地吐出这句话,明显感觉到他手的僵硬,他尴尬轻咳一声:“不要随便让别人触碰你的胸口。”   “我只会让你碰。”脑海中似有什么涌出,那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我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黑羽快斗,不要岔开话题,你在寻找的,一定是她真正要我找到的东西。”这份判断我还是有的,虽然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可智商还在。   “‘潘多拉’,‘永生之石’。”   这两个词一直回荡在我脑中,配上黑羽快斗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调。   夜已深,习习凉风被挡在玻璃窗外,一下又一下敲击着窗户,扣在我的心上。   昏昏欲睡间,隐约发觉敲击的声音有些不同,那是锐器撞击玻璃的声音,尖锐刺耳,与风软软地撞击全然不同。   是谁闲着没事,半夜用石头砸我窗户?   为防止窗户被意外砸碎,我忍着睡意,裹着被子,赤脚走到窗前,拉开因夜色关系而暗沉的窗帘。   “……”尖叫被我吞入腹中,被子却已经落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双腿因为惊吓,发软。   整个人跌坐在被子上。   有被子缓冲,我倒是没摔疼,可满目匪夷所思的景象生生抨击着我的心脏。   钝痛感让我咬紧了牙关,双手捏成拳状,尽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肉组织前段是刀刃状,而肌肉组织上方竟然衍生出一颗眼珠,眼白与黑瞳一眨不眨地对上我。   它在看我!   出奇的,我平静下来只花了几秒钟。   心跳平稳地按照原本的速度律动着。   讷讷地伸手,打开窗户。   凉风卷动着细密的雨丝擦过我的脸颊。   顺着肌肉组织,那是一个健壮的男子,面容冷毅,刚硬如松。   他冷冷地唤着我,“三友晴空。”   啊……原来是我的熟人……   原来,我以前的人生这么丰富?   原来,这个世界这么魔幻?   先是“永生之石”,再是“恶魔之手”?   他明显看出我眼中的陌生,原本想要与我说的话被他收了回去,只是隔着半堵墙看着我。   “加奈死了。葬礼,你会去吗?”   加奈?   回味着这两个字,心中却是一片虚无。   对于这两个字,我没有任何印象,甚至连反应都没。   只不过,这个人特意过来通知我,那就说明我和加奈的关系好到足以去参加她的葬礼吧?   “什么时候?”一个人的死亡,意味着一切都消除,唯一能够证明她存在于世的,只有记得她的人。   很不巧,我不记得她,但是,我想,我应该去参加她的葬礼。   关上的窗户如同从未被打开一般,它静静地将风雨遮挡在外,不让我沾到一丝水汽。   但发上的水珠将枕巾染湿,冰凉的触感让我知道,那一切都不是梦。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从不觉得失忆对我有什么影响,可现在,我突然有些好奇起来,曾经的我看到的是怎样一个世界。   繁花似锦,洁净美好。   这些是真实的吗?   清晨,被雨水浇灌过的树木更加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灿烂的阳光照射在树冠上,透着清新的空气涌进我的鼻腔,深达肺部的舒畅让我不得不感叹,活着真好。   加奈的葬礼就在今天。   我想要穿一件素净的衣裳,可橱柜里的衣裳虽说不上花哨,可也不是葬礼这种场合可以穿的。   我和黑羽快斗是邻居,但我还有一个邻居,还没来及碰面,隐约知道她和黑羽快斗是青梅竹马,想必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手中提着的焖土豆是我唯一会做的料理,土豆体积较大,我将它们放在保温桶内。   应该可以给邻居当早餐的佐菜。   希望她不要嫌弃才好……   开门的女生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校服,嘴里喊着“来了”,面上涌着笑。   那抹笑在看到我的瞬间僵硬,她抓着门把的手迟迟未放开。   看样子,我以前认识她。   看样子,我住院她没有来看过我,可能是我们关系并不融洽。   看样子,我的借衣之行会以失败告终。   “三友,快进来吧。”最终,她还是笑着迎我进门,我也笑了笑。   果然,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这个是我做的蒸土豆。”我将保温桶提到桌上,看着桌上摆放着的日式料理,很充足,很营养。   从房内走出的大叔满脸胡渣,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青子,是谁啊?”   “叔叔您好,我是住在你们后面的三友晴空。”正式的自我介绍显然让大叔有些诧异,他面色古怪地摆摆手。   “青子,我可以向你借一套校服吗?”直奔主题,我不想在这里感受他们的父女情深,这种场面会让我开始好奇自己的父母是谁,他们在哪里。   青子并没有问我原因,直接去卧室把一套整洁的校服放在纸袋中,递到我的手中。   我没有想过,我和她的关系会这么好,或者,她人会这么好。   这么轻易就能借到衣服,甚至不问缘由。   “谢谢,我会洗干净还给你的。”   “这只是小事。三友,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快斗在做什么,但是,我很开心他能够有交付内心的同伴。”   她低垂着眼眸,我看不清她的情绪,只能通过她声音中的豁然感觉,她应该是不生气的吧。   对着她点点头,离开。   对于她的话,我不能给予任何回应。   她说的那些,应该是失忆前的我,与黑羽快斗之间的事情吧。   衣服很合身,裙摆略长一些,估计是她比我高的缘故。   说实在的,我到现在也弄不清楚我自己的年龄。   听起来很可笑,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年月,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亲友,自己不知道自己的……   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谁会知道?   那个在我身体里的第二人格?   她也已经离开。   找寻回那些,究竟有什么意义吗?   我的生日,就姑且当作从医院醒来的那天吧……   四月二十七号,也没有什么不好。   父母亲友……   脚步停下,远远地望着围绕在棺材边泣不成声的两位老人。   那是加奈的父母吧?   接过香,焚上,拜了拜。   取了一朵白菊,放在棺材内。   棺材中的女孩面容姣好,似乎只是静静沉睡着。   听说她的身体上被捅了一个大窟窿,心脏都没了。   洁净的衣衫将她的伤口遮掩得看不出一丝痕迹,恐怕,帮她换衣的父母当时一定很痛苦吧。   加奈,虽然,我已经不记得你。   但是,你存在于这个世界,这个事实,不会改变。   从现在开始,我的世界中,也会有你的存在。   “加奈,睡吧。你很美。”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会有些地方模模糊糊,   不过结尾后会有番外,   关于时间线的问题,又去看了看动画,发现根本看不出春夏秋冬啊啊啊!   ☆、寄生兽——抛出诱饵   圣水。   传说,圣水能够起死回生,被圣水滋润过的生物可以无病无痛,常保青春。   我说,我手中有圣水,其证据,正是我这不老容颜,以及,长不大的身体。   当然,这些都是胡扯。   什么长不大的身体,什么不老容颜,都是胡扯。   对于很多东西的常识,我都不存在,就算我失去了记忆,那些常识性的东西也应该保留在身体里,可我连超市里的试吃商品不能吃太多,否则会引起民愤这种事都不知道!   由此可见,我绝对存在于世不久,至于这身体还会不会再长,当然也是因人而异。   “黑羽快斗,这下怎么办?”我拽拽他的衣袖,那干面包片的推销员嘴里都快喷火了!   眼球就和乒乓一样要跳出来!   “买一份就没事了。”黑羽快斗拎了一袋干面包片,对着推销员绽放耀眼的笑容,成功把推销员俘获。   可我明显感觉到推销员对我的敌意更重!   妈呀,世界太可怕,我真不想再出门了!   捧着面包片,我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就着咖啡慢慢吃着。   “都没有人来找我,是不是圣水广告太假?”圣水纯属瞎编乱造,为的,就是找回被人盗走的“潘多拉”。   监控?真的很不好意思,监控摄像头所及范围不到树那儿!   圣水,最重要的一点则是,“潘多拉”加上圣水才能够得到永生,也就是,圣水是催化“潘多拉”的,不可或缺的一物。   “还是他们知道圣水是假的?他们知道有‘潘多拉’就够了?”这些天,我多多少少从黑羽快斗那儿了解到,“潘多拉”的重要性,以及它的幻灭性。   如果只是被普通小偷偷了,那么还好说,但是如果流通到神秘组织手中,那个研究永生的神秘组织一定会毁了整个世界。   还有……我还知道,我和黑羽快斗曾经给了这个神秘组织重创,毁了他们的基地!   这个消息我听的时候那叫一个热血沸腾,虽然和听别人的故事似的,但是毕竟故事的主角是我自己呀!那种兴奋程度是不可言语的!   “等。”黑羽快斗眼神沉静地看着我。   黑羽快斗最近辍学了!   嗯……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有点不准确,他不过是和老师请了“长假”,长到他都无法说清自己究竟什么时候会回去上课。   黑羽快斗最近和我同居了!   嗯……这个词是很正直的!   他搬到了我的屋子里,美名其曰,防止我被神秘组织给弄死。   我原本觉得“弄死”这个词有点过头,毕竟是法治社会,人生安全应该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可在黑羽快斗把电脑摆到我面前,将一连串的实验数据,简直让我快要把吃过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黑羽快斗,你会不会魔法?”偶尔想起这件事,我会毫无顾忌地问他,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不再对他有任何隐瞒。   “我想要学魔法。”   “黑羽快斗,你觉不觉得我称呼你全名很奇怪?”过了很久,我才发现这点。   我一直都是连名带姓地唤他,似乎,只有这样才是最自然的。   “晴空,叫我快斗。”他面上有些泛红,兴许是第一次唤我的名字,有些不好意思。   可我却不愿叫他快斗。   “不,感觉怪怪的,我觉得我应该唤你别的……嗯……比如小……小……小什么来着……”快要脱口而出的称呼,终究是想不起来。   “你提醒一下我。我实在想不起来。”断片的记忆,就像卡壳的唱片,很不舒服。   黑羽快斗嘴角抽搐,豆豆眼旁落下一滴汗珠。   “还是连名带姓地喊吧。”他的眸光一闪,躲过我的目光。   他很别扭,或者,这个称呼对于我们有什么特殊意义?   否则,他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他原本是希望我恢复记忆的,可最近,我发现他有意无意地避开以前,不在愿意回答我的疑问。   比如,我吃到拉面的时候,那种熟悉的美味感觉,我会下意识问他,我以前是不是也很喜欢吃拉面。   比如,我想要拿电视遥控,却不想走过去时,我会问他,是不是有一种机器人可以代替我取遥控器。   比如很多,可他都没有正面回答我。   有的时候我会觉得他是不是并没有那么熟悉我,或者,我以前和他并不熟?   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否则,他为什么会表现得那么僵硬。   “黑羽快斗,我要学魔法。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之前,他对于我说出魔法这个词反应很激烈,可现在,我无论在他刚睡醒的时候,还是他发呆的时候,还是他喝了一口水没咽下的时候,他都不会露出任何破绽,对这个词冷冷淡淡。   就像现在,我一再提起魔法,他也只是执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树杈分析图一目了然,可对此我并不感兴趣。   “你再不理我,我就去问青子。”   我是不会去问青子的,她明显不知道我的状况,也不曾被搅进这些事情中,她既然是我的朋友,我就不会让她受到危险。   但是为了激黑羽快斗,我还是可以将她搬出来的。   黑羽快斗很聪明,我从未见过比他更聪明的人。   他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意图,虽说如此,他还是妥协。   “我不会魔法,这个世界上,没有魔法。”他明确地告诉我。   暗自欣喜,我只要他回答我,因为我也有我的办法去从他的话中得到真正的答案。   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撒谎的时候,笑会比平时更高一个弧度,吐字比任何时候都要更清晰。   他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没有魔法。   所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魔法。   守株待兔的日子,很不适合我。   成大事者必能够忍耐,黑羽快斗有王者风范,可我充其量就是个狗头军师。   啊,如果王比军师的智商要高,那么军师可能该降为臭皮匠,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我也就是个三分之一的军师。   “潘多拉”丢失这件事对我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实感,毕竟,我不曾拥有,失去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潘多拉”对于她来说,对于黑羽快斗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既然我等不下去,那就去寻个会魔法的大师,传授我一些魔法,以后好用。   偷偷溜出来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我但愿黑羽快斗能够一夜睡到天亮,不起夜,那我就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独自行动。   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可我漏算了,夜深人静,根本找不到什么魔法师!   风飒飒兮木萧萧。   弦月挂枝头,就像个成熟的香蕉。   饿了……去找个宵夜摊,顺便打听一下魔法的事情吧。   我很少出门,出门大多有黑羽快斗的陪伴,这是我第一次独自出门。   不认识路是硬伤,路灯昏昏沉沉,只有围聚在灯光中的飞虫告诉我,这个世界还在转动。   漫无目的地走着,放任自己的身体,凭着最原始的直觉前行。   拉面的香味在万物沉寂中尤为诱人,白色的热气从店铺中断断续续地飘出,似有灵性般,飘到我的鼻子前。   浓郁的味道让我肚子叫得更响。   没有犹豫,加快脚步,走进店铺。   人一旦有了目标,心情都会变好。   “小空?你好久不来了,最近怎么样啊?”店铺的主人是名中年女性,很面善,她亲切地唤着我,对我招手。   “啊,还好。给我来一碗屯骨拉面。”扫过一串菜名,当机立断,点下。   “好咧,马上。”她立刻忙碌起来。   可能是夜深的缘故,店内的人很少,水重新煮沸也需要不少时间。   我不想和她拉家常,虽然敷衍这个技能我已经掌握,可做起来,还是有点于心不安。   “哎,你听说怪盗基德最近透露的那个消息没?据说他的朋友手中有圣水。”   她盖上锅盖,加了把火,继续和我叨叨,“他不是一直都只对偷盗有兴趣吗?为什么这次会下战帖,竟然让别人去找他朋友所拥有的宝贝。哎,你说他是不是处于不败之巅,所以太无聊,想要找个对手较量一番?”   “兴许吧,太过无聊总会找些事情去做,怪盗基德不偷东西,让别人反过来寻宝,倒也挺有趣的。”就着她的话,我接下去,本没有打算深聊,可她接下来的话让我心中一动。   “前几天啊,有几个人在这里讨论圣水,说得很起劲。不过我看他们肯定不是怪盗基德的对手,一个个穿的和乌鸦一样,黑不溜秋,哪里能够比得上白马王子一样的怪盗基德啊!”   她表情语气都很夸张,由于我不清楚自己和她的关系,只能傻呵呵地附和,“怪盗基德一定是最帅的。”   黑衣裹身,那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黑衣组织。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找到了线索才会来到离目的地这么近的面馆,还是巧合。   “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下次还见到他们,能不能打个电话给我?”在她的疑惑下,我单手握拳,义正言辞道:“我要代表怪盗基德去和他们对掐,挫挫他们的锐气!”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兽——有始有终   凌晨二时。   猫着腰从特意留着缝的窗户口跳进,手腕被热得发烫的手掌握住。   啊啊,被发现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黑羽快斗就发现我溜出家门了?   我的动静很小,他睡前也没有喝水,按理说不该半夜醒来呀!   “呃,我只是出去赏月。”挣了挣手腕,却并未从他手中挣脱。   他抓得很紧,感受到我的挣扎愈发用力,却并没有弄疼我。   透亮的眸中印着模糊的轮廓,那是我略带慌张的脸。   他咧嘴一笑,手下移,扣住我的手指,“美吗?”   “啊?”我一愣,他应该发现我在说谎,可为什么没有揭穿我?“美,像香蕉一样……所以我就有点饿,就去吃了点拉面,嗯……就是这样。”   “像是你会做的事。”他倾身向前,我脚步后退,背脊快要贴到墙壁时,他关上了窗户,并将其锁上,“风透过窗户缝,摩擦声如号角。”   可能是我脸上的疑惑太重,他很贴心地给我答疑解惑。   隐瞒不下东西的我还是把事情和他交代清楚,毕竟,他也是当事人,我留的还是他的手机号,若是他当作垃圾电话不接,那可算白费了我的心意。   “唔……下次我带你一起去吃拉面吧?我再也不吃独食了!”我并没有见过黑羽快斗生气,可他现在的笑容让我觉得很危险,倒不像白马王子,反倒像吸血鬼。   床头柜上,多出了一只人偶,人偶很像我,她身边是蓝色妖姬,配上她那身蓝裙,很神秘的气息。   “这是你的吗?”我问黑羽快斗,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配美丽的女士,她再合适不过。”黑羽快斗纤长的手指抚上人偶的发,柔软的发丝缠绕上他的指,留恋着,不愿离开。   我一把抓起黑羽快斗那只手,将它放在我的发上,“真人在你面前,你何必去摸人偶。”   心中的不爽涌出……   我还比不上一只人偶吗?   黑羽快斗似乎没料到会引起我的不快,手指一捻,就将什么别在了我的发上。   “这花配你更美。”   心中的喜悦覆盖酸涩,伸手触上发,那是一朵还沾着露水的鲜花,花瓣细腻柔软。   他的魔术手法是愈发精妙了,我竟一点儿都看不出破绽。   嗯……我以前有察觉出破绽吗?   似乎是没有的吧……可是为什么我会这般感叹?   压下心中的疑惑,我带笑仰面看着黑羽快斗,“我喜欢你。”   他噤声,笑容一顿,又将唇角向上,“美丽的女士的喜欢,我会好好收着。”   啊,好好收着就好,不是直接拒绝就好。   忽略心口那一点点失望,我半打哈欠,将他推出房门。   净手净面,褪去外衫,缩进被子。   轻轻哈着气,将手指间那点暖度保存。   “神秘组织……快点来吧。”   “横隔在我和他之间的东西,快点消失吧。”   沉睡前一秒,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   那些横隔着的东西,是不是正是我和大家的牵绊?   一夜好眠,却被乌鸦的叫声吵醒。   客厅内似乎来了客人,有说话声,不清晰却能够听到只言片语。   “她还好吗?”   “我心情好的时候,你们可以把东西带来让我毁灭。”   “她想不起来也好……”   “……”   声音渐弱,直到大门开启关上。   我打开房门,探出脑袋,黑羽快斗并没有一丝尴尬,仿佛被我撞破也没事。   “刚刚来的人是谁?”我问他,他擦拭着魔术道具,没有抬眼,“只是送报纸的。”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送报纸这种胡话他也能够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出口!   果然,我的道行还不够,不能和他披靡!   “你们为什么都不想让我恢复记忆?”实在憋不住,问出口。   他无辜地眨眼,龇牙笑开,“有吗?你的错觉。”   这要是错觉,我把桌上的牛肉汉堡喂乌鸦啊!   东京的乌鸦不少,最近繁殖愈发猛烈,可今早吵闹的那些乌鸦显然不是先前的,这个地方的乌鸦可是吃过我的苦头的!一般不会在清晨扰人。   今天的这些乌鸦恐怕是那个人带来的……   那个黑羽快斗都不想让我和她接触的人!   一口一口狠狠啃着牛肉汉堡,我怒瞪黑羽快斗。   他全然不知,无辜之极,坐在我对面,喝着巧克力牛奶。   抢过他的杯子,猛地喝几口泄愤。   “哼!”我扭头不看他,继续吃早餐。   吃完早餐,我还要去翻土。   闲着没事总要给自己找些事情,买了一些花种,我准备在屋子周围种起来,等着它们发芽长大。   被袭的时候,我正将土埋好,要打水浇花。   黑羽快斗说的,“弄死”这个词,我现在的真正领悟了。   毕竟,匕首从我后心口捅进的那种感觉,真的太差。   我似乎并不喜欢尖叫,更不喜欢呼救,低头看着刺破衣服冒出尖尖的匕首,一把抓住刀刃,扭身飞旋踢上背后的人。   往死里踢!   “咳……唔……”因为身体的运动而剧痛的伤口让我发出闷哼,强撑着看清眼前的人。   啊,这不是人,是怪兽。   那根本不是什么匕首,而是连在他手上的利器!   两股风迎面而来,肉被刀刃斩断的声音刺激着我的神经。   这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我记得,是在医院照顾我的护工,可这两位护工竟然双手也呈刀刃状。   偏偏……最该觉得惊奇的我,居然一点儿不怕,亲切感油然而生。   门被撞开的声音,扑克牌划过空气的声音,以及,被握住的手上的温暖。   “黑羽快斗,不要弄死他,神秘组织,撬开他的嘴,让他说出‘潘多拉’所在。”我断断续续地说着,实在是气力不接,血也在体外流淌。   我想,我需要输血,否则,血这般流下去,会死的吧?   黑羽快斗的侧脸很坚毅,可却看不到他带着自信的眼,不过,他一定会成功的。   我没有想到的是,断在我体内的那部分东西,在离开母体后,就迅速枯萎,填满身体的刀刃萎缩成一小团,窟窿堵不上,血崩免不了。   天空是碧蓝的,云朵是洁白的,土壤是棕红的。   生命之源流逝的感觉并没有让我感觉到恐怖,只是有些不舍,就好像,我想要的,想要的还没有得到,所有有些可惜。   被黑羽快斗抓在手中的手指动了动,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我……喜欢你。”   我想,我一定是想要得到他的回答,一个准确的回答。   不再是收着我的喜欢,不再是拒绝……   诶?拒绝?   他有拒绝过我吗?记忆中似乎并没有呀……   黑羽快斗低下头,那一刻,我看到眼中的慌乱紧张,越来越近的脸,温热的唇落在我的唇上。   啊,这个答案真是太美好。   我缓缓闭上眼睛……   想要再回味一下这个吻的感觉,可我已经失去了知觉。   唯独,存留着片缕思维。   “潘多拉”的事,可能不需要我操心了,早晨来的那个女孩应该会魔法吧,有她,一定能够毁灭“潘多拉”。   背负在我身上的使命,终于可以结束了。   我,可能以前是那种怪物吧,所以,你们才不想让我回忆起。   以前的我,是不是也杀生无数?所以,你们才不想让我痛苦。   既然你们都不希望我回忆起来,那么我也不会那么在意那些记忆。   黑羽快斗,我喜欢你。   我会一直都喜欢你。   所以,我是不会死的。   不用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说了快写完了,但是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快就结束。   怎么说呢,柚子我是不太会写第一人称的,就是一个尝试,然而这个尝试让我各种怀念第三人称……   这篇文的视角是寄生兽,作为她的故事到这里也就可以结束了。   我觉得这样很好,她太累,我不想再用她的视角去琢磨一些事情,让失去了能力的她再次搅进这些事情中。   她从一开始的执念就是对黑羽快斗的,得到她自己想要的就是她最好的结局,我是这么想的。   所以后面的番外会以第三人称来写,还想看黑羽快斗怎么把“潘多拉”彻底消灭的,还想看女主和黑羽快斗的恋爱小故事的,可以继续往下。   ☆、番外篇——拉面铺子   薄雪将泥土覆盖,棕色的土壤中埋藏的花种究竟是否还活着,没有人知道。   久久不发绿芽,让种花的主人都是失去了耐性。   这可是她用鲜血浇灌过的花朵啊!应该茁壮成长,开出最鲜艳美丽的花朵!   三友晴空开了一间花店,花店内的花倒是长得不错,可她家周围那些,她固执地相信会盛开的花朵却一直没有动静。   三友晴空的这家花店离家不远,她的花店内千篇一律都是盆栽,并没有花束。   她不喜欢被折断的花朵,缺乏生命力的东西她都不喜欢。   包括,据说她会的手艺,制作人偶。   人偶固然美丽,可它没有魂魄,即便是用小泉红子的魔法让其动起来,它也不算自主行动,只是傀儡。   她有一个同居人,她自认为对方是她的未婚夫,因为,他亲吻过她。   他是个看似开朗明快的男孩子,实则保守得很,除了那次她快离世时的亲吻外,他便再也没有出格的举动。   “黑羽快斗,等你拿到‘潘多拉’,一定要借我用用!我一定要让这些花盛开!”三友晴空信誓旦旦,单手拿着喷壶,坚持不懈地浇着水。   黑羽快斗一阵无奈,上前,将雨伞撑在她的头顶,“小心着凉,你不肯吃药要难受一阵子。”   三友晴空就像个小孩子,她讨厌药的味道,即便药有糖衣,或者直接是胶囊,可她还是受不了药物带给身体的刺激,那种难受的感觉完全不亚于生病本身所带来的。   与其双倍痛苦,还不如就干生病。   这种谬论黑羽快斗不置一词,他说不过三友晴空,如果三友晴空真的是个小孩子那道好了,偏偏三友晴空拥有自己的一套世界观,歪理满满,真要让他反驳,他还反驳不了。   这种无力感在他将神秘组织的资料告诉三友晴空时,尤为重。   人体试验是明令禁止的,可三友晴空竟然反问他,开发的新药给病人实验,这种又算什么?   神秘组织所做的都是违背人伦道德,人性底线的事,可这些事在三友晴空眼里,却并不算什么。   这点,不是三友晴空说出来的,是他感受到的,三友晴空似乎知道他不喜自己的想法,总是刻意隐藏,或者避开,可她总有疏忽的时候,偶尔冒出的话,以及神情,都能够让他轻而易举地知道她真实的想法。   比如现在,她固执地给花浇水。   “冬日里,没有花草会发芽。”他不止一次告诉她,可她面上点头,“嗯,我知道了。”   手却不停,依旧浇着水。   “进屋,我给你表演魔术。”黑羽快斗连哄带骗地将三友晴空带进屋,这一招他屡试不爽,这促进了他开发魔术的速度,同时也让他觉得自己的魔术还太单调,再这样下去,总有表演完的一天。   三友晴空满意地接过黑羽快斗手中的杯子,那杯子中本空无一物,可黑羽快斗只是轻轻吹了一口气,魔术界称为“有仙气的气”,烟雾缭绕间,杯中就盛满了温热的奶茶。   其实三友晴空更喜欢咖啡,尤为喜欢往咖啡里加一堆糖。   黑羽快斗让她直接饮用奶茶,因为奶茶的甜度绝对比咖啡要好太多,可三友晴空从心底还是偏向糖咖啡的。   距离三友晴空被神秘组织偷袭那天已经过去两年。   黑羽快斗顺利进入了东大,成绩优异,只是依旧神龙见首不见尾,整日翘课。   那日来偷袭的不过是神秘组织派来的试探人员,刚被改造过身体,植入了寄生兽,甚至培训都没有,就被派出。   黑羽快斗是不会杀他的,可他却免不了一死,尽管,他不知道任何,组织的内部消息。   只不过,好的一点是,此人并不忠于组织,他恨透组织,所以并没有将数据传送回去,而是跳过那道程序,直接进入终结程序。   黑羽快斗从未将任何资料告诉警方。   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选择。   神秘组织的人员远比他先前想的要厉害,与其让警方知晓,增加民众的恐慌度,倒不如将一切黑暗都掩埋,让他亲手掩埋,亲手解决。   何况,神秘组织的人员并不多,核心人员已经被他和三友晴空解决掉了好些,一二再地毁灭他们的基地,想要挽回,重组,都不是易事。   趁热打铁,一网打尽,不是凭空想象。   他能够做到!   在三友晴空恢复身体后,他就专门以想吃拉面为由,让三友晴空带着他去那家拉面馆。   “怪盗基德!”店主山户杏子是三友晴空的小姨,这位小姨在见到他的瞬间就大叫出声,引得店内许多人都侧目。   三友晴空立刻咋咋呼呼地尖叫一声:“没错!就是怪盗基德!据说到现在也没有人能偷到他朋友的圣水!”   “哎呀,你说怪盗基德是不是真的超厉害的!不仅盗取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别人也找不到他藏东西之处!”三友晴空伸手指着菜名,那是鱿鱼拉面。   山户杏子还盯着黑羽快斗,却在看到三友晴空挤眉弄眼时,同样夸张地弄鱿鱼拉面,“是啊!我的偶像就是怪盗基德,他这几年在电视里出现的频率逐渐减少,真是太可惜了!”   “就是,就是,他怎么不偷宝石了呀!看他偷东西那叫一个享受。”三友晴空说到一半,笑眯眯地对上黑羽快斗,眼中似乎真的在询问他为什么不偷宝石了。   黑羽快斗无奈地接过拉面,喝一口面汤。   三友晴空会不知道他为什么越来越少偷宝石吗?他偷宝石只是为了寻找“潘多拉”,现在“潘多拉”明显不会出现在达官贵人手中,他再去偷还有什么意义?   在店内坐到最后一位客人离席,他们才将卷帘拉上,说悄悄话。   山户杏子值不值得信任,黑羽快斗一眼就能从她大条抽风的性格里看出半个三友晴空。   这种人,别人想要伪装都难。   “所以你们是要找回被偷的‘潘多拉’?”山户杏子捧着茶杯,细细喝着,面容严肃。   “‘潘多拉’真的有那么大威力?能够把整个地球炸掉?”她狐疑地看着面前的两人,一个是她的外甥女,一个是大名鼎鼎的怪盗基德。   如果不是她那次偷偷看到怪盗基德将宝石通过邮寄的方式寄走,她恐怕也不会在见到黑羽快斗时那么惊讶。   用人类认知中危险的词来描绘“潘多拉”是最正确的,毕竟,让人知道“潘多拉”是“永生之石”,恐怕,再单纯的人类,都会被勾起内心深处几不可闻的欲望。   “可能不止地球,整个宇宙都会被毁灭的。”三友晴空更加夸张,尽管她脸上平静的表情和她说出来的话有些不匹配,但对于山户杏子的影响是很显著的。   “这可不是小事,你们要找那种全身黑衣的人是吗?我会注意的!”山户杏子紧张兮兮地开口,声音故意压低,她从这一刻开始就防备着隔墙有耳。   这次交谈过后,黑羽快斗又趁着三友晴空在花店,独自去山户杏子那儿与她见了一面。   只为,山户杏子对他说了一句话,“我这个外甥女就交给你了。”   三友晴空的亲人,这可是不得了的消息,黑羽快斗从未听三友晴空说起她的亲人,她自己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的亲人,有这样的消息,不管出于什么,他都要去问一问。   “晴空之前出了一点事,不过她现在已经痊愈,只是记忆损失。如果方便的话,能够告诉我,她的父母在哪儿吗?”黑羽快斗带了两盒和果子作为伴手礼,晚辈探访长辈不能没有礼貌。   山户杏子的店铺有两层,第一层就是普通的拉面馆,而第二层则是她的栖身之地。   从黑羽快斗的话中,她听出了黑羽快斗对她外甥女的关心,只是,小空的父母……   山户杏子沉默良久,倒了一杯茶水给黑羽快斗,酝酿许久,才缓缓道来:“小空她父母因为登山,失足而亡。”   “这件事很蹊跷,尸体并没有寻到,就草草结案。尤其是小空,从那之后就变了一个人,坚信她的父母还活着。本来我也只是觉得是小空自己不愿相信现实,可小空竟然继承了她父亲的手艺,会做人偶,在那之前,她父亲并没有教过她这些东西。”   山户杏子将和果子打开,吃了半个,缓和一下心情,看了黑羽快斗一眼,见他神色如常,才继续:“这么好吃的和果子,让你破费了。”   “您喜欢的话,我下次再给您带些。”黑羽快斗在脑海中整理着山户杏子所说的话。   “她拒绝了任何人的收养,用制作人偶这项技能自给自足。说来真的很奇怪,她制作的人偶和她父亲做出来的如出一辙。你别看我是开拉面铺子的,其实那人偶的制作手法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也能够看出出自谁手。”   “那些人偶,如果不是她父亲已经不在人世,我都要怀疑是她父亲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梳理篇,后续篇。   不会很长,将文里的事情解决后就全部结束啦! ☆、番外篇——领证去吧 “没有寻到尸首,人偶手法与她父亲所做的相似,会不会是她父母没死?”不怪黑羽快斗会有这般猜测,这些端倪被放大,就让人不得不深思。 山户杏子一改严肃的面容,轻笑起来,“我先前也是这样想的,直到我见到小空制作人偶的过程。”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知道制作工序,甚至小动作。可能只是童年的记忆太深刻?但更古怪的要说前些年,也就是那一次,我和她聊到你,那个时候她就对你一见倾心。这孩子和她妈妈一样,感情这方面就是一棵树吊死,别人拉都拉不回来,还好你也喜欢小空,不然她可惨了……” 山户杏子说着说着就岔了题,黑羽快斗并没有打断她,只是饶有兴趣的听着。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三友晴空喜欢他,可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三友晴空是真正将他放在心里,并不是盲目的崇拜。 你别怪我老婆子多心,她那时候嘴巴能张得比碗还大。我差点以为她把自己做成了人偶,不然,你说说,她怎么能够把嘴巴张那么大?”。 话至此处,黑羽快斗也知道山户杏子要说的应该都说完了,她所知道的并不多,但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 他不清楚三友晴空的父母究竟是死是生,但他知道,他是找不回他们的。    假死也好,真死也罢。 在不认三友晴空的那一刻,就失去了成为三友晴空父母的资格。    “谢谢您肯告诉我这么多,等我和晴空结婚时,还请您一定要来。”黑羽快斗站起身,鞠躬行礼,没有犹豫,离开。 他记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三友晴空的,兴许在他认为自己不会喜欢三友晴空时,就已经对她生了情。    他见过太多人的感情,却偏偏忽略了自己的。    面对一个一遍遍说着喜欢他的人,面对着一个一遍遍强调,只喜欢他的人,他拒绝了不止一次。    直到她生命将尽时,才恍然了解了自己心中那份不舍,那份疼痛是什么。 他记得三友晴空在昏迷中冒出过一句话:“我是不会死的,不用担心。” 即便昏迷,她的意识中依旧将他放在首位。 那种震撼,他忘不了,也不想忘。 路过花店,瞧见三友晴空凑近花朵,闻着花的味道,小脸上堆满了笑,让见到的人都身心舒畅起来。 仿佛感应到了他的存在,侧过脑袋,直直地对上他的眼,“黑羽快斗,你快过来,海棠开花了,好香啊。” 桃红色的海棠也不及她的面色娇俏,她的这张脸,没有一丝变化,包括贯穿她心口的那道刀伤,最后竟然也没有留下一点疤痕。    她身上究竟有着怎样的秘密,他多多少少能够猜到一点。 寄生兽的细胞兴许还残留了部分在她身上,会自动修补她的伤口。    只不过,原本超过常人太多的视力与听力都退化回正常人类的范围。 他从来不担心寄生兽的能力会不会重新恢复,也从不担心三友晴空会不会突然恢复她作为寄生兽时期的记忆。 因为,不论三友晴空是怎样的,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他。    而他,已经不会再拒绝三友晴空,他会享受专属她的美好。 “的确很香,晴空想不想喝海棠酒?”   “海棠酒?”三友晴空连酒都没有喝过,更别提海棠酒。   “你允许我喝酒?”三友晴空眨巴眼睛,好奇地看着黑羽快斗,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黑羽快斗是将她当作小孩子来养的,不准她做这个,不准她做那个。   怎么会这么反常让她喝酒?! 事出异常必有妖,但反常出在黑羽快斗身上那就只是一时兴起。 酒后,晴空的脸定比海棠还红。”凑上前,轻轻捏了一把那张柔软的脸蛋,手指划过的地方立刻泛起红,比常人喝酒后还要鲜艳。   “看来,是不用酒后再欣赏美景了。”黑羽快斗狡黠地笑着,凑近三友晴空,深深地拥着她。 三友晴空很容易满足,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就能够让她绽放出比海棠更美丽的笑,一个简简单单的赞美就能让她小鹿乱撞,迟迟回不了神。 其实不是黑羽快斗不想将他们的关系再进一步,只是三友晴空那单纯的美好让他不忍破坏。 看起来比谁都坦然,可害羞起来比谁都无措。 两种极端在她的身上,却没有半点不和谐。 “你取笑我!我哪里脸红了!是你体温太高,传给我了而已!”三友晴空双手环着心爱之人的腰,小脸却别扭地看着别处。   “我们结婚吧。”黑羽快斗说的自然,可三友晴空却愣住了,她怀疑自己在做梦。 “结婚?难道‘潘多拉’已经毁灭了吗?”三友晴空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释,眼中掩藏着小小的期待。   黑羽快斗将她拥得更紧,“难道在‘潘多拉’毁灭之前,我们都不会结婚吗?”   反问的话语让三友晴空醉了,她晃晃悠悠攀着黑羽快斗的肩膀,凑近他,蹭了蹭他的脸颊,“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 “我们去民政局领证吧!” 时隔许久,再次听到这句话,黑羽快斗依旧哭笑不得。   三友晴空说风就是雨的性格一点儿都没变。 只不过,这一次,他赞同,“好,我们去领证。” 三友晴空并不在乎婚礼,可黑羽快斗不会省略这个形式,虽然只是一个形式,可这是女子一辈子一次的体验,也是他一辈子一次的体验,犯不着自己苦了自己。   婚礼筹办很顺利,可在婚礼前几日,黑羽快斗收到了山户杏子的电话。   疑似神秘组织的人物在店内出现。 “一起去。”三友晴空放下试穿的婚纱,挽上黑羽快斗的胳膊,脸上没有一丝惧怕。   虽然经历过生死劫难的人会更加害怕死亡,但三友晴空从来不是一个常人,她不会畏首畏尾,她现在很幸福,她不怕失去幸福,以后的事以后再去考虑。   “好。”黑羽快斗已经不想再拒绝三友晴空,他知道他的拒绝对三友晴空来说,比任何伤害都要重。    他侧过身,朝着藏身于暗处的两只寄生兽保镖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全神贯注,尽力保护好三友晴空。 拉面馆内香气如旧,气氛却有些紧张。 山户杏子在发现打扮怪异的人物后就擅自往他们点的面食内放了安眠药。 安眠药并不难买,安眠药的药效不快,可神秘组织的人并不是常人,如果连安眠药都察觉不了,那么也不用黑羽快斗费这么多心思了。   被察觉的山户杏子正在和对方对峙,说是对峙,其实就是拖延时间。   黑羽快斗手起道具落间,几人就被绳子绑住了手脚,无法动弹。   山户杏子这才发现黑羽快斗比她看到的那个形象还要厉害,干脆甩手站在一边,招呼客人离席。   客人大多都是熟客,并不相信山户杏子会对客人下药,也都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没有多说什么就纷纷离开。 只有一名客人被三友晴空伸手拦下。   三友晴空拦人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凭着她的直觉。   恰恰,她的直觉是她最大的武器。   “你吃的那个是什么拉面,好香啊。”她很随意地问着,却引来了黑羽快斗的注意,两个人明明没有交流,却很默契,黑羽快斗的魔术出神入化,眨眼间就将此人也捆绑好。   这些没有还手之力的人不成气候,并不是黑羽快斗进步太快,而是对方来的都不是核心人物。   或者说,他们已经没有像以前那样可以与黑羽快斗抗衡的人物了! 被控制行动限制的一共有五人,被抓住后都不吭声,如同人偶,如果不是三友晴空“不小心”踩了其中一个人的脸,那人表情扭曲,恐怕他们真的要以为这些是机器人了。   抓人是黑羽快斗的活,而刑讯则是三友晴空的活了。   她虽然自己心理并不成熟,可她吓唬人的本事却很高。   这些人落到她的手中,恐怕会成为可怜的实验品。   毕竟,她之前也没有进行过刑讯。 将五人关在漆黑的屋内,饿了三天后,三友晴空打开门走了进去。   “咔哒。”房门关闭后,屋内仍旧一片漆黑,可有正常夜视的人都能够看到部分画面。   三友晴空可不怕自己会误将人放走,但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踩到某人的脆弱之处。   男人嘛,总有一个共同的弱处。   磨砂纸磨上玻璃的声音真的很精神污染,三友晴空是唯一能够不受影响的,屋内其余五人都发出了虚弱的叫声,痛苦不堪。   三友晴空不会这么轻易地询问,她要将人的意志消磨到极限时,才问。   “恨吗?还有恨的力气,看来给你们的礼物还不够。”昏暗之中,三友晴空看到被她在面店拦下的那人目光很不错,最起码比死气沉沉的另外四人要好太多。   看来,要找到突破口,需要靠他。   轻声哼唱着,尖锐的音调,熟悉的词汇,刺激着……。   “呀,小白鼠,满屋都是呀……”。   “呀,小虫卵,满身都是呀……”。   “呀,小细胞,要被分解呀……”。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捉虫什么的,才进行了三分之一本。 明后天可能都会在捉虫,一周内我会全部整理好,包括番外真结局一起放上来! 【←喂!柚子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写的是欢乐向文啊! 咳,其实挺欢乐的吧?对吧?对吧?对吧?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